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居

第七章 同居

第二天周景戎是被陸初強行叫醒的,煩躁的起床氣讓他想破口罵人,對上陸初不知所措的目光他才回過神來。

陸初無辜至極,“是你說可以捎我去公司的……”

“啊對,我睡懵了,不好意思啊。”

陸初搖搖頭表示沒關系:“起來吃早餐吧。”

周景戎看見餐廳豐盛的早餐,無一例外每樣都精準踩中他的味蕾,訝然:“這……這都是你做的?”

“嗯,你洗漱一下趕快吃好去上班。”

陸初祈使的語氣絲毫沒有尋常人對上司的局促,很難想象他昨晚會因為被威逼而妥協陪周景戎睡覺。

周景戎一邊洗漱,心裏越想越不對勁,上回學校的菠蘿果茶可以說巧合,但滿桌的早餐竟然與他的喜好沒有産生一點偏差,是不是有點奇怪。

周景戎狐疑問陸初:“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我問過羅露姐。”陸初坦坦蕩蕩的樣子沒有任何破綻。

羅露給周景戎做了五六年秘書,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這個說法周景戎沒法再懷疑。

陸初的廚藝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周景戎風卷殘雲打掃完。車上他看向正抓緊時間看書的陸初,朝陽漏進車窗在陸初身上渡了層最柔和的光暈。

周景戎心下一動:“小陸,要不你幹脆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陸初目光從書上挪開,看着周景戎滿是不解。

“你來做我生活助理呗,也沒多少事,不耽誤你在公司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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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好拒絕的要求,但陸初并沒有想到合适的借口,只道:“可是我很快就要開學上課了。”

“離開學這不還有大半個月嗎,你住我家去公司也近,開學了你照常上課我又不壓榨你。”

沒等陸初回應周景戎就打電話給學校和教授,五分鐘不到就把陸初的外宿手續辦妥了。

陸初從寝室搬東西去周景戎家的那天曾凡和其他兩個室友都在,三人皆是滿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們純潔無辜人畜無害的老幺啊,怎麽就這麽入了狼穴呢。

單純的老幺哪是周景戎那大變态的對手,這一去指不定得被摧殘成什麽樣!

三人站在窗前目送陸初拖着行李箱漸漸走遠,頗有種老父親送女和親的感覺。

陸初腳下沒注意磕到塊石頭,身形晃了一下。

三人的心也顫了一下。

劉言飛擔心地盯着陸初的背影,“你們有沒有覺得老幺這次回來臉色不太好,他不會已經被周景戎那什麽了吧?”

曾凡套陸初的話已經知道他在周景戎家過過夜了,章宴問曾凡:“你套話的時候老幺有什麽異樣嗎?”

曾凡氣短:“有點……欲言又止,似乎在刻意回避,看起來挺累的……”

他們沉默了,老幺成天待辦公室哪會累成那樣?八成是被老流氓那樣了……

“怎麽辦,要不我們告訴教授吧,得把老幺救出來啊!”

“估計不行,姓周的給學校投了錢,教授又是他爺爺的學生……”

三人默默為弱小可憐的老幺鞠了一把心酸的淚。

為了方便同床共枕,周景戎愣是沒挪窩,和陸初一起擠在那個只有一間房可睡的小公寓。

周景戎從小被人伺候慣了,生活能力極差,現在有各項全能的陸初在更是不得了。人往沙發上一躺二郎腿支愣得老高,零食袋打開都懶得自己伸手往嘴裏送,小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惬意。

但陸初作為學霸,嚴謹自律的生活習慣也讓周景戎有點頭疼。

比如這天……

“我要吃雞翅包菇蓋飯,你去給我做。”

“不做。”陸初在改論文,頭都沒擡。

周景戎氣死了:“你不做我吃什麽?”

“有什麽吃什麽。”

“我不就兩個策劃案沒修嗎,又不急于這一時!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啊,咱倆之間到底誰說了算?!”周景戎發飙了。

陸初從電腦前起身坐到他身邊,有點無奈:“你是總裁,你說了算,我什麽都聽你的。”

周景戎冷哼一聲:“那就去給我做飯。”

“我不是故意不給你做飯,只是今日事今日畢,作為助理我也有義務監督你。”陸初把筆記本塞進他手裏,溫聲說:“我現在去做飯,你把這個改完就正好開飯了好不好?”

周景戎翻了陸初一眼,默默打開策劃案,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多說。

諸如此類的事時有發生,但每次陸初都把握得恰到好處,一次都沒真正讓周景戎不爽鬧過脾氣。

對周景戎來說有意義的事不多,他只能盡量取悅自己,所以随性攢了很多劣習,以前在陸初面前還裝得像模像樣收斂點,現在和陸初一張床睡了近一個月也沒耐心掩飾了。

沒錯,睡了一個月。

就是蓋着同一床棉被純純地睡了特麽一個月!

這對周景戎而言絕對是奇葩到家了,他對看上的獵物向來直接粗暴,即便是對當年的楚默也是單刀直入利索得很。

但陸初,周景戎有點無計可施,他不是沒撩過沒試探過,可是傻兔子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啊,有時候周景戎都在懷疑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了。

直到開學,周景戎對陸初還只是停留在晚上睡覺時的摸摸抱抱,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別提多憋屈了。

某天周景戎恍然,陸初這個暑假跟羅露和秦宇走得最近了,決定向他倆取取經。

秦宇很快就回複了,他建議周景戎像往常一樣,直接把人推倒就上。

是啊,以前不都是這麽做的嗎,等傻兔子自己開竅是沒希望了,是時候用點特殊手段了。

強迫。

想想傻兔子平時靜若止水超凡脫俗的模樣,好像還挺刺激的,于是周景戎心神蕩漾地在備忘錄計劃了好幾條攻略。

開學後陸初住回了學校,周五下午才會來周景戎這,住到周一再回去。

今天就是周五,想到晚上就能把傻兔子扒光了這樣那樣,周景戎一顆激動的心實在按耐不住。在家把各種作案工具準備齊全,就迫不及待跑去學校接陸初。

正巧D大這幾天在搞體育節,路上遇到正要趕去看陸初比賽的郭教授。

周景戎奇道:“陸初也參加項目了?”

