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皇帝薨

皇帝薨

身處漩渦中心的人總是很難察覺到波瀾。

趙真近來是對兩位美人格外滿意。更滿意的是兩位美人不過是舞姬出身,還是仰仗着自己的恩寵才翻身做了主子,所以兩位美人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感恩戴德。趙真很喜歡這種感覺。

服用神醫的藥丸以後,每個清晨起來他非但沒有疲憊,反而是越來越精神。

轉眼間就已經過去了四天。

“皇上,日日看着奴家可會厭倦?”嬌滴滴的美人摟在懷中說着情意綿綿的話,趙真心上舒适。

“怎麽會?朕很是喜愛你姐妹二人。便是天天月月年年的看着也不會厭倦,反而是想念得很呢!”趙真一面說着一面伸出手去撫摸美人兒的臉頰。

“皇上真是會哄奴家呢!”美人嬌俏推一推趙真的胸膛,起身扭動腰肢。

薄紗本就遮不住什麽,此時更是添上了魅惑。趙真心中發癢,拿出那精致的盒子取出一粒藥丸就咽入腹中,不等他上前,正在扭動腰肢的美人上前一步,卻不入懷中,只将輕紗向趙真面上一抛。

薄紗拂面而過,美人兒又向後退去:“皇上,來抓我啊!”趙真起身追去。

寝殿內春光一片自不必細說。

只是今日,不知為何,趙真歇了片刻竟又覺得身上燥熱起來,又行周公之禮一番。

兩位美人今日在月光下,面色格外嬌豔。嬌喘連連,粉面帶汗,趙真卻彷如魔怔一般,唇色發白,卻始終有無限的氣力一般,只是摁着美人兒不許離開。

如此折騰已是三更。兩位美人一人下場另一人接上,趙真的眼下烏青,身子的活動卻不停下。

趙真的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白,此時唯一的念頭便是繼續繼續······絕不停下,停不下來,就好像他這些年來坐在這個皇位上,日日提高警惕保住自己的皇位一般,絕不停下······

仿佛在黑暗中禦馬前行的趙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的見到眼前一片光明,就有如驟見日光一樣,趙真只覺身下暢快而洩,緊接着周身的力氣也随着身下釋放同時洩盡。趙真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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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美人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互相攙扶着身子,只以月光做衣服,姐妹倆攙扶着将食指放到倒下的男人鼻孔下,然後釋然地卸下一口氣,兩人對視着點點頭,緊接着有淚從眼眶中流出。

“姐姐,我們成功了!”媚貴人将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披在姐姐身上。

“是啊,我們成功了。我們為爹爹阿娘報仇了,小弟未來也有指望了!”

姐妹倆周身大汗淋漓,發髻淩亂,此時只裹着外衣癱坐在寝殿的地上。

因着皇上養病,還未到冬日裏寝殿就燃上了地龍,姐妹倆這樣坐着倒也不冷,只是汗慢慢褪去,皮膚一寸一寸收緊,姐妹倆不由得攏緊衣服抱在一起。

“多好的月光呀!”婉貴人看着寝殿內透進來的微弱的幾縷月光,不免感慨。

“是啊,這樣好的月光可惜我們的家人不曾看到過。我們去了以後,可要告訴他們這月光多美!”媚貴人笑笑:“姐姐,我們梳妝吧。”

姐妹倆不敢點燃燭火驚動了外頭守夜的太監們,兩人就着月光互相攙扶起身。

姐妹倆就着寝殿內金盆內的水,簡單地擦了擦身上的痕跡。只可惜,汗已幹,那些紅痕青印卻不易褪去。穿上今日來時的衣裳。穿好衣服後姐妹倆便是一人着粉衣一人着青衣,顏色雅致不若尋常那般妖冶示人。

穿好衣服,又将頭發挽成尋常發髻,只在發間插上一根發簪。在月光下用唇脂點紅了嘴唇。

姐妹二人收拾整齊,先是合力将榻上已經微涼的趙真翻身過來,褪盡上身,赤條條地任由趙真仰着,又将破碎的薄紗舞衣灑落在床榻周圍,地上、榻上皆有。

收拾齊整以後,婉貴人先是自懷中掏出一條白色絹帕,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咬破右手食指指尖,待得鮮血洇出,便以手作筆,在白色絹帕上寫下:“皇上歡好間去,自知難逃一死,就此自我了結。婉、媚絕筆。”

寫好後,白色絹帕丢在了趙真仰着的肚腩上。

姐妹二人在塌前,執手相望:“好妹妹,黃泉路上你我作伴也不寂寞!”

“好姐姐,你我這就同去吧!”

