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結局
結局
之後，你花費了幾天時間，暗地裏通過改造人警察聯系到了警察廳可信的高層，同時聯系了多家媒體。
周五這天，你準備好了一切，将所有人安排到一個會議室。
在記者會開始前，你利用身份清空了整棟樓的工作人員，外面只有警察的人和你雇傭的保镖。
一切準備就緒後，你在無數記者和鏡頭後的無數人類面前揭露了這場實驗。
全場嘩然。
“我對這場邪惡的非法實驗事先并不知情，但我亦有罪。”
“我不知道人的身體是否會影響意識，但我從這具身體上醒來的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衛珂的痛苦，所以我決定揭露這場實驗，為了衛珂，為了無數因此受害的人。”
你仿佛聽見了會議室外爆發的騷亂，聽到了麥澤的怒吼，聽到提姆夫婦的大叫，但你向警察遞交證據的手卻很穩。
你知道這一幕被拍到網上，肯定會有人說你好處占盡還要跳出來裝清高、有本事直接自殺啊，或者說你恩将仇報自私冷血。
但你不在意。
鑒于你不知情且主動檢舉，警察并沒有扣押你，但向你頒布了限制令，讓你在案件查清前不得離開管轄區。
你在保镖的護送下離開會議室，坐上懸浮車時，你看見了被押送上警車的麥澤和提姆夫婦，他們向你投來了震驚和仇視的目光。
他們瘋狂咒罵你，而你漠然地關上了車窗。
車窗隔音效果很強，你的世界一片安靜，任由外界因為你而喧嚣沸騰。
收到陸岢的消息時，你正在看上次沒看完的電影《自贖》，後續的情節是雙胞胎姐姐為妹妹向霸淩者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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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本就是同一胚胎分裂形成，某種意義上确實是自贖。
而你也一樣。
你摘下全息眼鏡，打開腕機回陸岢消息：【明天孤兒院，見面聊】
明天就是周六，她上次約你去孤兒院的日子。
當天，你提前到了孤兒院。
你走進孤兒院時，腳邊忽然蹿過只貓。
你仔細一看，發現那是一只機器貓，盡管使用了延展材料，但還是能看出一些僵硬。
而且，這只貓和你在收藏室看到的貓長得一模一樣。
“它叫咪咪，是衛珂和陸岢小時候的朋友，十多年前去世了。”你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女聲，“她們上大學後，一起做了這只一模一樣的貓。”
你轉過頭看去，陸岢扶着一個老婦人站在你身後，旁邊跟着兩個孩子，小孩子不太關注新聞，還不知道那些事，見到你很高興：“衛珂姐姐你終于來了！”
“彤彤小傑，你們和咪咪去那邊玩吧。”你摸了摸他們的頭，“衛珂姐姐有事要和院長媽媽說。”
兩人朝院長媽媽看了一眼，見她點頭，就乖乖聽話離開了。
“你到底是誰？”陸岢的聲音仍舊冷硬，但你卻注意到她身側的手微微顫抖着。
院長用溫柔而悲傷的目光注視着你。
你垂下頭，将帕特爾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在帕特爾醫生的幫助下逃過一劫，然後僞裝珀在斯與麥澤結婚，為了逼真，我切斷了和你們的聯系，終于在前不久拿到了實驗資料。”
這顯然比新聞上寫的更讓她們信服，或者說，她們更願意接受這種真相。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院長媽媽再也忍不住，踉跄着上前抱住你。
陸岢仍心有疑慮：“你的記憶還沒有恢複嗎？”
你搖頭。
院長媽媽又心疼地拉着你的手，和你回憶過去：“你們兩個是我一起撿到的。”
“我見到你時，你正和人發生争吵，那人說你偷了他的镯子，你卻說那是別人給你的謝禮，周圍人見你穿得破破爛爛，而那镯子不僅貴重還比你手臂大，你根本戴不了，就都幫着那人說你是小偷。”
“只有陸岢她站了出來，說是看見了全過程，一開始是那人掉了東西，你撿起來還給他，但他在看到你手上的镯子時，卻反過來污蔑你。”
“可是她也跟你一樣穿得破破爛爛，右眼還有問題，所有人都以為你們是一夥的。”
“這時候，你忽然說手镯內側有字，你問那人是什麽，那人心虛，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但也只是随便譴責了幾句就散了。”
“當時我也沒能做什麽。”院長媽媽對于自己當時的無作為仍舊懷有歉意，“我能做的就是問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回孤兒院。你們一開始不同意，後來被我這老婆子磨得沒辦法就同意了。”
“登記的時候，你們兩人都沒有正式的名字，就讓我幫忙取一個。”
“我想到第一次見你們的場景，決定給她取名陸岢，意味陸地上堅韌峻拔的山，因為當時只有她敢于站出來，英文名剛好就用Look，她善于觀察，雖眼有疾，卻也眼有情。”
“你取名衛珂，在華國，衛表示捍衛，珂是像美玉的石頭，雖然你像石頭一樣平凡，卻也如石頭般堅強，敢于捍衛自己的寶物，而英文名同樣也是Vic，希望你能戰勝以後的所有險境。”
“這兩個名字都取得很好。”你道。
你想起去找帕特爾那天，在你準備離開時，他再次喊住你，對你說了這樣一段話：
“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因為你的提議和他們毀約，就有可能因為別的和你毀約。
我在之前的實驗對象上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随着時間的流逝，腦供體者的意識會漸漸被受體者身體影響，雖然認知仍舊正常，他們的一些性格行為習慣漸漸靠攏。
我說過，我不喜歡做浪費時間的事，所以我怎麽可能把你的腦袋打開卻什麽都不做？
我在你腦內認知功能區加了點東西，經過這幾次的檢查，我确定它已經開始恢複功能了。
所以，你真的确定自己是誰嗎？”
你有想到了自己當時的回答：
“我知道，因為我不想當衛珂·提姆Victim（受害者），也不想當衛珂·提姆·麥澤Victimizer（加害者），所以我只想是、也只會是衛珂Vic（戰勝者）。”
“該吃飯了。”陸岢的聲音打斷了你的思緒。
“對對。”院長媽媽笑呵呵地附和。
你跟着兩人往餐廳走，忽然想起什麽，問她：“後來那個镯子去哪了？我怎麽沒看見？”
這麽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你應該會好好保存才是。
“為了給陸岢移植義眼，你把它賣了。”院長媽媽笑道，“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那镯子內側根本沒有字，你是詐那人的，你從小就聰明。”
你看了一眼旁邊僵住的陸岢，笑了笑。
等到了餐廳，你發現明明現在是白天裏面卻是黑的。
正疑惑時，眼前忽然亮起幾簇火光：“祝你生日快樂——”
彤彤和小傑捧着一個蛋糕走到你面前，兩雙眼睛裏倒映着漂亮的火光。
“既然你在他們面前是珀在斯，那他們肯定不會給你過生日。”陸岢沖你眨了眨她的右眼，“那我們就給你補一個。”
“你們早就準備了？”
“對。”
“如果我不是衛珂呢？”你看着她問。
“那我們就自己給她過。”她語氣平淡，但你卻注意到她的眼眶卻從很早開始就是紅的。
你笑着吹滅蠟燭：“我很慶幸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