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集體辭職
薛明珊所在的部門跟辛喜的部門職責不一樣, 但性質都是靠業績拿提成, 公司為了避免資源重疊,有一個規定, 凡是無人介紹、自己上門咨詢的,一律歸薛明珊她們接待,凡是已經由薛明珊部門交接過來, 後期管理過程中別得款項或者轉介紹別得合夥人談合同才由辛喜她們負責。
她也不知道中間什麽過程中出現了誤會, 讓薛明珊直接炸毛。
她拿出手機接電話,語氣有些不好:“怎麽了?”
田忱運說:“出來吧,我在你公司外面。”
“你、你怎麽過來了?”
“你不是沒吃飯?”
“……”
辛喜收起手機, 什麽也顧不上,直接奔到公司樓下,一走出大廳就看見田忱運的車子停在門口,旁邊還站着田甜。
田忱運下來車, 一手搭在車門上,另一手随意垂着,要上車不上車的樣子。
辛喜挑了挑眉毛, 慢吞吞地走過去。
田忱運看見她,皺着的眉毛舒展開, 低下頭繼續跟田甜說話,“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這種事自己拿主意……我想了想,我也管不着你。”
田甜垂着頭,聽見他這麽說心情更加低落, 委屈說:“也是,以前我哥哥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現在不是了。”
他失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你胡說什麽呢……我只是覺得,你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她情緒有些激動,吸了吸鼻子,含着眼淚說:“他今天來找我也只不過是想從我這方面對你下手。”
“你明白就行,”辛喜已經走到跟前,他不願意多說,“行了,你先回公司吧,我還有事。”
田甜反身看了辛喜一眼,“她怎麽來了?”
Advertisement
“有點事。”田忱運輕描淡寫地說。
辛喜對田忱運笑了一下,上來就問:“吃的呢?”
“車裏。”
辛喜點頭,打開車門要上去,想起來什麽,對田甜說:“你怎麽還不去公司啊,有個田總在等你呢,好半天了呢。”
田甜有些驚訝,就連田忱運都忍不住看向她。
她眨着眼說:“你們都看我幹嘛?”說完推了推田忱運,“你也認識?”
田忱運搖搖頭,問了句:“你怎麽知道有個姓田的找她?”
“我聽薛明珊叫他田總,看起來挺有錢,還說要投資,但是得跟田甜談,別的人誰都不行,好神氣哦。”
跟田甜的性格倒是差不多,說話口氣很大。
田忱運抿嘴笑了笑,點頭說:“行,知道了,去把早晨吃了吧,吃了再回去。”
辛喜問:“買的什麽?”
“自己去看。”
她也沒關心他們為什麽還站在車外不走,還以為田忱運是送田甜過來順便給自己買了吃的東西。
沒大會兒田忱運就話別辛喜上了車,見她胃口不錯,寵溺地盯着她,看她吃飯,“我不來真是委屈你的胃了。”
辛喜咬了一口包子,“是有些委屈。”
“早起床二十分鐘不就好了?”
“冬天那麽冷,不就适合冬眠的嘛。”
“……也有道理,你怎麽不是頭熊呢,冬天冬眠,餓急眼了就舔自己的熊掌。”
辛喜吃包子的動作頓了頓,正要說自己雖然不是熊,但是曾經也是熊孩子,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提示音,辛喜激動地說:“是不是工資到帳了?”
她趕緊點開消息,看見銀行彙款的短信提醒,立馬開心起來,摟住田忱運的脖子,笑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你的早餐我不能白吃,晚上我請你吃飯飯。”
田忱運沉吟了一下。
辛喜問:“晚上沒空?”
“什麽事這麽高興?”
“工資給了,我可以随時辭職了。”
“那怪不得。”田忱運收起她吃剩的東西,“明天不用上班了?”
“對啊。”
她跟徐舟舟還有劉岩以及馮璐瑤還有新來不就的一位建立了一個微信群,沒幾分鐘,大家紛紛說錢到帳了。
辛喜低着頭看了看聊天記錄:你們什麽時候走啊?
徐舟舟反問:你打算呢?
辛喜:我現在就在公司外面呢,工牌一摘就可以走啊。
徐舟舟:……
馮璐瑤不确定:你們真打算走?走了以後怎麽辦,打算好了嗎?我挺讨厭一家一家的面試找工作的。
辛喜在這邊隔着屏幕嘆了口氣,安慰到:我是打算走了,你們都不走我就自己走,在這個公司工作十個月和工作十年沒區別,首先領導層就讓人不齒。
她說完以後,@徐舟舟:舟舟,我的包還在櫃子裏,我開溜了,你幫我拿出來。
徐舟舟秒回:你在哪?
