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親遇家暴男

相親遇家暴男

新南大隊的人平時去鎮上,都是走路,或者騎自行車。

不過祝三嬸太胖,不僅自己不會騎自行車,就連自行車後座也跳不上去。

陳紅衣塞給祝三嬸五毛錢,用來坐車的,祝三嬸笑着接過,帶着姜秋雲去村口。

姜秋雲跟着祝三嬸到鎮上國營飯店的時候,還沒到吃午飯時間,服務員坐門口織着一件小孩毛衣。

姜秋雲一看,裏面只有一個男子,一臉麻子,耳朵還缺了角。姜秋雲立即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給高額彩禮了。

眼前這位在書裏面也是有名字的配角,作者叫他麻臉張。麻臉張已經結過兩次婚,還喜歡打老婆,他的耳朵就是被前妻咬下來的。

姜秋雲不肯進去,祝三嬸拉她。

“秋雲,你別看小張對方長得不怎麽樣,跟着他日子好過。再說小張姐姐遲早要出嫁,那臨時工的工作還不是得給你。你嫁給小張吃好喝好,到時可別忘了嬸。”

姜秋雲皮笑肉不笑,“嬸子,那他前面那兩個被他打跑的老婆,也是嬸子介紹的嗎?”

祝嬸子一看,知道是瞞不過了。

“秋雲,男人嘛,難免有點爆燥,不過小張前頭兩個,都沒你長得好看,說不定你嫁了他,小張就不打人了呢。而且嬸子也是為了你好,小張家的條件,确實是不錯。而且你家要的彩禮又高,過了這一村,可沒這個店了。”

姜秋雲可不想為了高彩禮把自己賣給家暴男!

反正彩禮也落不到她手上。

姜秋雲不想廢話,扭頭就跑,“嬸子,我媽讓我買紅糖,我先走了。”

離開國營飯店,姜秋雲沒急着去供銷社,而是拐進麻紡廠的家屬區。

她轉了一圈,看到提着菜籃子買菜回來的大媽。

“大媽,要幹木耳嗎?自家的。”

大媽姓李,李大媽眼睛放亮,這年頭,買點吃的不容易,農村裏的還能自己種,他們住在家屬區的,就只能去憑票買,或者拿東西跟附近的老鄉換。

但是李大媽并沒有表現得很積極,她矜持地翻了翻木耳,“小姑娘,你想換什麽?”

姜秋雲:“有線手套嗎?還有糧票。我想換一些。”

線手套倒是有不少,廠裏每年發兩三次,這年頭可不興浪費,都是用破了再換,根本用不完,李大媽:“線手套有,你還要其它的嗎?糧票我自己也不夠。”

姜秋雲又拿出用網兜裝着的火焙魚。火培魚是她裝病期間做的,一半是她自己撈的毛毛魚,也有一部分是顧鶴北送的,說是自己打擾了她抓魚,賠給她的,“火焙魚要嗎?換糧票還有衛生紙票。”

要說姜秋雲到了這裏有什麽不适應,肚子餓屬第一個,第二個當然是上廁所。

農村沒人用衛生紙,家中有不要的書本,就用書本紙,沒有的就是樹葉,還有用那種厚重的,可以用來做鞋底的黃草紙,特別是每個月那幾天,簡直痛苦萬分。

姜秋雲做的火焙魚火候掌握得很好,顏色金黃,聞着也很香,李大媽很滿意,“衛生紙票有,糧票我只能給你湊點。”

火焙魚李大媽自個就要了,姜秋雲帶的木耳比較多,曬幹都有兩斤多,李大媽自己要不了這麽多,又叫來兩個大媽跟她分。

于是,姜秋雲拿到八副手套,六張衛生紙票,一張工業票,還有兩毛錢。

換完東西,姜秋雲去供銷社買了陳紅衣要的紅糖。紅糖是用油紙包着,又用麻繩系上。

姜秋雲買完紅糖,又去看了衛生紙,是那種紅色的,比黃草紙軟一點,但是遠不及後世t的卷紙、抽紙柔軟。

“到底買不買,不買就別問。”售貨員很不耐煩的催。

姜秋雲雖然有兩張衛生紙票,但手上僅有兩毛錢,自然是買不了的,她哼了一聲,“錢沒帶夠,下次買。”

從供銷社出來,姜秋雲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叮咚”的聲音:恭喜宿主,完成供銷社購物初體驗,成功激活系統,您現在可以選擇新手大禮包。

姜秋雲一看,所謂的新手大禮包,是讓她選擇要肉包子,還是一塊錢。

肉包子姜秋雲想要,錢她也想要。

但是沒辦法,只能二選一,姜秋雲吞了吞口水,艱難地選擇了一塊錢。

有了這一塊錢,她把錢票往供銷社的櫃臺上一拍,“我要一刀衛生紙。”

那氣勢,比她後世買房,随随便便付了兩百萬的氣勢還要足。

姜秋雲正愁怎麽把手套和衛生紙拿回去又不讓陳紅衣注意到。就聽到系統提醒,“宿主可以把東西暫時存放在空間。”

系統給的空間并不大,就一個立方左右,但也足夠姜秋雲放東西,她把手套、衛生紙的票、工業票和五毛錢也放進去,只留了一毛錢坐車。

姜秋雲還發現,系統還能升級的,累積在供銷社消費十次,可獲得虛拟供銷社系統,可以在系統買任何全縣供銷社擁有的商品。

姜秋雲問系統:“那可以買東西不要票嗎?”

