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他有分寸

第 38 章他有分寸

門外,江時看着緊閉的宿舍大門神情難得有些呆滞,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小同桌推出寝室,并且小同桌還為了防止他刷卡進去,在裏面把門反鎖了。

兜裏的手機來電鈴聲依舊在響個不停,也幸好運動會期間在寝室大樓裏摸魚的學生并沒有幾個,大多數都在比賽場地上為自己的班級健兒、好友加油助威。

少有的幾個都窩在宿舍內沒有人願意在樓道裏站着吹風,離501宿舍估計也遠,不然遇見個好奇為什麽有人不接電話的學生打開宿舍門,就會發現501宿舍門口有一個染着一頭紅毛的alpha上半身微微前傾,用額頭抵着冰涼的木質門。

如果這個人看得再仔細些,就會看見紅發alpha發絲下的黑色皮帶與燈光下微微反光的鐵扣,知道這個貼在門上的alpha正處易感期。

江時感受着額頭上傳來的些許涼意,alpha易感期比常人普遍高些的體溫并沒有讓他覺得冷,甚至還覺得有些熱。因為與門挨得近,呼吸間的鼻息盡數噴在門上形成細小水珠。

他近乎是死死盯着門,視線瘋狂又熾熱,好像這麽做就能穿透門板看見門那邊的情景。

看見小同桌把他推出來時,通紅的耳尖和放在自己背上那雙指尖泛起粉色的手。

好癢...

江時伸舌舔舔發癢的虎牙,視線下移到門把手上,只要擡腳朝那個地方猛踹一下,對自己緊閉又反鎖的門就會打開。

林樾雙手抱着膝蓋紅着耳朵一臉呆滞的看着前方,他剛才怎麽就把時哥推出去了呢?

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着,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

時哥能在特殊時期過來看自己,那必然是躲了好多人甚至是用了點特殊手段才出來的,自己怎麽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把時哥推出去了呢?甚至還把門給反鎖了...

三中寝室門的隔音效果屬于中等,門外悠揚清越的小提琴曲已經在響,林樾緩緩站起身将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得再清楚一些。

電話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接聽自動挂斷,撥打電話的人間他沒有接聽也沒有氣餒,幾乎是在電話自動挂斷的一瞬間又打了過來,大有江時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勢。

江時盯着門把手緩緩退了半步,他從兜裏摸出響個不停的手機,側目看去小爸爸三個大字驟然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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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初醒。

他在電話挂斷前接通電話,嘴上應付着詢問為什麽這麽久才接電話的小爸爸,最後看了一眼緊閉的宿舍門後才戴上帽子低頭大步離開。

他的狀态不對,不能吓到林樾。

林樾貼在門上聽了許久,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後才悄悄打開門,門他并沒有開多大,而是只開了條縫剛好能讓腦袋進出的大小。

探出腦袋正好看見江時拐彎下樓的背影。

他臉上浮現出懊惱的表情,只開了一道縫的寝室門狠狠摔在牆上發出砰的響聲,林樾沖出寝室跑向樓梯口,他想大聲喊,但又害怕聲音大了把其他人叫出來,只好悶聲追。

江時雙手放進兜裏,仗着腿長幾步幾步樓梯的下,他聽見身後傳來噠噠噠着急的腳步聲,伸手把帽檐壓得更低了下往旁邊讓了讓,擔心這個跑得很快的同學會趕不上時間。

他這一讓,就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什麽東西扯住了,偏頭就看見林樾站在自己身後,扯着自己衣服的東西正是他的手。

那雙推自己出寝室門的、白皙修長唯有指尖泛起粉色的手。

他呼吸一頓,随即恢複正常。

林樾死死拉着江時的校服布料,明明害羞得整個耳朵都紅了,但依舊他紅着耳朵揚起頭看着江時,聲音也可憐兮兮的抖了起來,他說:“時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我只是不好意思。

每說一個字,林樾的臉就紅上一分,連逃脫高領毛衣束縛的少量肌膚都羞紅了,很難不讓人想像是不是毛衣下面也是紅的,整個人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蝦米,身上甚至還能看見冒出的熱氣。

江時偏頭與他對視,他覺得這樣的小同桌好乖、好可愛,聲音也抖的好像輕輕一戳就能哭出來似的。

他轉身面對林樾,後者的手依舊揪住他的校服外套,兩個人的距離因為這個動作瞬間變得很近,更別提江時還配合的微微俯身低頭,大大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時哥...

