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歸墟(一)

歸墟(一)

桑黛和宿玄回到妖界已經是晚上。

剛走進小院, 柳離雪便踱步進來,妖殿并不會對他設防,他可以随意出入這裏。

“柳公子?”

柳離雪上下掃了一眼桑黛和宿玄,瞧見兩人破爛的衣服後眉心蹙了蹙。

“你們打架了?”

尤其是某只狐貍, 看起來破破爛爛, 活像是跟誰打了一場大架。

桑黛瞥了眼某只狐貍, 狐貍立刻夾起了狐貍尾巴。

“沒有,是你家尊主闖了個八卦九宮陣。”

柳離雪是知道這個陣法的, 以自家尊主的腦子找到陣眼不難,也不至于傷成這個樣子, 這麽快就破陣回來了,那應當是壓根就沒找陣眼蠻力捅碎了整個殺陣。

柳離雪眼尾一抽, 也知道為何桑黛這般惱了。

他苦口婆心勸道:“尊主啊, 你都成婚了便得注意身體, 夫人剛新婚不能喪……不對啊, 你們結的可是雙生婚契呢, 你死了她也活不了呀。”

桑黛冷哼兩聲沒說話, 小狐貍吓得急忙道歉。

“寶貝,對不起,我的錯好不好?”

“本來就是你的錯。”

“我的錯我的錯,乖寶不生氣了,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一定可惜命了。”

柳離雪:“……”

他直截了當打斷他們:“這兩位呢,等我走後關上房門你們想怎麽說話都可以, 現在先聽我說正事。”

桑黛一把推開某只黏在她身上的小狐貍, 眼神堅定完全不被狐色吸引。

“柳公子請說。”

宿玄兇狠瞪了一眼這只孔雀。

柳離雪:“……”

他別開視線不看這只小狐貍,目光與桑黛對視。

“夫人, 方才沈辭玉來了。”

桑黛和宿玄瞬間冷下臉,一直哼唧撒嬌的小狐貍冷眼看過去:“他來幹什麽?”

柳離雪道:“他來告訴我應衡仙君的事情,近來仙界已經有不少人知曉應衡仙君未死,仙盟也知曉了這件事。”

桑黛心下一沉,知曉仙盟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知道的這般早還是讓她措手不及。

“并且。”柳離雪頓了頓,話鋒一轉道:“沈辭玉還說,仙盟之主元林的兒子曾經是蒼梧道觀的弟子,當年蒼梧道觀被屠殺之時,元林的兒子也死在了那時。”

桑黛點頭:“是,仙盟的追殺令是四界下的最早的,當時追殺我師父之時,只有仙界派出的人最多,便是因着元林恨我師父。”

其實也能理解,元林就這一個兒子,自然是疼到骨子裏,送去蒼梧道觀修行也是因為蒼梧道觀最靠近歸墟,有着最為充沛的靈脈,沒想到會因此葬送自家孩子的性命。

“他還說,仙盟有一面鏡子名喚通天鏡,只有渡劫修士能打開它,它可以将人神魂上看到的記憶投像出來。”

宿玄自然聽明白了,忽然看向一旁的桑黛,果然瞧見了劍修面上的凝重。

應衡既然選擇攬下這罪責,應當是幕後的真相會牽連到桑黛的身上,之前是沒有渡劫修士,翎音唯一一個渡劫鬼修還一直在焚天境不出來,根本無人知曉她。

但現在桑黛和宿玄兩位渡劫境修士,還是與應衡有關系的兩人,要想證明應衡的清白,仙盟自然會用通天鏡。

應衡不證,罪名便洗脫不掉,四界圍殺他便是理所應當。

應衡若證了,幕後真兇自然公之于衆,但當年的事情也一定和桑黛有關系,或許最後會牽連到桑黛身上。

宿玄微彎身子與桑黛平視:“黛黛,他們如今也不确定仙君在我們妖界,我們就死不承認,我不信他們敢沒有一點證據便來妖界搜人。”

桑黛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仙盟如果真的使用了通天鏡要來妖界要人,那必然是已經有了證據,施窈也不會只嘴上說說,這些年傳我師父沒死的人數不清,從未有一人可以引起仙盟重視。”

