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暈倒

第十七章:暈倒

窗子開着,舒畔安在床前坐下,夜風吹來,些許涼爽。

無別,就是頭疼。

後半夜躺在床上也是無法入睡,頭疼已經讓他無法睡一個好覺,更是讓他的健康一步步下滑。

這一切讓他變得更加暴躁。

他也無法想象會無緣無故的發怒,是一時半會無法收回。

餘灰道:“哥哥你晚上沒睡好,你在馬車裏睡吧。”

舒畔安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這會頭沒在疼,很快便入睡。

餘灰将簾子打開一點看見已經睡着的舒畔安,他對速度放緩了不少。

他們接下來要去萬城,舒畔安打聽到萬城有一個姓廖的大夫,醫術了的,餘灰抱着希望去的。

路上,舒畔安頭不疼時會和餘灰聊天。

舒畔安問道:“你休息讓我來吧。”

餘灰道:“不行,我來。”

舒畔安假裝訓斥餘灰:“我的話都不聽了?”

餘灰這會硬氣道:“不聽,你就好好的坐在裏面。”

舒畔安不怒反笑,“好小子硬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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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灰問:“我見你脖子上一直戴着一顆珠子,是有什麽含義嗎?”

舒畔安低頭看那顆珠子,那珠子已經有淺淺的裂痕,不至于破裂。舒畔安答道:“嗯,是一個曾經待我不錯的人送我的。”

餘灰道:“那人怕不是你曾經的老相好吧。”

舒畔安一時不說話,現在回想,曾經那段時光,沈長樓真的只把我當成洩欲的?

舒畔安道:“不是。”

餘灰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我們去萬城得要一個月的時間。”

餘灰不敢太快,索性就慢一些。

舒畔安道:“快一點也沒事,沒那麽弱。”

舒畔安說什麽餘灰也不聽,馬車還是很慢的行駛,餘灰知道,舒畔安對這馬車颠的有些煩躁,頭疼時更加煩躁,索性慢些就慢些。

舒畔安撩起車窗上的簾子,看着外邊風景。已經是深秋了,外邊樹上的葉子黃燦燦的一片,微風拂過,葉子也脫離樹緩慢飄落而下。

這一年又要過去,無數個夜晚舒畔安會夢見那年離別時那個夜晚,他和沈長樓一人提着一個燈,走在人群當中。

舒畔安放下簾子,道:“要說什麽就說,免得等會我頭疼了就不想說話了。”

餘灰道:“哥哥你還是現在睡一會兒吧。”

舒畔安道:“那好。”

舒畔安頭往旁邊靠着,閉着眼,趁着頭不疼睡一覺,舒畔安不一會便睡着,做了夢。

那夢裏,舒畔安站在橋上,向遠處望去,看夢中的環境他回到了榆陽城,視線逐漸清晰,那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個人,那人面露笑意,仰頭喝下一杯酒。

是了,沈長樓。

舒畔安是被頭疼醒的,那頭疼一震一震的疼,疼的有些視線模糊,雙手自然的按上去,有規律的按動。

餘灰試探性地喚道:“哥哥?”

舒畔安悶哼一聲。

餘灰道:“馬上就到驿站,我那快速度。”

舒畔安道:“好。”

到萬城時天上已經飄落雪花,緩緩而下,舒畔安伸手接住雪花,那雪花的形狀很好看,舒畔安不經想小鎮也飄雪了嗎,榆陽城這會兒也落了雪吧。

二人住在客棧裏,舟車勞頓,第二日餘餘灰去打探那大夫。

到了冬季,頭疼又加重,舒畔安的身體夜逐漸虛弱,皮膚白的不像正常人。

舒畔安喝這熱茶暖和身子,餘灰不讓他出去,索性無事他便看書。

舒畔安心想,十幾歲的男孩竟然像個大人一般成熟,在我面前完全沒了小孩子的模樣。

舒畔安待他好,一開始只是把他當成年幼時的自己,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後來,舒畔安不再這麽想,把他當成親弟弟一般呵護。

以真心交換真心,這便是最好。

***

下人禀報:“王爺,顧淺月那邊有了動靜,舒公子去了萬城,顧淺月已經動身。”

沈長樓問:“安淮那邊?”

下人道:“很安靜,但他們知道舒公子去了萬城,不為所動。”

沈長樓道:“看好,沒有動靜自然是好。顧淺月那邊多安排些人,他的實力還未恢複,攔住就好。”

下人道:“是。”

沈長樓問:“消息放出去了嗎?”

