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山

這回四方城之行，真是險象環生，要不是玄池拼命救護，我說不定早就玩完了。哼，都怪逍遙那個臭老頭，我滿肚子的委屈，心想這次回去定要跟他算賬。

誰料，我們一到玄圃堂前，發現堂前除了本派弟子外，竟然還有十幾個陌生男子。那些人瞧着大約二十來歲，個個眉目清秀，身形颀長，腰間還配着長劍，看着卓爾不凡。

怎麽回事？這些都是什麽人？我滿臉疑惑的瞧了瞧玄池，玄池微皺劍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沒有答話。随即鎮元老頭的那嚴肅渾厚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是玄池嗎，你們快進來！”他叫道。

玄池應了一聲，轉頭對我說了句“走吧！”随即邁步進了玄圃堂。我又轉頭望了一眼，那些身份不明的怪人，快步跟了進去。

進了裏面，只見逍遙和鎮元兩位老頭都在，堂下左手邊還坐着幾個人。我轉頭一瞧，不禁暗暗驚呼：李秋水！只見她神色得意的坐在一邊，身邊還有一個長眉細眼須發皆白的老頭。那老頭意态潇灑，舉止溫文爾雅，看着氣度非凡。

這李秋水怎麽又來了？上回打架輸了，不甘心，所以這次又帶了一個老幫手來嗎？我不快的撇了撇嘴，說實話我一瞧見這個傲慢的女子，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鎮元老頭見我們進來，擡手轉向那位老者道：“玄池，若水，快過來，見過你太清師伯！”

太清師伯？我心念一動，轉頭打量那位溫文儒雅的白發老頭，莫非他就是三界五大高手之一的太清真人？媽呀，原來都這麽老了。我看李秋水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只道她爹年紀應該也不大，卻沒想到。。。哈哈，為老不尊。想到此處，我不禁噗呲一笑。

我一個不小心笑出聲來，霎時間覺得大殿中無數道寒光直向我射來。我心頭一凜，連忙掩住嘴。玄池責備的瞧了我一眼，顯然是在怪我嘻嘻哈哈不知輕重，我抱歉的伸了伸舌頭，跟在他身後去拜見崆峒掌門。

太清掌門見我們行禮，呵呵一笑，連忙起身來扶，口中雖道”不敢！不敢！“可手上卻一點不閑着。他手剛碰到我手臂，我便覺得自己身子又軟又沉。我心頭一驚，連忙用功甩他手臂，但是他的手就像一團軟糖緊緊的貼上來，怎麽也甩不脫。

這老頭不懷好意！我急于擺脫，又用力甩他，可是他手上好像頓時生出芒刺一般，我越是用勁手臂反而越疼。這時，一股勁風從旁襲來，霎時間一只手輕輕拂過我手臂，我登時感到如釋重負。

我舒了口長氣，凝神一瞧，見玄池不知何時已站在我身前。原來剛才玄池見我臉色蒼白，知道是那太清老兒搞的鬼，使了一招“清風化雨”，輕輕将他手掌從我臂上彈開。

太清老兒大概萬料不到，一個如此年輕的昆侖弟子，竟能一招化去他掌力，臉色微微一變，但随即凝定。只見他微微一笑，從容和緩坐下，好似剛才根本沒發生任何事。玄池也真沉得住氣，他只輕輕行了一禮，便将我拉到了一邊，表情漠然，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老兒也忒小氣，我猜他定然是記恨我剛才那一笑，這才出手想教訓我一下。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我轉頭瞧了瞧坐在一旁的李秋水。只見她神情愠怒，狠狠瞪了我一眼。臭丫頭，跟我比眼睛大嗎？好啊，我也狠狠的回了她一眼。嘿嘿，好玩，好玩。

那個什麽秋水冷哼了一聲，随即笑吟吟的走到玄池身邊，說：玄池師兄，咱們又見面了！師兄武藝高強，是在讓人佩服！今後一起練功還要請師兄多多指教才是！”說完，不知是害羞，還是興奮，臉紅一陣白一陣，雙目盈盈只是望着他，移都移不開。

