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事情都交代清楚過後，流浪者開始準備午飯。
派蒙跟着飛進了廚房，她可還記得流浪者之前答應讓她點餐的事。
“我想吃馬薩拉芝士球、咖喱蝦、雨林沙拉、獸米香香……”派蒙一邊掰着手指頭一邊報菜名，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決定的！
流浪者一聽就知道她為什麽這麽選：“你問過那幾個人了嗎？”
——申鶴幾人都來自璃月，空這幾天做的飯裏璃月菜式占多數，派蒙這是想換口味了。
“我當然問過了！”派蒙得意地叉腰，仿佛她終于在流浪者面前扳回一城，“他們說相信我的品味，都同意讓我來點餐。”
“确實，論起吃，怕是整個提瓦特也找不出幾個比你更專注的。”
流浪者的話聽起來完全不像誇獎，但掌勺的人不能得罪，派蒙只好把氣往肚子裏咽，決定這次先不跟他計較。
“總之，你快點做飯，下午還要開店呢！”派蒙報完最後幾道菜，就離開了廚房。
單獨和這家夥待在一起還是太考驗人了，她還是去樓下和申鶴一起做開店的準備工作吧。
流浪者先确認了一下廚房裏食材的數量，然後挑出午飯要用的放在一邊，開始擇菜、洗菜。
旅行者除了收集癖之外還有囤貨的癖好，塵歌壺的倉庫和他自己那個仿佛有無盡空間的異次元背包裏面都囤着足夠他和派蒙吃好幾年的物資，這間廚房的冰箱裏也被他塞滿了東西。
因此在空這裏做飯的時候，流浪者幾乎沒有遇到過需要去買菜的情況。
但若是空晚幾天回來，他就要去這裏的市場看一看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做好的飯菜倒是不擔心放涼，但流浪者習慣于在做菜前規劃好步驟，所以雖然今天要做的菜不少，但他一個人也絲毫不見忙亂。
流浪者将最簡單的雨林沙拉在做其他菜的空隙裏做好，先端出了廚房，再回來為其他菜肴收尾。
在須彌，每一家的咖喱都有不同的風味，旅行者常用的配方自然也是根據他和派蒙的口味改良過的，沒有須彌常見的咖喱那麽辣，但也不是偏甜的口味，它更加香醇，是更容易被大衆接受的味道。
與旅行者同行的日子裏，一起做飯漸漸成了日常，流浪者因此從他那裏學來了很多食譜，很多都有空自己改良的部分，做出來的成品味道自然也是旅行者獨有的風格。
流浪者盛了一小勺咖喱嘗了嘗味道，感覺和空做的還是有些差別，但他沒有再去調整，直接關了火，咖喱蝦就這樣出鍋了。
爐竈另一邊的獸米香香也已經煮好，掀開蓋子，熱騰騰的水汽就和濃郁的香味一起冒出來，飽滿的長米被加了香辛料的醬汁染成金黃色，配菜的點綴恰到好處，能讓食客食指大動。
考慮到今天吃飯的人都沒有吃抓飯的習慣，流浪者直接用瓷碗把飯盛了出來，廚房裏沒有帕蒂沙蘭，也省去了擺盤點綴的功夫。
“可以開飯了嗎？”
早聞到香味的派蒙從門口探出一個頭，得到流浪者的首肯後，就飛進來拿了筷子出去。
随後進來的是甘雨，她來幫忙端菜。
流浪者沒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一前一後走出了廚房。
璃月有“食不言”的規矩，但有派蒙在的地方就不會有沉悶的氣氛，她從不吝啬對美食的誇獎。
看她嘴裏塞得滿滿的還要說話的樣子，倒真像只頰囊裏全是糧食的倉鼠。
不得不說空為派蒙選的動物形象非常合适。
流浪者忽然被逗笑了，他夾起一只蝦放進派蒙面前飯已經下去一半的碗裏：“你是幾天沒吃飯了還是覺得我們會和你搶？空教你的餐桌禮儀這麽快就忘了？我倒不知道化形術還有健忘的副作用。”
派蒙震驚于流浪者居然會給她夾菜這件事，一時間連咀嚼都忘了，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反駁時，又被流浪者一個眼神掃了回去，乖乖嚼完咽下去才開口。
“我、我才沒有忘！這是太久沒吃到你做的飯了，我是在誇你，你居然還不領情，哼！”
小精靈把頭一扭，表示自己生氣了，但沒過兩秒就又轉了回來，低頭繼續扒飯，還故意不去看流浪者的方向。
坐在對面目睹了全程的甘雨：“噗。”
一旁的申鶴若有所思：“原來還可以這樣表達喜歡……”
甘雨連忙制止了她學習的想法：“這應該是派蒙和阿帽先生之間特有的交流方式，不能夠作為範例。”
“這樣啊，我知道了。”申鶴點了點頭。
魈默默伸手又夾了一筷子雨林沙拉。
他全程都很安靜，不知是不是那年海燈節宴會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雖然現在已經不會再拒絕一起吃飯的邀請，但還是習慣性地在餐桌上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空和留雲借風都回提瓦特了，派蒙的注意力被流浪者牽走，也就沒人會在飯桌上主動拉他進入話題。
對魈來說，是難得地可以安心用餐的時光。
一頓飯就這樣熱熱鬧鬧地過去了。
.
