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學典禮上的表演
開學典禮上的表演
王斐定睛一看，就見一人拿着小提琴上臺，因距離稍遠，他看不太清臺上人的模樣，可那身量發型，與昨天所見之人一般無二。
等等，他該疑惑的不該是開學典禮什麽時候有表演這一環節嗎？
“他好帥啊……”丁智希舉着手機，看着手機拍攝鏡頭裏的清晰的人像，露出了花癡樣。
王斐看了手機一眼……小gay還挺聰明。
事實證明，不僅丁智希聰明，他們後排坐的基本都不笨，而通過手機拍攝鏡頭看清裴栩臉的無論男女，齊齊發出了驚嘆之聲。
“靠，是真人嗎？不會是AI吧？”唐昱澤也發出了聲，且他和王斐第一眼見裴栩時一樣的想法。
裴栩的上場，無疑讓聽了半天領導講話昏昏欲睡的新生們精神起來，而當他開始表演時，王斐也不禁坐直身體欣賞起來。
裴栩演奏的是小提琴曲是《告白之夜》[注1]，曲子旋律從輕松活潑到柔和舒緩，再到高-潮時的激昂扣人心弦，最後歸于平靜，哪怕他自認在音樂鑒賞方面沒什麽天分，他也能聽出這首曲中淡淡的悲傷之情。
坦白說，這首曲中的悲情色彩不太适合開學典禮，但好聽是真的好聽。
更重要的是，燈光下的裴栩文質彬彬，風度翩翩，配上他那對比AI也不遜色的樣貌，着實讓人心動。就連王斐這個自認沒有青春期荷爾蒙躁動的男生，都莫名生出了一點心動之感。
曲畢，報告廳一時無聲，短暫沉寂後才爆發出掀翻屋頂的熱烈掌聲。
“學長，再來一首——”有女生扯着嗓子喊。
一人喊，就有一群人跟着起哄，嗯，也不能算起哄吧，堪比AI的帥哥，尤其才藝展示還優越，上臺沒有一絲油膩感，那必然是大飽眼福的機會，不得多讓人留一會兒？
整齊報告廳的氣氛被這一個表演炒熱，但裴栩沒有第二個節目，他下臺時觀衆席上一片爾康手，眼睛跟着裴栩走，心也跟着他飛了，以至于接下來的兩個表演都無人關注。
王斐從手機拍攝鏡頭裏看見表演者的不知該稱為僵硬還是投入的表情，還是有那麽點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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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場的是一支樂隊，重金屬的風格總算讓心跟着裴栩飛走的新生們重新跑了回來，也狠狠帶動了一撥人的情緒。可毫無疑問，即使最後的表演再精彩，也終究不敵最初的白月光。
“我要追裴學長！”典禮結束，剛出報告廳，丁智希就發表了宣言，從見到裴栩的第一眼起，他一顆處-男心就怦然心動，裴栩一下場，他就恨不得追過去。
“冷靜，冷靜。”尹字宸幹巴巴道，想了想，又補充：“說不定裴學長已經有女朋友，不能當小三。”
“也許是有男朋友呢？”唐昱澤語氣古怪道。
被連潑兩盆冷水的丁智希那修得精致的眉皺到了一起，還沒開口就被唐昱澤的手機怼一臉，唐昱澤陰陽怪氣道：“原來裴栩就是傳說中那位系草兼系花，去年新生開學典禮上他作為新生代表用薩克斯表演了一曲，一下就讓他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今年都升大二了還來表演，啧，這是故意秀吧？”
男生對男生……也是有嫉妒心的。
丁智希沒在意他的陰陽怪氣，反而理所當然說：“裴學長有秀的資本，換我我也會秀。不過，裴學長長那麽帥是我們系校草我可以理解，為什麽又說他是系花？”
王斐也有點好奇，裴栩的五官輪廓精致不假，但要說女相，卻是不沾的。
“因為他在學校擺攤賣花，賣手鏈。”唐昱澤拿過手機翻出另一個帖子，“有匿名人士爆料，他寝室買了很多編繩，有空就編繩，就是那種女生常戴在手上的手鏈，比女生還熟練，所以戲稱他是系花。”
丁智希搶過手機往下翻，下面有很多照片，都是手工編織的手鏈圖片，而且還不是簡單款式，有各種各樣的款式，他一看眼睛就亮了：“裴學長真的多才多藝，我之前想學編手鏈想送我男朋友，但學了好久連最簡單的蛇結都沒學會。”
唐昱澤：“……所以他跟你一樣吧？”
“什麽？”丁智希沒反應過來。
王斐卻聽懂了唐昱澤的意思，道：“或許這只是人家的賺錢方式呢？”
他見裴栩加上今天一共三次，今天裴栩穿得比較正式不予評價，之前兩次所見裴栩的穿着是比較普通的，而且大半夜還在水果店打工，還去租自建房，生活上應該是有些壓力，賣花、賣手鏈也是收入的一種。他覺得，不能将工作和性向綁在一起。
“那他接下來估計有得賺了，典禮上一亮相，多少人被他勾了魂，那還不傻不拉幾的去他攤子上捧場？”唐昱澤繼續陰陽怪氣。
