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大家本來都是不信這件事的,關于世界末日的語言只有膽小的孩子才會為此擔憂。
但是随着預告時間的臨近新聞也鋪天蓋地的卷來。
甚至這天的梧江市早報也報道了這件事,雖然沒有給整件事情定性,但是依舊引發了全市人民的熱烈讨論。
“萬一真的有世界末日怎麽辦?”陳見随躺在床上問。
應曲在寫英語題,聽到陳見随的話,他說:“你不是說了嗎?浪漫吶。”
陳見随撐着頭看向應曲:“別怕,到時候我保護你。”
應曲輕笑。
晚上應曲洗漱完準備睡覺的時候聽到外面樓道裏有動靜。
他問陳見随,“你聽見了沒?”
陳見随明顯沒有他的聽覺那麽靈敏。
“沒有。”說完兩人安安靜靜地仔細聽外面的聲音。
是行李箱輪子的聲音。
有人在外面搬東西。
陳見随走到廚房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什麽也沒看到,倒是那邊門口放着幾個蛇皮袋以及一個破舊行李箱。
“誰在搬東西?”陳見随說。
應曲搖搖頭,他是最晚搬進這棟樓的,其他的住戶都比他在這裏面呆的時間要久。
兩個人決定出去看看。
夜晚風刮得人的皮膚生疼,陳見随給應曲圍了一條圍巾。
陳見随說:“別凍着。”
應曲跟着陳見随出門,但是只見外面門口放着行李不見人影。
兩人等了一會兒,搬東西的聲音才又從樓上傳下來。
他們循聲看過去。
是上次那個喝醉的穿着西裝的男人。
對方正在把自己的東西從樓上往下搬。
陳見随開口問:“你要搬家?”
醉酒的男人對這兩個人不熟,也不知道那晚是他們把他送回家的。
他生疏地說:“嗯,梧江的生活不好混,我要回老家了。”
是啊,住在這樣的地方,冬天每個地方都透風,冷的刺骨。夏天到處潮濕悶熱,像是能融化似的。這樣的環境讓人生活麻木,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會願意住在這樣的地方受委屈。
從上次男人醉酒後說的話應曲便能感覺觸對方生活的不易,所以這次離開并不是偶然。
男人找了一輛三輪車把自己的東西裝上去。
陳見随和應曲都跟着搭把手。
男人走之前看着兩人說:“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
三個人都沒再說什麽。
也許陌生人之間也需要告別。
男人走的時候穿的依舊是西裝。
也許對方在梧江也有一個還未完成的夢,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他們只能希望各自在各自的路上走的一帆風順。
兩人回到屋裏的時候都有些落寞。
應曲的興致不高,“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你也是這麽離開的?”
靜悄悄的不讓其他人知道,自己一個人就踏上了一段不知未來的歸途。
陳見随立馬反駁道:“不會的,要是我有一天要走肯定是和你一起走,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去首都。”
應曲擡眼看向陳見随,陳見随又說:“到時候你再申請出國留學,我們一塊兒去挪威,去看極光。”
人們對于未來的憧憬總是美好的。
第二天一早應曲是被一陣激烈的拍門聲吵醒的。
陳見随揉着眼下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樓上的女人。
女人焦急地說:“明哥他暈倒了,我剛打了120,你們能不能幫幫我。”
女人說話很沒有邏輯,但是應曲推斷的出她口中的明哥是上次跟他吵架的那個男人。
陳見随和應曲抓緊時間穿好了衣服上樓。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暈倒在了廚房裏,手中還拿着酒瓶。
女人說:“昨晚他半夜說要去廁所我就沒多想,誰知道今早一醒就看到他暈倒在廚房了。”
陳見随說:“看樣子像酒精中毒,他這是喝了多少啊!”
女人哭着說:“上個月我媽催我結婚,他說了要娶我的,但是做生意剛賠了不少錢,新買的房子也打了水漂搭了進去,他就開始酗酒。”
怪不得上次來的時候脾氣那麽差。
陳見随和應曲一塊兒把人從樓上擡到樓下,還讓女人搬了毯子給男人保暖。
救護車來了後女人跟着上了車。
車走後陳見随才揉了揉肩膀。
應曲問:“抻到了?”
陳見随點點頭,“可疼了。”
兩個人回了屋,應曲把陳見随按在椅子上,“我給你揉揉。”
陳見随享受着對方的按摩,“別難過了小歌手,我不會被催婚也不會走的。”
應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不是,我在想你以後跟那些老板商量什麽事情有飯局的時候少喝酒。錢還能掙身體是自己的。”
陳見随頗為受用,“關心我?”