辛喜:他來接我了,我在車裏,車在樓下。
徐舟舟:等一下,我也走。
辛喜收了手機,心口有個大石頭終于落下,一畢業就進了公司,從一開始被排擠,做事小心翼翼、束手束腳,自己錯了認錯,沒有錯也不敢辯解,直到現在混出來站腳之地,摸透公司很多肮髒不堪,以及各式各樣的爾虞我詐。
中間也是有很多心酸無奈,吃了很多啞巴虧。
剛踏入社會就遇到老秦這樣的人,幸運也不幸運,不幸的是在自己還是幼苗的時刻遭遇了一場狂風暴雨,幸運的是,風雨之後總會有彩虹。
想到老秦跟沈占東以及公司的同事領導都加了微信,也應該給個告別,所以頗為文藝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常與同好争高下,不與垃圾論長短。
——致:道不同不相謀者
她發完朋友圈就收起了手機,田忱運看見她這樣,不由地打趣說:“似乎還很惆悵?”
辛喜嘆氣,“雖然現在很清閑,但是剛來公司的時候每天從早上八點工作到晚上八點,那時工作壓力很大,剛畢業也不适應,第一次約談客戶的時候,怕自己出現失誤吓得吃不下飯……而且沒有加班費。”
田忱運雖然沒有過這樣的精力,但是可以想象一個女孩子有多不容易,田甜剛工作的時候也曾這樣,那個秋天瘦了七八斤,田忱運給她買了很多吃的也沒有補回來。
她抱怨說:“別花錢了行嗎?你的錢還不是我給的。”
原本碩士畢業就打算不再讀,趕緊就業賺錢,在導師勸導之後,被舉薦來了這裏,待遇還算不賴,有時候還可以接濟田甜。
田忱運不想再拘束着田甜,如果那個人能夠給她幫助,她去接近就接近吧,畢竟那個人确實有能力,他自己放不下就放不下吧,沒必要拉着她一起遭罪。
辛喜說:“舟舟一會兒也出來,今天我們都辭職。”
田忱運聽出來不對勁,“為什麽都辭職?也有甜甜?我沒聽甜甜說,是有什麽原因?”
辛喜心想,當然沒有田甜,我們跟她不是一個派別,她是峨嵋弟子,師承滅絕師太。
“你妹妹剛當了主管,為什麽要辭職?今天還剛來了一個大單子,我們幾個辭職各有各的原因,就說舟舟吧,家裏很有錢,工作的話,太忙,就沒空花錢了,瑤姐吧,要結婚了,一直異地戀不太安全準備去投奔未來老公……”
田忱運看看她,“你們一個個的,還挺有故事。”
辛喜愁眉苦臉地看他一眼,兀自念叨說:“一開始都義憤填膺的,我看這次可能走不了了,也就我跟舟舟下定決心了吧。”
剛說完車窗玻璃就被人從外面敲了敲,辛喜落下來窗戶,看見劉岩,驚訝道:“你怎麽出來了?”
劉岩大笑着說:“不只有我,還有呢。”
說話間徐舟舟的車就從車庫拐了出來,一個急剎車,驚險地停到田忱運的黑車另一邊,落下車窗狂按喇叭,“技術怎麽樣?”
辛喜推門下來,走過去,探頭看進去,一個,兩個,三個……
她回頭再看看劉岩,齊了。
“你們怎麽都跑出來了?”
“領導層會議,我們就一起出來了。”
“有人知道嗎?”
“前臺看見了,問去哪裏,我們說辭職,估計老秦開完會就知道了。”馮璐瑤說。
劉岩點頭,“整個部門現在除了田甜就兩個人了,讓老秦幫着去做吧。”
辛喜往田忱運那裏看一眼,清了清嗓子,悄悄捏了她一把。
劉岩吸了口氣,“幹嘛捏我啊。”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多冷啊,咱們找個咖啡廳吧。”辛喜趕緊說。
劉岩把視線放到車裏的田忱運,使了個眼色,故意笑着問:“那誰啊?”
既然碰上了也沒必要隐瞞,辛喜大大方方說:“那是我男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田忱運從車裏下來,沖他們點了個頭,不緊不慢地打招呼:“你們好,經常聽她提起你們,早就應該請你們吃飯了,謝謝你們一直照顧笑笑……不如這樣,你們方便的話,咱們上車找個地方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