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應曲一愣。
陳見随把水喝完。
“感覺怎麽樣了?”應曲問。
陳見随說:“還是有點困。”
應曲把水杯裏剩下的水倒掉。
“那就睡吧,時間還長。”
陳見随拍了拍床邊,“你不睡嗎?”
應曲說:“我等會兒,等你的燒完全退掉我再睡。”
陳見随還想說什麽,但是感冒藥的威力太大,他抵不過藥效睡着了。
應曲望着窗外的月百感交集。
他小聲地唱歌,一邊唱還一邊輕輕地拍陳見随。
“做對孤雛”
“暫時度過坎坷”
“苦海中不至獨處至少相互依賴過”
“......”
夜漸漸深的時候樓上傳來幾聲雜響。
陳見随被吵的皺了皺眉。
沒一會兒樓上忽然開始放音樂。
還是吵鬧的重金屬音樂。
應曲也跟着皺眉。
陳見随明顯是受了樓上聲音的影響翻來覆去地睡不好。
應曲再一次試了一下陳見随的溫度。
已經降下來了。
他開門摸着黑往樓上走去。
樓上住的那對兒情侶他也沒見過幾次,只是借過東西,所以和年輕女人有過幾面之緣。
聽着從房間裏傳出來的重金屬音樂應曲敲了敲門。
沒人應答。
應曲又耐着性子敲了一遍門。
還是沒人應答。
最後沒有辦法應曲只能使勁拍了幾下門。
屋內的音樂聲停了一秒。
應曲借機敲門。
門是年輕的女人開的。
應曲好脾氣地說:“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請把聲音調小。”
女人還沒回複他這家的男人站在了門口。
“你誰啊?管這麽寬!我在我家放音樂礙着你什麽事了?”男人沒什麽好氣的說。
應曲說:“你把音樂聲放這麽大是擾民。”
男人卻看不得應曲這樣跟他說話,直接拉開站在門口的女人走出來。
“你小子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說了我在我家放的,幹你什麽事,年紀輕輕愛管閑事呢!”男人說的非常不耐煩。
平常倆人在樓上總是弄得吱吱呀呀地他也就忍了,只是今天這音樂聲音實在是大影響了陳見随休息。
應曲堅定地說:“你擾民了是你的不對,這裏的房子隔音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此刻已經非常煩躁了。
看着兩人就快要打起來了女人伸手攔了一下男人。
眼看着他就要動手打應曲了。
忽然男人收回了手。
應曲感受到身後有一陣涼氣。
他一回頭,陳見随正站在他身後。
“想打架?”陳見随的聲音因為生病嘶啞低沉。
聽起來到有一種亡命賭徒的感覺。
應曲當然不能讓他們真打起來。
他也攔在中間。
樓上的男人好似喝醉了,好像真想跟陳見随試一試。
應曲說:“算了算了,回去吧。”
他攔着陳見随想把人帶回去。
女人也說:“會把聲音調小的。”
她把男人扯進屋裏。
看着關上的門陳見随才洩了氣一般低着頭把下巴放在應曲的肩膀上。
應曲問:“你怎麽上來了?”
陳見随說:“聽到你們在下面吵架了。”
應曲說:“我上來本就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結果弄得你不能安心還專門跑一趟,那我還不如不來。”
陳見随虛弱地挨着應曲往樓下走。
他問:“為什麽算了?”
應曲說:“上次出去夜騎的車是借的樓上女人的,曾經有好幾次家裏沒了鹽也是向樓上借的,他們人還不錯。”
陳見随不知道這些,他說:“還好你攔了,否則我還真想動手。”
應曲說:“那男人應該喝酒了,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說完他才又抵着陳見随的額頭碰了碰,“終于不熱了。”
回去之後應曲放心地躺到床上準備休息。
陳見随睡了一天這時候沒那麽困。
兩個人躺在床上,隔着沒有拉窗簾的窗戶能看到外面天上的星星。
陳見随看向應曲說:“為什麽總愛唱悲傷的歌?”
應曲問:“什麽?”
陳見随說:“我聽到了,睡覺的時候你在唱歌,聽起來很難過。”
應曲搖頭,“只是覺得那首歌好聽而已。”
陳見随生病後有些孩子氣地不依不饒,“那唱一首不悲傷的吧,小歌手。”
應曲想了想。
“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
“與你永遠亦連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
“我不放下你”
“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樣的手臂”
一首歌唱完一生。
第二天早上梧江也飄起了小雪。
因為雪量太小,在地上都無法形成積雪,一落地就化成水。
陳見随醒的時候聞到了煮沸的牛奶的香味。
應曲把飯菜從廚房端出來。
還倒了熱水把藥放在床頭櫃上。
陳見随喝完藥下去吃飯。
沒一會兒兩人被外面狗叫的聲音吸引。
他們頗有默契地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下一秒應曲确定,“就是夏洛克的聲音。”
他穿上衣服出門,夏洛克被凍得瑟瑟發抖這時候正依偎在樓梯口的一個角落小聲嚎叫。
應曲回去後就開始翻櫃子。
陳見随洗完碗問:“怎麽樣?是夏洛克嗎?”