古代的女子現在都時興這麽追男人啦？我趕緊移開視線，免得被她的目光給燙死。

聽她這樣說，玄池微微一驚，但瞬間凝定，淡淡道：“請教不敢，只是上次多有冒犯，還請師妹海涵！”

李秋水淡淡一笑，轉頭瞧了瞧父親。只見太清老頭捏了捏胡須，微微點頭。這兩人在幹什麽鬼勾當？難不成這李秋水看上了玄池，這次太清是來相女婿的？哈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我轉頭笑盈盈的瞧着玄池，又看了看李秋水。唉，這也難怪，像玄池這樣玉樹臨風的冰山美男，有幾個女子能不拜倒呢？而且，這李秋水抛開性格不說，倒也長得傾國傾城，他們兩配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

這麽想着，我心中不禁一樂，又差點笑出來。但轉念又一想，玄池這人向來不解風情，冷心冷面，只怕那什麽秋水的一番情意算是白瞎了。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逍遙老頭說話了。他剛才一臉冷漠的坐着，對那個什麽太清竟然看都不看，可見兩人的過節有多深。

只聽他朗聲說道：”玄池，若水，從今日起，秋水就要待在昆侖修習了。從今而後，大家是同門，可要相親相愛，甘之如饴！“

李秋水要來修習？搞什麽！莫非崆峒那座大廟已經容不下她這尊大神了？我聽了一愣，詫異的瞧着逍遙老頭，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可是，逍遙老頭神情莊重，不像是在開玩笑。只見他轉頭問李秋水道：“秋水，昆侖上下有九九八十一門仙術，共分為劍、氣、兵、陣、術、符、丹、遁、智九大類，不知你想要學哪一門啊？”

李秋水直截了當道：“師伯，侄女上次見昆侖的劍術好生厲害，想學劍氣這一門！”

李秋水啊李秋水，你這麽明目張膽的追男人，你老爹知道嗎？我聽她大言不慚一上來就要練劍，知道她是想趁機接近玄池，不禁莞爾。

逍遙老頭微感詫異的望了她一眼，緩緩道：“玄池啊，既然你秋水師妹想學劍，這劍門又歸你管，以後你定要盡心照料才是。”

“是，師父！”玄池淡淡道。

昆侖與崆峒一直不睦，按說李秋水要入昆侖門下，她父親應該極力阻止才對。可是，太清的反應卻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他見逍遙老頭收了自己女兒，不但不覺得失了面子，反而笑呵呵道：“昆侖乃我少年學藝的地方。今日，小女秋水能在此學藝，我甚是欣慰。只是秋水這孩子生性頑劣，以後還要請師兄和師弟多多費心了！”

他說這話本是說給逍遙老頭的。可誰知，逍遙老頭半晌也不答話，我們覺得奇怪，擡頭望去，只見逍遙老頭頭耷拉在胸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

哈哈，老頭威武，我暗笑道。鎮元老頭見師兄不知什麽時候竟然睡着，頓時尴尬至極，連忙道：“哪裏！哪裏！師兄，秋水這孩子天資聰穎，能來我們昆侖倒是給我們争光不少啊！”

鎮元老頭還真是賢德，連這種喪氣話也說得出口。看來以後昆侖有好戲瞧了，我幸災樂禍的想。

太清老兒又說了幾句客氣話，臨出門時別有意味的瞧了女兒一眼，便帶領衆弟子離去。

李秋水架子大，又嬌生慣養，鎮元老頭怕她不習慣，竟給她單獨撥了一個院子，讓她和自己的侍女同住。真沒想到，鎮元老頭平常對我們兇巴巴的，居然還是個細心的人，難得難得！

逍遙老頭說，只要我成功成為昆侖弟子就還我玉枕。可是，給這個四方城的事一鬧，反而耽誤了正經事。

從玄圃堂出來，我當下轉了路徑，來到太極殿。

到了太極殿，大殿門敞開着，走進一瞧，見逍遙老頭正閉目坐在榻上，看樣子是在修習。

我也不敢打擾，只站在門口靜靜的等他散功。同時斜眼往裏瞧了瞧，見我那可愛的游夢仙枕正躺在老頭身邊。唉，可愛的寶貝，姐姐我很快就接你回家了！

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只聽老頭哼了一聲，元氣歸位！我才走上前去，喊了聲：“師父！”