所以施窈一定是用了別的法子,在四界傳出這件事,不僅在仙界,在其他三界也傳了起來。

一個人說不算什麽,千千萬萬人說,那這件事便已經到了他們沒辦法控制的地步。

柳離雪垂眸,抿了抿唇,又開口說道:“星闕殿已經接到了好幾個折子,都是其他城池的城主遞來的,要求尊主公示應衡仙君是否還活着一事,昨日我家門前來了人,我想辦法讓人趕走,将仙君安置在了別的地方住。”

宿玄握緊了拳頭,聲音很沉:“我看都是不想活了。”

小狐貍又炸毛了,桑黛嘆氣,握住他的手輕輕搓了搓。

“事情我們都知曉了,辛苦柳公子了,這是師父的第三段靈根,你拿回去,我們已經托南宮公子來一趟為師父融合靈根,我師父那邊還請你照顧一下,我和宿玄今晚商量一下對策。”

柳離雪接過木盒輕輕颔首:“應該的。”

送走了柳離雪,桑黛牽着宿玄去到水房。

小狐貍邊走邊承諾道:“你放心黛黛,在妖界如今我還是有話語權的,妖界的勢力全掌握在星闕殿,那些城主手上沒有兵權,不敢真正動手的。”

他一門心思全在桑黛身上,生怕桑黛因為這件事對妖界有別的意見,又或者獨自一人心裏難過,求生欲頗強解釋,根本沒注意桑黛帶他去的地方是水房。

來到湯池邊,劍修忽然轉身,解開小狐貍的腰封将他身上破爛的外袍扒下來。

宿玄:“……黛黛?”

他沒動,任由桑黛把他脫了個精光。

身上的傷有些還沒好,有些被劍修愈合了,他是渡劫境修士,更是天級靈根覺醒者,這點子傷休息休息明天便好了。

桑黛把他推進湯池裏,小狐貍嗆了兩口水站起身,捋了一把臉上的水,懵懵看着桑黛。

“乖寶,你要做嗎?”

他以為沐浴便是要做。

桑黛眉心狠狠一抽,轉身就往外走:“不做,你先把自己洗幹淨了再來見我,渾身都是血氣。”

小狐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在芥子舟的時候就已經收拾過了,他擡起胳膊聞了聞自己,只有清淡的草木香,他家黛黛最喜歡他身上的香氣了。

小狐貍心裏酸酸的,他這皮相四界出名,寬肩窄腰,之前還能引誘一下桑黛,真做完了所有事情,如今對她反而沒吸引力了,每次都得他主動拉着她做,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宿玄洗幹淨自己,穿上新的睡袍來到主殿,劍修已經收拾好自己,正坐在梳妝鏡前順發。

這種活之前都是小狐貍幹的,他幾步走上前頗為谄媚笑着:“乖寶我來吧。”

桑黛放下手随便他。

小狐貍拿起木梳替劍修梳發,她的頭發生的很好,濃黑又順滑,還帶了桑黛身上獨有的香。

宿玄的餘光落在銅鏡中,劍修的臉生得白,五官清麗,剛沐浴完臉色有些微紅,神色平靜并未有惆悵擔憂。

以桑黛這般聰明的腦子,其實一開始就能猜到會有這一天,不過早與晚罷了。

宿玄替她順好發,濃密的烏發全部散在腦後,他轉着桑黛的肩膀将她轉過來,扶着她的肩彎腰與她平視。

桑黛的眼睛眨了眨。

“黛黛。”宿玄喊了一聲:“你心裏想好應該怎麽做了,是嗎?”

桑黛将雙臂攬上他的脖頸,摸了摸他順滑的銀發。

“宿玄,如果這些事情真的是因我而起,我也該承擔起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仙盟若要用通天鏡幫我師父證清白,我們便去幫他們。”

“黛黛……”

“即使最後的結果和我有關,也要幫我師父證了清白。”桑黛彎起眼眸,親了親宿玄的唇:“宿玄,我要去摧毀歸墟勢必會成為四界罪人,那麽再多些罪責也無所謂,你害怕嗎?”

