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計劃

計劃

楚錫默了一會兒便有了主意,“去找楚瑤,讓她中午帶楚刈去五味樓吃烤鴨”

楚瑤和楚刈是親兄妹,都是蕭貴妃的孩子,兩人相差三歲,關系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也算親近,楚瑤的性子跳脫,用這個理由去找他必定能成。

“是”封厲得了令匆匆的走了。

屋中又安靜了下來,楚錫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推開了窗戶,清新的空氣湧進來,讓他沉悶的心情暫時舒緩了些。他的手指纏着章昭鬓間的發絲玩着,眼眸透過窗戶看向天空,今日陽光明媚,晴空萬裏無雲,是個很好的天氣。

“三哥”

賢王府門口,楚瑤下了馬車後蹦蹦跳跳的跑了進去,楚刈近來手頭無事,人也清閑正在涼亭中自己跟自己下棋,聽到楚瑤的聲音,看了過去擡手笑着應道:“這兒”

楚瑤一身嫩黃色輕紗衣裙,活潑靈動,像一只漂亮的百靈鳥。楚刈給她倒了杯水,“別跑,慢慢走”

楚瑤走過去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笑着說道:“三哥真好”

楚刈也笑着道:“小滑頭,說吧,什麽事要我幫忙”

聞言楚瑤笑得更開心了,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口中卻不承認,“哎呀呀,怎麽我一來就說是幫忙嘛,我就不能單純來找三哥玩玩啊?”

楚刈順着她的話說道:“那敢情好,我正愁沒人陪我下棋呢”

楚瑤撇撇嘴,把來意說了,“三哥就別打趣我了,我哪會下棋啊。好久沒出宮,想吃五味鮮的烤鴨了,三哥,你陪我去呗”

“我就知道”楚刈了然,“一個烤鴨要值得你親自跑了一趟?我叫人去買回來就是”

楚瑤連連搖頭,伸手去拉他,“哎呀,三哥,我坐不住的,你就陪我出去玩玩嘛,我都多久沒出宮了”

楚刈對于這個靜不下來的妹妹略感無奈,“你啊,宮裏這麽大還不夠你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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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反駁道:“從小玩到大,早就膩了,今天母妃心情好,特意準許我出宮去玩的,你就陪我去嘛”

皇後落難,別說蕭貴妃高興,就是楚刈都高興,當即也不在多說了,利索的站起來,“走吧,我也去嘗嘗到底什麽烤鴨,名聲這麽大”

“好吃得很”楚瑤笑着拉着他往外走,“快點快點,等會兒趕不上中飯了”

“這麽着急怎麽不早點出發?”

楚瑤回道:“母妃才允許我出宮嘛,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一提母妃就答應了”

楚刈被迫跟着她跑了幾步,走到門口坐上了賢王府的馬車,徑直往五味鮮而去。在車上楚瑤問道:“三哥,我近日聽到一個關于先皇後的消息,這是不是真的啊?”

楚刈戲谑着問道:“怎麽,想去找大皇兄了?”

皇子公主誰跟誰關系好,在宮裏都不是秘密,更何況楚刈這個當事人了,楚瑤從小就喜歡跟在楚錫後頭,倒是比他這個親哥哥更像親兄妹。

楚瑤眼珠一轉,嘆了口氣,“不去,前幾天偷偷出宮,給大皇兄丢了人,他都罵我了,我現在還沒消氣呢,不去找他玩”

五味鮮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只要是跟皇族世家有關的消息絕對會流到楚刈耳朵裏的,所以聽了楚瑤的話他絲毫不驚訝,只是笑道:“這倒是稀奇事,你竟會生他的氣”

楚瑤佯裝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大大咧咧道:“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你再說我也要生氣了”

楚刈哈哈大笑,“得得,不說了不說了,女孩子生氣就不漂亮了,笑一個”

她才不笑呢,楚瑤朝他吐了吐舌頭,正要說話時馬車突然急停了下來,“籲”兩人都往後倒去,楚瑤揉了揉撞疼的後腦勺,生氣的問道:“怎麽回事?”

車夫腦門上汗都吓出來了,戰戰兢兢的回道:“王爺,有人攔車”

楚瑤皺着眉沒好氣的問道:“誰啊,大街上攔車,不要命了?”