老頭睜眼瞧了瞧我，道：“聽說你們這次下山遇到了蟒精？”

“是，老。。。師父，不過大師兄很厲害，幾下就将它料理了！”我說。我想這老頭這樣問起，自必是玄池将我們下山遇險的情形說了，我還來啰嗦什麽，趕快切入正題才是。

老頭呵呵笑道：“小丫頭，鬼精靈！說話都不老實。說吧，你來有什麽事？”

我笑嘻嘻的說：“師父，那日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麽話？老頭我說的話多了，你指哪句？”老頭說。

“你說要是我成了昆侖的弟子就将玉枕還我，您不會忘了吧？”我說。

老頭一聽，伸手拍了拍頭，恍然大悟似的說：“哎呦，你瞧我都老糊塗了，怎麽把這茬給忘了，真是罪過罪過！”

聽他這樣說，我心頭一喜，看來回家指日可待。“謝師父老頭！”我笑嘻嘻的就要去拿榻上的玉枕。

“慢着！”老頭伸手将玉枕一拍說道。

“幹嗎？”我心頭咯噔一下，莫非他要改注意？

“老頭我是說你打贏了就還你。可是你贏了嗎？”老頭嬉皮笑臉的問道。

我就知道這老頭不會那麽痛快。看吧！“你是說贏了就給。可是，既然能成為昆侖弟子那不就意味着我贏了嗎？”我辯解道。

老頭搖搖頭道：“你打了個平局，平局！自然不能算是贏了！所以，這玉枕還是不能還你！”

臭老頭！“老頭你當真不給？”我氣勢洶洶的問。

老頭眨眨眼睛無辜的瞧着我，看樣子好像是我無理取鬧了！好吧，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

說是遲那是快，我一把将玉枕搶到手中，轉身就跑。可是我剛跑到門口，老頭的身子居然落在了門邊，擋住了我的去路。哼，你是攔不住我的。我一轉身使出了邪仙老頭教我的海蛇功。他說過，這功夫用在逃跑的時候最管用了。

逍遙老頭見我身子靈活，東閃西躲的，吃了一驚，連忙伸手來抓。可是，我一閃身，滑溜溜的躲過了。他微微一笑道：“好功夫！”說完拂塵一卷向我左肩襲來。

我連忙俯身打滾，躲過了。老頭見我身法快，怕我走脫，幹脆使出了移形換位的功夫。只見無數個人影在我眼前閃來閃去，根本瞧不出誰是誰。我一驚，心想得趕快脫身，時刻一久，只怕會給擒住。

我腳下加力，左踏右轉使出海蛇功，閃來閃去。可是，這老頭也當真了得，就是這樣我仍舊沒繞過他身邊。起初，我還覺得自己游刃有餘，可是時間長了，身子就不大靈便了。逍遙老頭瞅準時機，一揮拂塵，無數條白絲飛了過來。

“啊呀！”我大叫一聲，低頭一瞧，兩只手空空如也。逍遙老頭已經将玉枕卷走了。

“老頭，你把玉枕還給我！”我大喊道。

逍遙老頭微微一笑道：“幾日不見，女娃娃功夫長進不少！不過，你還不是老頭我的對手！”

我當時火冒三丈，恨不得打這老家夥一頓。可是，轉念一想，玉枕在他手中，他武功又高，還不能硬拼。

“那你究竟怎樣才願意将這枕頭還我！”我強壓怒氣說道。

逍遙老頭瞧瞧玉枕道：“這玉枕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幾次三番來搶？”

我頓了頓，要是不說實話吧，枕頭鐵定要不回來。可是，這真相确實太驚悚，我難不成要說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要這枕頭是為了回去？這樣說，是個人就會認為我在胡說八道吧！

我靈機一動，可憐兮兮的說：“師父，你不知道它對我有多重要！他是我爹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我每次見到它就像見到我爹一樣，你就把它給我吧！”說道後來，我索性嗚嗚大哭起來。

