第15章 瀕死
瀕死
秦母在除夕夜這天親自下廚，往年亦是如此。秦木南和秦父在旁幫襯
春晚在電視裏播放，也權當背景音樂，飯桌上的話題圍繞着這一年展開
“慶大的生活怎麽樣？”
“挺好的”
“有沒有交男朋友？”秦母試探地開口
“交了”秦木南實話實說
“人怎麽樣？好相處嗎？”
“嗯，挺好的，對我也挺好”
“那就行”
一陣沉默
“什麽時候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看看？畢竟你也年紀不小了，得着手準備以後的事……”
秦木南突然頭皮發緊，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但夾菜的動作不停 表情沒什麽異樣，仍然淡淡的彎着唇：“有空就帶回來，學業最近挺緊張的”
“嗯”
化末只剩春晚播放的聲音
吃完飯，秦木南把碗收拾好端進廚房洗碗池，坐回沙發看了一眼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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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條是舍友和殷敏秋發來的新年快樂，最下面是阮聽潭發來的
秦木南一個一個認真回複，回到阮聽潭的聊天框，笑意更深了一點
阮聽潭：新年快樂，禮物什麽時候過來拿？
秦木南：同樂。你就不能送過來？
阮聽潭秒回：也行，那我什麽時候送？
秦木南想了想：後天吧
指尖一頓，她又輸入一句：你還在s市嗎？
那頭回了個“嗯”
秦木南沒再繼續問下去，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電視機裏開始倒計時
十
九
八
七
…
二
一
窗外是樓下小孩放的煙花，噼裏啪啦的在天空中炸開
秦木南打算再輸了一遍新年快樂給他。
界面突然卡住，彈出阮聽潭發來的視頻邀請
秦木南突然有點懵，指尖下意識接通，畫面裏出現阮聽潭裸露的上半身，他應該是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整個人站在鏡頭裏，神色漫不經心，眼裏盡是笑意
秦木南目光像是被刺了一下，慌張的挂斷，心跳有些快
一旁看報紙的秦父察覺到動靜探出腦袋：“怎麽了”
“沒——沒事，爸媽新年快樂，我回房間了”
“嗯回去吧，我準備一下明天要用的東西，哎老秦你說這包茶葉給她小姨還是她大姑啊？”
客廳裏的聲音被秦木南關門的動作隔絕，手機提示音響起
秦木南光看着這幾條消息都能聯想到對面的語氣
阮聽潭：怎麽挂了？
阮聽潭：親都親了，害什麽羞？
秦木南：“……”
她深呼吸了一下，回撥過去，阮聽潭秒接，不過這一次他身上套了一件白t，秦木南才看見他頭發濕漉漉的，大概是剛洗過，還往臉上滴着水
“還不睡嗎”阮聽潭眼睛彎彎
“睡不着”秦木南打開房間的燈，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上
阮聽潭盯着手機裏的女人，黑色高領毛衣，眼神清澈，低馬尾，細碎的劉海垂在耳側，幹淨溫和。
他輕笑一聲：“有沒有想我啊女朋友”
秦木南乜他一眼，沒說話，心跳沒了剛才那麽重，漸漸平複下來
阮聽潭本來還想開口再說幾句逗她的話，張了張嘴，聲音沒發出來，像是突然堵在了喉嚨裏
他皺了皺眉，猶疑地垂眼
秦木南見他半天沒說話：“幹什麽呢？”
阮聽潭直接挂斷
因為他發現舌頭動不了了
呼吸也有點困難
秦木南看着手機屏幕愣了半晌，皺着眉打字：怎麽了？
秦木南叫他名字：阮聽潭你說話
那邊過了五分鐘才回：手滑了
秦木南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邊又發過來一條：不早了，我有點困，明天聊
