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等到陳見随睡着了應曲偷偷把對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在旁邊櫃子上拿下來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打開,其中有一頁中間夾着一個蝴蝶标本。
應曲把蝴蝶标本拿下來,再把自己白天買的小零件拿出來。
他要親手做一個八音盒,而上面最重要的裝飾品就是機械蝴蝶。
做到半夜十二點多,陳見随在床上翻了兩次身,怕把對方弄醒把驚喜搞毀應曲決定下次再接着做。
第二天一早應曲去浔野找領事。
以後白天要去集訓工作肯定是做不了了。
領事的對于這點事情毫不在意,畢竟服務員這種工作誰來做都行,只要晚上唱歌的是應曲就可以了。
得知應曲白天的工作不做了之後其他員工都格外震驚。
畢竟應曲平日裏是個工作狂幾乎月月全勤獎。
小姑娘問:“小曲,你白天不做了去幹什麽啊?不掙錢了?”
應曲說:“我要回去準備高考了。”
其他人皆是一驚,“高考!?”
這裏沒人知道應曲那麽努力工作是為了給自己一次再參加高考的幾乎,也沒人知道應曲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更沒人懂他的夢想。
應曲說:“嗯,以後只在晚上過來。”
回家後陳見随沒在,估計是去照相館了。
應曲趁着對方不在抓緊時間做機械蝴蝶。
他小心翼翼地把蝴蝶拆分開,然後把其他東西安裝上去,這個東西做起來比他想象中的難。
但是好在昨天晚上做了一些,所以今天的工作量并不大。
機械蝴蝶做好後應曲把東西都塞進床底下又出門了。
他忘記買聲音芯片了。
趁着陳見随今天不在家他往芯片裏錄制了一首歌。
然後把八音盒拆掉,把必要的零件取下來然後和機械蝴蝶組裝在一起。
變成了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音樂盒。
陳見随的生日在後天,為了以防萬一應曲今天還專門跑到了最近的蛋糕店去預訂蛋糕。
回來時他在家門口見到了一個想見又不想見到的人。
女人瘦了很多神色憔悴,就連穿的衣服也和從前大不相同。
應曲隔着很遠望過去,頓住了腳步,他并不想和眼前的人交流。
但是那是他家,他不能不回去。
風吹起人的衣擺,也吹動了女人的頭發。
應曲這才看到女人的眼珠裏布滿了紅血絲,頭發根也白了不少。
這近一年來對方過的并不好。
應曲在原地愣了半天才走過去。
而女人早早的也看到了他。
應曲并沒有先開口說話。
他不知道對方來做什麽,但是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女人是應曲的媽媽,叫姚常月。
姚常月先是上下打量了應曲一番,确定對方過的還好才熱乎地想要握住自己兒子的手。
應曲躲開。
姚常月的聲音輕細,“小曲,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其實,自從陳見随來了梧江後應曲比之前還長胖了些,飲食質量提上來了他也不再是以前瘦骨嶙峋的樣子了。
應曲不想回這種客套話。
姚常月又說:“離開梧江後我又結婚給你生了個弟弟,他跟你小時候長得很像。”
應曲不知道對方說這些的欲意何在,他依舊不作聲。
姚常月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應曲微微皺眉。
“你弟弟他上個月被查出來有先天性心髒病,一直是重症在ICU裏住了半個月了,你繼父家裏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你看在媽媽養你照顧了你這麽多年的份兒上拿點錢幫弟弟治病吧。”
應曲心中抽動,于理來說他确實該拿這個錢,但是他剛剛報名了高考,花錢的時候才剛剛開始,如果把錢拿出來他就沒辦法準備考試了。
但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還和他有血緣關系。
應曲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把自己存了很久的兩萬塊錢拿出來。
“我只有這些,其他的沒有了。”
這個錢拿出來明天他吃飯都是個問題。
但是姚常月卻說:“這些不夠的呀,你弟弟病的那麽重又那麽小,在ICU裏受了那麽多苦,這些錢都不夠交一次醫藥費的。”
應曲無奈說:“我真的只有這些錢了。”
姚常月卻想讓他拿更多的錢。
此時恰巧碰上陳見随回家。
陳見随見狀不對站在應曲旁邊聽姚常月賣慘。
應曲實在是煩了自己孤身往屋裏走去。
姚常月在後面喊:“你平常也別閑着,多打幾份工就有錢了,那可是你親弟弟,你忍心看他受苦嗎?”
陳見随把姚常月攔住。
他問:“你是小曲他媽?”
姚常月不知道這是誰以為就是愛多管閑事的鄰居并不給好臉色。
“你管這麽多幹嘛?你給拿錢啊?”
陳見随說:“去年欠債那麽多你不告而別,小曲正上高三,最後無奈之下只能退學打工還欠款,這時候他好不容易把欠款還完你又過來找他要錢。他是多倒黴才碰上了你們這樣的父母。”
姚常月不見有一點自責,“他當時已經成年了,我沒必要再養他了,再說了他爹賭債那麽多我怎麽可能還的完,除了一走了之我還能做什麽?”