老頭見我哭，一下子慌了，連忙說：“你別哭，別哭啊！老頭子我最怕女人哭了，萬事好商量！”

我一聽他答應了，立馬住嘴，問道：“這麽說，你同意還我了？”

老頭點點頭：“同意了！算我怕了你了！”

“那就給我吧！”我連忙伸手去接。

哪知這老頭往旁邊一閃道：“慢着！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臭老頭，我還以為他真的良心發現呢！“什麽條件？”

“八月十五，崆峒昆侖兩派舉行比武大會，你要是能連勝崆峒高手，這個就還你，怎麽樣？”

不是吧，不是拜師大典就是什麽比武大會，這老頭不整死我，不甘心是吧！再說，我武功幾斤幾兩，我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真的上場，只怕還沒見到對方出手，就被一招咔擦了。

老頭見我不做聲，神色猶豫，長嘆一口氣道：“唉，看來老頭确實老了，連眼光也不行了。看你吓成這個樣子，我敢打賭，要是真要你上場，你肯定必輸無疑！”

說我膽小？“誰說我就一定輸了？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我喊道。

老頭斜睨了我一眼，不屑道：“你敢跟老頭打賭嗎？我賭你必輸無疑！”

“少瞧不起人了，我一定會贏！”我斬釘截鐵道。

“這麽說，你同意了？”老頭說，但随即又嘆口氣道：“算了，我看你還是趁早下山吧，免得給昆侖丢臉。啊，對了，出了門也別說我是你師父，老頭可丢不起這個臉！”

瞧不起我！？我可是二十一世紀最勇敢無畏的警花啊，這到了古代居然這麽給人奚落？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好！我跟你賭！”我義正言辭的喊道。

老頭嘿嘿一笑，道：”當真？“

啊呀，我上了這鬼老頭子的當了！我一拍腦門兒，當即醒悟。這老頭子算準我性子沖動又好勝，所以剛才故意激我！上當了，上當了！真是蠢得像頭驢似的。

可話既已出口，要再反悔，那還成什麽人？我拍拍胸脯朗聲道：“君子一言，絕不反悔！”

“那我們擊掌為誓！”老頭說。

擊就擊誰怕誰，當下跟他擊了三掌。

擊了三掌，我忽然想起一事，道：“那你也得說話算話，只要我贏了，就得還我玉枕。”

“那是自然！”老頭也學我一拍胸脯說。

“那你發誓！”我想，古人最重視誓言，況且他又是一山掌門，不怕他反悔。

“好！我發誓！”老頭說。

唉，我要是老鼠的話，這老頭多半就是老貓，縱然百般弄巧也是無濟于事。因為我們是天生的克星嘛！我行了一禮，灰頭土臉的走了。

這次行動失敗，還給老頭耍了個團團轉，我真是又怄又氣。正行走間，忽然腳下給什麽絆了一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我低頭一瞧，原來是個土坷垃。“醜東西，連你也跟我作對！”當下一蹬腳将土塊踢飛。

我越想越氣，幹脆來到後山練劍出氣。可是，剛想抽劍，一摸腰間才想起，逍遙老頭送的那柄青光劍早就被那蟒妖折斷了。哎哎，自從遇到逍遙老頭開始，我簡直就是衰神附體，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老天爺誰來救救我！我正自怨自艾，忽然聽見身後腳步聲響，我轉頭一瞧，立馬一個機靈站了起來。

“玄。。。玄池師兄，這麽巧啊，呵呵！”我搔搔頭發道。在這種地方遇見冷面玄池，他一定又要說我偷懶了。

玄池神色清冷的瞧了瞧我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哦！我見天色還早所以想練練劍。”我随口扯謊道。

“噢？難得看到你這麽用功！你的劍呢？難道你的劍法已經精煉到不用兵刃了嗎？”玄池大概瞧出我神色不對，冷冷道。

我瞧瞧空空如也的雙手，一陣尴尬。“這個。。。這個，我的劍上次被那妖怪給折斷了。。。所以，所以。。。嘿嘿！”

玄池一揮手，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憑空飛了出來。媽呀，這難道就是著名的隔空取物，佩服佩服！

玄池見我表情古怪，問道：“這麽了？”

