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小餐館裏人山人海,熱鬧喧嚣。
簡易之大老遠都看到自家門口排起了長龍,服務員在門口忙的不可開交,不是在添茶倒水就是在遞零食給水果的路上。
餐館裏小王剛收拾完桌子轉頭就看到了簡易之,“老板,你回來了。”
簡易之點了點頭,“最近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小王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到簡易之的行李,“老板,你行李落車上了嗎?一會兒我幫你去拿。”
“不用。”簡易之嘆了口氣。
心想他哪來的行李和車,全留在X市了。
要不是他聰明他估計都回不來。
“行李沒有帶回來。”簡易之補充了句。
小王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單單還在讀大學,以簡易之的性子是不可能說放心就能放心的下的。
不容易啊!
這麽多年擔着哥哥的名義卻操着爹媽的心。
小王望着遠去的背影一時有些失神。
簡易之去樓上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換了一套寬松的衣服下樓,小餐館裏的女生眼裏都快看瞪出來了。
傳說中的老板,這麽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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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俊朗,身姿挺拔就連單手托着下巴的動作都比別的老板帥。
簡易之被四周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挽着袖子在計算器上一遍又一遍的按着歸零歸零。
滿腦子都在想繁秋恒。
也不知道繁秋恒現在在幹什麽。
還生不生他的氣。
能不生氣嗎?
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沒了影。
繁秋恒坐在卡座上臉色沉的吓人,站在他面前的王帥吓得雙腿發軟就差給人跪下。
臨近深冬的天氣愣是讓他額頭浮出一層虛汗,他擡手擦了擦顫顫巍巍的回答,“繁......繁總,我真的不知道簡哥在哪裏。”
繁秋恒把玩着杯子以将上位者的姿态審視着眼前的人,“沒帶行李,也沒帶身份證,手機關機,X市除了你他還認識誰。”
這一頂帽子扣得王帥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
本以為自己的gay吧被收購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還能遇見比這兒更離譜的事。
他繁秋恒找不到人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跟簡易之充其量只是點頭之交而已。
當年校霸欺負人的事兒,他頂多算是旁觀者,憑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這些個年代久遠的破事兒難為自己。
王帥滿腹非議卻只能硬着頭皮解釋,“繁總,我跟簡哥只是點頭之交算不上認識。”
“哦?是嗎?”繁秋恒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
王帥被看的頭皮炸裂,渾身汗毛直立,“是......是的。”
繁秋恒手裏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警告道:“我不管你們認不認識,要是讓我在你的地盤找到他,你爸媽以後的工作就別想要了。”
王帥被吓的嘩嘩的冒汗,強撐着從卡座離開。
一路上都在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破罐子破摔般的跟人硬剛,否則他家真的會在這所城市混不下去。
“自己找不到人,拿他出什麽氣。”林岩倒了杯酒推到繁秋恒的面前,“說說吧,你們到底怎麽了?不是都說要脫單了嗎?”
繁秋恒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自從收到繁秋凡的電話之後,他才意識到簡易之根本就不是為了請他吃飯,而是為了讓他放下戒備好伺機逃走。
他火急火燎的趕回家發現餐桌上明晃晃的放着簡易之的銀行卡和身份證。
證件都沒帶,說明他不可能坐動車或者飛機離開。
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将桌上的東西揣到兜裏着急忙慌的往車庫裏跑。
在發現車子還停在車庫裏的那一刻。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有身份證,沒有錢,既出不了X市,又住不了酒店。
那天昨晚睡在哪裏。
繁秋恒當場就給秘書去了第二個電話,“加派點人手去橋洞底地下或者流浪者聚集地搜索。”
“你要不要這麽誇張啊,哥。”林岩聽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要。”繁秋恒大拇指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了揉幾下,“他沒帶身份證和銀行卡。”
“不是。”林岩問:“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麽。”
一大把年紀了瞎鬧騰些啥,要是真閑得慌就來公司上班啊。
一上一個不吱聲。
哪還有精力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他......可能離家出走了。”繁秋恒有些不肯定的回答。
“離家出走?”林岩死去的記憶突然的攻擊了他,“因為辦公室那事兒。”
繁秋恒不吱聲的端着酒杯焖了一口。
林岩笑的差點兒從卡座上摔下來,幸災樂禍的看着他。
昨天不是綁我綁的挺狠的嘛。
害的老子在那張破椅子折騰了一下午,最後還是被意外闖進來的秘書把自己從逃生繩下解救出來。
手腕到現在還痛着呢。
林岩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半倒在沙發上擡手擦拭着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哈哈哈哈哈,繁秋恒,你也有今天。”
“昨天是誰嘚瑟的說自己要脫單了。”
“還大言不慚的說追人是分分鐘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不僅臭美還愛往自己臉上貼金,說自己魅力大。”
“結果呢,你猜怎麽着?”
“老婆跑了。”
“哈哈哈哈......”
繁秋恒忍無可忍的往腿上踹了一腳,“閉上你的烏鴉嘴。”
要不是你那烏鴉嘴,簡易之能跑嗎?
“我那能叫烏鴉嘴嗎?”林岩抱着腿咬牙切齒,“我警告你啊,最好對我客氣點,否則......”
繁秋恒像看死人一樣涼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否則什麽?”
