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年又一年
第十六章:一年又一年
舒畔安每天就是在茶樓二樓吹簫,或者是與齊未下棋,日子雖平淡卻樂在其中,就這樣過了一年又一年。
只是在十九歲這年,身體變得嬌弱,不似十六歲那麽健康,許是服了散魂丹的緣故,變得嗜睡,時不時頭疼。
不過有餘灰在身邊照顧,舒畔安也舒坦些。
這天舒畔安躺在搖椅上,閉着眼,餘灰知道,他這是又頭疼了。
餘灰道:“我去找大夫來看看。”
舒畔安開口,聲音也無比虛弱,“沒用的,我就躺一會兒。快去茶樓幫忙。”
餘灰有些不放心,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這頭疼無藥可治,畢竟是服了散魂丹後的副作用,沒讓他死了都算是好的,舒畔安冷笑,這疼的還不如死了好。
溫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頭疼慢慢的緩解,卻沒有完全消失。
緩解後舒畔安起身往屋內走,給自己倒了杯水,緩慢地喝下,喝完後手扶着桌子坐下,慢慢地趴下。
真不知道要被這頭疼折磨多久,這虛弱的身體也不知道能熬多久。
舒畔安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卻還有一番趣味。
從一開始頭疼到想長眠到現在無所謂,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舒畔安趴着既然睡着。
夢中一望無際的花海,陽光明媚,蝴蝶飛舞,而他躺在花叢中,一只蝴蝶在他鼻尖上停歇,然後又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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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他站起來,卻看家見一個模糊的背影,在慢慢地遠去,他想要捕捉這個背影,卻發現理那背影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而他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卻怎麽也不見背影。
***
餘灰問道:“你怎麽會趴在這裏睡着?”
舒畔安沒回他的話,問:“你怎麽回來了?”
餘灰将罐子放在桌上,道:“老板知道你頭疼,讓我把這個給你送回來,說有緩解作用。
舒畔安看着罐子,道:“你替我好好謝謝老板。這個裏面是什麽?”
餘灰道:“老板說是一種藥與茶結合,對緩解頭疼有很大的效果,疼時就泡上一壺。”
舒畔安點點頭。
餘灰又離開。
舒畔安倒吸一口涼氣,再好的脾氣已也被這頭疼磨成灰,自己給自己按頭,并沒有得到緩解,頭疼的厲害。
舒畔安給自己泡上一杯,希望能緩解,散魂丹的後遺症也不一定能得到緩解。
這藥茶與平常的茶不一樣,藥茶帶苦。
藥茶能緩解一些,可惜作用不大。
舒畔安也不帶什麽希望。
從第一次頭疼開始,舒畔安開始變得病殃殃的,在大家心中的陽光少年一點點不見。大家都希望能幫助猡囸到他,什麽的試過,卻沒有用。
***
禦書房內。
攝政王看着坐在高位的皇帝,嘲諷一笑:“陛下是覺得我已經沒有用了嗎?”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道:“叔父,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安詳晚年。”
明着說沈長樓老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要得想明白。
沈長樓道:“陛下還有許多事沒學會呢,我怎麽敢放任不管,先皇的旨意我也不敢違背。”
皇帝怒得一拍桌,道:“你少拿先帝的話壓朕!朕就是你的傀儡!這位子讓給你可好?!”
沈長樓氣笑了,道:“陛下可是忘了這江山是誰幫你守住的嗎?”
皇帝冷笑,許久才道:“其實你想坐這個位置吧。”
***
晚上,舒畔安沒吃晚膳便上床休息。
今日頭疼又加重了,夜晚他不會頭疼,而今天這頭疼不見好。
舒畔安閉上眼,手輕輕的按着頭。
餘灰輕輕的走近來,看着舒畔安額頭那一層細汗,面露着急,“哥哥,我去找大夫吧。”
舒畔安苦笑,道:“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餘灰道:“可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餘灰擔心地快要哭了。
舒公子道:“哈,多大點的人了還哭鼻子,再說,這多大點事?”
舒畔安擡手揮了揮,“行了,去休息吧,我沒事。”
餘灰道:“我不走。”
舒畔安睜開眼,看着他,道:“你待在這裏我也緩解不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什麽餘灰也不走,就待在他這裏,眼眶淚珠子打轉,遲遲不掉下來。
舒畔安起身,将人退出房間。
餘灰是個天乾,力氣怎麽也要比這個失去武力,虛弱如此的地坤要大,餘灰不敢用力,就這麽讓他推出去,門關上他還站着不動。
舒畔安坐在凳子上,心想,這一直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以前聽說,有一個天乾退出淺月,也服下這散魂丹,出奇地沒有什麽不适。聽他們說,可能是天乾的原因,又或許找到解決後遺症的藥。但這僅僅是聽說,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個人的話,或許解決頭疼也又方法。
但舒畔安對外面的消息不靈通,也不知道小鎮外是個什麽樣的情況,他也不知道那個天乾叫什麽,長什麽樣,就憑聽說的這點,永遠也找不到。
但真的要出去嗎?
