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消失
第二十六章:消失
這十幾日,不知換了多少匹馬。
到了惠陽王府第三日,聖旨到了。
舒畔安被藏在屋裏,只是那護送聖旨的人道:“惠陽王,這道聖旨是給沈王妃的。”
此話一出,惠陽王便知道陛下知道舒畔安在惠陽。
舒畔安不得不出來,接旨。
“欽此。”
直到接旨時他人都還是懵的,才多少天?沈長樓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聖旨上的意思是,陛下不計前嫌,只是免去沈長樓攝政王一職,沈長樓還是王爺,而舒畔安還是沈王妃。
舒畔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站起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屋子裏的。
聖旨上的內容他們也都聽見了,對于沈長樓生死未蔔都很憂心。
米粒替舒畔安擦眼淚,道:“主子,王爺福人自有天意,會好的。”
舒畔安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流的眼淚,他不相信沈長樓就這麽消失不見,他肯定還活着。
舒畔安道:“我們回去。”
舒畔安要一個答案,他要去找沈長樓,就算用上自己的一輩子。
與惠陽王告別後,這次回去餘灰也跟着舒畔安一起。
Advertisement
在惠陽王府這幾天憂心忡忡的,舒畔安總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想來想去最多也不過是一死。
惠陽王道:“我會多派些人暗中保護。”
舒畔安向惠陽王拱了拱手,道:“多謝王爺。”
回去的急,一路又沒怎麽停過,比來時還要快一些。
在榆陽城門遇到顧淺月,他攔住舒畔安的馬車。
寧楊道:“不知閣下有何事?”
顧淺月笑了笑,道:“我想見王妃。”
寧楊道:“王妃豈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
顧淺月卻不理他,對馬車裏的舒畔安道:“許久未見,柳影。”
舒畔安聽見顧淺月的聲音時,他肯定這事與顧淺月脫不了幹系。
舒畔安道:“是許久未見,不過,今日并不是敘舊的時候。寧楊我們走。”
寧楊得命,“駕!”
***
舒畔安下了馬車,王府外面沒有改變,還是成親那天那麽喜慶,王府裏的下人基本上都不在了,只有幾個老人還守着王府。
舒畔安很疲憊,走近王府,一瞬間感覺這王府空蕩蕩的。管家說:“那日之後,他們都散了,我們幾個年紀大的,受不了折騰,王爺待我們好,我們都記着,也不願離開。”
舒畔安道:“王爺一定會回來的。”
舒畔安走到後院,面前是沈長樓和他的房間,門板上還貼着雙喜,舒畔安慢慢地走去。
雙手推開門,裏面沒有變,只是紅蠟燭熄滅,床上的嫁衣外衣,外衣上面的頭飾全部沒有變……舒畔安一下子情緒崩潰,蹲下抱頭痛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把那些美好的幻想全部熄滅,就想那蠟燭一樣。
“畔安。”
舒畔安露出眼睛,還是什麽都沒有,只是剛剛那聲音就好像在他面前。
舒畔安站起來,舒畔安看見房間裏一個非常熟悉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他急切的,興奮的想抱住那背影的主人,他發了瘋般的跑過去,張開雙手,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沈長樓!”快要抱住的那一瞬間,背影消失。
舒畔安以懷抱的姿勢愣住,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背影是幻想,這一刻呼吸停了,情緒再一次崩潰。所有的幻想,如同雨下,落在坑裏變成一攤水。
舒畔安嘲諷地笑了自己,嘲諷自己真是白日做夢。
舒畔安跪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淚水掉在地上,地上多了幾朵淚開出的花。
米粒見此情景,連忙去扶舒畔安,“主子,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舒畔安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出去,我休息會兒。”
米粒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直到關門時也只見舒畔安站在原地。
門關上後,舒畔安走到床邊坐下,被褥下還有棗,花生,桂圓,蓮子。
