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越溪明試圖回撥過去,可對面沒接,反而給她發了個表情包。

【貓貓加油.jpg】

像是怕她不放心,沒一會兒喬漾又添了張照片。是她家的餐桌,上面擺着一盒退燒藥、一杯熱水。

越溪明的心就懸在半空中,不能完全放下,幸好也沒太過失常。

她就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小角落裏給喬漾回了好幾條。別喝冷飲,多穿點衣服,早點休息等等。

而後又給宿雨打電話:“宿雨姐,你現在有空嗎?”

“有,怎麽了?”

越溪明斟酌措辭:“勞煩你幫我看看喬喬的情況,她發燒了。我這邊暫時走不開。”

宿雨答應得很爽快:“好,地址發我,我這就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越溪明才繼續做賽前準備。

做完比賽答辯她還需要進行秀場彩排、走秀、等比賽結果出來後才能趕回去。

至少都是深夜了。

她有些擔心喬喬出意外,畢竟以前喬漾生病身邊都會有人悉心照顧,吃飯喝水都不用她動手。

越溪明心裏焦躁,表面上依舊從容不迫,慢條斯理地向評委團講述自己的設計思路。

她按照計劃走賽事的流程,終于在答辯後接到了宿雨的回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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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喬漾自己吃過藥了,我去的時候正在敷冰袋。”

越溪明一邊看模特們補妝一邊追問:“她有沒有多穿點?”

最近天氣多變,前一天還豔陽高照,後一天就能速降15℃,很容易着涼。

宿雨悠悠嘆了口氣,語調輕快:“我說,你怎麽還在把她當小孩子啊。”

越溪明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宿雨仿佛玩笑般地叨叨:“人家會做飯你會嗎?會做家務你會嗎?你不在的那四年,喬漾把自己和貓咪都照顧得很好。”

“你應該對喬喬多一些信任,而不是總把她當成需要庇護的人。”

越溪明被說得啞口無言,頭一次郁悶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偏偏宿雨還勸她:“好啦,安心比賽,有什麽事情再聯系。”

之後也是毫不留情地挂掉了電話。

越溪明差點沒懷疑是不是喬漾對她說了什麽。

她習慣事後反思,自己也覺得宿雨說得很有道理。

那四年她雖然沒有親眼見證,但能從喬漾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一個大概。

相比起離家出走前的衣食無憂,喬漾最開始應該過得很難。

所以她才學會了如何租房子、怎麽一個人去醫院看病、如何利用課後的時間兼職賺學費。

喬漾确實不需要越溪明的庇護。

但越溪明總忍不住,這是她四年沒見的小青梅,她總想把人揣進兜裏、生怕再弄丢了。

這樣的想法從來沒有變過。

她按部就班安排彩排和走秀,領完獎都沒和其他人寒暄,徑直開車到了喬漾家。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她也不能确定喬漾睡沒睡,擡手先按了門鈴。

一陣“噠噠”的腳步聲後,門上貓眼的光暗了一下。

随後裏面傳來喬漾沉悶的聲音:“誰呀。”

越溪明嘴角上揚了一點:“我,你未婚妻。”

門“啪”的拉開一條縫,喬漾探出腦袋,張口就是兇巴巴的呵斥:“比賽完不回去休息你上我這幹嘛!”

她穿着珊瑚絨的寬厚家居服,裹得很嚴實,帽子上還有兩個貓耳朵裝飾,看起來毛茸茸的。

越溪明不動聲色地打量完,猜想着套衣服摸起來手感一定很不錯。

她擡腳先卡進門縫裏,後者氣呼呼地瞥她一眼,不得不把門完全打開放人進來。

于是越溪明光明正大地走進喬漾家裏,還趁人不注意将手背貼到喬漾的額頭上。

微熱,不是很嚴重。

喬漾立馬炸毛,像貓貓一樣甩腦袋、捂住額頭瞪她:“做什麽?!”

或許是因為生病,她的聲音比平時低啞,也更軟綿,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越溪明笑了笑,熟門熟路地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問她:“這麽晚了還不睡?”

“我要是睡了你現在還蹲門口呢。”

這話嗆得毫不客氣,像個小炮仗,完全看不出來她之前乖巧不惹事的模樣。

越溪明琢磨着,總不能是因為生病了火氣大。

喬漾撇嘴:“漫畫沒有畫完,在趕稿。”

她因為突然發燒睡了一整天,只好晚上趕進度。現在她都還喉嚨痛、鼻子堵,連杯茶都不想給越溪明倒。

越溪明偏頭想了想:“明天再畫可以嗎?”