陳見随說:“你還不完就沒想過他能不能還完?他剛成年多久?他不是你親生的嗎?你怎麽忍心把那麽多賭債全扔他一個人肩膀上。”
姚常月說:“說這些有什麽用,他現在得給我拿錢,要不然我不白養他了嗎?”
陳見随也被氣得不輕,他拿出今天剛到賬的兩萬塊錢,“以後再也別來了,他沒有對你的孩子的養育義務,你現在年齡也沒到,根本用不着他來贍養。下次再來我會告知鄰居們直接報警。”
姚常月還想再說什麽,陳見随直接說:“他拿的錢以及我給的都是看在你曾經生他養他的份兒上,這份情面今天一筆勾銷,以後再也用不着拿着這份感情來消耗,沒人會再給你錢。”
姚常月見要不到錢了拿着四萬塊錢走了。
陳見随嘆了口氣,這個錢本來是準備給應曲交剩下的集訓的錢的。
現在這份錢沒了,他也難得焦慮。
錢總是一分一分掙得,扔出去比打水漂都快。
想到這兒陳見随點了根煙。
太久沒抽煙他還有點不适應。
應曲在房間裏聽到打火機的聲音敲了敲窗戶。
陳見随把煙熄滅往屋裏走去。
應曲問:“你是傻子嗎?為什麽把錢給她?”
陳見随抱着眼前的人說:“怎麽又說我是傻子,她再怎麽說也是你媽媽,她有困難自然是要幫的。”
應曲抿了抿嘴,“我們明天吃不起飯了。”
他告訴陳見随這個殘酷的真相。
陳見随笑着說,“不至于,我留了供我們生活一個月的生活費,只不過可能要拮據一點了。”
應曲搖搖頭,在陳見随來之前他過的一直是那樣的生活。
怕應曲心裏難過陳見随轉移話題說:“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總是出汗,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汗味兒。”
應曲低頭嗅了嗅,“沒有啊。”
陳見随說:“有,你沒聞出來。”
應曲以為自己真的沒有聞出來,他說:“那你抓緊洗澡吧。”
陳見随說:“等我。”
應曲不明所以,直到陳見随洗完澡上身裸着只裹了一條浴巾出來。
這是對方第一次在出租屋裏穿這麽少。
剛剛那句“等我”的意思也直接被挑明。
陳見随一點不見外地坐在了床的另一側。
應曲莫名其妙有些緊張。
陳見随握住他的手時應曲小幅度抖了一下。
陳見随動作一頓,他還什麽都沒做呢,也沒想做什麽。
“你害怕?”
應曲搖搖頭,“我不知道,要做嗎?”
陳見随看着他問:“你想嗎?”
應曲思索片刻又點點頭。
陳見随湊過去輕輕吻他,“別擔心,不舒服的時候告訴我。”
陳見随的吻向來剛開始輕柔,但是只要應曲給出點反應,對方立馬就會掐着脖子深入。
應曲總是在一個又一個吻中感受大腦的窒息。
沒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的褲子邊緣被人拉開,一雙溫熱的手在他的腰上輕揉。
應曲的眼中一片潮濕。
陳見随擡手在他淩亂的頭發上揉了揉,“真乖。”
應曲有那麽一瞬間很開心對方的表揚,但是後知後覺又覺得不對勁。
陳見随的手從他的頭發又移到了他的脖頸處,單手掐着拇指在他的喉結上按了按。
應曲覺得發癢有些抗拒。
很快衣服就在不斷地折騰下被褪了下來。
這個時間的梧江有些冷,但是在屋裏的應曲一點也沒感受到。
應曲伸手扯掉了對方身上的浴巾。
陳見随勾了勾唇角。
夜晚下起了雨,枯葉在風雨中飄搖不定。
沒一會兒陳見随伸手捂住應曲的嘴。
“小聲一點,隔音不好。”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前段時間在屋子裏聽到的來自于樓上的聲音。
一想到自己的聲音可能會被周圍的鄰居聽到應曲臉色更紅了,他自己捂住了嘴點點頭。
......
應曲在眼前閃過無數次白光後終于沒了力氣全身癱軟地躺在床上。
陳見随拉着他的小腿親了親腳踝。
外面的天空已經有了要亮之勢,陳見随躺在另一側抱着懷裏的人沉沉睡去。
等應曲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11月19號的淩晨。
陳見随正睡在他身邊。
應曲推了推對方,“陳見随,這一夜怎麽這麽長?”
陳見随被喊醒聽到這句話沒忍住笑了,“乖乖,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應曲完全是懵的,睡了太久他現在一點都不困。
在腦子裏算了半天他終于才迷糊過來,原來陳見随的生日已經到了。
實在睡不着應曲起身去洗澡。
陳見随怕對方餓起來做了飯。
應曲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腦海中還全都是那天晚上不可描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