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要被時哥當成變态了
037要被時哥當成變态了
江時看出他眼裏的疑惑,并沒有為他解惑,而是牽起小同桌帶着些許涼意的手,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杜子恒,鐵制止咬器籠罩下的嘴向上揚起,看着杜子恒的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依稀還能看見眼底一閃而過的暴戾。
alpha在易感期裏沒有得到安撫就跟反社會危險份子似的,喜怒無常、全身上下都被戾氣充斥,整個人就跟炮仗似的,只要有人輕輕這麽一拱火就得爆炸。
顯然,江時現在就是一個被人供了火的炮仗,在爆炸的邊緣來回徘徊。
同為alpha,劉初洋敏銳的察覺到江時藏在平和外表下的暴戾因子,即使盛怒中的alpha并沒有把怒氣指向他,額頭依舊布滿細密的汗珠,他這兄弟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他看着兄弟一副神游天外的呆樣,用力吞咽唾沫,頂着江時的視線在杜子恒腰上狠狠一擰,後者登時疼得嗷了一聲,嗷完後才恍惚想起自己剛才大聲說了什麽。
杜子恒的表情很古怪,那是被掐到腰後才嗷出聲就想起現在自己處境,疼痛、驚恐兩種表情同時在他臉上出現,顯得扭曲又詭異。
被壓制得疲軟無力的雙腿無能的在地上胡亂踢着,上半身匍匐在地用同樣疲軟無力的雙臂配合着雙腿艱難的向前移動,他想離步步緊逼的江時遠一些、再遠一些。
林樾被江時牽着一步一步走向杜子恒,步伐也從一開始的膽怯轉變成現在的堅定、自信,那晚之後,雖然他的确得償所願能和時哥長時間粘在一起,但興奮過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會夢到那天。
夜深人靜之時被噩夢驚醒,然後盡可能小聲的翻身面對江時,從對面床鋪傳來規律而平緩的呼吸聲中尋得安全感與慰藉。
江時覺淺,夜裏所處的環境有輕微的動靜都能讓他瞬間驚醒,前世身體健康心髒沒有什麽毛病還好,但是現在不行,他的心髒承受不起夜裏突然驚醒短時間的快速跳動,因此每天晚上都會戴上睡眠耳機入睡。
但是在發現小同桌壓力過大之後,擔心他會出現夢游行為,最近這段時間只是在入睡前聽聽錄音,并不像之前那天帶着耳機音頻循環播放一夜。
不過他擔心的夢游行為并沒有出現,倒是注意到小同桌半夜經常會被噩夢吓醒,有了上一次林樾苦着臉說自己成績下降了以及小同桌近期的行為表現,江時自然而然的認為林樾是做了有關成績下降那方面的夢。
直到今天...
江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眼裏在看向林樾時藏得好好的暴戾情緒在其餘人看來也越來越明顯,落在杜子恒的眼裏就像是催命符似的,靠着疲軟無力的四肢就算是在地上扒拉出殘影來,速度也快不過牽着人信步靠近的江時與林樾。
江時冷冷看了他一眼,杜子恒明明是背對着江時,但他就好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似的,身體一僵瞬間就不敢動了,只能扭回上身眼睜睜的看着江時靠他越來越近,近到他仿佛又聞到了足以把他溺死的玫瑰紅酒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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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知趣讓江時很滿意,他牽着林樾的手立在杜子恒面前,居高臨下的欣賞了幾秒後者驚恐不定的表情後,才對林樾說:“受了欺負,得還回去...就像這樣。”
說到後半句,江時牽着林樾的手姿勢一變,比beta大了一圈的手心附在他的手背上,嬌生慣養的alpha掌心并不柔然,而是帶着點薄繭,貼在手背上帶着酥酥麻麻的癢意。
林樾呼吸變得低淺,心跳卻在加快,他偷偷瞄了眼江時,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見時哥棱角分明的下颚線,其他的都被鴨舌帽的帽檐遮住形成視覺盲角。
他快速收回視線,只覺得在自己的胸膛裏待的不是心髒而是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鹿,不然怎麽解釋他的心怎麽跳得這麽快,好像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似的。
江時并不知道他腦內的胡思亂想,換了手上的姿勢後,他總覺得這樣不方便用勁,于是他順從着自己的心意換了個站姿
林樾只覺得自己背後一熱,清淺的呼吸聲在自己上方傳到耳朵裏,黑發下的微粉的耳朵瞬間漲紅。
——時哥站在他的身後。
劉初洋離他們的距離不遠,大概有兩米的樣子,在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見人高馬大的江時将身形嬌小的beta攏在懷裏。
企圖把beta追到手看江時悲痛欲絕表情的劉初洋:“......”