可對面拒絕得很堅決:“不可以,我之前已經請了很久的假,這次不能再請了。”

喬漾擰着眉,說完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還放了一勺紅糖。她哪管越溪明剛從外面回來,自顧自地喝水潤嗓子。

不耐煩地開口送客:“我要去畫畫,沒空招待你。”

緊接着真的鑽進書房,把門一關就沒了動靜。

越溪明不太理解,這是怎麽了?對自己的态度變化這麽大?

她沒急着走,反而拿出筆記本電腦處理一些比賽後的事宜,偶爾站起來逗逗白糕。

許久沒見,這只笨蛋小貓好像又不認識她了,還以為領地被壞人侵擾,邊揮爪邊往貓窩裏退。

越溪明溫聲細語地哄了許久,它才肯謹慎地嗅嗅她的手。

她一轉頭,就發現喬漾正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道“陰暗”地窺視了多長時間。

喬漾擡擡下巴:“贏了?”

越溪明自然知道她在問什麽,笑道:“嗯,是金獎。”

拿到這個獎,工作室的名氣就可以打出來了,不枉她熬這麽久的夜。

朝她祝賀的人有很多,可今晚趕着回來看看喬漾,實在沒空社交。

喬漾壓了壓嘴角,像是要笑,卻又不想給越溪明什麽好臉色,最後只能別扭地撇過頭。

她小聲地嘟哝道:“這還差不多。”

沒過幾秒,她又叉着腰開始攆人:“你走吧,我最近都不想再看見你。”

越溪明不懂,所以虛心求教:“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喬漾面無表情,打定主意再也不要給這個負心A好臉色。

她這麽一說,反倒教越溪明琢磨出味兒來了。

難道喬喬前幾天難過了一陣子又回來,是怕影響她比賽發揮,其實人還在生氣?

越溪明這麽想的,也是直接這麽問的。

喬漾低聲咳嗽幾下,臉頰染上病态的酡紅。她本來就很困,現在還要應付越溪明,一時間委屈得眼眶濕潤。

她揉揉眼睛,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雖然你負心薄情又變态,但你喜歡服裝設計,就和我喜歡畫漫畫是一樣的。我能理解。”

越溪明面不改色地微笑:“你一定要說那一長串形容詞嗎?”

喬漾哪會理她,自顧自地說完:“你準備了這麽久,如果因為這點小事發揮失常,我會很愧疚的。”

“但是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她生氣地朝越溪明兇完,已經做好了對方惱羞成怒的準備。

可越溪明垂眸,從她的敘述裏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她小心翼翼、不太确定地求證:“喬喬,你這麽說是知道我在乎你,對嗎?”

否則不會特意掩飾情緒,怕影響她發揮。

喬漾冷笑出聲,悲憤道:“你在乎的是我,卻又不是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這通謎語亂七八糟的聽得越溪明腦仁疼。

自家青梅又在演什麽劇本?糟糕,她看不懂。

她皺着眉給喬漾的杯子添了熱水遞過去,毫不意外地被無視了。

找不到喬喬生氣的點就很難哄好,越溪明此時此刻身心俱疲,壓抑的情緒隐隐有失控的趨勢。

索性低嘆一聲:“好累,不想走了。”

見她開始環顧四周,喬漾警惕地支愣起來。

“那你要幹嘛?”

越溪明攤手:“我睡沙發。”

“不行。”

她當即改口:“那我和你一起睡。”

喬漾眼睛都睜大了,沒想到這人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

“不行,我生病了!”

她晃晃頭,帽子上的貓耳朵也跟着晃:“不對,這不是重點。你、你夜宿Omega家,是不是想幹壞事!”

緊接着就倒退了好幾步。

“可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嗎?”

越溪明露出一個相當無辜的笑:“你親口認下的。”

喬漾咬着唇無法反駁,這确實是她給自己攬的身份,還花了不少心思。

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但怎麽總感覺像是掉進某人陷阱裏了呢?

她實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趕越溪明走,遂惱羞成怒:“你好變——”

話還沒說完,唇瓣就被越溪明的指尖壓住。

“噓。”

越溪明眯眼,看着喬漾滿臉驚恐,不知道為何心情一下子愉快起來了。

她慢悠悠威脅道:“你要是再說那兩個字……”

“我就把這稱呼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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