舒畔安在房間裏尋到一只籃子,将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捧起來放進籃子裏,全部收拾完後,舒畔安拿起一顆蓮子放進嘴裏,慢慢地嚼。
舒畔安将籃子放在地上,脫了鞋和外衣躺在床上。
眼睛眨了眨,終于在這一刻冷靜下來。
必須好好的調整自己,沈長樓還不知是死是活,必須找到他,就算是屍體也得找回來,如果還活着,那就更好了。
舒畔安擡起右手,右手手背遮住雙眼。
第二日下起大雨,這是夏天的第一場雨。舒畔安夢見小鎮,又夢見舒畔安,再然後就醒了。
早膳過後,他舒畔安走到小院,從抽屜裏拿出幾封信,信封上什麽都沒有,要的內容在信封裏面。
他想過,皇帝很早之前就已經要獨自掌朝,但有沈長樓遲遲沒有下一步計劃,那是自己的人少之又少,能信任的人也少,要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要不被沈長樓知道,花的時間就很慢。
而如今能下手,那麽有人在背地裏支持他,為他出謀劃策。
而這幾封信足夠扳倒顧淺月,與外國來往的書信,勾結外敵。
而舒畔安只要将這幾封信送到皇帝的桌上……大臨與洪國關系一直不好,而做為兩國和平的象征卻已經偏向洪國,皇上必然會大怒。
而過不久,皇上身邊的人來了王府,得到進宮的旨意。
舒畔安換了身衣裳進了宮。
皇宮果然豪華。
舒畔安跪下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坐高處的皇帝道:“平身,賜座。”
而這時本不該出現在宮裏的顧淺月也出現,也行禮,皇上也賜座。
皇帝道:“來得正好,顧愛卿與王妃是故人,也好敘敘舊。”
言罷,顧淺月道:“是,只是好友成親臣不在場,覺得可惜。”
皇帝道:“沈王妃為何不說話。”
舒畔安道:“陛下,臣有幾封信想讓陛下親眼看看。”
皇帝道:“哦?朕看看。”
舒畔安拿出幾封信,遞給太監,由太監轉交與皇上。
舒畔安不看顧淺月。
舒畔安道:“陛下您看了就明白王爺可否有錯。”
顧淺月怎麽也沒想到,這些信件會落入舒畔安的手裏,更不知道在他眼皮子的那幾年裏還收集這些。
殿內及其的安靜,誰也不敢出聲。
舒畔安不管後果,他只想要皇帝知道沈長樓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他的,而不是害他。
看完後的皇帝面上冷靜,但那種冷靜能要人命,只是今日要誰的命便不知道了。
舒畔安低頭不看皇帝,只聽皇上說:“真是給朕安排了一出大戲。”
舒畔安擡起頭看了一眼皇上,而皇上的目光是落在顧淺月身上,舒畔安緩緩低下頭。
顧淺月跪下,為自己辯解:“陛下,你怎知那信不是王妃來污蔑臣的?”
皇帝道:“你的筆跡朕分辨不出來嗎?還是說朕污蔑你?”
顧淺月道:“臣不敢。”
皇帝道:“哼!朕看你什麽都敢!”
顧淺月是獨自來宮裏的,并且一直沒有找到解藥,他的實力不如以前,他被皇帝的人拿下。
舒畔安道:“陛下,臣只想找到王爺,無論生死。”
皇帝道:“朕會派人一同尋找。”
從皇宮裏出來,舒畔安還不知道皇帝要他進宮的目的是什麽。
舒畔安回府找了管家。
舒畔安問:“按理說王爺所掌握的兵力能阻擋,為何會落入這種局面?”
管家唉聲嘆氣道:“王爺的人已經不是王爺的人了。”
舒畔安瞬間明白了,那天,顧淺月他們可能控制住他的家屬,以此作為要挾,不得不聽命于顧淺月。
管家又道:“聽他們說,王爺說墜崖,虎崖。”
舒畔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舒畔安帶了些人去虎崖下面找。
舒畔安道:“這崖底經常有人來嗎?”
高個子道:“回王妃,這崖底并沒有人經常來。”
舒畔安看了看,這條路開墾不久,許多小樹被砍,說明最近有人來過,如果是沈長樓自己爬的話,是不可能的。
舒畔安道:“你去附近是村子打聽打聽,剩下的跟我進去找。”
“是!”
寧楊卻道:“主子您先回去,裏面不安全。”
舒畔安道:“寧楊你小看我了,雖然不如之前,但劍我還是提得住的。”
裏面的路并不好走,舒畔安他們下馬,徒步走進去。
虎崖下面是樹林,人要是掉下來,不死也殘廢。
舒畔安怕看見一具被樹枝穿透的屍體在樹上。
而且這裏面兇猛的動物也多。
舒畔安身上戴了一種藥,是找羅大夫要的,能不讓那些動物靠近。
舒畔安道:“我們分開找。”
寧楊道:“主子我跟着你一起。”
舒畔安點點頭。
這樹林很大,很容易迷路,舒畔安沿路做了記號,防止迷路。
舒畔安一手握留影,将那些攔路的植物紛紛斬斷。
寧楊道:“主子一定要小心。”
舒畔安道:“我知道。”
一天下來,沒有找到,快黑時要出森林。騎馬回府,剛好在門口遇到高個子。
舒畔安問:“回王妃,最近的确有人進森林,但沒有看見王爺,附近的村子屬下打聽過,并沒有。”
那只能說,沈長樓還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