系統:“NO,NO,NO!不要票,那就不叫供銷社了。不過你可以買到一些緊俏商品。比如說麥乳精,整個鎮都沒有,但是縣裏有,你現在就能買到。”

姜秋雲嫌棄地撇撇嘴,“又要錢,又要票,你這破系統也沒什麽用。”

系統:“至少可以幫你省車費。”

委秋雲覺得,系統就是給她畫了一張大餅,不過能省車費也是好的。她現在窮,就算是一毛錢的車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回到家,正遇到祝三嬸跟陳紅衣告狀。

祝三嬸的聲音很大很氣憤,“男方都答應給一輛自行車,一臺縫紉機,再加一百元,等結了婚,還會把男方姐姐的臨時工工作給秋雲,她過去就是享福,我就不知道秋雲還有什麽不滿意?”

陳紅衣把糖罐子裏僅有的一點紅糖刮下來,給祝三嬸沖了杯紅糖水,“她嬸子,秋雲還小,不懂事,你放心,等她回來我就說她,你看看,能不能跟男方說說,找機會再相一次?”

姜秋雲當即加快腳步,“祝三嬸,你怎麽不說男方已經打跑了兩個老婆,彩禮一分不少的都要回來了?”

陳紅衣正要罵姜秋雲不懂事,聽到彩禮一分不少的都要回去,她就不樂意了。

她好好一個女兒,嫁人家三婚男圖啥?

圖人家年紀大、結過兩次婚?不就是圖那點子彩禮麽?

陳紅衣不幹了,一把奪過祝三嬸手上的碗,糖水不給喝了,“她三嬸,這事就是你不厚道,我家秋雲可是大閨女,你介紹個結過婚的,那可不行!”

祝三嬸氣哼哼地走了,離開前還放下話來,“我就等着,看她姜秋雲能嫁個什麽金龜婿!”

陳紅衣罵罵咧咧,後悔不該給五毛錢給祝三嬸坐車。

姜爸爸姜冬生抽着旱煙嘆氣,“沒有秋雲的彩禮,成志那邊怎麽辦?”

姜家大姑給姜成志做媒,介紹了麻紡廠的一個女同志,對方比姜成志還大,但是有正式工作。

奔着這正式工作,姜成志也不介意對方比他大了一歲半。也是因為有正式工作,對方要的彩禮就有些離譜,要自行車、縫紉機還有一百八十元。

姜秋雲知道,她這位未來弟媳就是書中姜秋雲的對照組女主,靠着三個姑姐的“幫助”,躺着過好日子,而她們三姐妹一個比一個慘。

現在換成了她,她是不可能再讓對方扒自己身上吸血的,她混不在意,“成志那邊能怎麽辦?又沒訂親,拿不出彩禮就換一個呗。我看咱公社女孩子多的是,就沒幾個人要這麽重的彩禮的。”

姜成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姐姐你不愧疚嗎?”

姜秋雲想翻白眼,“我為什麽要愧疚?就因為沒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吃飯的時候,姜媽媽把桌子上唯一葷菜,寸長的毛毛魚炒韭菜,三分之一撥給了姜冬生,又把剩下的一半給了姜成志。

姜秋雲夾,被姜媽媽搶了。

姜秋雲發火:“你是後媽嗎?後媽都沒有你這麽做的!”

姜冬生:“怎麽跟媽媽說話的,對長輩這麽沒禮貌!長幼有序!”

姜秋雲很贊成,一口氣把弟弟碗裏的毛毛魚夾過來:“弟弟,你知不知道長幼有序?我是姐姐,你得聽我的。”

姜成志要搶回雲,姜秋雲眼急手快,把小魚仔埋進飯裏面,姜媽媽要去撥開她的飯。

姜秋雲大聲哭起來。

姜冬生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姜秋雲趕緊把毛毛魚塞嘴裏,見好就收。

飯後,大家都準備午休呢,陳紅衣嫌姜秋雲多吃了毛毛魚,支使她去打豬草。

正合她意。

姜秋雲拿着長鐮刀來到了河邊,河邊有野菜,生産隊養的鴨子時不時趕到河邊,運氣好的話,能撿到一兩個鴨蛋。

果然,姜秋雲割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鴨蛋。

她正要揣起來放到系統,就聽到一個聲音:“你幹嘛呢?”

姜秋雲吓得一抖,鴨子是生産隊的,鴨蛋自然也是生産隊的,要是被人看到,她的鴨蛋就得交公。若是前幾年,特殊時期,說不定還得挨一頓批。

姜秋雲轉頭一看,熟人,是顧鶴北。

真是巧了,她撈魚,他跑出來。她撿個鴨蛋,他又跑出來。

顧鶴北是特意來找她的。

他拿了十幾張票給她,以糧票為主,還有兩張工業票,兩張毛線票,一張自行車票。

“我聽說你媽為了自行車和縫紉機,讓你跟別人訂親,有了這張自行車票,她應該不會逼那麽急吧。我要離開了,這些票留着也沒用,就全給你,當是感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他說留着沒用,姜秋雲知道其實并不是。這年頭糧食珍貴,如果要去外地,有門路的,會把糧票換成全國通用的糧票,沒門路的,會直接換成糧食,帶上。

看到他給的票裏面還有毛線票,姜秋雲有了主意,“你還有幾天離開? ”

顧鶴北猶豫了一下,顯然他是沒準備告訴姜秋雲具體時間的,可是對方現在問到了。

他沒猶豫多久,“三天,三天後離開。”

姜秋雲得到答案,也就沒推辭:“那先謝謝你的票了。”

顧鶴北離開的時候,正好與陳紅衣擦肩而過。

陳紅衣并不知道顧鶴北來找姜秋雲的,安排的相親不靠譜,看到遠去的顧鶴北,陳紅衣再次打上顧鶴北的主意。

陳紅衣臉上又有了笑意,“秋雲,要不媽媽再想想辦法,讓你嫁給顧知青。這次不用你二姐,我親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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