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你叫什麽?”
小丫頭默不作聲。
“你家哪兒?”
依舊沉默。
“你多大了?”
小丫頭終于給出了點回應,她伸出手比出一個數字“9”的手勢。
這小丫頭竟然有九歲了,可她那瘦小的身軀和六七歲的小孩相差無幾。
“你怎麽不說話?”
小丫頭又恢複了沉默模式。
“不說話的話就只能把你扔了。”李建華故意板着臉恐吓小丫頭,想看看她能做出何種反應。
小丫頭聽到這句話後,羸弱的小身子頓時打了個抖,她上前抱住了李建華的大腿,又跪了下來,圓溜溜的眼中積蓄的淚水滾落而下,一個勁的搖頭,眼神中全是惶恐和奢求。
李建華的心腸不硬,自從決定把她帶回來之後,就斷不可能再把她扔掉,這麽說也只是激一激這個小孩。
他還是繃着臉冷硬道:“那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麽不說話?”
小丫頭渾身發着抖,髒兮兮的小臉上全是淚水,她一邊抽泣着,一邊仰着頭緩緩的張開了嘴。
只看了一眼,李建華呼吸一窒,眼睛瞬間就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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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的舌頭齊根斷了,嘴裏空空蕩蕩的。
小丫頭牢牢合上了嘴巴,最難看的地方被李建華看了去,她的淚流得更兇了。
李建華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從地上把小丫頭拾了起來,抱到紅木大床邊坐好。
“是誰幹的?”李建華又怒又心疼。
小丫頭垂下了頭,似乎不太想說。
“你別怕。”李建華拿起床頭的衛生卷紙給她擦眼淚,“告訴我誰把你舌頭剪了?”
小丫頭伸出一根細細的手指,在李建華粗糙的大掌上一筆一畫的寫下了一個字——媽。
這個答案讓李建華徹底紅了眼睛,他又咬牙切齒道:“是你親媽嗎?”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毒婦!
小丫頭搖頭。
李建華揪起的心總算舒緩了一點,看來是惡毒的繼母,這比親媽讓人好接受多了。
小丫頭的親媽生出來她之後,身子落下了病根,醫生再三囑咐過他的身體已經不适合再生育,建議上個節育環。
可婆家人都覺得她生了一個賠錢貨,肯定是要讓她接着生的,直到生出來大胖小子才行,于是這環就沒上成,來年很快重新懷上了一個。
生二胎的時候,報應來了,因為難産大的小的全死在了産床上。
小丫頭她爸很快就娶了一個新老婆,小丫頭多了一個後媽,噩夢拉開帷幕。
一開始還能熬,也就是打打罵罵,後來後媽生出來個大胖小子,在家中的地位又高一檔,再加上産後抑郁,打起小丫頭更是心狠手辣,小丫頭多次被打到昏迷。
一日,小丫頭的弟弟總是調皮哭鬧,後媽哄了半天才把弟弟哄睡着。小丫頭因為看見那個黑老鼠,尖叫了一聲,吵醒了弟弟。
後媽直接情緒大爆發,拽着她的頭發在地上拖曳,拿起一把裁布的大剪刀,就把小丫頭嫩生生的舌頭活活剪了下來。
她痛昏了過去,第二天在病床上醒來,從此就成了一個小啞巴。
小丫頭的爸爸染上了賭瘾,賠光的家底,到最後開始盤算着把小丫頭賣給人販子換錢。
賣小丫頭的那天,小丫頭偷跑了出來,藏進了大客車的底層裝貨物的車廂裏,一直随着大客車來到這裏,漂流了一個禮拜,撿了那麽多天垃圾吃,終于等來了李建華。
李建華把手機掏了出來,是老式機諾基亞,用了兩三年,還挺□□。
李建華教小丫頭打字,以後要跟他說話就打字給他看,小丫頭念過一點點小學,學的也認真,很快她就能自己打字了。
她打出來第一句話是:“求求你不要把我扔了。”
李建華的心髒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了,酸痛得厲害,他看着小丫頭,向她許諾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扔了的。以後你随我姓,就叫李鳳凰,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閨女,有我李建華一口飯吃,我就不會讓你餓死。”
小丫頭怯怯地點頭。
給小丫頭起名叫李鳳凰,是因為希望她能像鳳凰一樣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