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與鶴球
與鶴球
成為審神者的第一天，丹羽當然是當然要從……從睡覺開始呢。
丹羽先前與穿越者對抗，後又大量消耗元素力。要不是一股信念支撐着他，早就精疲力竭的丹羽，恐怕都堅持不到給櫻花樹注入靈力的環節了。
次日一大早，刺眼的陽光順着窗戶的空隙落下，像是眼罩一般，正整好照在了丹羽的雙眼上，只見他眉頭微皺：“嗯……”
躺在他枕頭上的散兵迅速起身，緊張的看着丹羽。
丹羽一睜眼，就對上了散兵擔憂的目光，其中還帶着一些複雜的情緒。
似是……患得患失？
“阿傾？我這是……”丹羽扶着額緩緩起身，散兵的心思變得很快，他來不及看清、來不及思考，那道情緒便消失了。
散兵飛起，任由紫色的頭紗掉落，只是乖巧的與丹羽貼貼，說出了丹羽最想知道的事，“你昨天太累了，就暈倒了。”
“這樣啊——”丹羽故意拖長音，目光落在了那頭紗上。
接着丹羽将其捏起，小心翼翼的幫散兵帶好。因為以前他也這樣幫散兵帶過，所以看上去輕車熟路，最後他還幫忙理了理散兵的碎發。
做完這一切後，丹羽滿意的看着散兵。然後就注意到了，他昨天沒有注意到的事。
散兵胸前那一縷金羽，上方的白色絨球中，藏着一顆小巧的綠色珠子。
丹羽定睛一看，發現那是風屬性的——神之眼。
“阿傾。”他嚴肅道。
昨天下午的時候，他就想跟散兵談一談了，沒想到暈倒打亂了他的計劃。
散兵歪頭，軟萌道：“我在，怎麽了丹羽？”
雖然這是丹羽熟悉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從中感覺到了一絲變扭。
“阿傾，距離我掉下懸崖多久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丹羽決定從簡單的事情問起。
散兵一臉為難：“唔……”
“我也不知道，跟着丹羽一起跳下去之後，就莫名來到這裏了。”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散兵不想說。
只是瞬間，丹羽就明白了這個事實。
他沉默了一瞬，沉聲道：“謝謝你，阿傾。”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掉落懸崖毫發無損，還有那個不知名空間的背影，都說明散兵為了他，肯定做了很多事。
身為散兵的監護人，丹羽想讓散兵全部說出來，想告訴散兵，在他的面前，散兵可以做自己。
可是，散兵不想說。
既然散兵不想說，那他就不問吧。等散兵想說了，他再安靜的聽着。
散兵眸光一閃，顯然也從丹羽的話中明白了這件事。但是他對上丹羽真摯的視線，有些狼狽的移開了目光。
他能正視自己曾經做的事，也能接受他人的打擊報複*。但是，但是他辜負了丹羽的期待，所以有些事情……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讓丹羽知道啊。
他也知道瞞不了太久，可至少現在，就現在，就先這樣保持現狀吧。
“沒什麽哦。”于是散兵如是說道。
丹羽斂眸：“那我們就……”
“唰——”
“主公大人——”鶴丸國永猛地從窗外竄了進來，“初次見面你好，我是鶴丸國永，因為打造于平安時代，活到現在輾轉侍奉多位主人*。嗯，叫我鶴丸就好。”
“哈哈哈，有被吓到嗎？”他扮作鬼臉道。
散兵無語了一瞬，雖然早就聽說過鶴丸國永這振刀，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很離譜……
突然，散兵眼珠子一轉，他顫抖地喚道：“丹羽……”
“別怕別怕。”丹羽立刻伸出食指讓散兵抱住，安撫的說着。
看着記憶中熟悉的面孔這般茶裏茶氣的模樣，鶴丸國永嘴角微微抽搐，完全将兩個人分開了。
他迅速道：“抱歉抱歉。”
笑死，沒看到丹羽轉過頭之後，散兵的表情直接冷了下來嗎？他們皮皮鶴，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嗯，不要吓阿傾。”丹羽點頭，他看得出來散兵并沒有真的被吓到，所以稍微說一嘴就可以了。
鶴丸國永微笑。
鶴球：偏心！這都偏到太平洋了！
鶴球表示自己惹不起，但是皮皮鶴，永不言輸！
“好的呢主君大人。”鶴丸國永清了清嗓子，谄媚的說着。
但是對上散兵冰冷的視線，他立刻恢複正常，“咳咳，是這樣的，狐之助讓我來帶你們轉轉，熟悉熟悉本丸。”
鶴丸國永毫不猶豫的甩鍋。
狐之助：？？？
“這樣啊……麻煩你了。”丹羽思考了一瞬，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審神者守則，“先去一樓吧，我還有一些事情想問一下。”
到一樓之後，丹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軟墊上的狐之助。
狐之助聽到聲響一回頭，“鶴丸殿下！你怎麽又跑去二樓了！！”
二樓即以上是審神者的地盤，一般都設有結界，付喪神們非特殊情況是不會去的。
當然，這個特殊情況就涵蓋很多了。比如幫審神者守夜，比如彙報任務，又比如……刺殺審神者。
這次鶴丸國永能那麽簡單進入，也是因為丹羽昏迷，沒能開結界。
丹羽側頭，你不說是狐之助拜托你的嗎？
