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繁秋凡掏出手機就找他哥告狀。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繁秋恒在看到電話的那一瞬間極其熟練的将手機拿遠,并且按了接聽鍵。

果不其然。

電話剛接通的那一剎那,手裏那頭就傳來殺豬般的嘶吼聲,“哥——”

聲音凄慘的像是帶着不要命的委屈。

誰家追個人追成這樣。

除了他那只會哭的弟弟,估計也沒誰了。

繁秋恒等人發洩好情緒,說:“你又怎麽了?”

繁秋凡控訴,“她都十八歲了,又不是八歲,晚點回家怎麽了,我又不是不送她回去。”

繁秋恒,“......”

好不容易有時間放松一下,他沒有什麽閑情去管他弟的戀情。

繁秋凡都快裂開了,“哥——”

如果不搭理他,又會迎來一波強勢的奪命連環call。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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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秋恒昧着良心寬解他,“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家裏人不放心很正常。”

“可她都大學生,大學生為什麽還會有門禁,哥——”

繁秋凡不是不解,是非常的不解。

繁秋恒被這一聲‘哥’喊得有些頭疼。

她家有門禁,你去她啊。

問我算是怎麽回事。

管天管地。

我還能管她家的門禁嗎?

繁秋恒壓着聲音解釋:“正常,寝室也有門禁。”

繁秋凡說:“可是哪個好人家門禁會設在八點啊。”

“幾點?”繁秋恒看了眼紅燈綠酒的舞池,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問題了。

不然他怎麽能聽到如此離譜的事情。

“八點,還是八點之前到家。八點之前能幹點什麽事兒啊,我想帶她去遠點兒吃個晚飯都不行。”繁秋凡心态有點兒崩了,“哥——”

又是一聲嚎啕大哭。

繁秋恒被哭的頭疼,“門禁又不是我設的,你要哭找她哥哭去,找我哭有什麽用。”

繁秋凡控訴,“同樣都是哥哥,你為什麽沒有別人家的哥哥厲害。”

無理取鬧。

“他厲害,你找他去。”繁秋恒懶得搭理他。

繁秋凡見他哥不肯出手幫忙,繼續抽泣,“她跟我約會的時候,他哥還給她的包裏塞防狼噴霧,防狼電棒。”

剛才看電影的時候,簡單單不小心灑了可樂,他開着手機電筒找紙巾的時候看到了。

繁秋恒:“???”

帶什麽玩意兒?

防狼噴霧???

防狼電棒????

繁秋恒重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要不是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他弟的名字,他都懷疑自己遇到從古董界跑出來的詐騙犯。

繁秋凡求助,“哥,你幫幫我吧,我們家傳宗接代可全靠我了。”

繁秋恒頭非常的疼,“你想我怎麽幫你。”

繁秋凡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出了個鬼主意,“不然你幫我把他哥給收了。”

繁秋恒嗤笑,“我建議你換個對象追比較實際。”

想的還挺美。

我去收了他。

收個古董界的男人幹什麽。

下半輩子等着吃素嗎?

“可是簡單單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繁秋凡炫耀,“我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

“恭喜,恭喜。”繁秋恒忍着掐掉電話的沖動,咬牙切齒,“那就祝你跟你老婆的哥哥繼續鬥智鬥勇吧。”

繁秋凡哭泣,“哥——這事兒你一定要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爸媽墳前哭,說你要斷了我們繁家的香火。”

繁秋恒,“......”

頭裂開了的疼。

繁秋恒掐斷電話把手機扔到卡座上,坐在一旁的林岩吃完一整個瓜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對于他們這種在夜場裏混大的人來說,八點的門禁簡直跟坐牢沒什麽區別。

林岩往繁秋恒那邊挪了挪,“你真不管你弟啊,看他這架勢像是來真的。”

繁秋恒頭疼啊。

可是他能怎麽辦呢。

總不能真的去把她哥給收了吧。

一想到對方可能是老古板,控制欲強就覺得這人無趣,乏味的狠。

八點的門禁別說繁秋凡就連他都受不了。

他還是更喜歡自由,更喜歡夜場。

至于其他。

呵。

愛誰誰吧。

哪個男人談個戀愛還要別人幫忙的。

太菜就別玩兒。

繁秋恒想通了之後,堵在胸口的氣瞬間就通了,“來真的就來真的呗,反正受傷害的又不是我。”

見了棺材落了淚也就老實了。

林岩腦門上挂下一排黑線,“你真的是他親哥嗎?”

繁秋恒斜睨了他一眼,“我不是你是?”

林岩閉嘴。

一大早,簡易之把簡單單送去學校之後就開始在大學城附近溜達,轉了大半天也沒有看到轉租的店面。

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也不礙事兒,找店鋪這種事情急不來。

凡是講究一個緣分。

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簡易之從大學城回來又跑到菜市場溜達了一圈買了簡單單愛吃的菜就回去了。

從小到大他都在趕時間,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兩分鐘來用,像現在這麽慢節奏的生活倒是第一回體驗,除了有點兒無聊倒也不錯。

中午他給簡單單去了電話,她說晚上不回來吃飯,簡易之看着塞得滿當當的冰箱陷入了沉默。

又是那個毛頭小子。

談個戀愛而已,需要這樣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黏在一起嗎?