秦木南也沒法說什麽，跟阮聽潭互道晚安卻遲遲放不下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心跳又快了一點，但跟剛才那種不一樣，跳一下疼一下，像是有冰渣子在上面裹着。不安的很。
…………
吃過藥，阮聽潭在床上坐了好一陣才回過勁來，他站起身走到家裏的稱上，顯示屏閃了幾下，跳出來的數字讓阮聽潭的心沉了沉。
又減輕了
…………
大年初二，秦木南早早的出門，這天秦父和秦母還是照舊出去走訪，只是秦木南不用跟着。她穿好風衣帶上圍巾來到阮聽潭在s市租的小區
徑直來到阮聽潭所住的單元樓，敲了幾下門才被人從裏面打開
阮聽潭看見她一愣，聲音啞着：“你怎麽來了”
秦木南沒說話，眼睛有點酸，胳膊勾住阮聽潭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阮聽潭身形僵了一瞬，随及反應過來。極其自然地攬過秦木南的腰，把人帶進客廳，低着頭迎合着對方的唇
親了一會阮聽潭像是想起什麽：“等等我喝口水”
秦木南“嗯”了一聲手沒松開
阮聽潭也沒在意，攬着秦木南走到飲水機邊上
兩杯水下肚，炙熱的唇又貼上來
大早上的弄的阮聽潭有點不好意思，家裏的暖氣開的很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秦木南一進來就摟着他親，此刻腰上的帶子都快被她蹭掉了，更加燥熱的空氣裏充斥着旖旎
阮聽潭有點好笑地推開她：“怎麽了你，一進來又親又抱的，到也不用這麽想我”
秦木南摟着人死活不撒手：“昨天就聊了那麽幾句，我有點擔心你”
阮聽潭眨了眨眼：“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就在這，又跑不了”
腰上的力度又大了一點
他嘆口氣：“木南你先松開我，我睡袍要被你脫掉了”
秦木南這才松開，眼神有點渙散，不受控制地下移定在阮聽潭被她蹭的大敞的領子，白花花的胸肌露在眼前
“看什麽呢？”腦門被阮聽潭輕敲了一下
反應過來，秦木南臉染上大片的緋紅，不自在地別過頭拆掉圍巾，後背爬上一層細汗
脫掉風衣，阮聽潭也穿好了衣服，秦木南瞟了一眼
頭發還是雞窩，但好在有那張臉撐着。身上随意的套了一件白襯衫，黑色束腳褲，利索又有一股松散勁兒。
阮聽潭似非似笑的盯着她：“不是說我今天去找你嗎？怎麽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爸媽今天早走了，閑着無聊……”
“——繼續編”阮聽潭揚眉
“……真的”秦木南不太想多說，“我給你買了一件衣服，試試看嗎？”
阮聽潭扯了下唇點點頭
不想說就算了
他也把給秦木南挑的禮物拿出來，是一瓶小衆牌子的香水，水晶蓋子上坐着一個精靈，味道偏清甜
秦木南彎唇：“我很喜歡”
阮聽潭倚在沙發上看着她，語氣有點得意：“也不看看誰挑的”
“我的呢？”
秦木南從身後拿出來，阮聽潭看着她把盒子拆開，直起身，盯着那衣服看了半晌
是一件粉色衛衣
阮聽潭好笑的拿着衛衣端詳，最後得出結論：“你給你自己買的？”
秦木南也忍不住想笑：“給你的，是情侶款”
好在這粉色不是那種死亡芭比粉，上身也是男女都就很好看的版型，只不過配上阮聽潭的五官有點違和
阮聽潭的五官說硬朗也不是那麽硬的，柔和也算不上，頂多可以說是帥的很有特色，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總給人一種裝着滿天星河的錯覺，眼尾的棕色淚痣格外性感。
阮聽潭無奈地擡頭：“非得穿嗎？”
秦木南抿唇：“不喜歡那就退……”
“——穿，我喜歡”阮聽潭最看不得秦木南這副表情，即使他知道她在裝可憐
但也無可奈何
果然，秦木南頓時眉開眼笑
兩人在家裏吃過飯，因為還在年期，大街上幾乎沒有開張的飯店，兩個人就窩在沙發上依偎着看電影