下人道:“放了,不久舒公子便會得到消息。”

沈長樓收筆,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被他拿起來放,仔細看看,感覺少些什麽,沈長樓放好,毛筆尖蘸墨,在畫像裏的人鼻尖上點了痣,這才滿意的放下筆。

他期待着與舒畔安見面。

***

餘灰回來了,還帶來了大夫。

餘灰介紹道:“這位是王大夫。”

舒猡氜畔安點點頭。

王大夫見他面色蒼白,看似全身已然無力。

王大夫給他把脈,唉聲嘆氣,只道:“我只能替這位公子配些藥,只能緩解,不能除掉病根。”

餘灰急迫地問:“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王大夫道:“法子倒是有,榆陽城有一神醫,他是我師兄,他倒是有法子,只是路程太遠,這位公子萬萬不能受寒。”

餘灰道:“謝謝大夫。”

大夫走後,餘灰說:“可是你也不能等……要不等暖和了再去,王大夫開了藥。”

舒畔安點點頭,道:“我這身子越來越弱,這麽一折騰怕是要把命交代了。”

餘灰道:“說什麽呢!等冬天一過,冰雪融化,我們就啓程。”

餘灰找了住處,離王大夫的醫館近,有什麽事也能及時找到王大夫。

舒畔安嗜睡,頭疼的他睡不着,只等着不疼的的時候休息一會。

舒畔安心想,怕啥,橫豎都是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舒畔安頭靠着椅背,接過餘灰遞來的藥,這腰苦澀,喝完後苦味在嘴裏久久不散,餘灰又遞來蜜棗。

舒畔安看着這蜜棗,苦笑道:“我還是不吃了吧,這甜得我掉牙。”

餘灰道:“你不是愛吃甜的嗎?”

舒畔安道:“那我也沒有天天吃啊,愛吃也得吃膩。”

餘灰遞來一杯水,舒畔安接過把水喝下,嘴裏的苦味也淡了些。

外面的雪很大,白茫茫的一片,已然是冰雪世界。

喝了這藥緩解很多,只是已經是體弱多病的模樣,而最擔心地還是餘灰,每天愁眉苦臉但不再舒畔安面前表露出來。

舒畔安打趣道:“你是笑還是不笑呢。”

餘灰轉身不看他,只是心疼他,“親眼看見你的身體誇掉,什麽也做不了,我就,我就難受。”

舒畔安道:“多大點事啊,再怎麽疼也不會死。”

餘灰道:“不死,但是你難受啊。”

舒畔安道:“你也只是十幾歲,為我做這麽多,我心裏愧疚,但又不知道怎麽補償你才好。”

餘灰轉過身,道:“那年你沒有讓我死,我也不能讓你被這病折磨。”

舒畔安道:“如果我死了,你就離開,忘記這一切,然後重新生活。要是我沒死,我拼盡全力幫你找到你的父母。”

餘灰低下頭,一顆淚珠子也滴下來在地上。

餘灰道:“好。”

這個冬季,舒畔安沒有那麽難受。

日子一天天過去,冰雪融化,萬物複蘇。

兩人踏上去榆陽城的路上。

舒畔安今日氣色很好,沒有坐在馬車內,而是坐在外面,陽光溫暖。

舒畔安道:“這一路風景肯定不錯。”

餘灰道:“萬城到榆陽區起碼得好幾個月,要是路上你不舒服我就得慢一點。”

舒畔安道:“沒事,我們快一點。”

餘灰道:“到時候我們坐船會快一些。”

舒畔安道:“我暈船。”

舒畔安暈船,暈得特別厲害。

餘灰道:“以前怎麽沒有聽你說過?”

舒畔安伸手輕輕拍餘灰的頭,“你傻啊,以前又沒坐船。”

舒畔安拿出蕭,道:“哥給你吹曲子。”

餘灰點頭。

舒畔安也是很久沒有吹過了,但曲調如往常一樣優美。

***

沈長樓聽着下人禀報舒畔安的消息。

下人道:“舒公子已經出發往榆陽。”

沈長樓道:“嗯。那兩邊有什麽動靜?”

下人道:“顧淺月被我們的人攔住,只是安淮那邊,路黎悄無聲息的到萬城,只是那個時候舒公子已經離開萬城,已經将人攔住。”

沈長樓道:“看住了,不能讓他們靠近畔安,路上那些手癢的也看住了。”

下人道:“是。”

***

舒畔安回到馬車內,頭疼開始了。

為了在路上服藥方便,王大夫将藥制成藥丸,那藥丸比葡萄大一些,味也苦,最裏苦澀許久散不出。

這段日子,舒畔安一直服藥,身上也有些藥味,淡淡的,說不上好聞也說不上不好聞。

倒是舒畔安嫌棄自己身上的藥味。

舒畔安吃藥後閉着眼。

行駛快兩個月,舒畔安卻在快到榆陽城時頭疼欲裂。

這藥吃了也沒什麽用。

舒畔安發出呻吟,餘灰聽見後連忙停下後進車查看情況。

舒畔安頭疼的身體發抖,額頭布滿細汗。

餘灰着急道:“吃藥了嗎?”

舒畔安已經無力說話,只能費力地點頭。

餘灰拿出手帕替他擦掉額頭上的細汗。

餘灰又拿起水壺,“喝點水吧。”

舒畔安點點頭,喝了點水。

舒畔安費勁力氣說:“我們快點進城。”

餘生急道:“哦,哦,好!”

舒畔安不上眼,頭不僅疼還暈。

迷迷糊糊的閉眼。

舒畔安暈前,迷糊地想,這哪是睡覺,分明是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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