簡易之憤憤不平的鏟着鍋,力氣大的讓人感覺他不是在鏟菜而是在鏟繁秋凡的腦袋。

一頓晚飯吃的索然無味。

簡易之七點就開始站在窗戶邊上盯着樓下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就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熟悉的身影旁邊還站着一個讓人特別不爽的毛頭小子——繁秋凡。

繁秋凡把人送到樓下後戀戀不舍的盯着她,“明天要去酒吧嗎?他們說沒去過酒吧的大學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學生。”

簡單單很想去。

寝室裏的室友前段時間陸陸續續的都去溜達了一圈。

有些是跟自己高中的同學,有些是跟自己的男朋友。

她一直沒有找到伴兒,這事兒就一直沒能提上日程。

如果是平日裏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但是現在她哥在這兒還給她設了門禁。

公然違背他哥的意願,她擔心他哥不理她。

簡單單有些猶豫,“我哥可能不會讓我去酒吧。”

繁秋凡給自己打了打氣,說出了連自己都覺得卑劣的話。

“不然你跟你哥說老師找你寫活動策劃,你需要去圖書館查閱資料,可能會晚一點回去。”

簡單單一聽眼睛亮了一瞬又暗淡了下去,“要是被我哥發現了怎麽辦。”

“應該不會發現吧。”繁秋凡說:“算了,要不然還是別去了,我去把卡座給退了。”

簡單單有些猶豫,“那定金會退給你嗎?”

“不退就不退吧,反正也沒多少錢。”

簡單單一聽到不退錢,直接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明天我跟你去。”

繁秋凡一把抓住了簡單單的手,面露欣喜,“真的嗎?”

簡單單耳尖微紅,“真的。”

此刻,站在窗邊的簡易之将這番情景盡數收入眼底,腦門上是蹭蹭蹭的冒火。

這才多久手都牽上了,再過兩天是不是就要帶人滾床單了。

他不排斥流水般的感情,也不排斥快餐式的上床。

但那個人要是簡單單就不行。

簡易之推開窗戶拿出喇叭,對着樓下大喊:“樓下那個穿白T工裝褲的毛頭小子,對,不用看別人了說的就是你,馬上放開你的爪子。”

繁秋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的吓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他一臉驚恐的松開手,腦袋左看右看轉的跟陀螺似的。

簡易之‘啧’了一聲,“……”

都說了不要看了怎麽還看。

人品不咋地,智商也不太行。

什麽眼光。

簡易之繼續喊話,“吃飯就吃飯,大庭廣衆的下動手動腳的是怎麽回事。”

簡單單被鬧了一個大臉紅,繁秋凡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着是真的慫。

兩個人跟鹌鹑似的,牽着小手紅着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棒打鴛鴦的老古董呢。

簡易之生氣,“簡單單,幾點了,還不上來。”

說完甩上了窗。

簡單單看了眼繁秋凡抿了抿嘴唇,明天還要騙他哥去圖書館,今天肯定不能惹他生氣。

他沖繁秋凡揮了揮手,“我先上去了,拜拜。”

還沒等繁秋凡反應過來人就跑沒了影。

繁秋凡憋屈。

繁秋凡想哭。

繁秋凡最終是沒忍住回家朝着他哥又是一通哭喊,“哥——她哥欺負我。”

自打他弟談了個戀愛之後,繁秋恒就時不時的被嚷嚷的頭疼。

繁秋恒揉着太陽穴,問:“他又怎麽欺負你了。”

他剛洗完澡準備去酒吧喝點小酒放松放松,結果人還沒出門就被他弟堵在玄關裏哭的沒了心情。

算了

明天再去。

繁秋恒把車鑰匙重新扔回桌上,還上拖鞋坐在沙發上聽他弟哭訴。

“他說我的手是爪子,還喊我毛頭小子。”繁秋凡說:“談個戀愛好難。”

“哥——”

“你幫幫我。”

繁秋恒極度無語,“我能幫你什麽?幫你談戀愛?”

一旁的繁秋凡倒是會豪言壯語,上來就說:“你幫我欺負他哥,就像他欺負我那樣。”

這倒為難繁秋恒了。

不正經的欺負他倒是看了不少,沒有經驗但也能照樣畫葫蘆。

但是這種正經的欺負......

他有些無能為力。

“你十八歲了,不是八歲。”繁秋恒說:“這戀愛能談談,不能談滾蛋。”

繁秋凡一把抱住他哥的大腿,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哥,你不愛我了嗎?哥——媽以前在世的時候……”

繁秋恒深吸一口氣,拳頭是緊了又緊。

要不是看在他倆相依為命的份上。

他高低得把人揍一頓。

MD

談個戀愛還那麽多事兒。

隔三差五的就過來跟哭墳似的。

這戀愛談的多少有點兒晦氣。

繁秋恒把蹦上腦門的怒火是壓了再壓,皮笑肉不笑的說:“閉嘴,上輩子欠了你的。”

“謝謝哥,哥你對我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滾,下次約會叫我。”

“一起?”繁秋凡有些為難,“會不會不太好。單單會害羞的。”

一起那叫見家長。

繁秋恒真的很想切開他弟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什麽牌子的面粉。

怎麽就能和水混成這樣。

同樣都是爹媽生的,區別怎麽就那麽大。

繁秋恒咬牙切齒,甩了兩個字。

“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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