林岩被這個眼神吓得一哆嗦,“沒......沒什麽。”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這嘴但凡說出一點對簡易之不利的話,他都不能全須全尾的從這裏離開。
“那你打算怎麽辦?”林岩從地上爬起來,“就這麽硬找?”
“不然能怎麽辦。”繁秋恒一想到簡易之的騷操作氣的連悶了幾被深水炸彈。
從起意離開到落實計劃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事情,要不是他主動請客吃飯還把行李箱穩妥的歸置好。
他也不會這麽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話。
是啊。
他怎麽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了。
繁秋恒懊惱的抓了一把頭發。
窗外月懸高空,寒風瑟起,路燈下還飄着細密的雨絲,這樣的天氣看的他着實的揪心。
也不知道今晚的簡易之在哪裏過夜,會不會冷。
簡易之窩在被窩裏,刷着從小王那裏借來的手機,翻看了一會兒簡單單的朋友圈安心的睡了過去。
清晨的風順着窗戶的縫隙滑了進來,絲絲涼意凍得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簡易之從小閣樓裏下來的時候,小餐館已經開始僅僅有條的運作起來,後門的小王拿着對貨單逐一盤點運送過來的蔬菜。
小王,“簡哥,早啊。”
“早。”簡易之精神抖擻的伸了個懶腰。
自打去了X市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不是擔心那個毛頭小子亂來就是防止毛頭小子他哥對自己亂來。
每天不是在擔心就是在擔心的路上,果然還是在老家窩着舒服,即使什麽都不幹也有滿滿的安全感。
小王盤點好手上的清單往自己兜裏一塞,“老板,你是不是偷偷跑回來的。”
簡易之心裏一咯噔,“怎......怎麽突然這麽問。”
小王拉着簡易之往裏面走了幾步,“昨天單單打電話到店裏問我你是不是回來了,還說有人在找你。”
簡易之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滿臉的心虛,“你......你怎麽回的。”
小王看了眼簡易之一眼,“我聽這話覺得奇怪,就說你沒有回來然後反問她‘你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簡易之像是突然松了口氣,掌心在褲腿縫上揉搓了幾下,“她還說什麽了?”
“單單倒是沒說什麽,電話挂斷的時候隐隐聽到兩個男人的聲音。”小王一臉擔心的問:“老板,你是不是在外惹事了。”
可不惹事兒了嗎
還惹了一個大事兒。
他至今都沒想明白,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的勾了一個男人的心。
一想到繁秋恒,簡易之就煩躁的想抓頭發。
過幾天就是單單結婚的日子,這也就意味着他再怎麽躲也就只有這麽幾天的時間。
希望到時候繁秋恒已經氣消了吧。
再說這事兒本來就是他自己挑起來,誰讓他跟自己的發小暧昧不清,拉扯不斷,他只是想換個地方冷靜冷靜而已。
有什麽錯。
哼。
他沒錯。
這麽想着簡易之就更加理直氣壯的呆在店裏,人手不夠的時候就過去端茶送水,上菜收拾桌子。
人手夠的時候就呆在收銀臺前按着計算器。
一道又一道的機械聲在隐藏在小餐館的喧鬧聲下面。
自從新晉的粉絲知道老板回來後就天天過來打卡晚餐,不是要求拍合照就是要求錄視頻,花樣多的簡易之壓根兒招架不住。
随着人流量的暴增,簡易之每天累的倒頭就睡壓根兒就不記得繁秋恒這號人物。
繁秋恒在辦公室裏拿着小秘書的手機,眼神是越發的陰鹜,掌心死死的攥緊手機,指尖泛白,手指扭曲,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它砸到牆上。
小秘書被吓得瑟瑟發抖,他只不過是在午休的時候刷了一會兒短視頻,看了眼小帥哥而已。
既沒有耽誤工作,也沒有偷懶。
怎麽就能讓自家的老板生這麽大的氣。
他當然不知道繁秋恒為什麽生那麽大的氣。
因為他看的小帥哥就是他未來的老板娘,也就是繁秋恒翻遍X市都沒有找到的人。
虧他擔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覺,拉着林岩盯着各大交通路口視頻回放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斷腦補他吃不飽穿不暖的慘樣。
結果呢。
他不僅吃香的喝辣的,還跟各種年輕漂亮的小姐姐拍照錄視頻,笑的一臉帥氣。
一想到林岩曾經說的,如果沒有遇到他,簡易之會跟別的女生一起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繁秋恒的臉就越發的陰沉。
站在辦公桌前的小秘書吓得差點兒哭出來了。
這份工作他可是拖了好幾層關系才進來的,要是被他家裏人知道上班第一天就被辭退非揍死他不可。
“繁......繁總......”小秘書聲音顫抖帶着哭腔,“我不該在公司裏玩手機,更不該在公司裏分心看小帥哥,都是我的錯求繁總不要辭退我。”
“你也覺得他帥?”繁秋恒明顯被這話給取悅到了,連帶這表情也溫和了不少。
“啊?”小秘書一臉蒙圈。
老板這是求誇嗎?
小秘書結結巴巴的張口,“是......是是挺帥的,身高優越,五官精致,既有男大的陽光帥氣又有成熟男性的獨特魅力,是大衆喜歡的那一款。”
這通話聽的繁秋恒通體舒暢,“實習結束後去人事部辦理轉正。”
小秘書,“???”
小秘書,“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