應曲說:“是,凍壞了,天氣越來越冷,得給他弄一個住的地方。”
陳見随在床下找了個沒用的紙箱子,還好夏洛克體型不大,這個箱子足以給夏洛克用。
兩個人拿着剪刀給箱子剪了兩個大小不同的缺口,在裏面鋪上了不穿的舊衣服。
王姐正好下樓也看到了躲在角落裏的夏洛克。
她又回去取了一點飯菜端下來。
應曲和陳見随把做好的小窩抱出去的時候夏洛克已經吃上飯了。
夏洛克凍得不輕,王姐不忍心又回去把取暖器拿下來暫時給夏洛克用。
外面路上一直在飄小雪。
應曲把夏洛克安置好後拿着東西換好衣服去集訓。
臨出門前陳見随又躺回到了床上。
應曲不放心地說:“要是不舒服給我打電話,我請假回來。”
陳見随朝對方揮揮手,“沒事,已經痊愈了。”
話是這麽說,應曲去集訓後陳見随在家裏呆了将近兩個小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病有些反複,這時候又有點發燒。
他自己找出了退燒藥吃過然後又躺在了床上。
應曲已經在藝術機構集訓了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底子紮實加上又每天練習第一次模拟考成績比練習了很久的同學都好。
老師欣慰地說:“還好你又回來學習了,否則我看啊明年我們得損失一個名校的畢業生。”
應曲态度謙虛,老師又說:“但是你文化課成績得跟上,我記得你去年是想考首都音樂學院吧?這可是全國音樂學校裏的頂尖,文化課一定不能落下。”
應曲知道他該開始兩手抓了。
回家的時候陳見随沒在,應曲做了飯給夏洛克弄了一點後又給陳見随打電話。
“晚上回家嗎?”應曲問。
陳見随說:“回,我來給老板娘的兒子補課了,他過幾天有個考試,老板娘說讓我帶着他突擊一下。”
應曲有些擔憂,“生病了可以嗎?”
陳見随說:“沒事,腦子還是清楚的,等會兒我就回家了,你先吃飯。”
應曲本來是準備等到陳見随補完課回來吃飯的。
他做了一會兒數學題,收到了陳見随的短信,網店那邊有點事,估計要忙到半夜才能回來。
應曲吃過飯又繼續學習。
直到他要睡了陳見随還沒回來。
等他見到對方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陳見随抱着他睡得正香。
因為不确定對方什麽時候回來的怕把對方吵醒應曲在床上挪動的小心翼翼。
沒兩秒陳見随握着他的側腰捏了捏。
“鬼鬼祟祟的。”陳見随打趣他。
應曲見對方還是醒了問:“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見随說:“忘了,半夜吧。”
應曲趕緊說:“那你再睡會兒,病好沒有?”
陳見随坐起來,“好了,不睡了,今天天氣不錯,李大爺估計會在外面聽收音機,很吵。”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李大爺收音機發出的滋滋的電流聲。
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笑了。
李大爺鐘愛戲曲頻道,一大早就從外面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應曲邊做飯邊打開了廚房的窗戶通風。
李大爺收音機的聲音就在屋內顯得更大了。
陳見随隔着窗戶還看到了在院子裏跳繩的小胖。
陳見随問:“你今天沒去上學啊?”
王姐解釋說:“現在不然他上學了,等明年回老家上吧,正好現在他有時間,我讓他鍛煉鍛煉身體減減肥。”
陳見随朝小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小胖熱的大汗淋漓。
沒一會兒李大爺的這個頻道聽完了又切了一個頻道。
[據瑪雅文明記載,人類文明将于2012年12月21日滅亡......]
聽到這個新聞所有人皆是一愣。
“這騙傻子的吧。”王姐第一個不相信。
陳見随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胖說:“哎呀,快要世界末日了,要不讓奧特曼來拯救世界怎麽樣?”
小胖果然被陳見随的話吸引,他認真地問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奧特曼嗎?”
陳見随剝了個橘子,一般塞給應曲另一半塞到自己嘴裏,他靠在窗邊說:“當然了,不然世界末日怎麽辦?”
小胖還是沒信,他疑惑地問:“你騙我呢吧?我們老師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奧特曼。”
陳見随扯着應曲說:“怎麽沒有,小曲我記得我們上次在山上見過吧,奧特曼大戰山核桃。”
小胖看向應曲,應曲只得配合陳見随說:“是。”
小胖眼睛瞬間發光。
王姐一看自己這個傻兒子還真信了說:“哪兒有奧特曼啊!他倆唬你呢!”
小胖不服氣問:“沒有奧特曼世界末日怎麽辦?”
王姐被堵的無話可說。
陳見随說:“該怎麽辦怎麽辦呗!大不了一死。”
小胖被吓得不輕,直接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媽媽我不想死。”
王姐被自己這孩子整服了。
李大爺聽着收音機裏的新聞語重心長的說:“原來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怪不得這幾年氣候反常.....”
小胖話都沒聽完哭的更厲害了。
王姐被氣的不輕,拿着衣架就要教訓他。
“慫貨,死就死呗有什麽好怕的!”
這場鬧劇還沒收尾,陳見随扭回頭看着應曲問:“你信嗎?”
應曲反問,“信什麽?你就會逗小孩,惹得人家現在挨打。”
陳見随聳了聳肩說:“我這是還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說完他又把手搭在應曲的肩膀上,“說真的你真不信啊?”
應曲說:“當然啊,一聽就是假的,這有什麽好信的,怎麽你信啊?”
陳見随搖搖頭,“只是覺得跟你死在一起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應曲說:“你健健康康的就夠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