林樾啓唇,一個字音都沒有吐露出來。

江時看着他細細顫抖的睫毛,心情極好,他伸手揉揉林樾的頭發,溫聲道:“我知道。”

眼前細細顫抖的睫毛抖的更加厲害,就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江時為自己的這個聯想眉頭微微一皺,他不想眼前綿軟可愛的小蝴蝶扇着翅膀離開自己。

小蝴蝶應該...

應該什麽江時現在沒有什麽精力想了,他暫時把這個自己下意識拒絕的想法放在一邊,對林樾舉起左手,不等後者疑惑,他伸手拉開自己左手的衣袖露出一塊手表讓林樾看,他難得孩子氣跟說悄悄話似的小聲說:“這裏有定位,我明天再來找你。”

離開前,還不忘揉揉林樾的頭發。

林樾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腿麻了才扶着把手慢慢的往上挪,他以為只有今天能看見這樣的時哥,但是時哥離開前說了明天再來找你。

回到寝室後,林樾洗漱上床,無比期盼着明天快到,對于時哥露出的手表以及說的話,林樾并沒有多想什麽,只是以為這個是江時雙親防止他易感期亂跑放的。

他又想,不是alpha易感期都很叛亂、很不聽話嗎?時哥知道表裏有定位還不摘下來,這不挺乖挺可愛的嗎?

一點都不想其他alpha...易感期就想野獸一樣,腦子裏只有标記和占有。

他彎腰側躺埋在一件校服外套上深深吸了口氣,鼻息間全是獨屬江時的淺淡薄荷氣味,時哥今天來學校甚至進寝室全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或許是心裏想着事,又或許是懷裏的衣服給了他莫大的安慰,林樾很快就睡着了,走廊上在操場上瘋玩了一天的學生也回到了寝室,現在天還沒有黑,他們以為沒有什麽人睡覺,聲音就有點大。

林樾睡夢中被吵了一下,但他沒有醒,無意識翻了個聲,埋在懷裏的校服外套也顯露出來,校服衣領處的衣标微微上者,露出細微的橙色,如果翻開衣标就會發現衣标下繡了一個小小的、不注意看還看不出來的柿子圖案。

江時原路返回,才把車停在車庫,兜裏的手機又響了,他邊接電話邊往家走,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答:“已經到家了,明天?明天還要出去...對,約了一個人,要去見他。”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江時正好走到別墅大門,阿姨早早就在主家那兒得到了消息,為了自己的飯碗兢兢業業的守在門口,見飯碗全須全尾的回家了才松了口氣,但這口氣在看見江家一向被捧在手心裏、別說家務了怕是連冷水都沒有怎麽碰過的少爺手裏居然還提了袋垃圾時又提高了。

少爺不會是在外面受了什麽刺激吧?但是聽主家打電話來說沒有什麽特殊的啊?

江時并不知道阿姨的胡思亂想,他上樓時才注意到在手上提了一路的垃圾袋,随手丢進垃圾桶。

小爸爸挂斷電話後神情難得有些複雜,他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的alpha,說:“小柿子說他明天還要出去見人...我擔心...”

自己要當爺爺了啊。

江執抓起老婆的手搓了搓,壓下情緒,哄他:“小柿子是我們一手養大的,他是什麽性子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他舉手老婆的手吻了吻,說:“他有分寸。”

晚上十點,江時洗完澡出來手機就響了,像是掐準了時間似的,手按着頭上的毛巾揉了揉,一只手拿起倒扣在書桌上的手機,看見來電人眉頭一挑,接通電話懶洋洋的喂了聲。

李執墨的心情不是很美麗,他站在寝室陽臺上垂眉看着樓下已經熄燈的寝室,語氣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麽變化,他說:“阿時,你今天過得怎麽樣?”

江時把手機放在桌上開了外放,自己則頂着毛巾拿起筆準備刷題,“什麽怎麽樣?易感期不都是這樣?”

李執墨:“......”

他眼裏的情緒很淡,上半身卻伸出陽臺晃來晃去,整個人顯得十分割裂,他自己覺得這個姿勢沒有問題,但是落在別人眼裏就是他想不開、想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

如果有人看見他這個姿勢,都會選擇把他拉走,但是現在在寝室,唯一能看見的人正在洗澡。

李執墨笑了笑,“你...你個小柿子,爸爸在關心兒子的身心健康,快,好好說道說道。”

江時靠在椅背上轉着筆,語氣帶着易感期的困倦,他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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