“當然了,還進總決賽了。”郭教授呵呵笑着,言談間盡是驕傲。

周景戎也覺得驕傲,喜滋滋跟去看了。

在親眼目睹陸初奪得散打冠軍獎牌時,周景戎掏出手機,默默删掉了備忘錄有關“強迫”的方案。

好險好險。

以前怎麽沒聽說傻兔子還有這手呢,差點就着了道了。

郭教授突然發問:“景戎,你覺得陸初這孩子怎麽樣?”

“啊?”周景戎立馬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故作客觀點評:“學習認真,工作也努力,相當有前途的一個小家夥,我可現在都還舍不得放他走呢。”

“是啊,這孩子辦事就沒讓人失望過,在學校人緣也好,好多小姑娘喜歡他呢。”

周景戎想起那天奶茶店前大排長龍,心裏止不住犯酸。

“你等他領完獎過來,我先回實驗室了。”郭教授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拍拍周景戎的肩膀,起身走了。

周景戎沒想明白郭教授最後那個笑是什麽意思,因為他手機響了一下。

關于下午他的問題,羅露來給他反饋了。

羅露做事嚴謹,關于這個問題,她由內而外分析得很是通透,在備忘錄密密麻麻碼了好幾百字截屏發給了周景戎。

大意是純純的傻兔子陸初未嘗情事,很有可能壓根就不知道男人之間可以構成那種關系,所以一點看不懂周景戎暧昧的示好。

短短幾百字,周景戎比看高考語文試卷上的閱讀題還認真,如醍醐灌頂,深以為然,果然女人的心思還是缜密一點。

周景戎正要打電話給羅露深入探讨一下,面前就出現了一道礙眼的人影。

“哥,你今天怎麽來學校了,是來看我的籃球比賽嗎?”周景明對着周景戎的笑容乖巧且驚喜。

周景戎稍微擡眸,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你覺得可能麽?”

“我還以為你終于能接受我了……”周景明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問:“那天爸爸打電話讓你回來吃飯,你為什麽沒有回家呀?”

客觀來說周景明長得挺端正清秀的,不是見之難忘的驚豔,卻很容易讓人勾起保護欲。只可惜周景戎命裏和他犯沖,見了他就想吐。

周景戎諷道:“我回去幹什麽呀?做冤大頭掏錢填你們一家的無底洞?”

周景戎的母親劉莉死後,周景明母子被扶正,在吳美蘭“賢惠寬容”的政策下,周立峰前前後後往周家戶口本上添了五個私生子。

周立峰這些年坐享天倫,若不是周氏被蛀空缺錢了,哪還想得起他周景戎。

周景戎這輩子都沒法忘記是怎麽離開周家的,劉莉死後他戰戰兢兢在周家待了六年,後來吳美蘭進門,聯合五個私生子将共同的矛頭對準了他。

最後周立峰那個狼心狗肺的缺德東西竟然還惦記起了劉莉留給兒子的遺産,還是遠在上海的周老爺子出面和周立峰斷絕關系,把孫子救出了水深火熱。

而今一夥人可算要把周氏造光了,還想從他這兒騙錢,周景戎真想知道他們臉皮開過什麽光,能厚得這麽驚世絕倫。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周景明端得還挺無辜,“那天是我媽生日,爸爸想讓你回來一家人團圓。”

“你們一家人團圓關我屁事,你媽生日,難道還要我特地趕過去送上一句壽比昙花啊?”

周景明臉色有點控制不住了,“你怎麽能這麽說?”

周景戎二郎腿一翹,滿臉高傲的鄙夷,“我怎麽說了?要不我說得再直白點,我要你們滾得遠遠的,永遠別讓我見着,老子惡心!”

別人都是明着針對他,吳美蘭母子不一樣,那演技影帝影後都得自愧不如,人前像個光環加身的天使似的亦步亦趨跟他套近乎。

可事實是什麽?

周景明五歲進的周家大門,第二天就敢在周景戎的蛋糕裏撒玻璃渣,長大後還動過周景戎的剎車裝置。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每樣都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現在站他面前裝得一副期期艾艾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周景戎見了就倒胃口,随手給他一推:“滾開點,別影響我視線。”

沒想到周景明往旁邊一倒,仿佛受了重傷似的大喊:“哥,就算對我有什麽不滿,我們可以好好溝通,為什麽要動手?”

“這算動手?”周景戎本來心裏惦記着陸初,懶得浪費時間出手教訓他,沒想到他倒先演上了。

沒等周景明反應,周景戎已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冰冷的目光比刀鋒更銳利,“不如老子給你就地上一課。”

周景明感受到壓迫,雙手死死扣住周景戎手腕,“不要……”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周景明很會裝乖賣巧,輕易就能獲得別人的憐惜寵愛。周景戎不一樣,他看不上這種虛頭巴腦的做作樣,做事不喜歡婉轉迂回服軟将就,或許這也是他從小不得周立峰歡心的原因。

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一看周景戎兇神惡煞的樣子都不敢上前,有甚者已經悄悄聯系了保衛處。

“放開他!”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周景戎下意識轉頭去看,陸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向這邊走來了。

周景明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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