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識秋II
識秋II
秋，天剛蒙蒙亮，遠處山巒秋霧正密，是昨晚下過小雨的痕跡，淩晨突然的醒來，看了看時間四點多，楊安睡不着索性起床洗漱，站在衛生間的窗戶邊，邊刷牙邊吹風，窗外一片寂靜和昏暗，受到的九月風倒是涼爽，也解去幾月夏天炎熱的煩悶。
走進廚房煮早餐，穿校服，家就住在學校後面，根本不擔心會遲到這類問題，下樓拐彎就是。
七點，四十多，校門口，門衛大爺在鍛煉身體，看到來人：“小同學。記得登記一下回校時間。”
點點頭，走到桌子那兒，拿起筆，林越楠和李樂業已經回來了，他們是六點十五來的，簽完名字走回教室，時間還很早只有零散幾人。
楊安本打算發會呆，趴桌子上補補覺，梁勝昇就跑過來，一臉擔心樣，嘴裏賤兮兮：“你們完蛋了。”
“怎麽了？”楊安疑惑？
“昨天晚上李主任檢查人數，發現少了你們幾個，問了班主任班主任說你們走了，他說豈有此理，學生不在學校出去幹嘛，班主任說，你們是走讀生，他說走讀生也不行，現在校長還有副校長還在勸他。”梁勝昇說。
“我的天，走讀生不走留在這幹嘛？”楊安沒好氣的笑了。
“現在林越楠和李樂業在政教處，你也快下去吧，等陳勝和周緒安來了他們也得下去。你小心點，李主任脾氣可爛了，昨天大發雷霆在門口對着班主任就罵了你們十幾分鐘。”梁勝昇說。
“無妨，無妨，我無懼。”楊安起身離開。多大點事？
由于還不熟悉環境只能找人問：“您好老師，政教處在哪兒？”
“一樓從左往右第四間就是，上面有牌子。”老師說。
“謝謝。”楊安走下樓梯往教育處走去。循着牌子，剛走到門口，透過窗戶就看到一臉不屑的林越楠，還有無所謂的李樂業站在一旁。
“報告。”
“請進”校長在座椅上按着太陽穴，一臉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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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您好，李主任找我們幾個是有什麽事情嗎？”楊安說。
“就是昨天你們高一一班五個早退的事情……”校長露手勢讓她靠近點，“李主任不罷休，非要抓着你們不放，我都沒辦法。”
校長看起來冷冷淡淡，還以為是什麽刻薄小老頭，談話起來，沒想到還算是通人情，比較好相處。
楊安聽到這話，微微皺起眉頭，“校長，李主任他事太多了吧。”楊安無奈的笑一聲。
“他有資歷身體也不太好，我們這些後生們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他高血壓犯了倒哪兒。”說到李主任，上到校長下到門衛大爺，食堂大媽，都是不敢惹的存在。
“那怎麽辦？我走讀生出去不挺正常的嗎？難不成我還給他認個錯，說以後不出去了？”楊安語速輕柔，輕輕蹙眉頭。
校長嘆氣一聲，“寫個檢讨吧。也給他老人家裝裝樣子。”這件事情本身五個人就沒錯，不過為應付李主任不得不做點懲罰。
“校長啊，校長啊！”李主任大嗓門從左傳到右。
“又來了。”校長被吵的腦殼痛。
李主任走進辦公室，吵吵嚷嚷。“學生就應該待在學校，有了走讀卡又怎麽樣？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
看到又來了一個，頓時又開口：“又來一個，叫什麽名字？”
“楊安，安穩的安。”
“過來站着！”李主任說，眼神掃視，發現是個柔柔弱弱，感覺一堆就倒地不起的小姑娘，也沒把她放眼裏。
“哦。”楊安站在林越楠身旁。
“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嬌黛玉似的，怎麽做這些事情，大晚上的一個人出學校，鬼知道你在幹嘛？！”李主任說。
