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式個,腫麽啦?

036 式個,腫麽啦?

砰砰…砰砰…

江時的心跳要比林樾的跳得慢半拍,他放松自己靠在林樾身上,鼻息間都是小同桌略帶青澀氣息的檸檬味,覺得自己無比安心和放松,就像是貓科動物吃飽喝足後躺在陽臺上曬太陽一樣舒适。

他閉上眼睛,耳朵裏聽着遠處操場上學生興奮的歡呼聲、風吹動身前廣玉蘭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明明不是最适合易感期單身alpha待的安靜環境,但江時就是覺得待在這裏很舒服、很安心。

林樾腦袋裏的煙花炸過一輪又一輪,直接把他整個人都炸的有些暈暈乎乎的,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想要換個姿勢透透氣,才擡頭就看見劉初洋和…杜子恒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直勾勾的和自己對視,還沒有完全緩過來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

取而代之的不是什麽被人看見了的局促不安,而是驚恐的顫抖。

他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但是

那天晚上被易感期alpha壓制在桌上無力掙紮的窒息感一點一點把他吞噬,如果他是omega,那天晚上在他後頸亂蹭的alpha早就一口咬上去注入信息素臨時标記他了。

他越想越害怕,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晚上,搭在江時肩膀顫抖着擡起想要擋住自己的後頸。

就像前世在那個小巷子裏奮力保護自己一樣。

察覺到懷裏小同桌不正常的顫抖後,江時緩緩睜開眼睛,眉目間帶着被人打斷的不耐與易感期中alpha的暴戾。

被抑制劑和阻隔劑層層加碼嚴防的信息素外殼裂開了道細縫,如果這一切能夠具象化的話,就能看透明玻璃罩下層層疊疊的紅酒和玫瑰興奮的沖着那道細縫頂撞,想要鑽出來。

易感期的alpha很有領地意識,除了獲得許可能夠踏入領地的伴侶之外,其餘的人在alpha看來都事企圖搶走伴侶的入侵者,是要被消滅驅逐的對象。

江時無聲收緊抱住林樾的手,一只手揉揉他發質偏軟的頭發,偏頭低聲對他說:“別怕。”

短短的兩個字和略顯生疏的動作讓林樾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就像是在無數個被噩夢驚醒夜晚的不安和害怕在這一刻都找到了可以依靠傾述的港灣,他用力靠在江時的懷裏嗚咽一聲。

小同桌的性格很安靜,如果可以,他能一天都不說話,因此兩個人相處中,江時是那個引起話題次數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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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鎖骨上布料的濕潤,他無聲嘆了口氣,林樾連哭都是悄悄的、沒有聲音的。

江時不知道小同桌為什麽會哭泣,揉頭發的手換了個安慰的地方,拍拍懷裏細細顫抖的消瘦的脊背。

易感期本就充斥着alpha去破壞、去毀滅、去占有的惡劣情緒,在發現林樾在哭的時候驟然拔到最高。

他的小同桌,連他都要小心翼翼的哄着、騙着林樾多說點話、怕林樾壓力太大影響身心健康、拐着彎想讓林樾三餐準時,生怕他餓着一頓。

而現在,林樾在哭,因為那兩個入侵自己領地的alpha在哭。

alpha的占有欲驅使他将兩個無關的人趕走,不要讓外人看見懷中人濕潤的淚眼。

被抑制劑和阻隔劑層層嚴防的玫瑰、紅酒終于頂破束縛,以他為中心,鋪天蓋地的壓在來人的身上。

杜子恒和劉初洋被alpha信息素壓得雙退發軟、呼吸急促,alpha好戰的本能驅使他反擊。

然而信息素還沒有來得及釋放就被死死壓制,動彈不得。

前者率先被信息素壓制的跪坐在地面,頭暈腦花,恍然間好像看見自己腦袋上有幾瓶碩大的紅酒輪番上陣砸頭,紅酒砸完還不算,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還嘲諷似的在頭上轉着圈砸。

完了,林樾的男朋友一看就是一個頂a,他對拼信息素壓根拼不過。

要死了。

劉初洋聞見這股信息素味、看見熟悉的玫瑰、紅酒詭異又莫名和諧的組合就知道眼前的把自己從上到下遮得嚴嚴實實的alpha是江時。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即使被信息素壓得面紅耳赤也依舊不肯在江時面前露怯。

他看着江時緩緩轉身,戴着止咬器的江時和平時比起來看着更加讓人發怵。

黑色帽檐下,漆黑的眼睛無波無瀾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劉初洋被自己動腦補吓到,抑制不住的後退半步,正好被早就躺下的杜子恒絆倒。

杜子恒已經被吓懵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林樾的alpha男朋友居然是江時!