說罷,将手中的金錠塞入口中,用力下咽,金錠哽在喉間如有千斤重般向下墜去,只消片刻,兩位美人便香消玉殒。

寝殿內靜悄悄,只有月光恣意地灑落着。

翌日清晨,陳公公在寝殿外頭一直候着,卻沒聽到一點兒動靜。

知道皇上昨夜宣召了兩位美人伺候,如今沒有召喚,陳公公不敢擅闖。雖是心內焦急,卻也是安慰自己許是昨夜鬧得狠了些,所以皇上醒的遲了。

直到早膳的時間過了,皇後已是用罷早膳來伺候皇上服藥了,卻還看着陳公公等在門口。

“啓禀皇後娘娘,皇上昨夜宣召兩位美人,如今還是未醒呢!”陳公公聲音大了些,周遭的仆婢盡皆聽到。

“胡鬧,都什麽時辰了?皇上該服藥了!皇上疲憊忘了時辰,難道你這做仆婢的竟也不知道提醒?要你何用?”皇後像是動怒了,十分生氣。

陳公公趕忙賠罪:“皇後娘娘恕罪,老仆這就去請皇上起身。”

到了寝殿門口,陳公公先是小聲說:“皇上,到時辰喝藥了,老仆這就進來伺候您起身吧?”

寝殿內卻無回應。

陳公公回頭為難的看着皇後。只是皇後還未開口,身後又是一片喧鬧。

回頭看去,只見是太子身後跟着四五個大臣同時前來,有說有笑,十分親昵。

“兒臣見過母後!”

“臣見過皇後娘娘!”

一片問好聲後,跟在身後的朝臣啞聲等候,皇後先對太子說起話:“怎麽今日帶着這幾位大人同時前來?”

“回禀母後,這幾位是戶部、禮部的大人。因着又近年底,國庫相關與上元節宮宴相關還需來禀報父皇,所以今早兒臣便帶着他們同來向父皇回禀了。”

皇後笑得勉強:“我們怕是都來得早了,皇上還未起身。”

太子吃驚地說:“怎麽會?如今已近午時了。定是仆婢懶怠誤了時辰,陳公公還不去請,難道要讓本宮身後的這幾位重臣就這般回去嗎?”

陳公公一抹汗,扯着嗓子喊起來:“皇上!已近午時,老仆這就來伺候您起身吧!”

可這寝殿內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陳公公看着對面的皇後、太子以及那幾位朝堂重臣,豁出去般又大喊:“皇上!該起身了!”

太監的聲線本就尖利,陳公公又是扯着嗓子吼,那尖細地的聲音宛如一把小刀般劃過人的心,讓在場的人心上都是一顫。

可詭異地是,寝殿內還是無動靜。

皇後皺起眉,太子身後的幾位大臣已開始竊竊私語地交頭接耳。皇後斥責道:“糊塗東西,還不開門!”

陳公公心一橫,又扯着嗓子說:“皇上,老仆得罪了。”說罷便推開寝殿門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就聽見陳公公尖叫着連滾帶爬從寝殿內退出來。

太子本已轉過身對着幾位大臣說話:“幾位愛卿,先随本宮去書房喝茶等······”話未說完,就聽到陳公公尖叫聲,太子皺起眉,剛轉過身又看到陳公公連滾帶爬地樣子極為不堪,還沒等太子斥責,皇後先是罵道。

“禦前伺候怎這般不堪?這兒是你撒野的地方?”

陳公公卻像是驚駭壞了,只是用手指指着裏頭,卻說不出話。

太子走到皇後身邊,攙扶住皇後。同時對另外的太監說:“你們幾個,進去看看!”

那兩個小太監進去以後,也是驚叫出聲,屁滾尿流地出來,口中只是反複念叨着:“皇上,皇上······”

太子轉身對那幾位重臣說:“幾位愛卿,皇後乃是女流之輩,不便進去。幾位愛卿可随本宮同去看個究竟?”

話雖是詢問,可太子說完就轉身向前,并不等他們回答。這幾位大臣深覺不妙,卻沒法子拒絕,只好硬着頭皮向前跟去。

等到了寝殿呢看清情形,太子先是滿面悲痛,身子搖搖欲墜,淚水泉湧般流下。

寝殿內的情形不堪入目,氣味極是難聞,大臣攙住太子,又連連退出來。

剛一退出,皇後就追問:“幾位愛卿,究竟怎得了?”

幾位大臣跪在地上:“回禀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節哀,皇上他薨了!”

此話宛如晴天霹靂,周圍的太監仆婢們登時跪了一地。皇後的身子搖擺了幾下便向後倒去。

翠荷扶住皇後的身子喊叫着:“皇後娘娘您怎麽了?您醒醒啊!”

太子一面哭着一面口中喊着“父皇!母後!”那幾位大臣覺得十分晦氣,竟碰上這種事情,也不願多待,看着太子也疾欲昏厥,連忙七手八腳将太子送回自己宮內,就告辭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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