“啊哈哈哈，這以後再說，以後再說，現在還是解答主君的問題更重要不是嗎？”鶴丸國永當即打哈哈。
狐之助狗腿道：“什麽？問題？審神者大人？您是有什麽問題，請交給狐之助。”
這可是大腿啊！
大腿有問題，它可不得多關注？
“你們也知道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有很多事還不清楚。”丹羽直言不諱。
這事早就暴露了，他沒有必要隐瞞。不如借此機會，了解這個世界相關的信息。
狐之助有些猶豫：“這……”
“不能說？”丹羽挑眉。
狐之助迅速：“不，是不知從何說起。”
要說丹羽現在還有什麽不能知道的……有那位坐鎮，那還真沒有。問題是，那位明顯是想要隐瞞丹羽的，它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而且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狐之助，更高級的事情它也不知道，它就更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審神者論壇中有關那位的照片全面下架，要不是它曾經介入過“萬屋之亂”，也遠遠見過那位一面，它甚至認不出散兵。
是哦！那它就以不清楚那位的情況介紹不就好了？狐之助靈光一閃。
它以退為進：“所以您可以想一下，您想知道什麽，我就回答什麽。”
“那稍等，等我看完《審神者守則》。”丹羽思考了一下，如是說。
狐之助：“好的。”
守則上并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只是一些不能做的事情，還有就是大體介紹了一下異空間。
“那就先從審神者的任務開始吧，我要做什麽呢？”很快，一目十行的丹羽合上了本子。
“關于這一點……”狐之助想了想，它說：“如您所知，審神者一般分為文系與武系審神者。前者待在本丸提供靈力，或是在總部辦公。後者可以與付喪神大人們一起進行任務，或是加入監察部。”
“這其實并不是一定的，只是看您偏向什麽，就給您分配怎樣的任務。”
“這樣啊……”丹羽喃喃道。
狐之助舉了個例子，“是的，就像您前任的那位審神者大人，他之前是監察部的執行者，目前是退休的狀态。他之前的那位，雖然也是監察部，但卻是在總部任職的文員。”
“雖然「時之政府」需要運轉，提供審神者工資與物資，但是「時之政府」包羅萬象，只要不将矛頭對準「時之政府」，也不違法，那麽無論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畢竟「時之政府」也不是什麽惡魔，提供靈力也是工作，而且需要完成其他的書面工作并提交報告。”
狐之助猜測道：“您的話，應該是偏向與付喪神大人們一起去做任務吧？”
“嗯。”丹羽點頭。
此時，一直安靜聽着的鶴丸國永提議道：“那不如……先去萬屋看看吧？怎麽說都要一起做任務，總不能空着手跟其他人見面吧？”
狐之助眨巴兩下眼睛，悄悄給鶴丸國永點了一個贊。不愧是鶴丸殿下啊，它之前就在想要怎麽才能順理成章的，讓審神者大人去萬屋呢。
鶴丸國永回以眨眼。
“買點見面禮？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丹羽摸了摸下巴，“阿傾覺得呢？”
散兵羨慕道：“好啊，我還沒有見過呢。”
丹羽一頓，是啊，散兵一醒來就在神無冢踏鞴砂，那裏的人們忙于冶煉鍛造，很少有大規模的集市。散兵生活的時間并不久，錯過了集市的時間。而他又沒有去過稻妻城，也就沒有見識過集市。
得到确定的答複後，狐之助從鈴铛裏摸出一沓紙，“那這樣的話，審神者大人，進入萬屋之前，請先帶上護神紙。”
護神紙，也就是覆面。發展至今，目前市面上流通的是一種特制的白紙。紙上或是單一的字，或是眼睛之類簡單的圖案，作用是模糊佩戴者的相貌，是用來防止被神隐的。
審神者們為了好聽一些，會稱呼其為護神紙。久而久之，在審神者之間，就都叫護神紙了。
除此之外，護神紙還有一個非常值得稱贊作用——不會遮擋視線。
不過就算這樣，大多數審神者也不喜歡帶着護神紙，他們在自己本丸的時候就從來不帶。
畢竟帶着防止神隐的護神紙，就好像是在懷疑自家的刀劍付喪神們，這并不利于他們培養感情。
但是離了自家本丸就另當別論了，他們會出于禮貌的帶上。
這一方面是為了表示自己審神者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隐藏容貌了。
怎麽說呢，雖然擁有靈力确實是萬裏挑一，但是有靈力不代表有人品，也不代表長得就一定很好看。況且哪怕長得好看，也是有一定的危險的啊。
總之無論是什麽原因，審神者出門在外帶個護神紙，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對了，這是另外請人做的護神紙，請用。”狐之助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護神紙，接着又從鈴铛裏摸出了，散兵可用的特小號護神紙。
丹羽輕笑：“謝謝，你想的很周到。”
“那麽，我們接下來就去萬屋吧。”他接過護神紙帶上，也确定散兵帶好之後起身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