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這裏是夜翼，正在監視亞當米勒，完畢。夜翼下線。”
迪克蹲在屋頂，觀察着那個小小的出租屋裏的情況。同時通過白天偷摸安進去的竊聽器監聽裏面的一切動靜。
“這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男人，”迪克耐不住寂寞地自言自語。“這幾個小時以來說的話也只是對生活的抱怨，嗯到底是什麽給了他勇氣，敢對凱爾波特說出送他下地獄這種話呢”
迪克調了一下望遠鏡的焦距，使鏡頭拉進，以便看得更清楚。
一個小女孩闖進了他的視野。
她蹦蹦跳跳的，像一個純潔的天使，只是身後沒有一對白色的翅膀。
爸爸，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麽我餓了。
耳中的監聽設備給他實時傳來聲音。
“噢，這就是他的女兒吧。”迪克溫柔地笑了笑，他喜歡小女孩。
可突然，他皺起了眉。
“等等，那個女孩的眼睛”
迪克将鏡頭拉的更緊，高清的監控設備清楚地拍到那女孩幹癟萎縮的眼球。
“原來這麽嚴重嗎”迪克煩躁地抓抓頭發。“那個該死的凱爾波特，究竟是有辦法從監獄裏出去，還洗幹淨了自己的”
“面包怎麽樣我的小珍娜喜歡面包嗎”
“是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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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米勒打開冰箱，冰箱的空曠讓他心裏止不住地嘆氣，可是他不能在他的天使珍娜面前表現出來。亞當米勒從裏面拿出一小塊硬邦邦的面包，用僅有的一把餐刀将那塊發硬的面包切成更小的兩塊，一塊較大，一塊較小，較大的那塊被他放進了珍娜的盤子裏。
這是他和他的女兒僅剩的口糧了。
面包放了許多天，味道已經發酸，口感嚼起來也像用過的衛生紙。但兩人都吃的很開心，仿佛他們面前的是美味的大餐。
“爸爸，面包真好吃”
“珍娜喜歡就好。”亞當米勒微笑着說。
他看着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混濁的眼睛忍不住發紅。
他的女兒這麽懂事，不該跟着他過這樣的日子。在他把凱爾波特送進地獄之前，他得先為珍娜安排好一切。
珍娜很可愛，又乖，只是眼睛有一點問題，亞當米勒相信會有好心人願意收養她的。
“珍娜”他緩緩開口。“你想不想吃更多好吃的穿好看的裙子”
珍娜想了想，搖搖頭。“我只跟爸爸在一起就好。”
“噢，珍娜”亞當米勒忍不住哭了出來，他緊緊抱住他的女兒。
他的珍娜如此聰明，又這樣懂事。她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陪着他在這個肮髒的地方爛掉，一輩子只能靠做點臨時工過活。
“爸爸別哭，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好吃的和漂亮裙子都沒有我們兩人在一起重要不是嗎”
亞當米勒紅着眼睛點頭。
“相信我，珍娜，很快，這一切就會結束了，你的媽媽也會安息。”
亞當米勒輕輕地說。
“這是什麽意思”迪克疑惑地皺起眉。“為什麽他會這麽說”
覺察出這裏面有什麽不對勁的迪克決定等待時機，進入房子裏探查一下。
亞當米勒并不會在家裏過夜，因為他還有其他工作，通常是幫人照看門面、或者搬運貨物什麽的。這并不少見，在哥譚，吃不飽的人們總會選擇犧牲自己的睡眠以獲得更多的工作時間，好多賺一點錢。
因此，迪克很快就找到時機進去。
他輕巧地落在亞當米勒的陽臺上，沒有弄出一點聲響，仿佛只是一只鳥兒随意停靠在陽臺。這是他的獨特本領。
很多見過夜翼的人都會忍不住疑惑，他這麽大一個人是怎麽在空中做出那麽多輕盈舒展的動作的，就像真的長着翅膀。而只有真正了解夜翼的人才清楚，那是來自他親生父母的禮物。
“好吧，來讓我看看你藏了些什麽。”迪克壓低聲音自言自語。
那位名叫珍娜的小天使正在床上睡的香甜呢。
亞當米勒的家裏沒有什麽可藏東西的地方，除了必要的兩張床，一個破爛到掩不住衣服的衣櫃，一張吃飯的桌子還明顯是從外面撿回來的，一條桌子腿都短了一截，下邊用罐頭盒墊上了，以及兩把坐上去就會嘎吱嘎吱響的凳子外就沒有什麽了。
所以，沒費多少時間，迪克就在枕頭底下找到了他疑似想找到的東西。
“這是什麽”迪克捏了捏手上綁着紅線的稻草人。“魔法用品”
那個稻草人除了造型略顯奇怪，其他方面也沒看出特別。
不過迪克本來就不是魔法這一側的，也不敢妄下定論。
就是這東西給了亞當米勒底氣
迪克拿不準主意，他拍下稻草人的圖片，傳回蝙蝠洞。
“好吧，看來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了。”準備撤回時，迪克卻突然挺頓住，他走到珍娜的床邊，看着女孩兒熟睡中恬靜的睡臉，想了想，從腰帶裏掏出一塊用來補充體力的巧克力放在她的枕邊。“抱歉沒有帶更好的，好夢，小家夥。”
睡夢中的女孩仿佛真的察覺到了什麽，露出可愛的笑臉。
迪克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哥譚市某個有着一頭卷發的男孩迎來了他的人生巅峰。
“詹姆斯。”