“我怎麽可能會怕呢?”宿玄掐着她的腰身把她提起來,讓她坐在梳妝臺上,雙臂撐在她的兩側,“黛黛,我說過很多次的。”

——只要有你在,我可以有勇氣做任何事情。

桑黛在他的身邊,總能給他很大的安全感。

“那就好,宿玄。”桑黛觸碰上他的睫毛,纖長的羽睫掃在指腹,掀起一陣細密的癢意,“宿玄,傷好些了嗎”

小狐貍貼了貼她的掌心,笑着點了點頭:“好了,現在渾身是勁。”

桑黛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他在暗示什麽。

她沒理會,只是看着這張臉。

少年時期的青澀,成年後的成熟,無論哪個時期的宿玄都是耀眼的。

火系天級靈根覺醒者,是少年時期便能憑借過人的膽量和腦子單挑整個十二殿的人。

桑黛之前不喜歡,她覺得宿玄脾氣不好,覺得這人長得太過張揚。

過去真是瞎了眼,如今看來,小狐貍只是幼稚愛撒嬌,在她面前幾乎沒有脾氣,長得俊美逼人,也确實有姿色。

桑黛送上自己的唇,将他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怎樣,不知道他們兩人面對四界圍殺能不能活下來。

但現在在一起是真的,想擁有彼此也是真的,每多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是她賺來了。

天級靈根覺醒者沒有來世,他們只有這一世。

死了,就再也無法擁有彼此了。

宿玄扣住她的後腰吻下去,吸.吮的力道格外重,桑黛明明不會換氣,如今卻一點也不躲,毫不羞赧回吻他。

宿玄并未閉眼,一邊親她一邊看她的神情。

她閉着眼,長睫輕輕顫抖,紅唇與他糾纏在一起,緊緊抱着他的身子。

明明在接吻,卻也覺得心酸。

宿玄知道桑黛,她是覺得這一次或許沒有生還的機會,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珍惜。

宿玄也不知道有沒有活着回來的可能。

“黛黛……”

“我在。”

宿玄與她分開,牽出的銀線被他擦去。

他觸碰上她的臉,沿着她的五官細細摸索。

“黛黛,我很愛你。”桑黛笑盈盈道:“我也愛你。”

愛不是靠說的,但愛一定要說,宿玄和桑黛頗有默契。

他解開她的系帶,剛沐浴完的桑黛只穿了身中衣,解開後便是小衣。

桑黛自己動手繞到身後,解開了挂在背上的系帶,兩人坦誠相待,彼此的身體看過無數次,桑黛擡起手摟住他的脖頸,直起身子将綿軟送過去,小狐貍果斷銜住。

她看到朦胧綽約的夜明珠,宿玄很是奢侈,妖界的財力是四界最強,身為妖主的宿玄更是有錢,這主殿裏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

桑黛下意識抱緊他,小狐貍的耳朵露出來,毛絨絨的狐貍尾巴圈着她的身子,九尾狐一族畢竟也是神獸,先天聰明機智,經過之前的那一個月,小狐貍在這方面的進步簡直神速,也特別放得開,為了桑黛他什麽都願意做。

宿玄單手托起桑黛快步掀開帷帳,将人放進去後覆身便跟了上去,他單膝跪在榻邊,麻溜又熟練推上她的下裙。

劍修知道宿玄喜歡幫她,她之前的時候總覺得宿玄有些過分浪蕩,雖然知道妖族行事不像仙界那般規矩,也知曉這件事的花樣很多,但畢竟沒人教過她所以也只是知道個大概,直到遇到狐貍精。

左右她也沐浴過了,他願意這樣,桑黛也從一開始的崩潰到後來的習以為常,握緊一旁的錦被忍住自己的聲音,腦子暈暈乎乎,目光也漸漸模糊,主榻內的天花板上懸挂了很多顆夜明珠,那些光亮讓她眩暈。

宿玄又親了親她,随意撈過桑黛的腰帶綁了綁自己披散的頭發,抓了一下額前汗濕的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銳利俊美的五官,他附身上來,拂開桑黛臉上淩亂的發去親她的臉頰。

正要親到她的唇之時,桑黛別過頭拒絕了他,她閉着眼不說話,宿玄也知曉是什麽意思,果然劍修還是放不開性子,小狐貍悶聲輕笑慢慢跻身,如願看到皺起的眉和掐進他胳膊的指甲。

桑黛在劍宗的時候基本沒有人教過她這些事情,劍修來了妖界後才明白,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是她學不會也理解不了的。

桑黛會的東西其實有很多,雖然是個劍修,但刀和長槍都能耍耍,可顯然她不會感情這方面的,而某只狐貍很精通,九尾狐一族從小的教習讓他會的東西很多。

這會兒桑黛沒功夫躲他,宿玄順利親上她的唇,劍修只想給他一巴掌,她沒有力氣抵抗只能讓他掐着下颌親了小一刻鐘,所有聲音都被堵回去,瞧見她确實換不上氣了,宿玄放開她的唇,啞聲說道:“真可愛,乖寶覺得怎樣?”

