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洛基?”我又驚又惱沖過去,揪起他的衣領,他瞬間失衡倒在地上,兩眼驚異看着我。
“女士,你冷靜好嗎?”他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雙手遣退聞聲而來的保安。
我已經來不及思考他會耍出什麽小把戲,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領防止逃跑,另一只手立刻摸出手機,快速調出娜塔莎的電話。
一陣電話鈴聲後,對面響起輕佻性感的聲音。
“嗨,格蕾絲,周末愉快!”
……
事實上我并不愉快,周末本該是愉悅身心的度假時間,我卻接到任務跨國工作,這種身心俱痛的狀态無人體會。
“娜塔莎,聽我說,緊急任務,我找到洛基了!”說完我拉緊了地上男人的衣領,他更加不敢動彈,雙手舉在頭上以示投降。
“洛基?”娜塔莎發出笑聲,“我沒聽錯吧,格蕾絲,洛基已經回神域了,跟他哥哥一起。”
“是真的!”我毫不懷疑洛基這個人會趁奧丁以及索爾不注意回地球,借此妄想統治世界,畢竟他在紐約大戰時說過他将是奴役地球人的第一個神。
“好吧。”娜塔莎好像也相信了,利索點開了視頻。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是一邊洗着頭一邊和我開視頻,連妝都沒有化。
天,她居然還有心情喝雞尾酒。
這是我一直仰慕的姐姐娜塔莎嗎?
當我把視頻轉向洛基時,她明顯笑了,抑制不住的笑聲像綿延不絕的浪花,一層蓋過一層。
“格蕾絲,好好看看,他只是長得和洛基挺像而已。”娜塔莎又悠閑點開一瓶香槟,“我的妹妹,周末能讓我好好休息嗎?畢竟我一年只有一天。”
“可是…”我還想再說點什麽,娜塔莎的大房門鈴聲響起,她說了句“該死”立刻掐掉了電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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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懷疑這又是她秘密情侶的空檔期。
“女士,你好。”洛基被我馴得有些氣喘,我不免狐疑盯着他,從頭上盯到腳下,甚至連鞋底都不放過。
這真是太奇怪了!他長得雖然像洛基,可我卻感覺不到一點殺氣。
而且洛基的頭發是黑色的,他是金黃色;洛基的眼睛是綠色,他是幽藍色。
最重要的是一向狂妄自大的洛基怎麽可能蝸居在埃及開羅酒店當一個小小夜班經理?
這會是洛基的作風嗎?難道還是如娜塔莎所說洛基已經回去了?
也對,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曾發布過結界,只要神域的人一到地球,結界會有動靜,這麽大的事情他會不跟我提嗎?
再怎麽說,跨國執行任務的我也是處于很危險的處境啊!
得出結論後,我感到冒昧至極,連忙從他身上站起來,并且低頭道歉:“真是太對不起了,我以為你是…”
他快速整理了衣衫,将襯衣裏面的領帶理了理,語氣輕快:“哦,我想你的前男友肯定犯了很大錯誤。”
“前男友?”我疑惑看着他。
他笑了笑說:“洛基不是你前男友嗎?不然你怎麽這麽生氣?”
這下我真是無語了,一邊走向前臺一邊拿出訂房卡,頭也不回地說:“經理,你真沒在電視上看過一年前的紐約大戰?”
他接過我的房卡,禮貌笑了笑:“對不起,這裏是埃及!”
周圍保安見這裏沒事了,紛紛提起警棍離開,相反我卻窘迫至極。
我,格蕾絲凱莉,繼娜塔莎之後的第二代黑寡婦。所有人都看好我的接班大業,可沒想到第一次跨國執行任務我居然鬧了個驚天笑話!
真希望娜塔莎以後不要借此事嘲諷我無知。
唔…雖然做為姐姐,經常開小竈訓練我,對我很好。但是在任務上,她卻是嚴格導師,有次執行任務忘了穿制服,被她訓斥了整整三年。
那種經歷,終身難忘!
可我的确不喜歡穿制服啊!我暗戳戳看向自己随身攜帶的行李箱,出發前燙了熨鬥,但我壓根沒打算穿,被壓在了箱底最深處,上面還放了好幾本漫畫。
講真,跨國執行任務被發現穿着制服上街不會被人懷疑嗎?
我利索給自己找了開脫理由。
想到此心情大好,接過在酒店走動的酒保手中的香槟,組織發布的任務是命令我尋找英國黑|幫在埃及開羅放置炸|彈,時限三天。這是第一次兩國跨界分配任務,我知道明天還要與一個英國特工彙合,希望他不會讓我太難堪。
兩大怪物同時襲擊紐約無疑是沉痛打擊。
斯特蘭奇的感應往往比紐約記者更快,他火速打開聖殿大門,利用鬥篷将自己浮向金門大橋海面上。這座橋足足1900米,橋身雄偉堅固,堪稱近代橋梁工程的奇跡!不過鱷魚轉基因怪獸一直在海面上折騰,向附近船只游去,常年陸地上戰鬥的複仇者聯盟拿它沒有辦法!
只有斯塔克一人穿着鋼鐵戰衣沖進海底。
鱷魚表面皮膚堅韌穩固仿佛铠甲,斯塔克的炸|彈對它來說不過是撓癢的羽毛,沒有一點作用,相反大海浪花沖擊力将斯塔克拍到幾千米之外。
斯特蘭奇立即運用魔法醞釀長鞭,鞭子閃爍着火花裹緊鱷魚,巨鱷愈是拍打海面,附近就愈容易形成漩渦!