“請王爺為草民一家七口做主,請王爺為草民一家七口做主,請王爺為草民一家七口做主”

東籬的聲音凄慘嘶啞,聽得人心酸,楚瑤火氣頓時消了去,好奇心上來,“我去看看去”

楚刈按住了她,“坐着,我去”

楚瑤身為公主,這種事情确實不宜出面,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乖乖的坐着沒動了。楚刈掀開車簾出來看到東籬一身粗布麻衣,形容憔悴的跪在車前,他冷聲問道:“有事該找京兆府,越級上報可是要滾釘子的”

東籬臉色蒼白,聲音凄慘,“草民已經找過京兆府,找過刑部,大理寺,督查院,無人接草民的冤案,草民實在沒辦法,才攔了王爺的車架,請王爺為草民冤死的一家七口申請”

楚刈眉頭一挑,便知道他說的是春香一家的事,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吩咐侍從,“帶走”

楚刈坐回了馬車內,楚瑤見她沒說話,揉了揉後腦勺,“痛死了,真是掃興,我不去了”

這正合楚刈的心意,“也行,我正好去趟宮裏順便把你送回去”

楚瑤哼了一聲,“下次出門一定要先看看黃歷”

楚刈聽得發笑,“我下次進宮給你帶本去”

馬車調轉車頭往宮裏去,楚瑤好奇的問了楚刈,“三哥,那人是誰啊?看着身板這麽小,真要滾針板啊?”

楚刈道:“你不說想知道先皇後那事是不是真的嗎,或許他會告訴我們答案”

楚瑤更好奇了,小鹿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什麽答案”

楚刈笑道:“等見完父皇,自會見分曉”

楚瑤不高興的撇撇嘴,“你又不肯跟我說”

楚刈笑了笑,“等事情查清楚在說也不遲,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楚瑤總是說不過他,故而也不在追問下去,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他的話了。

沒話說,路就變得特別長,楚瑤在心裏暗想,等這事結束了一定要大哥好好的補償她,肯定都撞青了,疼死了。

到了宮門便不能在坐車了,楚刈與楚瑤下了車,楚瑤迫不及待的跑了,跟她來時一樣,楚刈沒好氣的笑了笑,讓侍衛将東籬帶了上來,“你叫什麽名字?”

東籬回道:“回王爺,草民名叫春葵,是春香的弟弟”

楚刈點了點頭,跟他想的分毫不差,只是有一點,“今日大理寺來報,春香一家全沒了,你是怎麽逃過一劫的?”

東籬回道:“草民自幼體弱,足不出戶,昨晚聽到叫喊聲出去一看當時就吓暈過去了,醒來時賊人已經走了,草民故而撿了一條命為家人伸冤”

東籬确實長得病恹恹的,又瘦又白,楚刈也沒起疑,“既如此,本王就帶你去見父皇,把你的冤屈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行”

東籬跪地行禮,“多謝王爺”

楚刈帶着東籬走上了長長的宮道,紅色的宮牆伫立着,威嚴肅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楚刈的步子不算快,但東籬身體很差,他要走得很快才能跟上他,東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楚刈的身上,沒有注意到宮道旁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

清遠逃出來找到了肖洪平,但肖洪平知道他得罪了章昭根本不敢在要清遠,清遠求爹爹告奶奶用盡了法子終于還是謀得了一份灑掃的差事,今日是他第一天上工,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熟人。

清遠心裏憤憤不平,憑什麽章昭傍上了大皇子,東籬又傍上了賢王,而他卻要在這裏掃地做苦工,過幾日還要去勢當太監。

清遠憤憤不平的盯着東籬,他的目光太仇恨了,導致跟他一起打掃的小太監都看出來了,問道:“你恨賢王幹什麽?”

東籬連忙否認,“我沒有,我只是在看賢王身後的那個人”

小太監剛才從宮門口掃過來,剛好聽到了賢王與東籬的對話,便道:“啊,難怪,是挺可憐的,一家人全死了就剩他一個了”

清遠一聽這不對啊,東籬不是孤兒嗎,怎麽現在又說起家人的事了,“都十幾年了,怎麽現在說起這事了?”

小太監有些訝異,“什麽十幾年,不是前天剛被殺害嗎?春香姑姑的事你不知道啊?你到底認不認識他啊?”

這更不對了,清遠連忙問道:“你說他是誰?”

“春香姑姑的弟弟春葵啊,他是來給家人伸冤的”

清遠瞪大了眼睛,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他覺得有一個巨大的機緣在他面前,他要是抓住了肯定就能從現在的泥濘中跳出去,他毫不猶豫的将笤帚塞到小太監的手裏,“幫我拿一下,我有點急事”

“喂”

小太監看着匆匆離開的清遠不情願的喊了他一聲,這誰啊這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清遠覺得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真的上天都在幫他,東籬竟敢騙到皇上這裏來了,只要他戳穿了他,便是大大的功臣,屆時他便有資格去求太子把他要到東宮去伺候,清遠越來越興奮,急匆匆的找到了肖洪平,他現在還沒資格去勤政殿,只要找肖洪平讓他想辦法。

肖洪平一直是個八品小太監,沒有上升的苗頭,清遠帶來的消息仿若仕途上扶搖直上的雲梯,他自然是要抓住了,于是連忙去找了他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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