桑黛一巴掌甩了上去:“宿玄,你給我閉嘴!”

他這人騷裏騷氣沒個正形,關上門後更是如此,宿玄埋首在她的耳邊,親了親劍修的耳根,小聲說道:“黛黛真的很好,很甜很香很幹淨,乖寶哪裏都生得漂亮,我可喜歡親了。”

桑黛捂住自己的耳朵,閉着眼不看他,別過頭艱難呼吸,小狐貍步步逼人很快便看到某人身子粉成一片,下意識在躲他,兩人前一月來了得有百次,宿玄對她了若指掌,他怎麽可能讓她躲,該受的就得受住。

小狐貍壓住她,桑黛即使捂住耳朵還是能聽到他的聲音,宿玄在這種時候不如她收斂,他往往放肆自己的聲音,暢快了就得叫出來讓她也聽到,清冽的音色也會沙啞,在她耳邊的時候她毫無抵抗力。

桑黛忽然被他抱起來,腦袋搭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想着裙衫還沒脫,明日又得洗了,這次不能讓翠芍洗,就得丢給這只狐貍精洗去,他看起來很會做家務。

屋內火光通明,帷帳散下遮住帳內,錦被一片亂,宿玄看不下去,索性一把丢了出去從櫃子中取出新的放上。

劍修安靜趴在裏側,腰間蓋了他的黑色睡袍遮住,露在外面的肩背和腿上滿是狐貍精留下的痕跡,宿玄看得心軟,湊上前撩起她的頭發親她的背。

桑黛動了動,見掙紮不開也不管了,背對着他趴着,腦袋別在另一側,宿玄湊過去看,果然看到她閉上的眼,紅唇微張艱難呼吸,要不是知道劍修死了幾次,還真當自己把人弄難受了。

小狐貍笑着說:“乖寶,跟我體驗感如何啊,我之前就說你嫁給我絕對不會後悔,人修可沒我們妖修體格好。”

四界很少有人修和妖修通婚的,雙方彼此體型差距大,妖族大多身量高大,房事上很難合得來,并且血脈放在那裏,子嗣也不容易,以及兩界的立場問題讓很多人修和妖修見面就打。

桑黛縮了縮身子,将腰上的黑袍拉了拉蓋住自己:“你閉嘴吧,不說話不會死。”

劍修現在會怼人了,小狐貍覺得她進步很大。

睡袍本就不夠寬敞,他明明有被子卻又不蓋,掀開她避身的睡袍将自己也塞進去,抱着劍修的腰身撒嬌:“明明就很喜歡,你放開些還能更舒服,我學的可多了呢。”

桑黛忍不了了,回身一個巴掌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你這張嘴現在給我閉上。”

宿玄拒絕:“那可不行,閉上了你怎麽辦,把你侍奉得不舒服嗎?”

“……宿玄,你好煩啊!”

之前覺得宿玄是個冷傲孤僻的人,現在的桑黛恨不得回到過去抽自己一巴掌,怎麽眼睛這麽瞎,他就是個死裝的人。

小狐貍把人抱在懷裏,親着她的肩頭輕啄,親着親着又來勁了于是艱難求着她:“乖乖也來好不好?剛剛你一直叫着難受,我沒過瘾。”

桑黛縮了縮脖子:“沒勁不來。”

小狐貍撒嬌:“我扶着你嘛。”

桑黛:“不要,我要睡覺。”

宿玄:“換種睡法嘛,這也是在睡覺啊。”

“……”

他到底怎麽有這麽多歪理的?