要在工作服上挂神之眼有點麻煩，流浪者比劃了半天，最終決定把神之眼縮小一點當作胸針別在身上，原先挂在金環下邊的白絨球和金羽也綴在了胸針下方。
甘雨和申鶴仍舊把神之眼當作腰飾和發繩上的裝飾，魈思索了一下，決定就別在腰帶上。
沒有神之眼的派蒙興致勃勃地看着大家佩戴神之眼，忽然覺得如同寶石一般的神之眼很像最近看的小說裏神秘組織成員的身份象征。
就連“神之眼”這個名字也非常具有神秘色彩。
不知道已經忘記夢中大部分內容的坂口安吾看到神之眼，能不能想起來一些？
派蒙懷着一點雀躍的心情開始了新一天的營業。
或許因為是甜品店有異能者，還把上門找茬的黑【】幫都打跑了的消息逐漸傳開了，最近整條商業街都顯得平靜了不少，人流量也明顯增多。
今天是周六，願意在甜品店坐下休息一會兒，一邊和朋友聊天一邊享用甜品的人不在少數，派蒙的熱情很快就被工作消耗掉了。飛着的她總能引來人們的關注，經常被叫住問這問那，她又不擅長拒絕別人——于是在她又一次拿着菜單回到櫃臺之後，流浪者看到了一只已經蔫掉的倉鼠球。
流浪者屈指彈了派蒙一個腦瓜崩：“平時偷懶的機靈去哪了？”
“你這家夥……”派蒙雖然很累，但還是努力瞪着他表示自己的憤怒。
“你要是累壞了，等那家夥回來又要唠叨半天，”流浪者趕她去休息，“這裏又不缺你一個，反倒是照顧你要花費額外的精力，識相點就別添亂。”
“啊——真是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去休息了，哼！”派蒙跺了兩下腳，不等流浪者說話就飛走了。
這個家夥還是這麽別扭，關心別人還要損兩句。
派蒙想起空離開前特意叮囑自己不要總被流浪者的話牽着走的事，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他了。
相處了這麽久，她也不是聽不出來流浪者話裏真正的意思，只是她不喜歡這種拐着彎兒需要別人去猜的說話方式，再加上流浪者有時又故意逗她，兩個人才總是在拌嘴。
看在空的面子上……哼。
流浪者無視了櫃臺前來結賬的客人探究的眼神，沒有給對方八卦的機會，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态。
坂口安吾如流浪者預測的那樣在下午來到了甜品店，店內忙碌的景象讓他在門口躊躇了一下，但很快便有人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坂口先生。要先來一些甜品嗎？”
清透又溫柔的女聲，是服務員中名為甘雨的那位，她身量不高，體态纖瘦，今日依舊是店內活動“動物集會”的裝扮，只是腰間多了紅色繩結做托的寶石裝飾。
坂口安吾感覺腦海中晃過什麽畫面，但他并沒有在此時深究，也沒有對甘雨已經知曉他名字表示什麽，而是點頭作為回禮。
“我是來拜訪空店長的，請問他現在在店裏嗎？”
“店長這幾天有事不在，如果坂口先生着急的話，也可以找阿帽先生。”
甘雨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坂口安吾沒想到空會不在，他這次前來和甜品店接洽，自然是準備和空這個明面上的領頭人進行交流的。
現在空不在，主事的人變成了流浪者，這并不算一個好消息。
比起看起來十分和善的空，和流浪者進行交流、套取情報顯然要花費更多精力。
“那就打擾了。”
收銀臺邊的流浪者早在坂口安吾進門時就注意到了，甘雨剛帶着人走過來，他就把手裏的工作交接過去，摘下了圍裙放在一邊，才走出櫃臺。
“走吧。”他撇了下頭，示意坂口安吾跟上。
流浪者胸前的飾品和夢境裏的形象重疊在一起，坂口安吾晃了下神，然後一邊跟上流浪者的腳步，一邊不着痕跡地打量店裏其他幾人身上的飾品。
魈和申鶴身上的寶石飾品和甘雨一樣，都是方形外框。申鶴和甘雨的完全一樣，魈和流浪者的寶石顏色一致，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嗎？
他依稀覺得，夢境中他應該詢問過這件飾品，但此時完全想不起來相關信息。
多思無益，坂口安吾把注意力收回來，跟随流浪者來到了甜品店二樓。
趴在客廳沙發上玩手機的派蒙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撓了撓頭：“你好，呃，哈哈……”
“小孩子回屋玩去，不要打擾大人談話。”流浪者把她拎起來。
“我才不是小孩呢！”派蒙掙了一下，流浪者順勢松了手，她就立刻飛到與流浪者齊平的高度叉腰擺出氣憤的架勢。
“哦？那正好，休息夠了就繼續下去工作吧。”流浪者雙手環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哼，去就去！”
派蒙把頭一扭就飛走了，剛剛因為兩人拌嘴活躍起來的氣氛立刻凝滞——也或許是坂口安吾單方面覺得如此。
至少那名氣勢驚人的少年看起來并沒有感覺到，他态度散漫地率先往單人沙發上一坐，然後示意坂口安吾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他動動手指，青色的風便托起茶壺倒出兩杯茶，分別放在了兩人面前。
“說吧，異能特務科找我們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