明明還沒有到吃晚飯的點,他卻覺得自己好飽。
林樾覺得自己簡直要冒煙了,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尖叫、吶喊,敲鑼打鼓的宣布今天過年了。
江時一心都在教授小同桌在被欺負時如何反擊,調整好姿勢後,帶着小了一圈的手揚起,狠狠給了杜子恒一個耳光。
巴掌聲和遠處操場上彩排吹哨的聲音幾乎同步,緊接着就是一片叫好的聲音,就像是在歡呼這一巴掌打得好似的。
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到最後,都是林樾自己擡臂、揮,江時只是虛虛貼着。
弄得圍觀的劉初洋看的臉疼,想要報警把備受折磨的兄弟從那一對狗情侶手裏解救出來,但是問題是動手的打人的不是易感期的alpha,而是一個beta。
這個beta打杜子恒還是應該打的,要是真報警了,警察一問情況,進去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等人打夠了、打累了離開後,劉初洋才小跑過去把臉腫成豬頭的好兄弟帶回寝室上藥。
*
“轉過來吧。”
江時把已經空的抑制劑空管放回身前的小包裏,看着背對自己的小同桌語氣有些無奈。
林樾低低哦了聲,乖乖的轉了個身看着江時,他還在因為先前在操場上的事有些不敢看江時,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出了問題,不然為什麽好好的心會突然跳得那麽快。
這次月假得去醫院做個體檢好好檢查一下。
寝室內還留存着淡淡的飯菜香氣,天色已經不早了,帶在身上的第二支抑制劑也在剛才用了,江時起身勾起桌上的塑料袋,裏面裝得全是食堂打包盒。
出來了這麽久,他得回去了,不然小爸爸真的得從外地連夜趕回來了。
林樾知道時哥是必須得回家的,但還是忍不住上前幾步,叫了聲:“時哥。”
江時腳步一頓,或許林樾本人并不知道自己這聲‘時哥’是什麽語氣,但是落在江時耳朵裏就是帶着眷戀、帶着不舍的,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在說一件事
——別走,好不好。
江時心中隐隐生出一絲期待來,他握着門把手微微用力,面上卻不動如山,他說:“怎麽了?”
林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叫這一聲‘時哥’,他又故态萌發像之前那樣攥緊袖子,鼓起勇氣問出困惑了自己許久的事。
他說:“時哥,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啊?”
江時:“......”
林樾:“......”
信息素是一種很私人化的存在,問一個alpha這個問題無異于是在求愛,即使這個alpha不是純正的原裝alpha。
江時握着門把手轉了個身,他看着害羞到恨不得打破瓷磚鑽到地底的beta,眉尾一揚,正要說些什麽,就聽到林樾連聲說:“時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而已!”
林樾:“......”
怎麽越解釋越顯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變态?
“那你是什麽意思?”
紅發alpha靠在門上,明明染着那麽張揚的發色、臉上還戴着鐵制的止咬器,讓人看上一眼就知道這個alpha有多麽桀骜不馴,但就是這樣的alpha手上卻提着一個透明的塑料袋。
塑料袋裏裝得還是食堂的外賣餐盒,瞬間就讓這個看着就桀骜不馴、不好接近的alpha變得居家起來。
林樾這次不捏衣袖了,他改成捏手,兩只手的指頭來回絞着,他鼓起勇氣看向江時,只一眼就又垂下頭,好像江時是什麽讓他不敢直視的存在。
但他的視線如果停留的久一些,就能看見紅發alpha帶着戲谑的惡劣神色。
他說:“我...我...”
江時耐心的聽着,等了幾秒林小結巴依舊沒有我出什麽內容來,他眼裏的笑意更盛,正要啓唇說什麽,兜裏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電鈴聲宣示自己的存在。
林樾好像聽到了什麽救命的仙樂,大着膽子上前幾步,做出了一個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舉動。
——他伸出手把江時退出了寝室,甚至還反鎖了門。
他靠着門滑坐在地上,地板的涼氣通過褲子往肉裏鑽,林樾被涼的打了個顫,他雙手放在腦袋上胡亂揉了好幾把,然後埋在膝蓋上紅着臉無聲嗚咽。
完了,要被時哥當成變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