桑黛回眸看他,卻對上小狐貍的眼眸,又聽到他那些心聲。

【好喜歡黛黛,好愛黛黛。】

【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黛黛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好難受啊,黛黛我好難受,我今晚要睡不着了,黛黛黛黛黛黛。】

桑黛開始猶豫,他們時間或許不多了,她很難拒絕他的請求,并且她很受不了小狐貍撒嬌,尤其他會一邊說情話一邊撒嬌,琉璃眼眸水汪汪看着她的時候,桑黛的心軟成一汪。

眼前的人忽然一變,成為一只毛茸茸的小狐貍,狐貍腦袋拱着她的頸窩輕蹭,在她的耳根舔舐。

“乖寶,黛黛,夫人,求求你了。”

狐貍爪爪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趴在她的身側,用爪爪扒了扒她的身子。

九根尾巴在身後一下下搖晃,有些還纏上桑黛的身子,她的呼吸重起來,小狐貍眼底笑意滑過。

他哼哼唧唧求着她,桑黛實在受不了:“就一次。”

“好!”

宿玄變為人身躺下,扶起桑黛将她抱在身上,桑黛垂眸看他,小狐貍眼眸明亮,好像很期待的樣子,身體滾燙明顯起了欲念,他只要來了感覺勢必要來一次,自己來還能把控節奏不會讓自己受不住。

桑黛撐着身體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滿足了他,小狐貍喘出聲,桑黛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閉嘴!”

他怎麽一點學不會羞?

宿玄舔了舔她的掌心,模糊不清說着:“可是我舒服啊。”

所以就得喊出來,小狐貍如是說。

她便是這方面的知識也是宿玄教她的,教人怎麽穩住身形怎麽動作怎麽把控場面,劍修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宿玄若是想這樣,往往他得落幾滴眼淚裝模作樣求着她,某人才能答應。

九尾狐一族從小就學習房中之事,桑黛之前以為只是簡單的理論知識,當跟着宿玄去了枕花渡後才明白她大錯特錯。

九尾狐族學的不僅是如何繁衍子嗣,如何進行這件事,更多的是一些技巧,比如正餐之前應當怎麽做,什麽樣的姿勢好受孕,什麽樣的方式會讓彼此都舒服,道侶什麽反應便是好的,什麽反應便是難受了,姿勢技巧和力道缺一不可。

之前這種課宿玄只是随便糊弄聽聽,沒什麽興趣,後來有了喜歡的人,倒是會主動去學堂聽了,每節課都聽得格外認真。

心上人主動,這種感覺比之前都要爽快,即使某人太過青澀也太過慢悠,宿玄忍得難受還是沒奪取她的主動權,躺在榻上扶着劍修讓她自己來,到最後她自己不行了,小聲說道:“你來吧,我想休息會兒。”

宿玄從不拒絕她,劍修勾勾手指頭小狐貍便沒了理智,瞬間撲上去把人貫在榻上,歸墟靈力在兩人的經脈中游走,彼此的靈力交融,桑黛努力睜開眼看着身上的人。

小狐貍在她面前唯一兇的就是這時候,他喜歡專注看着她,桑黛擡起眼睛與他對視。

她擡起手去摸他的眼尾。

桑黛希望這雙眼能夠永遠看着她,不要有閉上的一天。

“宿玄……”

“我在,黛黛,我在。”

他俯身去吻她的唇,桑黛抱住他,輕聲說道:

“宿玄,我也很愛你。”

記憶裏的宿玄受了那麽多年都沒等到的答案,微生家契印給了桑黛重新來過的機會,她會抓住這次機會好好對他說這句話。

這是宿玄一直等待的話。

“黛黛,我也一樣,我很愛你。”

他握着她的手觸碰上自己的心口,停下了所有動作。

“黛黛,你活着,它就會一直跳,或許明天,或許後天,其餘三界會來進攻妖界,但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掌心下的心跳規律,有着蓬勃的生命力,桑黛仰起頭,親了親他的心口,那裏是小狐貍的心髒,裏面裝的都是她。

桑黛的視線眩暈,但這一次,她看到了小狐貍心口閃爍的亮光。

金黃色的光亮足足停息了兩瞬,桑黛眨了眨眼,觸碰上他的心口。

她沒有看錯,方才他的心口——

有微生家契印。

宿玄以為她舒服到了,他便越發重:“乖寶,我好愛你啊。”

桑黛忽然閉上了眼。

宿玄心口的金光沿着經脈湧向她的心口,帶動她識海裏的微生契印。

兩邊的契印融合在一起。

有些事情,由這道微生契印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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