阮聽潭把新衣服扔到洗衣機裏，又換上剛才的白t，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手裏玩弄着秦木南的頭發
秦木南也沒說什麽，認真地盯着電視機，努力不去關注身邊具有強烈存在感的某人。
但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某人開始托起秦木南的臉親吻她的脖子了
“你能不能老實點”秦木南臉很紅，好在客廳裏的簾子拉的嚴實，光線很暗
“不能”阮聽潭把臉埋在秦木南肩膀處，呼吸噴灑，弄的秦木南有點癢
到最後可能是真忍不下去了，阮聽潭直接把秦木南抱在懷裏
“……阮聽潭！”秦木南叫他
“嗯？”阮聽潭嘴上的動作沒停，輕輕的在秦木南白皙的脖子上啄吻，聲音暧昧，充斥在耳畔，振的秦木南頭皮發麻
“我……我看不到電視了……”呼吸有點急促，心跳快的讓她發懵
“看我。”阮聽潭直接伸手掰過秦木南的臉，笑的痞裏痞氣，“我不比那電視好看？”
“……”
秦木南忍受着阮聽潭鋪天蓋地的吻，就在她被親的迷迷糊糊以為阮聽潭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廁所裏響起水聲
“……”
秦木南清醒了一點，臉上還是很燙，她盯着沙發的凹陷發呆，毛衣被汗水浸濕，她腿也發麻
好半天才不麻了，秦木南走下去敲廁所門
水聲停止
“那個……你有沒有多餘的衣服，我衣服濕了，我怕”感冒。
還沒說完，廁所門被打開，秦木南下意識擡頭，對上阮聽潭無奈的眼神
阮聽潭長的很高，目測185以上，此刻只穿着一件黑色浴袍，半倚在廁所門框上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禁欲又有點莫名的頹
手腕被阮聽潭牽起，慢悠悠地往房間走
秦木南還是第一次進阮聽潭的房間，房間很幹淨，跟客廳的風格一樣色調偏灰
衣櫃裏面清一色的白t和兩件白襯衫，剩下的就是牛仔褲工裝褲。
阮聽潭随便拿了一件丢在秦木南懷裏：“要不要沖個澡？”
秦木南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
阮聽潭也察覺到了，頭別向一遍，不自在地“咳”了兩下，把找到的白t和短褲塞到秦木南懷裏：“水溫我調好了，自己去，別想太多”
秦木南忍着笑“哦”了一聲
洗澡洗了一半，秦木南的手機響起，阮聽潭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秦木南她媽打來的
阮聽潭走到廁所門口，輕敲了兩下：“阿姨打來的。”
“哦，稍等”
水聲停止，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熱水氣息撲了阮聽潭滿臉，從裏面伸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
“……”
阮聽潭胡亂的把手機塞過去，喉結上下滾動
洗完澡，秦木南拿着手機剛出來就撞進寬大的懷裏，身上還穿着阮聽潭給的衣服，眼睛紅紅的亮晶晶的，渾身給人一種軟軟的能随便欺負的感覺
阮聽潭攬着秦木南的腰，哭笑不得，語氣妥協：“我真服了你了”
本來還想等她洗完逗她兩句
現在都分不清誰逗誰
“什麽時候走？”
秦木南沒反應過來：“你想讓我走？”
阮聽潭摟着她細瘦的腰肢低頭親了兩下秦木南泛紅的眼尾，妥協般低眉順眼：“再不走我真怕我控制不住”
秦木南沉默兩秒
而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沒事啊，要我幫忙嗎？”
阮聽潭：“……”
他倚在牆上看着她笑的不行，但是後面又摻雜了一點苦澀
秦木南倒是坦蕩，可是他舍不得
他不能耽誤他的姑娘
他的姑娘還有大好前程
他好像沒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