“我就回家，我能幹嘛？”楊安一臉無辜，難不成她還出去幹違法的勾當，噢她可不敢。？。
“你什麽态度，你對你的師長就是這副态度。”李主任說。
“我這不回答你嗎，李主任。”不知是不是楊安嘴角上翹的原因，惹的李主任勃然大怒，開口怒呵：“你還笑，你這還頂嘴，你爸媽怎麽教你的。”接喝一口保溫杯裏面的養生茶。
林越楠看了一眼低下頭笑笑伸手觸觸楊安，“看，還加枸杞。”兩人憋笑，“別說了，我要憋不住笑了。”楊安低聲道，忍住笑意。
“我沒笑，李主任，我這個最天生的，我沒爸媽。”楊安說。爹不要，娘不在，爸媽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沒家教就是你這種德行。”李主任說。
楊安看着他，眼神冷淡的笑笑不說話，随他怎麽說去吧，又不會掉塊肉什麽的。
陳勝跟周緒安稍後才來，也沒躲過李主任的唇槍舌劍。
陳勝不在意，看着一臉疲憊，熬了夜精神狀态都不太好，低着頭閉目養神。
周緒安好歹有點禮貌，青春期男生個子長得快。周緒安都比李主任高很多，他平常看人就有點居高臨下，現在更甚。
看着倒是有點畏懼周緒安，一想自己也是主任硬氣起來。“校長，這幾個一點都不懂的尊師重道，您一定要罰他們啊！”李主任說。
“知道知道，李主任，消消氣，您先回去吧。”
李主任昨晚知道他們出去後，便回去看了這幾位“出逃生”的資料，氣道：“難怪一個個的性格那麽犟，原來是有爸媽生沒爸媽管，這一個個的，我就代替你們父母好好教頓你們，到時候出了社會，誰會慣着你們……。”
“好了好了，李主任，我會罰他們的，您先回去吧。”校長，安慰道。
“李主任啊，您罵完了嗎，罵完就放我們走吧。”陳勝開口。
“好啊，你小子什麽意思。”李主任走到他面前。
“字面意思。”陳勝說，聽的實在煩。
李主任氣得把杯子裏面的養生茶潑向他身上，手滑杯子也扔了出去，正巧砸到楊安林額頭上，林越楠過來查看：“李主任，我們可能有錯，但你這太欺負人了吧？！我們又沒做什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主任。
李主任也是被突然的情況，僵住幾秒。
李樂業和周緒安攔在陳勝身前怕他動手。
“有病您就去治，沒病別在這裝瘋。”陳勝說。
校長攔住李主任，也怕陳勝動手打人，楊安擡頭看着陳勝。
“人老了就別亂竄，容易發病！”陳勝聲音故意給李主任聽，李主任并不算老，還是四五十歲的人。
“你！臭小子你說什……呢！”李主任要打他。校長趕緊招呼幾個年輕老師，給他們使眼色，把掙紮的李主任帶走了，坐回位置擦了擦汗：“唉，那個，李主任脾氣暴躁，沒事吧。”校長看着楊安。
“不嚴重，沒事。”楊安緩會兒站起身。
校長遞過紙巾擦茶水，“都站累了吧，先回去吧。”校長說。
一行人走回班級。“那李主任真是有病。”周緒安說。
“可不嘛，我最早來的，被他抓着罵了一頓，服了。”李樂業說，吃了一片薄荷口香糖，“要不？”
衆人各拿一片放進嘴裏。
“他是喜歡視奸嗎？家庭都調查……。”林越楠說。
“也許，年紀大了早點休息也是件好事情。”李樂業說，“楊安你剛才被潑了水還被砸到了，沒事吧？那水看起來還冒氣。”
“沒事，一點而已。”楊安說，“就是下面校服濕了一片。”
轉回頭看隊伍後面的陳勝：“你咋樣了？”
“沒事，濺到茶水而已，你們先回教室吧，我洗把臉就上去。”陳勝走進衛生間。
一會教室八卦精就圍上來，幾人坐回各自座位默契的默不作聲。
“李主任沒對你們做什麽吧？”梁勝昇說。
“沒事，挺好的，情況不嚴重。”楊安說，截斷談話，“老師來了。”
班主任穿一身西服職業裝，走過走廊進入教室，“待會八點三十，男女各一排在走廊排隊，然後下去開新生大會。”
“陳勝，楊安，李翊君。跟我來一趟。”