我連連搖頭笑道：“師兄，這招隔空取物真厲害！不過，你這是。。。”

“這叫做寒冰劍，是我上昆侖之時，師父贈我的。它是由西北極地的千年寒鐵打造而成，鋒利無比。你練的劍法是陰柔一路，這柄劍本身即是至陰之物，正好适合你。拿去吧！”玄池淡淡的說。

這把劍要送我嗎？“這不合适吧？這是師兄的劍，我怎麽能。。。嘿嘿

！”我又驚又喜，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

玄池根本沒理會我，又淡淡道：“這幾個月來，你劍法雖然稍有進步，但是在衆弟子中仍舊墊底。你切不可心存僥幸，有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這是練武的大忌，知道嗎？”他最後說的這幾句話口氣甚至嚴厲。

我見他面色嚴若寒霜，不禁心中一凜，慌忙道：“是，師兄教訓的是。從今以後，若水一定勤加練功，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點點頭，神色依舊清冷道：“我道家向來注重內外兼修。即便你劍法再精，那也不過是外道，不足憑恃。天下武學說到頭不過一個樸字，只要內功修為大進，即便是最簡單的招式也可威力大增。今日我就教你修習上乘內功！”

聽玄池說要教我內功，我不覺微微一怔。我到昆侖本就無意學什麽武功仙術，只不過是想拿回玉枕。這內功聽說一旦修習，麻煩得很，練個劍已經要了我老命，這要是再學什麽內功，那我還活不活了！

當即便想推辭，可我素日知道玄池冷面無私，說一不二。要是實說自己根本無意學什麽內功吧，又怕他生氣。當下也不敢說什麽，只得點頭如搗蒜。

說罷，玄池席地而坐，拍拍地道：“現在我教你最淺近的內功修煉之法，你坐到我身邊！”

“是！”我應了一聲，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學着他的樣子，盤膝打坐。

只聽他口中念念有詞：“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複。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

這明明是《道德經》嘛，這跟內功修習有半毛錢關系嗎？我不禁心裏暗暗好笑。這幾句話，我五歲就會背了，好不好！心裏這麽想，也就不怎麽在意。

忽然聽見玄池哼了一聲嚴厲道：“若水，你在幹什麽？為什麽不好好靜心修習！”

我的媽呀，我只不過心裏想想，這你都知道？我吐了吐舌頭，當下也不敢怠慢，照着修習。後來，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一覺醒來，天色已黑。我揉揉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竟然睡着了。這時，我忽然想起玄池就在旁邊，心中一怔，他不會生氣吧？想到這裏，忙轉頭瞧他臉上神情。

咦？只見身邊空空，玄池到哪裏去了?“玄池師兄。。。哎呦，媽呀！”我擡頭不禁驚呼，只見一個黑影背對着站在我身前。

“休息好了嗎？”那聲音說道。

“玄。。。玄池師兄，好。。。好啦！”我結結巴巴的說。

“現在跟我走！”玄池說，說罷轉身向山後走去。

要幹什麽？莫非要為了剛才睡覺的事罰我？我滿心疑惑，也不敢問，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我們繞過一片樹林，來到一處山腳。玄池指了指山壁說：“用我教你的口訣，氣運丹田，試着攀這山崖。”

阿彌陀佛，我走近一瞧，這山崖至少有十幾丈高，而且光禿禿的，沒着沒落的，我又沒生翅膀！

玄池見我半天沒動靜，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爬？”

“是！”我心中默念了一遍那口訣，氣運丹田，就要攀岩。

只聽玄池的聲音從後傳來：“記住，心神寧一，抱元守一！切不可有雜念！”

我點了點頭，起身一躍踏上了山壁。起初，還沒有什麽感覺，待的走了兩步，只覺腳步輕捷、身輕如燕，踏這光禿禿的石壁竟然沒有一點阻滞。媽呀，難道是我做夢嗎？我竟然會飛了！

這真是意外之喜！我心中一樂，大聲喊道：“師兄，我會飛了。。。哎呀！”

我剛修習內功不久，不能運用自如，不料一句話出口，登時洩了真氣，身子一重，不由自主的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