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拾舊華II

重拾舊華II

第二年也就是二零一八年,十二月的冬天,下起了雨夾雪。

說句搞笑的,陳勝還在給楊安發消息,一直都是那個許久未亮起的□□號,他這幾年一直發消息,早中午的問安,節日祝福,分享生活趣事,自己有時候就會看着這些發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都懷疑自己有病了。

陳勝:楊安,有一個冬令時了,你什麽時候回來,陪我過聖誕節好不好?

手機放下,床頭櫃,兩三盞燈酒店亮起。昏黃黑夜,星星點綴着夜空,就連皓月高挂的身份,也有了點悲涼。又及其前時,她嘴裏永安的話語,伴随冬天的風一起刮去,不再回來。

過了今天晚上,這是第八個沒有楊安的跨年夜,陳勝本着希望,想要再等等。

“陳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媳婦了吧?”婚介所張姨說。

“張姨,我還年輕,不怕,況且我沒找到合适的。。”陳勝拒絕。

這個叫張姨的之前是陳勝的病患,治好了之後看他沒有老婆,看起來可憐,想給他介紹對象。

“你這也老大不小了,聽我一句勸好吧,早點結婚。”張姨說。

“張姨,我不結婚,我不會結婚。”陳勝說。

“哎喲,男人哪有天天吧不結婚挂在嘴邊,那怎麽行?”張姨埋怨。

“喂喂,什……什,什。”陳勝挂斷電話,嘆了口氣,裝做信號不好。

“滴滴滴滴”□□提示音想起。陳勝疑惑點開。

楊安:陳勝。好久不見。

他雙手捧着手機,呆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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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明天來接我。

我回來了。

病治好了。

連這幾條□□。

陳勝截下十幾張圖來,沒忍住內心的激動給她打了個電話。

“你,你回來啦?你真的回來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好想見你……”他顫抖聲音道。

“嗯,回來了,你們還好嗎?”楊安問,“很抱歉這些日子沒能在你們幾個身邊……林越楠還好嗎,你們還聯系嗎?”周圍是行李箱輪子拖來拖去的聲音。

陳勝想了想開口:“我們都考到了大學,挺好的,還聯系,你呢?病怎麽樣了?”陳勝問。

“我差不多,醫生說接下來就是靜養就行了。”楊安溫婉的笑着,“我在機場,有點冷啊。”聲音顫了顫,“來接我好嗎?”

“好好,我馬上來,你別挂電話好吧。我跟你說這些日子一個人好辛苦,我想你了,很想……”陳勝自然是驚喜萬分,內心如同結婚禮炮同時一百發開。穿着襪子也不肯放開手機,起身還滑倒“吭”一聲,又迅速爬起來。

“小心點,摔傷了可不好。”傳來楊安的笑聲,叮鈴一般,陳勝聽得很情緒,不再模糊不清。

“好好好,知道了,楊安,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等我啊,我現在上電梯了,在來的路上,我馬上過來。”陳勝按電梯十幾下的開門鍵。

“別按壞了人家的電梯。”楊安說。

“大不了賠,沒事,我想見你。”陳勝不會壓抑激動的心,從全是,現在也是,他不希望情緒被壓抑着。

“你把手機放旁邊那,別影響你開車,開車不能三心二意的。”楊安說,“我就在旁邊,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你放旁邊我聽着呢。”

“一起陪我跨年好不好,我賣了好多煙花,你說那個藍色的煙花,說燃起來很漂亮的,我買了,很多很多,”陳勝說,開車中,“那個福貢機場是嗎?”

“嗯,對了,真聰明。”楊安說,“我好想你,”

“每年每月每日每夜,都很想你。”楊安說。

“我也想你,很想,我想見你。”陳勝壓抑住想尖叫的心。

“我也想你。”

停機場外停下車,楊安順着位置找陳勝,他說是一輛黑色轎車,陳勝從遠處跑來,不顧形象,“我幫你拿行李,一起回家吧,天冷。”

她穿着一身藏青中長款大衣,下半身是褲子,皮鞋,頭發披在圍巾上,帶着報童帽子。陳勝快步過來,把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着,生怕她再離開。

“你怎麽都不回我消息……我這些年好想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他在她耳邊喃喃。

八年,陳勝的個頭早已長了許多,楊安倒是還和以前差不多,現在在他懷裏還顯得有點突兀。

其實這裏的冬天還好,就是她身體不好會覺得更冷,陳勝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還留着體溫。

“回去我給你煮東西吃,我最近學會了好多菜。”陳勝說,看着坐在副駕駛的楊安。

“我幫你。”給她扣安全帶。幾年見過的車禍病人多了去了。自己也經歷車禍,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後,他深深意識到安全帶的作用大得很。

