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到黑暗
回到黑暗
凱瑟他們在無界裏居住了十幾天，每日都過得十分開心。不過，凱瑟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太久沒有管理組織了，心有不安，每當這時，歐果果和多悠都會交換眼神，然後立馬扯開話題。好在，凱瑟雖很久沒有回到鏡現，但他的助理——紅歡，幫他把鏡現管理得很好。
多晞他們仍被關在城堡裏，大家甚至覺得多悠已經遺忘了這件事。直到幾周後的一個早晨，大家在餐桌上吃着早飯——
“溫斯，明天拜托你去把城堡裏的那群人放出去。”多悠突然說。
其他人都顯得很意外。
“好的。”溫斯笑道。
“怎麽就要放他們了？”凱瑟問。
“關他們對我有什麽好處？”多悠反問。
“你一次都沒有找過你姐——”
“貝貝，吃煎蛋。”歐果果夾了一個煎蛋到凱瑟碗裏，打斷他的話。
凱瑟奇怪地看着他：“為什麽你也一次都沒去那裏？”
“我知道他們在那裏很安全。”
凱瑟沒再說什麽。
“你們今天下午回去鏡現後還會回來嗎？”柒丫突然問凱旋。
凱瑟愣了一秒，看向凱瑟，目光帶着期待。凱瑟又看向多悠，對她揚了揚眉。
“……請你們務必回來啊。”多悠面無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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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答應你。”凱瑟笑道。
凱旋低下頭，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
“好久沒回去，感覺要被紅歡罵了。”凱瑟郁悶道，又瞪了一眼歐果果，“都怪你。”
歐果果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着凱瑟。
“好吧我原諒你。”
“謝謝貝貝。”歐果果立馬露出了微笑。
早飯後，震波原本想要留下幫忙打掃，但鼠媽媽說兩個人夠了，讓他出去玩。震波剛準備說多一個人就可以快點結束，卻被金美硬拉了出去。
“去玩啦。”阿美挽着震波的胳膊，笑道。
“去玩啦！”柒丫高高興興地牽着凱旋的手在前面跑着。
凱旋也是滿臉歡笑。
凱瑟看着凱旋他們遠去的背影，笑道：“小旋活潑了許多呢。”
“他會一直那樣的，”歐果果走過來，“有機會，我們還可以帶着他去游樂場。”
“嗯。”
中午，鼠媽媽提議去燒烤。
大人們在一旁準備着，柒丫、金美和凱旋在一旁玩着。
遠處的城堡裏，多晞透過窗戶不知情緒地望着。
問之的臉貼在窗戶上：“姐姐，他們應該請我們下去的，我們之前可是在燒烤店打過工呢。”
問歌笑了：“我們只是幫忙遞菜單，還沒學過怎麽烤呢。”
“我也好想下去……”問之看向下方的目光中充滿委屈，“待在這裏好無聊啊。”
“沒事，他們不會關我們一輩子的。”問歌安慰道，盡管她也不确定。
“為什麽沒有守護者來救我們？”問之收回目光，看向問歌。
“因為誰都不知道我們在這啊。”
“歐果果呢。”
問歌愣住。
“我想他也不知道。”她說。
問之癟起了嘴，垂下了腦袋。
雲白和餘梁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傍晚，整棟別墅不再有光亮，大家都已沉沉地睡去。二樓的卧室裏，多悠打開窗戶，一只腳站上去，跳向夜空，又穩穩落到地面上。
她往結界出口的方向走去，穿過出口，來到結界外。那裏正站着下午回到鏡現的歐果果。見她出來，歐果果走了上來。
“你想好了嗎”多悠問。
“嗯。”歐果果點頭。
“那就按照計劃進行吧。”多悠說着，目光低垂，“其實你可以再等等，不用這麽着急。”
“不用了，再等，雲白他們就憋壞了。而且……”歐果果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我一切都準備好了，也想快一點。”
“你準備了什麽”
“房子。”歐果果笑道，“他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歐果果的笑感染了多悠，使得多悠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
“真好。”她說。
過了幾秒，歐果果又問：“你做了答應我的那件事嗎？”
多悠心虛地眨了眨眼：“沒有。”
“為什麽？”
“以後再說吧。”
“能告訴我是什麽使你不願見多晞嗎她畢竟是你的家人。”
“我是嬰靈，和他們不是家人。”
“凱瑟的母親——我的阿姨，和我也沒有一點血緣關系，但她是我的家人。家人不是只有依賴血緣才能存在，我也能感覺到多晞很在乎你。”他頓了頓，“你真的是嬰靈嗎”
多悠瞪大眼睛：“當然。”
“看來我們對嬰靈不太了解，我是說……你不像書上記載的那樣。”
“哪裏不像？”多悠問，眉頭微微皺起，“瞧不起我？我魔法厲害着呢。”
歐果果輕笑出聲：“我指的是性格。”
多悠愣了愣：“是的，你們的确不太了解。事實上，歷史上被記錄的嬰靈只有三個，而你們對嬰靈的印象完全依賴第一位，那的确是個殘忍的家夥。嬰靈每幾百年出現一次，所以你們很少有詳細了解嬰靈天性的機會，而後面被發現的兩個又因為先前的例子而被人們忌憚……都早早死去。”
“抱歉。”
“你不必道歉，第一個出現的嬰靈又壞又強大，人們總要留些戒心……雖然太過于趕盡殺絕的……”多悠苦笑一聲，“不過我也不是邪惡嬰靈裏那個例外，我壞着呢，但是有好的嬰靈。”
“為什麽這麽說你認識？”
“怎麽會，幾百年才有一個嬰靈，繼我之後，下一個還要等個幾百年呢。”多悠幹巴巴地笑了笑，“我只是希望當下一次嬰靈出現時，你們能去好好地了解那個嬰靈，萬一是好的呢。”
“我有一個同伴叫麥卡，他的母親——露阿姨，就是研究魔法生物的。露阿姨已經開始認為我們對嬰靈的看法有誤了——因為你的原因。”歐果果說。
“我”
“對，所以請你不要對自己抱有那麽消極的看法。”
“謝謝——我要回去睡了，你快去忙吧，明天見。”多悠揮揮手，剛準備離開……
“明天見”
多悠定了幾秒。
“我去看戲。”她說。
“行。”歐果果笑了，“明天見，晚安。”
“晚安。”
多悠轉身往前走了幾步，穿過結界，進入無界，一進去她便定住。
多悠目光投向遠方，沉默着，讓人看不清情緒……直到幾分鐘後她才起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