丁智希聽着就不怎麽高興，将手機甩給他道：“人家憑本事賺錢。”
這點王斐是贊同的，如果裴栩真的生活壓力大，那麽他通過開學典禮上的表演讓新生認識他也是一種宣傳方式，雖然這廣告的主體是他本人。
頂多……被人說出賣色相不太好聽。
時至中午，王斐四人去了食堂。
丁智希原本還在論壇搜索裴栩的相關信息，待看到王斐手裏端着餐盤時手一抖，手機差點掉餐盤裏，他目瞪口呆看着那滿滿兩大份的飯菜，嘴巴張了張，又閉上，又張開，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你吃這麽多？”
不僅丁智希，唐昱澤和尹字宸也都一言難盡地看着他。雖然軍訓期間王斐已經展示過他不小的食量，但也就拿一個餐盤，現在居然端來兩份！
兩份！
“今天早上吃得少，有點餓了。”軍訓多少是有些消耗過大，可能淋了雨的緣故，他昨天回家後有點不舒服，昨晚和今早吃的不太多，這會兒狀态好不少，就想多吃點填填肚子。
丁智希看看他，又看看他的餐盤，末了搖搖頭：“是我我就接受不了男朋友是個飯桶。”他本來對王斐還是挺有好感的，但這巨大飯量在他這兒真的很減分。
王斐夾菜的手一頓，随後擡眸看了他一眼，沒什麽情緒說：“放心，我對你也沒興趣。”
丁智希一噎，努了努嘴收回視線，決定繼續刷裴學長調節心情。
王斐飯還沒吃完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噼裏啪啦一通輸出，他半個字沒聽懂，只得等對方停下後才說：“你慢點說，我沒聽清。”
“你家燃氣竈出問題了，爆炸傷了我老家老婆子和孫子，你要賠醫藥費！”電話那頭語速果然放慢，但說出話的內容卻讓王斐神情驟變。
他問：“你是哪棟哪單元哪一戶租客？”
“12棟一單元還是二單元我不記得了，1102。”對方報出一些信息。
聞言王斐臉色微沉，摸出藍牙耳機戴上，邊在手機備忘錄裏找尋一番：“12棟一單元1102，租客潘平，您不是潘平吧？”
“我不是潘平，我是潘平他爹，你別廢話，我家老婆子和孫子剛被救護車送走，你記得趕緊來醫院繳費，其他賠償等我家老婆子孫子沒事再談，我們現在在XX醫院，你趕緊過來！”
這邊電話剛挂斷，另一通電話又打了進來，是公安消防人員，來電正是為1102廚房發生爆炸一事，需要他這戶主過去一趟。
王斐沒遲疑，結束通話後和室友道了別就往醫院去。
爆炸先稍微緩一緩，租客生命安全才更重要。
他匆匆趕到醫院，就被自稱潘平父親的老大爺拉住，混合着濃重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和口水噴了他一臉，總結就是要賠錢，他兒子是律師，如果他不負責就要上法庭告他。
“賠償的事稍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人沒事。”王斐不想把人往壞的方向想，但老大爺一來跟他扯賠償，妻子孫子的安慰被抛到腦後，多少讓人膈應。
等待期間消防隊那邊又來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無法，他只能先離開，結果被老大爺拉着不讓走，好像他一走就沒人負擔醫藥費。
他壓抑着煩躁說：“我房子在那裏，跑不了，等我先去了解下情況再來。”
老大爺不情不願地松了手，口中還念叨着諸如“如果他不回來負責就告他上法庭，告得他傾家蕩産，讓他坐牢”等等法盲話術。
北宸新苑是雲城大學周邊一個中高檔住宅區，房齡還不到六年，是雲城大學附近最晚建成的住宅區，王斐繼承他奶奶的遺産裏，就有北宸新苑的32套房。
是的，整整32套房。
倒不是他奶奶在世時有買32套房的雄厚資本，而是他爺爺奶奶年輕時政策開放，投資眼光毒辣，奶奶有祖傳的家産，家資豐厚，便在雲城大學附近買了不少老房子，十年前老房子拆遷，原址建成了如今的北宸新苑，擁有優先購買權的奶奶再次将拆遷款投入房産，精心挑選購置入32套房。
王斐父母離婚後母親再嫁，父親也跟着富婆去了國外，把他和奶奶棄之不顧，奶奶心态也算好，沒有怨恨父親，只是立的遺囑裏沒一樣留給父親。
換言之，王斐是個貨真價實的包租公。
但包租公的煩惱并不少，源于租客的不穩定性。
好好的燃氣竈為什麽會爆炸？
他奶奶是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房子買來她就打算出租，饒是如此，每套房都是她精心設計裝修，軟裝硬裝都是好材料大品牌，燃氣竈爆炸，王斐只能往租客操作不當方向想，總之，絕不可能是竈具電器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