舒畔安想,已經平靜生活幾年,他不想與他們有接觸。如果出了小鎮,避免不了會與他們碰面。
聽說或許就是聽說,誰知道他有沒有死,有沒有找到方法。
頭猛得一痛,“真是要了命了。”
可這樣的生活真的要一直繼續下去嗎?
舒畔安另一個想法冒出來,那就是離開小鎮,也許有緣,找到一個能治這種的大夫呢。
第二天。
兩人皆是眼下烏青,晚上都沒睡好。
誰也不說話,早膳過後,舒畔安決定告訴他。
舒畔安道:“餘灰我要離開這裏了。”
餘灰問:“你真的要離開?”
舒畔安道:“看看有沒有緣分,或許有大夫可以治。”
餘灰毫不猶豫地說:“哥,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舒畔安道:“跟烙囸着我可沒什麽好事。”
餘灰搖搖頭,堅定道:“如果沒有你,或許我已經死了。”
那年,餘灰十歲,被父母抛棄,流落在這,被收留。那家人一共三口人,多了他後也就多了一張嘴吃飯,女主人不這麽同意。
餘灰知道自己的到來帶給他們什麽,所以什麽活都是他做,也沒有怨言。
男主人和女主人有一個兒子,對餘灰也是敵意滿滿,罵餘灰賴皮狗,賴着不走。
男孩會叫夥伴打餘灰,警告他如果不走就打斷他的腿。
舒畔安那天在喜河見到他時身上也是傷痕。
他見過十歲的男孩眼裏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舒畔安問他為什麽要吹簫給他?男孩支支吾吾半天,許久才回答,因為你的蕭聲讓我想起我娘。
舒畔安問:“你就沒想過找你的家人嗎?”
餘灰道:“第一次聽哥哥你吹簫道時候我就想過。”
舒畔安道:“這次出去我可以幫你找家人。”
言罷,舒畔安倒吸一口涼氣,又開始了。
餘灰道:“先找大夫給你治頭疼。”
舒畔安道:“一起不沖突。”
舒畔安決定後天就走,先把這裏的一些事給解決。
舒畔安先是去了茶樓。
舒畔安道:“老板我以後就不來了。”
老板略顯擔心地問:“是出什麽事了呀?”
舒畔安連忙搖頭,道:“不是,我要走了,餘灰和我一起。”
老板問:“要走了啊,還回來嗎?”
舒畔安道:“有緣自回相見。”
***
後天,二人已經準備好。
餘灰道:“我來駕馬,你坐在車裏面。”
舒畔安笑問:“你會嗎?”
舒畔安以前教過他如何騎馬,餘灰學得很快。
餘灰道:“這麽不相信我?這可是你親自教出來的。”
舒畔安道:“那好。”
舒畔安被馬車颠的難受,加上頭疼,感覺自己立馬要昏掉。
餘灰問:“頭疼是不是厲害,哥哥。”
舒畔安“嗯”了一聲,餘灰道:“我盡量穩一點,哥,那個白色包裏是有藥丸,我去劉大夫那裏買的,大夫說這藥丸有緩解頭疼。”
舒畔安找到藥丸,吃下一顆,稍微有一點緩解。
天黑前二人到了驿站,今夜就在驿站歇息。
***
沈長樓得知舒畔安離開小鎮,只是說:“多加些人手,不能讓他們知道,如果有人要攔截直接就地處置。”
“是!”
三年前,顧淺月一度認為舒畔安在王府,帶着兩三人要來王府要人。沈長樓身邊高手雲集,過了百招,将他們全拿下。
沒有解藥的顧淺月已經不敵沈長樓。那三人被處置,而顧淺月則是被關進大牢,看守的人也是實力在顧淺月之上的。
關了幾個月沈長樓下命放了顧淺月,給了他一匹馬讓他離開。
舒畔安在小鎮生活的怎麽樣沈長樓也是知道,知道他收留了餘灰,當聽到這個時,嘴裏說出“他也不過是小孩子”,知道舒畔安服下散魂丹後帶來的頭疼。
沈長樓身邊有一個大夫,他問大夫,服下散魂丹後頭疼有沒有辦法治療?大夫道,有的。
他心想,只要将能醫好服下散魂丹後引起頭疼的消息讓舒畔安知道,那麽他有多個法子見到舒畔安。
舒畔安躺實在是頭疼的睡不着,服下王大夫的藥丸後稍微緩解,躺着。
最近睡着後半夜會被痛醒,會更加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