熟睡中的男孩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醒，他坐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
剛睡醒的眼睛還有點不适應房間內亮起的小臺燈。
男孩詹姆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覺得視線清晰了許多。然後他就難以置信地瞪大着眼睛看向自己房間的角落。
“he”他發出長長的吸氣聲。“我這是在做夢嗎”
“不，你沒有。”高大的黑暗騎士說道，他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好讓男孩能更好地借助燈光看清自己。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天哪居然是蝙蝠俠”詹姆斯現在的聲音就跟他曾經嘲笑過的追星中的女孩一樣尖細。
“噓。”蝙蝠俠做出個噤聲的手勢。
詹姆斯秒懂地捂住嘴巴。
“你真的是蝙蝠俠”詹姆斯壓低聲音，可這反倒讓他的聲音因高聲調而顯得更加刺耳。
蝙蝠俠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走近，說。“我有些事要問你。”
“是能幫你破案抓壞人嗎”詹姆斯興奮地說着，從被窩裏爬出來，盤腿坐在被子上。“先生我将知無不言”
蝙蝠俠點頭。
“今天白天，你跟一個穿着印有神奇女俠紅色連帽衫的男孩交談過，你還記得他嗎”
詹姆斯歪頭想了想。“是我白天在圍觀那男人攔車時候碰到的”
“是的，我需要你有關他的一切。”
“我很樂意”詹姆斯的臉因為激動而漲的通紅。“他他有些奇怪。”
蝙蝠俠看向他，示意他繼續。
“我本來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可是他一直在旁邊說話，我還以為他在跟我講話呢，因為旁邊也沒有其他人，可是他說不是，他說他在自言自語。很奇怪，哈”
“自言自語”
“是的。”詹姆斯點頭。“他就一直在那兒說，好像在跟一個不存在的人對話。”
“內容你還記得嗎”
“記不太清了。”詹姆斯皺着眉想了想。“不過應該都是關于今天攔車的那個男人的，他說他很蠢，還說他今晚肯定會出事。”
亞當米勒和凱爾波特的事。那看來就是那位把凱爾波特綁到警察局的新出現的蒙面人了。蝙蝠俠想道。
凱爾波特會對亞當米勒出事，這也是他料想到的是，所以他才會派迪克看着亞當米勒。那麽兩人也許會對上
“你記得他的樣子嗎”蝙蝠俠問。
“他估計和我差不多大，也就十二三歲吧，很好看。”詹姆斯聳聳肩。“雖然我知道這個形容詞有點不對，但他确實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孩，是那種女生見到一定會尖叫的類型。黑頭發，綠眼睛，嗯但是他讓我覺得有點害怕，總覺得對着他像嗯對着我爸一樣，下一秒就會抽出皮帶打我似的。”
詹姆斯的形容讓蝙蝠俠再次想到傑森。
他打開掌上電腦，調出傑森曾經的照片，展示給詹姆斯看。
“啊，對就是這個樣子的”确認過後，詹姆斯叫出來。“他是什麽秘密特工嗎”
詹姆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興奮。尚未成熟的臉因此憋的像個番茄。
蝙蝠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睡吧，不要告訴其他人這件事。”
說完，便從詹姆斯房間內的窗戶跳下，消失不見。
“我知道的蝙蝠俠”詹姆斯追到窗臺邊，沖着無法看清地黑夜喊着。
夜晚的涼風吹來，讓詹姆斯忍不住打了個顫，可就算這樣也沒能讓他全身沸騰的鮮血平靜下來，他覺得自己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
“我幫助了蝙蝠俠天吶我幫助了蝙蝠俠”詹姆斯高興地手舞足蹈。
可是很快，他就後悔了。
“啊我應該要一張簽名的噢，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忘記了該死的”
可就在這時，他看見窗臺上有一個閃閃發光的小東西，形狀很眼熟。
“不會吧，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他帶着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将它撿起來。
在他手心裏，小巧鋒利的蝙蝠镖在月光下閃着寒光。一看就知道跟市面上那些仿造的玩具不一樣。
“太棒了這真是最棒的一天”
詹姆斯将它放進自己最寶貝的盒子裏，然後抱着盒子入睡。
“夜翼穿着紅色連帽衫的那個人是紅頭罩他今晚很有可能在亞當米勒附近出現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縮小了如果見到他，不管怎樣都要帶他回來”
這一晚，蝙蝠家的通訊頻道徹底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的，第一層馬甲被扒了。我覺得以蝙蝠俠的能力是肯定能查出這一層的，畢竟傑森就算不接手凱爾波特也絕對會夜巡，所以肯定會被蝙蝠俠盯住查出來。至于地獄少女的馬甲嘛讓我再想想怎麽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