“這麽久沒見,你都壯了那麽高,偷偷健身了?吃什麽化肥這麽能長。”楊安說,上手捏捏。

陳勝裏面是一件黑色高領羊毛打底衫,緊身的暖和也勾勒出完美的身線,特別是胸部……嗯。

“當然,我每月都去,在醫生群裏我可勤快了。”陳勝沾沾自喜。昂首挺胸。

楊安看着他,被逗笑起來:“好幼稚。你怎麽還是那樣子。”

“哪個樣子?”陳勝問她。

“幼稚樣子。”楊安回答。

“那你喜歡嗎?”陳勝說。

“當然喜歡。多可愛啊。”楊安說,伸手戳他的臉。

“你看你,又說我又想摸我。”陳勝翹着嘴角,轉動方向盤。

“老早就想了,感覺手感不錯。”楊安說,收起滿足的表情,“怎麽,陳大醫生有自信了,不讓摸了?”

“你這算盤打了多少年?”陳勝聞言發問。

“從見到你的時候就想抱抱,你當時還兇,我不敢,後邊上了高一,還是有點不敢,就一直拖到現在。”楊安說。

“我也有個算盤,從金京,打到了慕特夫,也是打了八年之久。”陳勝說,哼起歌。

“說來聽聽。”楊安好奇心勾起。

“你。”

“不是吧……”楊安看着他,眼神微眯。“不開玩笑?”問陳勝。

“不開玩笑,要是開玩笑,我斷……。”伸出手發誓,被楊安捂着嘴吧。

“說什麽瞎話。這可不行啊,”看着停下的車,“到了,下車回家。”放開他。

“好”。

楊安看着眼前的別墅,抿嘴巴,抱胸看向他:“你的?好氣派。”

“我們的。”拉着他進去。手舞足蹈的給她介紹一切。蹲下來從鞋櫃拖鞋,淡藍色的。

“這個,你喜歡的樣式,還有那個桌布,記得你之前說過的最喜歡的花紋我也買來了。”拉着楊安。

“那個吊燈,還記得嗎,之前你說以後要買的。”

樓上,進房一進門他就開了空調,他根據楊安的病情調到可最合适的溫度。

”還有你說之前舊酒廠的陽臺太小了,種不了花朵,我再客廳找人搞了個大陽臺,你用來種花剛剛好,我還聯系了師傅,賣了你喜歡的花,等過了二月,到了三四月騙我們一起種好不好?”站在入口,楊安目光追随他。

最後一直介紹到卧室。

“這個是梳妝臺,放你的化妝品,口紅,粉底液,眉筆什麽的。”

“這床,花邊是手工編織的,你看看喜不喜歡,絲綢的,很軟,你很适合。”

“還有這裏,你喜歡歐洲風,我讓人特地做的。”他牽着她手。

“我好想抱你,怎麽辦?”陳勝說。

“想抱就抱。”張開雙臂。

楊安的身高剛好道他肩膀上那裏,差不多夠了。抱着這麽個活物,楊安還有點不适應,但真的舒服:“你抱起來感覺真好。結結實實。”拍了拍他後背。

“嘶……疼嘛。”陳勝說。

“你還疼起來了,我都沒用力。”擡頭看這他的臉。

陳勝摸摸她頭發,很軟,也很長,“我見到我母親了,她跟我一樣棕色的長卷發,跟濃密。”楊安說。

“我想見見丈母娘。”陳勝脫口而出。

“不要臉……”楊安有點不好意思。

“要臉有什麽用啊……”彎下腰,親親楊安的臉頰。

楊安懵懵在原地。不一會兒臉紅起來:“幹嘛呀,這麽突然。”看着他。

“沒幹嘛,就是想親你。”陳勝說。

“就是想親我?”楊安說。

“嗯……”陳勝點點頭,“就是想親你。”

楊安看着他,“不對。”摸着下巴。

“哪裏不對?”陳勝擡頭看她。

“應該是我親你才對……”楊安說,她心理一直有這個想法。

“那,那你親哪裏?”陳勝害羞起來。

楊安看着他笑:“你還害羞了?”

突然心中有個想法,她披着床單,“你可願意随朕入宮,作朕的愛妃?”

“奴家願意追随皇上。”陳勝陪她玩鬧。

楊安高興,大手一揮:“賞黃金萬兩。”

“皇上,臣妾不想要黃金萬兩。”陳勝說。

“噢,那愛妃想要什麽,說出來,朕滿足你。”楊安說。

“親親我好嗎?”陳勝說,扒拉手指頭。

“可以。”脫着床單走過我,在他臉上親了幾下,陳勝感覺有點像親大兒子?

“感覺不對,皇上。”他說。

“哪兒不對?”楊安說。

“在親幾下,臣妾感受感受。”

楊安稀裏糊塗在另一邊親了幾下。“現在呢?感覺怎麽樣?”