站起身走出外面。
走廊外，“你們作為前三，得上臺發表一下言論，到時候就按照這第一第二第三上去，知道你們躁動的心都有了，但是你們也不小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都知道吧？”
“知道。”三人回答。
“行了，走吧。”一同回教室。
八點二十五，衆人被叫出來排隊。
“走喽！前面的。”
高二高三的還要下高一就堵在樓梯上不去下不來。
“唉，你當時數學考了多少啊。”林越楠問楊安。
“146。最後一道大題寫錯了點，你呢？”楊安說。
“比你差點143，嘛玩愣最後一道都不是人寫的。”林越楠說。
“那挺厲害，超過好多人了，最後的大題人家只看過程。”楊安說。
“中午有事情嗎？我二叔開了家燒烤店去吃燒烤。”林越楠說。
“腸胃不太好，不是很敢吃燒烤。”楊安說。
“這樣啊，那可惜了。超好吃的。”林越楠有點失落。
“等好了，等下次吧。”楊安說。
“好。”
高二高三走完，才到高一，方陣排隊，高一一班的位置是最左邊的一班，也算得龍頭。
“大家上午好，九月開學季，先恭喜我們的高一，進入我們的校園，希望高一學子能夠在我們學校有更大的提升空間，我們高三也是，努力奮發向上，希望大家能在北中過的更好。”校長轉交話筒。
幾秒由老師帶起來臺下響起掌聲。
“我是你們今後的主任……我不多說了，祝願大家節節升高。”
幾個有資歷的老師上臺祝福，後面就是那三位。
“大家好，高一一班陳勝，很榮幸能上臺發言，我也不多說什麽無益的東西，只希望大家學業有成，步步高升，謝謝。”點頭致謝下臺
“大家早上好，高一一班楊安，金秋送爽，黃葉飄落，在這裏祝願大家，心安身健樂開懷，喜億新人盡歡興，新覓自我新覓友，永安同樂，謝謝大家。”鞠躬致謝下臺。
“高一一班李翊君，望衆安樂，成績高升，謝謝。。謝謝。”
“這哥們有點話少啊。”一個二班的男生說。
“不過一班帥哥美女多。”
“第一第二是親人嗎？男的好看，女生好漂亮。”
“這個第三還比第一第二拽啊。”
學校的老師主任校長雖然有點驚訝，但也沒有背後蛐蛐或是叫到辦公室訓話，反而覺得這一屆的孩子比較有志氣和自我人格思想，往年都是按着稿子念。
新生大會結束後各班回到教室，最早是高三十一班，最晚就是高一一班。
“唉，周緒安，陳勝，中午吃什麽？”李樂業回頭問。
“回家吃。”周緒安說。
“我吃點都是随便應付。”陳勝說。
“唉，唉，楊安，林越楠，你們中午吃什麽？”
“我去二叔家。”林越楠說。
“回家吃。”楊安說。
李樂業是一個父母健在的留守青年，爸媽都不管他就是工作，跟着奶奶。
“後面的跟上。”班主任喊了一嗓子。
數學課，英語課，語文課，數學課。
幾個走讀生聚集在教室，林越楠站在窗邊看下面人來人往的小道。“你說學校這秋季運動會啥時候開？聽說每年都有運動會。”
“十一月吧，下次我去問問班主任。”李樂業說，“到時候你們報不報名？”
李樂業看着這幾個。
“我跑步，接力賽什麽的。”林越楠走過來。
“我就算了。”楊安說，“我是不行的身體不好。”
“我都行。”陳勝說。
“我就只有跑步好點。”周緒安說。
“行吧，那我，陳勝，周緒安咱們跑接力吧，再找一個人就好了。”李樂業說。
“行吧。”陳勝說。
周緒安思考再三。“我也同意。”
“好像還有元旦晚會。”楊安說，“之前看的這裏唱的熱火朝天，吶喊聲周圍的住戶都能聽到。”
楊安住的舊酒廠就在學校操場後面，什麽起床號角聲，上下課鈴，還有一些課間音樂她都能聽到。
“那挺好的。”林越楠開口。
“到時候運動會，拿獎牌。我要裝b，到時候你們讓我裝裝。”李樂業說。
“都加油。”周緒安說。
“那就這麽定了，都回家吃飯吧。”李樂業走出門口，幾個人在後面，校門口分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