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偷拍
偷拍
此時正是公寓樓裏大多數學生最精神的時候，也就是夜生活開始之際。
1212的一聲暴喝以及話中所提及的雲大風雲人物裴栩，一下就讓很多有吃瓜心思的人湊了過去……別以為男生就不八卦，男生吃起瓜來是真的能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熱鬧。
1212寝室的門沒關，王斐到時門口空間已經被隔壁過來吃瓜的人占據，不過他個子高，一眼也能看見寝室裏的情形。
寝室裏裴栩背對門站着，頭發半幹，手裏拿着一個手機，他聲音冷冰冰道：“我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是你很快就要進醫院看病。”
站在裴栩斜前方臉上青紫一塊的男生原本氣勢洶洶，可看到裴栩手裏的手機後神情一變，強作鎮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洗澡手機落衛生間了，還給我。”
裴栩避開他奪取的行徑，目光鋒利如刀逼視他：“鮑榮哲，你是不是以為我傻？之前你偷我東西去賣我敲打過你，現在東西不偷，改偷拍我洗澡，打算怎麽收費？”
“嘩——”他一開口，吃瓜的人群登時就炸了。
早前裴栩被外語系系花潘詩悅指責小三從而牽扯出賀書銘暗戀裴栩并從別人手裏購買裴栩內褲一事至今仍是論壇熱帖，哪怕不關注論壇的人也都知道有這麽一件事，許多人都在找能弄到裴栩貼身飾品衣物的那位“神人”，有的是想把這個猥瑣的家夥曝光，有的和賀書銘想法一致，暗搓搓想要收藏裴栩的東西，只是這位“神人”的身份一直沒有露出水面。
猜測最多的自然是裴栩室友，但學生們畢竟也不是偵探，調查不來真相。
現在裴栩親口說出“神人”身份，自然引起吃瓜群衆好奇。
名叫鮑榮哲的男生聞言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偷你東西了，你少血口噴人！”他吼着，臉上的慌亂卻也被門口眼神好的學生盡收眼底，并且手機記錄。
鮑榮哲發現門口有人拍攝，神情驟變，當下就欲驅趕那些人：“你們在幹什麽，未經他人允許擅自拍攝是違法的！”
裴栩攔住他的去路，淡聲道：“原來你也知道未經他人允許擅自拍攝是違法的。”
鮑榮哲臉上飛快閃過心虛，但還是強裝鎮定回：“我說了，我是洗澡時忘了帶出來。”
“呵。”裴栩冷笑，“忘了帶出來，也忘了沒将手機遮得嚴嚴實實除了鏡頭的毛巾拿走，還忘了手機開着錄像功能，正對淋浴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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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鮑榮哲，你記性這麽差，這麽會忘，怎麽考上雲大的啊？”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裴栩，你也別動怒，說不定是你這位室友有什麽特殊愛好，自己拍自己玩兒呢，結果不小心‘忘了’手機，把你拍了進去。”繼續有人插刀。
鮑榮哲臉青一陣白一陣，反正咬死不承認，“就算警察來我也這麽說，我今天精神恍惚，洗澡忘了帶手機出來！”他說這話也有底氣，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幹偷拍裴栩洗澡的事，即便手機被查，也不會有其他證據。
“還有，麻煩你污蔑我偷你東西拿出證據來，否則我一定去告你！”他繼續道，不說不行，今天看熱鬧的人太多，一旦他不把自己摘幹淨，那他的下場比賀書銘絕對好不到哪去，他一點不想走路上被人指指點點。
裴栩定定看着他，目光幽深，良久，方徐徐道：“鮑榮哲，你是不是以為你做的很隐蔽，沒有留下一點破綻？”
鮑榮哲聞言心裏一咯噔，腦中迅速思索他“出手”裴栩那些東西的途徑，他很謹慎，“客戶”都是“老客戶”推薦，雖然新老“客戶”加起來數量也不多，但他都自認把身份隐藏好了，就連交易都是走線下現金交易，交易時也都遮掩嚴實。
如果裴栩有證據，就不可能拖到今天。
思及此，鮑榮哲底氣又足了些，他挺了挺胸說：“麻煩拿證據說事，空口白話，無憑無據，我還說你被老男人包養，你就真被包養了嗎？”
裴栩望着他，忽而輕輕一笑，笑容看在鮑榮哲眼裏，卻冷得徹骨，他在鮑榮哲的忐忑中輕聲開口：“很遺憾告訴你，我手裏确實有一份證據，雖然你掩飾很好，但你的‘買家’中有一位美術生，就算你戴一個面具，她也能認出你，并且，她畫下了當天你離開時鬼鬼祟祟的背影。然後……”