而且他易感期結束回來,第一次見到林樾就和易感期中的江時對上了。

江時嫌棄的看着兩個被壓制的腿軟癱在地上動不了的alpha,孩子氣的撇撇嘴,把信息素收回。

鋪天蓋地的信息素一被收回,杜子恒和劉初洋就感覺到面前的空氣都開始流動了,不像剛剛那麽讓人窒息。

饒是信息素被收回,但是被同類不容拒絕的信息素壓制過的難受并不是立馬就能恢複的。

杜子恒癱在地上,看天看地看劉初洋 ,就是不敢看江時,心虛的樣子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

易感期的alpha因為激素分泌和平時很不一樣,得和平時區別開來。

江時看着他說:“我都知道了。”

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落在劉初洋耳朵裏就是滿腦子問號,落在杜子恒耳朵裏,卻是讓他虎軀一震。

林樾被抱着也緩過來不少,但他依舊不敢看杜子恒,埋在江時懷裏也豎起耳朵想聽聽時哥到底知道了什麽。

江時垂眸看着林樾,好像看見他頭上顫顫巍巍豎起來的兩只兔耳朵,措不及防被可愛到,伸手揉揉他的頭,掀起眼皮看着杜子恒說:“杜子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有了這句話,杜子恒更加确信江時知道了,哆哆嗦嗦的正要張口,一道清越的小提琴聲響起。

江時拿出手機,發現來電人是小爸爸,他那大爸居然願意讓自己老婆給易感期的alpha打電話?

他給杜子恒遞了一個稍後再議的眼神,大概是懷裏的beta太好抱,江時忽視了他微弱的想要離開的掙紮,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哄小孩兒似的說了句沒事不怕後,懷裏的人果然不掙紮了,安安靜靜的趴在懷裏當人形玩偶。

江時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是大爸的聲音,他大概離聽筒有些距離,估計是把手機舉起來的,“兒子,你易感期不在家好好待着 跑哪兒去玩了?見自己的omega了?”

這話、這語氣,即使隔着電話都能看見江大老板一臉欠樣兒的把手機舉的老高得瑟的看小爸爸拿不到手機的欠揍模樣。

江時聞言,看了眼懷裏的人,失笑一聲,他懷裏的不是omega,而是一個beta。

也不是自己的beta,但是自己同桌。

想到這裏,他眉頭明顯蹙起,似乎是在因為這個想法感到煩躁,收回身體安靜蟄伏的信息素又開始躁動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響以及似乎疼極的抽祈聲,緊接着就換了個人接聽電話,“阿時,能告訴爸爸今天為什麽會出門嗎?”

江時看着小同桌毛絨絨的腦袋頂,明明面上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洩露,但就是讓電話那頭的雙親聽出了顯耀的感覺。

他說:“我來見一個人。”

在江時接電話時,劉初洋露出吃瓜的表情看着杜子恒,用手肘拐了下神色呆滞仿佛進入了某種空間的杜子恒,待人看向自己時,說:“你到底是什麽事兒讓江時知道了?”

杜子恒大概還沒有完全從那種忘我的空間裏脫離出來,聽見有人問,就說了,也沒有想着要控制音量。

“我上次易感期不小心欺負了林樾一下。”

他這話說得委婉,但在場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都聽出來那個‘欺負’必然不是幼兒園扯小女生小辮子那種欺負。

劉初洋聞言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自己兄弟今天是大難臨頭了,即使他立刻就深手捂住兄弟的嘴巴,希望正在打電話的江時沒有聽到恒子的話。

但幾人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再加上江時的聽力不錯,杜子恒說的這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時手安撫的拍拍林樾緊繃到顫栗的背,對着電話說了句:小爸爸我現在有點事兒,先挂了,待會兒再聊。”

電話挂斷後,他摘下頭上的帽子扣在林樾頭上,雙手捧住小同桌的臉,稍微用了點力氣讓小同桌的臉頰肉向中間擠,沒有什麽血色的唇也微微嘟起。

林樾順着江時的力度仰起頭看着他,說話有些粘糊不清:“式個,腫麽啦?”

beta的臉看着白白軟軟一看就很好捏的樣子,确實也很好捏,江時感受着掌心略帶涼意的綿軟觸感,沒有忍住又揉了揉。

他說:“時哥教你一件事。”

林樾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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