陳勝伸手攬過她:“感覺很好。臣妾很喜歡。”

楊安捧着他的臉,“是不是想很久了?”

“當然,早就惦記着。”陳勝說。

陳勝起身從櫃子裏拿出戒指,還是爺爺奶奶留下的那對。

“給你。”取下奶奶的那一枚。整體是金子,鑲着一顆綠寶石。輕輕牽起她的手,在無名指戴上。

另一個是嵌着紅寶石,所謂紅男綠女配。

“好看嘛?”她揚起手指。

“好看,你戴什麽都好看。”從你的笑着,“咱們結婚好不好?”陳勝說。

“好。”

“打電話問問丈母娘?”陳勝說。

“要不你改口叫媽媽,她會很高興。”楊安說。

“喂,母親。”楊安打了跨國電話。

“怎麽了,我的寶貝女兒。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奧莉娅說,聲音是成熟輕柔,異國語言還有點盡顯風味。

“我交了個男朋友。”楊安說。

“噢,是嗎,那真的太好了,是誰啊?說來給我聽聽?肯定很優秀吧。”奧莉娅說。

“他就在我旁邊,讓他和你打聲招呼。”手機遞給陳勝。

“阿姨好。”陳勝說,楊安翻譯給奧莉娅。

十幾句話,最後奧莉娅表示很高興,并且會訂機票要來參加兩人的婚禮。

挂斷電話,陳勝高興在房間裏上竄下跳,得到老婆母親的認可。

“過來,別跳先,我問你個問題。”楊安說,表情認真。

“好。”陳勝坐下。

“你是喜歡我,還是想和我睡?我要聽實話。”楊安看着陳勝。

沉思。“都想,我會把你的意願當做第一。你說不行絕對不幹。”起身發誓。

“好了,好了,大動幹戈的,我沒讓你跪,我相信你。”手搭在他肩膀上,“我相信你,我也願意,因為你值得。”親了臉頰。

說到底楊安還是有點不敢親嘴。

陳勝倒是不在意,抱着她親來親去,臉頰,額頭,嘴,脖子,鎖骨……。

最後啥也沒幹什麽,抱着她陷入沉睡,安靜的躺在她懷裏。

半夜,陳勝迷迷糊糊冷醒,還給楊安蓋上點被子,親了幾口才戀戀不舍。

楊安起來了,躺在床上,怎麽起來的呢?當然是呗陳勝親醒的。

“陳勝,別親了。”楊安說,看着天花板。

“可是我想親。”陳勝坐起身看着她。

終究軟了心:“行吧行吧,再親幾口,今天是你的工作日,得去工作。”

親了幾口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陳勝給她拿牙刷牙膏牙杯,牙膏都擠好了,“陳勝,你這搞的我是殘疾人似的。”楊安拿着牙刷。

“殘疾了我也照顧你。”

“不怕我是累贅?”楊安說。陳勝搖搖頭。

楊安打開衣櫃,挑出幾件衣服,給他換上,“嗯,好看。”

手機電話響了,“喂,怎麽了,有人被捅了?我馬上過來。”

“早去早回。”楊安只留下這一句給他。

陳勝點頭,發動車子,直奔醫院。

下車們都沒鎖跑了進去,無菌室校服,穿上手術服,有點破爛。戴上無菌手套,清點手術用具。

聽說這一次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婦,被捅了十幾刀,傷亡慘重,警方是五點街道一位大爺的電話趕到的現場,一家燒烤店,中年夫婦抱在一起,還沒分開,男的身子緊緊護着女的都不曾放開。

警方緊急調動人員,查清楚了這對中年夫婦的家庭情況。

“男的叫林二,女的叫伍天彩,夫妻,沒有兒女但是有一個大哥家的孩子,大哥去世了二十幾年。”年輕警員說,“現在還在搶救。”

“還有別的嗎?”中年警察說,抽着煙。臉色沉重。

“林二之前當過輔警,挺優秀的。其他的就沒了,不過倒是很想□□報仇,當時林二抓住了不少涉黑人員。”

“這個幾率很大。”中年警官說。

“繼續去調查。”

那個孩子現在成了二十多歲的女青年,也是有了個好工作,匆匆而來,吧“撲通”跪在手術室外,悲哭。

陳勝結束手術,走出來,很熟悉的的人,皺眉,下意識開口:“林越楠?”

女青年一愣,眼眶紅腫,“陳勝,我二叔二嬸怎麽樣了,”胸口疼的起伏不定。一會兒哭泣一會兒抽泣。

“節哀。”陳勝只能這麽說。

林越楠當時身子就軟了下來,癱倒在地,抽泣。另一臺收拾的醫生也出來,“節哀。”二叔二嬸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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