應曲沒否認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兩人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
陳見随坐上公交無聊地看向窗外。
這條路他走了很多次。
路邊有那些店要拐幾個彎他都知道。
忽然路邊出現的一個店面讓他眼前一亮。
是一家腸粉店。
自從離開了臨港他再也沒吃過腸粉。
梧江竟然悄悄地開了一家腸粉店。
陳見随拿着手機給應曲發短信。
[陳見随:你喜歡吃腸粉嗎?]
應曲一直到中午才有時間回複信息。
[應曲:沒吃過。]
陳見随下班的時候專門往那家店跑了一趟買了兩份腸粉。
晚上他直接提着腸粉去了浔野。
因為要藝考和學習應曲和領事商量把自己唱歌的時間縮短了。
陳見随之在浔野等了他一會兒他便到了下班時間。
回家後陳見随把腸粉打開,“前兩天剛做過不适合吃辣的,我給你帶了一份不辣的。”
應曲:“......”
陳見随把筷子遞給應曲。
應曲說:“我真沒什麽感覺,吃點辣的沒事。”
陳見随直接拒絕了,“不行,容易上火。”
應曲夾了一點嘗了嘗,“好吃。”
陳見随說:“我也喜歡吃,但是家裏人不讓吃。”
應曲問:“為什麽?”
陳見随說:“在臨港這種東西一般是小攤上賣的,他們不讓吃小攤上賣的東西,還好現在我在梧江。”
兩人吃完應曲陳見随去收拾碗筷,應曲開着收音機練英語聽力。
因為梧江從初二才開始教英語,加上英語老師口音又重所以他英語基礎很差,聽力自然也聽不懂。
他單手撐着頭聽了一套卷子的題,結果答案慘不忍睹。
陳見随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個快自閉的小歌手。
應曲的頭發被揉的淩亂,陳見随說:“又聽上鳥語了?”
應曲忍不住笑。
陳見随很認真地說:“英語可得好好學,要不然雅思過不了留學就泡湯了。”
應曲聽完又投入到英語的奮戰中。
過了沒多久,他的英語卷子寫了一半,門又被敲響了。
是住在樓上的女人,對方提着幾箱禮品過來。
女人說:“今天早上謝謝你們,明哥已經脫離危險了,他現在好多了。”
陳見随堅持不要對方送的禮品,畢竟住在這裏的人都不富裕,而這兩箱東西看起來得花不少錢。
女人卻把東西扔下就走。
女人口中的明哥需要住院,她是來拿住院用的生活用品的。
陳見随只好把兩箱東西拎回了家。
應曲問:“人怎麽樣了?”
陳見随說:“她說沒有生命危險了,還送了東西。”
應曲嘆了口氣,“還好上次沒跟他打起來,否則人家就不好意思來找我們幫忙了,那個時間點劉哥早就去上班了,李大爺年齡大了也幫不上什麽忙,王姐帶着孩子。”
陳見随說:“誰說不是呢,要是打起來今天的病就被耽誤了。”
這幾天梧江的天氣還不錯,第二天一大早陳見随就起床去買腸粉了。
因為梧江第一次出現這種新奇玩意兒,腸粉店不僅上了一次梧江日報,還吸引了許多人來光臨。
陳見随去買的時候還需要在門口排隊。
天氣冷的人呼吸都會有哈氣。
前面的做腸粉的店裏卻冒着熱騰騰的白煙。
無聊的冬日卻充滿了生機。
陳見随回家後應曲已經醒了。
見對方跑到大老遠的地方就為了買個早飯應曲不解。
陳見随笑着說:“這不是看你喜歡吃嘛。”
應曲随口問道:“一份多少錢啊?”
陳見随愣了一下。
應曲以為對方沒聽到又問了一遍,“嗯?一份腸粉要多少錢?”
陳見随只能如實說:“九塊錢。”
應曲刷牙的動作停止了,“這麽貴。”
兩個人租個房子一個月才要兩百,吃頓早飯花十八實在是不合适。
陳見随說:“沒關系,又不是天天吃,最近人家不是新開張嘛,就吃幾次。”
應曲搖了搖頭,小少爺還是小少爺。
陳見随看應曲不高興又說:“九塊錢而已,現在不缺錢,天天吃都沒問題,下午等你集訓回來我們去買電熱毯?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別跟我上次一樣再生病。”
應曲可算又說話,“行,那我下課早點回來。”
陳見随說:“不用,你上課的地方離市中心近,咱們去市中心買,到時候我先去培訓機構找你,你等我就行。”
市中心的東西難免貴一點,應曲知道梧江北邊有個貿易批發市場,但是想着是通電用的有一定風險,他還是決定去市中心買,至少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應曲洗漱完坐到桌前,“好,你到了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