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群員特攻隊
群員特攻隊
觀衆顯得煩躁, 靠前排坐的，下去敲打圍欄嚷嚷。
其他觀衆如坐針氈，心神不寧而且莫名焦躁。
無論是紅隊還是藍隊搶到足球, 他們都感到厭煩。
“會踢球不啊？”
“不知道為什麽, 看到他們踢球就想跑過去揍人。”
“很煩啊, 還是0比0。”前排的大叔生氣地摔打《觀看指南》，俨然輸球的賭徒。
奇怪的焦躁感傳染給陳展欽, 他悄聲問鄰座的周末。“你有沒有覺得周圍很奇怪？還有忘記了什麽事情？”
“或許。”
褲兜的振動令陳展欽欲言又止，他拿出手機發現好友申請。
［小草芳芳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他愣了，随即點擊［同意］。
小草芳芳何人？是他姐啊！他姐不會為了好玩在這種時候加他閑聊。
［①切為了你］：姐！
［小草芳芳］：進群
［系統消息］：小草芳芳邀請您加入“群員特攻隊”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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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激動的陳展欽進群, 看到幾個熟悉的昵稱。
［紅葉殇］、［萌兎爺］和［天空之城］也在。
［小草芳芳］：［圖片］
［小草芳芳］：［圖片］
陳展欽瞪大雙眼，鼻子快要貼着手機屏幕。
她發來的圖片是手寫的筆記，記錄她發現的線索和逆推異常群員的守則。
［小草芳芳］：時間繼續重置的話, 我們一方輸定了。
時間重置？？？
他差點大喊666。
鄰座的周末好奇地瞟來。
陳展欽發現他的視線, 靈機一閃。“鹿隊長拉了個小群, 你想進來嗎？”
周末眼前一亮，但語氣不鹹不淡。“行。”
“我先問問鹿隊長。”他立刻私聊鹿苗。沒多久，他告訴周末好消息：“她同意了，你在群裏的昵稱是什麽？”
“醉卧沙場。”
“醉……”陳展欽難以置信。“你是［醉卧沙場］？氣質跟你本人完全不符，你僞裝得可以啊！”
［醉卧沙場］和他的［①切為了你］一樣, 是群裏的氣氛組, 他以為［醉卧沙場］也是嘴貧的人。
周末不置可否，通過他的好友申請。
［系統消息］：醉卧沙場加入群聊
鹿苗沒想到周末和陳展欽在同一個分區。既然陳展欽與周末有過交流，兩人要麽都是正常群員，要麽都是異常群員。
她盯着群聊天, 試圖分辨有誰不對勁。
［紅葉殇］：我總覺得缺少一部分記憶，分區的座次和我記錄的不一樣。如果時間重置奪走我們部分記憶, 真的很難贏。
［萌兎爺］：我們沒法跨區，能做的事情極少。
［天空之城］：周圍的一些群員很不對勁，他們真的專注看比賽。我找過一個觀衆問話，她很煩躁，很不滿我打擾她。
［①切為了你］：難道只有下場踢足球的方法了嗎？
［小草芳芳］：各自報一下所在的分區，在同分區的馬上找到對方一起坐。我和朋友在藍色分區。
回複完，鹿苗好奇地問司瀾：“你在群裏的昵稱是什麽？”
過濾口罩遮擋司瀾的微笑。“藍色海洋。”
她詫異。“看來你的破解率不低。”
“謝謝認可。”
［紅葉殇］：我也在藍色分區，你們在哪一排？
［小草芳芳］：7排
前面兩排站起一個女人，引起個別觀衆擡頭。
她束着馬尾，大步流星地來到第七排。
鹿苗給她招手，示意她坐另一側的空位。
“鹿隊長，你不擔心我被管理員替代了嗎？”宋蓁打趣道，跟司瀾點頭打招呼。
“如果你被替代，你早就換到別的座位。由始至終，你的座位和我最初記錄的位置一樣。”
宋蓁雙眼微彎。
［①切為了你］：我和醉卧沙場一起，在黃色分區。
［萌兎爺］：我和天空之城一起，在綠色分區。
［小草芳芳］：馬上記錄到紙上
司瀾遞給鹿苗，記錄最新觀衆席人數的紙條。
哔——
鹿苗心頭一突。
“有球員受傷，要換替補的球員。”司瀾低聲提醒。
宋蓁顫聲：“何止受傷，腦袋完全掉下來了……”
但見場上的一名紅隊球員趴在地上，脖子以上空空如也，黑漆漆的腦袋滾呀滾。
比賽中斷時，其他的紅隊球員合力扛起無頭球員，随意扔到球場邊，然後換上替補的球員。
“不會踢就滾回娘胎！”有觀衆口出惡言。
“什麽爛技術？小孩子也比你會踢！”
有觀衆扔東西進球場。
哔——
0：0
藍隊開球。
觀衆席有人罵娘。
“我……你是鹿隊長？”宋蓁吃驚地打量鹿苗和司瀾，想不起什麽時候遇到他們。“我什麽時候坐這兒？”
鹿苗已經有經驗。“快看筆記。”
“群員特攻隊”的群還在，大家的發言時間在20：07—20：13之間。
［①切為了你］：時間真的重置了，現在才05分！
［天空之城］：我們真的贏不了
