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思緒回籠,越溪明再一次捏住某只趁她發呆,試圖偷偷溜走的手。

她臉上綻開一抹笑,恰如和煦的春風。

“你要去哪裏?”

逃跑計劃失敗,喬漾先是吓得一抖,然後語速飛快地接道:“怎麽,還不讓人吃飯嗎?”

她左看右看,把院子裏的樹都數了一遍,就是不敢看越溪明。

太變态了這人,剛才居然逼着她說那種事情。

越溪明松開手:“吃。”

她擡腿便走出好幾步,餘光才掃到身後小心翼翼跟上來的小尾巴,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之後進餐廳落座,喬漾更是直接坐到她斜對面,屬實被吓壞了。

越溪明讓管家準備的菜都是喬漾喜歡的。

白灼蝦鮮嫩可口,西紅柿炖牛腩香濃下飯。喬漾全程埋頭苦吃,然後情不自禁地蹭到越溪明身邊添了第二碗飯。

恰好越溪明語調溫和地詢問:“好吃嗎?”

喬漾端着碗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清了清嗓子:“一般,勉強合我胃口。”

這個女人心思狡猾,就知道用好吃的來哄她。

可她是那麽容易刷好感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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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将筷子伸向椒鹽排骨。

越溪明早已經放下筷子,此時就托着下巴看喬漾吃:“家裏還有點鮮蝦和牛肉,你帶回去給白糕。”

喬漾默默接過管家遞來的口袋。心想這是給女兒的補貼,她收下很正常,不能算意志不堅定。

然後繼續用炖牛肉的湯汁拌飯吃,眼神往桌子上瞄。

還剩好幾個水果蛋撻,越溪明一口沒動,而她卻吃得太飽,最多只能再塞一個。

喬漾正在冥思苦想要怎麽辦才好,就聽越溪明道:“吃不下就不要硬撐,也打包帶回去吧。”

管家動作很快,拿出食品盒打包、裝袋,送到喬漾手邊。

喬漾欣然接過,告訴自己這叫不浪費糧食,自己真是個善良的人。

越溪明換了只手托下巴:“喬喬,這幾年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怎麽感覺瘦了?”

喬漾擦嘴的動作慢了下來,不禁懷疑越溪明難道是在敲打自己,暗示自己離開她就只能過天天吃挂面的苦日子了?

可惡,居然這麽嚣張。

喬漾捏緊手中裝滿鮮蝦、牛肉以及蛋撻的打包袋。

她吃白飯只是一時的,下個月發了稿費就會從這個女人身邊逃離!

越溪明完全想不到在這短短幾秒鐘內喬漾腦補了多少東西,她只見人把眉毛一擰,兇巴巴地開口:“減肥!”

她兇完又把椅子往外挪了挪,小聲嘀咕:“你關心我做什麽,自己沒別的事幹了嗎?”

越溪明點點頭:“有啊。我之前入圍了一個國際時裝設計大賽,需要在這段時間內制作出成衣。”

那個比賽含金量挺高,她為之花費了不少心思和時間。

喬漾低着頭把塑料袋捏得啪啦響,一臉煩躁,不知道在糾結什麽。

越溪明試探性地問:“你來工作室陪我?”

喬漾一甩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忙得很,要趕稿。”

越溪明還沒說什麽,她又自顧自地冷笑:“你都提出要求了,我還有不答應的權利嗎?不過先說好,我畫畫的時候你別打擾我。”

看起來真像是迫于壓力,只能接受這種無理要求的可憐金絲雀。

越溪明噙起嘴角:“那我明天來接你。”

就在剛才,她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喬漾的那些描述眼熟了。

這一名場面出自她昨晚才看過的漫畫《金絲雀的囚籠》,兩個女主第一次見面的種種舉動與喬漾的描述相差無幾。

只不過漫畫裏的女主們并沒有真的親,那只是一個誤會,是Alpha在做戲罷。

越溪明垂眸,纖長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思慮,難道《金絲雀的囚籠》真是喬漾畫的?

或者喬漾看過這篇漫畫,把自己代入到劇情裏了?

她得想辦法驗證一下。

次日,越溪明如約上門把自家小青梅領到工作室。

她裁衣的時候,喬漾就在她身後的位置上抱着平板畫畫。

當然也不止是畫畫,她每隔一小時就會站起來在工作室裏溜達幾圈。

每次溜達都會十分刻意地路過越溪明身邊,瞄她在幹嘛。

或者打開工作室的冰箱,正大光明地拿泡芙就着茶吃、在越溪明收藏的布料前晃悠,偶爾會伸手小心地摸一摸,又或者湊到制作好的成衣旁邊端詳。

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更像家裏趾高氣昂監工的貓小姐。

臨到下午,越溪明伸了個懶腰,剛準備閉眼休息幾分鐘,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喬漾背着手探頭:“你工作室就你一個人啊?”

看起來怪忙的,這整天除了吃飯都在工作,連和她聊天的空閑都沒有。

越溪明笑了笑:“當然不可能,不過她們最近都在外面忙,暫時回不來。”

她開工作室的計劃并非心血來潮,實際上早兩年的時候她就開始準備了。

喬漾“哦”了聲,又偏頭看她旁邊打包好的衣服:“這是準備寄出去的嗎?”

“不是。”

越溪明索性把衣服拿出來給喬漾看,是一套黑色的西裝,連配飾都包裝好了。

“後天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場酒會,”她解釋道:“所以就直接寄到這裏看合不合身。”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喬漾還是沒走,繼續追問:“你朋友的?”

越溪明很是耐心地回:“我母親公司的合作人。”

她沒說這是什麽類型的酒會,不過喬漾清楚,無非是過生日、慶祝、又或者給年輕人們提供一個互相認識的機會。

喬漾聽完一聲不吭地轉回自己的小桌子,埋頭開始畫畫,越溪明便也拿起剪刀準備繼續工作。

誰知道沒過幾分鐘,身邊又突兀地冒出一句質問:“你又不能喝酒去幹什麽?”

越溪明半點沒抖,一邊剪一邊回:“社交。沒關系,也提供無酒精飲料。”

某個人似乎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己盤問得太多了。她還在擰着眉思考,越溪明說的“社交”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這才短短幾天,越溪明就想出去結交新歡了,果然不能期望一個負心的Alpha能改好。

喬漾憋着一股無名火坐到沙發上,電容筆把平板戳得“啪啪”響。

越溪明剪了一會兒,總覺得身後有股深冷的怨氣。透過面前玻璃反光,也不難看見雙暗搓搓窺視她的眼睛。

從前喬漾也這樣,一聽她說要去什麽酒會酒吧,就想跟着一起去。

生怕她一不小心喝了點酒,然後因為過敏死掉。

她有些好笑地放下剪刀,轉過椅子問喬漾:“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喬漾搖頭:“不去,我沒有合适的衣服。”

說是酒會,但對穿着也有一定要求。而她天天窩在家裏畫畫,哪裏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所以完全沒有準備。

至于她斥巨資購買的禮服裙還要等一個月,而那份設計手稿這幾天之內就可以送到。

越溪明站起來走到挂成衣的架子前:“我可以改一件新的給你。”

得益于她經常練習,工作室裏有不少已經做好、可以直接穿的衣服。

大到晚禮服,小到各種用于搭配的鞋、包、配飾,應有盡有。

喬漾扯過抱枕抱着,很不情願地囔囔:“我才不要穿你做的裙子……”

越溪明好像沒聽見,依舊挑選出一條白色的小禮服裙:“這件怎麽樣?”

“……”

身後的人沉默了半晌,撇嘴:“我喜歡旁邊那件酒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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