“我去學校申請了監控，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鮑榮哲的臉色随着他的話由白轉青，由由青轉黑，心裏慌得一批，面上仍盡可能保持淡定：“有證據就拿出來，我不怕和你去警務室對質！”
“放心，這份證據我已經提交到警務室做過記錄。”裴栩輕飄飄一句話讓鮑榮哲的心降到了谷底。
鮑榮哲額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幾次張嘴，又閉上，最終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當我怕你不成？”
他心慌是肯定的，但同樣腦子轉的也快，他是和人有過交易，可次數并不多，即便民警調取監控也不會超過三次，因為學校的監控一月一清，最近這一個月，他只和賀書銘有過交易，賀書銘那破事鬧出後，他就非常安分了，直到前兩天有客戶找上他，說願意花大價錢買裴栩的果身視頻。
什麽情況下人會果身？自然是洗澡時，所以他就悄摸将手機藏在毛巾裏，假裝忘記把毛巾帶出去，只是沒想到那麽快就被裴栩發現。
“手機還給我。”鮑榮哲厚臉皮地伸手要手機。
裴栩沒理會：“明天我會一起送去警務室。”
“你……”鮑榮哲惱怒，忽而一笑，陰陽怪氣道：“你該不會是沒摸過高檔手機，舍不得松手吧？”
裴栩無視他的陰陽怪氣。
鮑榮哲反而來了勁：“你天天喊着搬出去搬出去，怎麽半年過去了還沒一點動靜？你要是搬出去，不就沒那麽多事了？是不是房子不好租？聽說之前賀書銘就有給你介紹，沒中意還是……”
“房子有什麽不好租的？”裴栩即将控制不住拳頭前，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鮑榮哲的話。
裴栩聞聲看去，就見王斐撥開寝室門口的人走了進來，不緊不慢接着前一句道：“本來想趁周末再給學長搬家，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幹脆就今天吧。”頓了下，又目光冷然看了鮑榮哲一眼，“起碼，搬出去沒有被人偷拍的風險。”
鮑榮哲當即怒道：“我說了那是我忘記帶出來！”
“我今天終于見識到，人的嘴是有可能比死鴨子嘴還硬的。”王斐嘲諷。
“噗嗤……”聽到王斐嘲諷的吃瓜群衆被逗樂了，就連裴栩都露出了一個淺淺的沒有負擔的笑。
鮑榮哲的臉一下漲成了豬肝色，嘴唇動了動，愣是沒憋出一個字。
王斐也懶得理他，但心裏把這人記上了。
“學長，走吧。”王斐轉向裴栩道。
“嗯？”裴栩沒反應過來。
王斐用一種玩笑似的輕快語氣說：“就算你有炫耀的身材相貌資本，但平白無故被人偷拍偷窺，那多虧啊。男孩子在寝室得保護好自己，既然壞人手段防不勝防，那我們只好委屈點，搬出去住咯。”
不用懷疑，這一番陰陽怪氣還是說給鮑榮哲聽的。
鮑榮哲拳頭捏得邦緊，可他一看王斐那個子，那不同于如今瘋狂追求瘦排骨的身材，再掂量掂量自己渾身沒二兩肌肉的身材，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氣。
“學長，今天先不忙着收拾，租房那邊東西齊全，你先過去住一晚，明天再來收拾行李。”王斐道。
裴栩今天委實沒心情再在1212待下去，再住上一晚，他擔心自己會克制不住将鮑榮哲打死按進馬桶沖走。
就算花幾百塊在酒店住一晚，這錢他花得安心，學校寝室便宜歸便宜，但室友太操蛋，就特麽令人惡心了！
他澡還沒洗，剛洗完頭吹了兩下準備洗澡時就發現了藏在毛巾裏的手機，所以跟裴栩走前拿了換洗衣物和毛巾，然後又看了看他床下桌旁的兩桶花，其他的貼身衣物他能鎖櫃子裏，書筆無所謂，他今天跟鮑榮哲徹底撕破臉，鮑榮哲怒起來往他花上澆點水，他的花差不多也就廢了。
就這些花兩塊錢一支他都能賣好幾百塊，有些不舍得。
“拎走。”王斐看出他的态度，也沒遲疑，直接一手一個提起。
水桶很大，每個水桶裏都有半桶水，早上鮑榮哲偷偷試過水桶加花的重量，挺沉，不是他這種肥宅輕輕松松提起。也正因此，他見王斐輕而易舉拎兩個桶走路半點不晃就知道自己一定幹不過王斐。
看熱鬧的人已經散了，但今晚1212發生的事無疑又會引爆論壇。
裴栩知道桶的重量，準備去接，王斐沒讓，只說：“兩個水桶騎車不好拎，車上也不好放，就先放我寝室吧。”
裴栩則是考慮到另一點：“我酒店還沒找，拎來拎去确實也麻煩，你那有空間的話就暫時寄存一晚，我明天過去拿。”
聞言王斐用奇怪眼神看他一眼，他被看得莫名：“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王斐搖頭，頓了頓，才說：“我不是說了，帶你去租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