別說争奪RN99，連生存都成問題。
［小草芳芳］：快數各區的剩餘人數
結果五個分區的總人數比上一次記錄少1個人。
司瀾：“我們處于劣勢，被足球比賽影響情緒的，已經算不上是正常的群員。”
宋蓁面如淡金：“沒錯，實際上正常群員的人數更加少。但是等到球隊的總人數剩下24個，我們才能上場。先別說怎麽減少球員，我們還要湊夠11個都是精神正常的群員才有資格下場。”
鹿苗反複查看《觀看指南》，得出一個結論：“時間重置不只是對異常群員有利，我們也能利用，不過先要湊夠11個隊員。”
“加上你的朋友，才t7個人。”宋蓁犯難。
“一起在各自的分區找隊員。”
消息一發到群裏，大家馬上行動。
鹿苗等三人的指間藏着紅色貼紙，從最高一層座位向下走，她和宋蓁走左邊的樓梯，司瀾走右邊的樓梯，實行包抄。
有的觀衆直愣愣地注視足球場，但沒有激動的行為。
有的則疑惑地看來。
其中一個少女戴着可視眼鏡，眼鏡下的左眼佩戴白色的單眼罩。
她看了眼鹿苗和宋蓁，怯怯地低下頭，雙手緊張地搓衣擺。
鹿苗發現少女的拳頭攥着紙張。
她給宋蓁打暗號手勢，來到少女的鄰座坐下。司瀾坐在鹿苗的另一側，半側身朝外，像一名安靜的守護者。
“你害怕我們？”鹿苗問。
少女聳起肩膀搓衣擺，不敢吭聲。
鹿苗亮出紅色貼紙，注視少女驚惶的神色，貼上自己的衣袖。“看，我沒事，我是正常的群員。”
少女肉眼可見的松一口氣。
宋蓁悄然點頭，認可少女是正常的群員。
接着，鹿苗單刀直入表明來意。“我們準備下場踢足球，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她震驚地瞪圓獨眼。
“如果你的觀察力夠強，應該明白這是唯一獲勝的方法。”
少女一怔，點頭答應。
同一時間，黃色分區。
陳展欽和周末一起行動，也從最高一層向下走，逐排觀察。
陳展欽作為刑警新人，擁有較好的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他的火眼金睛掃視本區剩餘的觀衆。
有的人面紅耳赤，目光追随賽場上的足球。
有的握緊卷成圓筒的《觀看指南》，對場上的球員罵罵咧咧。
有的低下頭，避開兩人的視線。
有的警惕地審視陳展欽和周末。
陳展欽發現一個頭發稀疏的大叔，虎口處和指縫漏出黑色的字跡，他與周末對視。
周末不動聲色地點頭。
于是，兩人一起走近大叔。
察覺他們走過來，不安地大叔伸手進褲兜，心虛的目光游弋。
眼疾手快的陳展欽，按住大叔伸進褲兜的手。
想大喊的大叔突然被冰涼的利物抵住喉嚨。他驚恐地向下看，發現原來是卷成圓筒的《觀看指南》。
指南的主人周末，占據大叔的鄰座，冷冷地低聲威脅：“別喊，否則我用筆戳進你的喉嚨。”
大叔流下冷汗。
陳展欽暗暗吃驚周末的身手。說實話，連他也看不出周末什麽時候抵住大叔的喉嚨。“你別慌，我們是正常的群員，來尋求合作的。”
大叔的眼神由驚恐變成疑惑。
此時，綠色分區。
張連和馮岩目光如炬，選中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子，其總是左顧右盼，沒心思看比賽。他們一左一右，分別坐在男子的一側，形如兩座高山。
“你們……”男子緊張兮兮地揭開一張紅色貼紙。
“放心，我們都是正常的群員。”張連用力按他顫抖的肩膀。“我們邀請你下場比賽。”
“啊？”
［小草芳芳］：+1
［①切為了你］：+1
［萌兎爺］：+1
“還差一個。”宋蓁無意間，掃過隔壁的紫色分區。
坐在紫色分區邊緣的年輕人滿頭髒辮，佩戴耳環，身穿的寬松夾克有豔麗的塗鴉圖案。
他的眼神畏畏縮縮，老是“不經意”地在她們四個身上打轉，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蓁靈機一閃。“規則沒有禁止跨區聊天吧？”
“沒有。”
沒多久，觀衆席上出現奇怪的景象。
有人敢坐某四個分區的第一排。
黃色分區的有三人，綠色分區的也有三人，藍色分區的有四人，紫色分區的只有一人。
不過藍色分區和紫色分區的座次更奇怪。
鹿苗、宋蓁和眼罩少女坐第一排的座椅，司瀾則陪髒辮青年坐階梯上，相鄰而坐。
髒辮青年戰戰兢兢。“兄弟，我挨着你坐，真的不會被幹掉嗎？”
司瀾語氣淡淡：“你單獨坐更容易被幹掉。”
他無言以對。
小群變得熱鬧。
［萌兎爺］：已經湊夠11人，等場上的球員減少到24人嗎？
［①切為了你］：不能吧，場上的球員還有33個，等到那時我們肯定涼了。
［嘻嘻哈哈］：那現在怎麽辦？
鹿苗迅速打字回複。
哔——
黑衣裁判到兩隊的中間抛硬幣。
它們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