“怎麽辦?用傳輸洞?”王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提議道。
斯特蘭奇搖頭,他敏銳發現這次突襲是有意而圖,明顯有人在紐約放置某種聲波裝置導致兩只屬性完全不同的怪獸向同一目标趕去。
“喂!”底下有人叫他,斯特蘭奇低頭一看,是鋼鐵俠在揮手。
“你能弄走他嗎?”斯塔克飛到他面前,斯特蘭奇愛莫能助。
“如果繼續在海面周旋,很容易引起漩渦,導致整個海域的船只都被卷進去。”斯特蘭奇思忖道,這是他沉默許久得出的結論。
突然一段呼叫鈴聲在斯塔克頭罩上響起來,他默認接聽後,是聯邦政府的電話。
“斯塔克,我們接到哈維·拉塞爾探員舉報,發現這些怪獸是基因突變造成,它們正往美國芝加哥趕去!”
“老天。”斯塔克翻了個白眼,斜身飛走,路過斯特蘭奇時說,“地址變了,不是紐約,是芝加哥,這只巨鱷也要往那邊趕去。”
斯特蘭奇打開傳輸洞,對面是芝加哥一片廢墟街道,曾繁華昌盛的都市如今被怪獸突襲,目光所觸之處房屋倒塌,爆炸不斷。正當他準備走進時,耳旁傳來熟悉的女聲。
“斯特蘭奇?”
男人怔了怔,猛地轉過頭,是克裏斯汀·帕爾默!她站在卡瑪泰姬裏,面前是王打開的傳輸洞口。
“你怎麽…”斯特蘭奇一時錯愕,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他走上去用力擁住克裏斯汀,像很多年前那樣,他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甚至留給自己敘舊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擁過之後,斯特蘭奇毅然轉頭踏入芝加哥的傳輸洞,頭也不回道:“王,照顧好她。”
克裏斯汀·帕爾默複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卡瑪泰姬,據說她是在外太空一艘航行于地球的逃生艙裏醒過來的。慶幸她還能看懂逃生艙裏的操作說明書,簡單搗鼓了下,就沖進了地球臭氧層,平安降落在加德滿都機場裏。
“是的,我的确死過,被滅霸殺死的。”克裏斯汀接過王遞來的茶水,綠茶兌了點蜂蜜,喝起來心曠神怡,她緊張的情緒輕松不少。克裏斯汀低着頭,指腹摩挲着杯角,似乎對那個名字心有餘悸。她自己是學醫的,明白人類死後最後失去的是聽覺,在生命最後一刻,她聽見阿曼達和滅霸争執聲。再之後發生的情況和當初在醫院裏她看見斯特蘭奇魂魄出竅的情況一模一樣,她的靈魂飛離了軀殼,去往無邊無際外太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一直處于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狀态,直到有一束光照在自己身上。她能感受到失去知覺的肉身再光束籠罩下慢慢重塑,最後在一艘逃生艙裏醒了過來。
“是阿曼達救了我。”她看着迎風歸來的斯特蘭奇,面不改色說道,“地球危在旦夕!”
克裏斯汀将自己在泰坦星球所遭受的一切告訴了斯特蘭奇。她并不清楚滅霸的目的是什麽!但在外太空裏有比地球更威猛的存在并不是件好事!
正沒聊多久,門外傳來直升機轟隆轟隆聲音。
斯特蘭奇循聲望去,卡瑪泰姬庭外降落了一架直升飛機,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對方是誰,一個男人抱着阿曼達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斯特蘭奇醫生,救救阿曼達吧!”男人面色倉皇,橫抱着阿曼達,手心揪出了汗。望着阿曼達慘白的面容,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像要跳出來一般,徘徊、流浪卻找不到出口,只意識自己将面臨着一項艱巨卻又不得不為的重擔,胸口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住,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已經來不及問清楚具體狀況,斯特蘭奇立馬騰出一張桌子,讓天啓将阿曼達放上去,把脈之後,馬上打開傳輸洞。
“她需要醫院救治!”
斯特蘭奇和克裏斯汀兩人一起在醫院走廊奔波,将全院最好的外科內科醫生聚集在一起。不得不承認,阿曼達的病情很特殊,她手臂有傷口,密密麻麻已經被外科醫生縫好了,但胸腔裏面似乎有積液,斯特蘭奇能叩到積液流動,可使用針管之後,并沒有液體随之流出來。
他不清楚那是什麽。
“我認識你。”空隙之時,斯特蘭奇瞄了一眼天啓。他在報紙上見過天啓在紐約某間教堂召集變種人推翻《變種人法案》,這些報道在紐約時報裏已經出現過不止一次了。
不過在主導人并不是天啓,而是他的推手,他只是在幕後做些工作,政府就把注意力轉到別人身上了。
可這瞞不過斯特蘭奇,他只需要輕輕掃視一眼報紙,就能記住每個印在裏面的人。
天啓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他的心思全放在了阿曼達身上。
“她需要開刀。”斯特蘭奇看了X光片之後說道。
天啓一臉疲倦坐在醫院走廊上,腦海裏回憶起兩小時前那一幕。阿曼達不顧勸阻拔掉身上所有羽毛,只為了不虧欠任何人,她可真傻,在公元前3000年,她從不為任何人而活。
可如今卻為了一個人一句話,犧牲自己全部。
成為光禿禿的鳳凰是什麽感覺?
天啓無法想象,阿曼達拔掉身上所有賦予起死回生的羽毛,現在她已經無法重生了,也就是說少了神羽加持,如果再發生意外,她就會真正死去。
羽毛再生與重生不一樣,它會成長很慢,慢得如果時間達不到成長的速度,阿曼達就會被迫從世間永遠抹去。
天啓無法想象,永遠失去阿曼達是怎樣的滋味。
手術室門“嘀”一聲打開了,天啓沖了過去,将斯特蘭奇擋在了門外。
“手術很成功,原來胸腔內是長了息肉,現在已經割除了!”手術室醫生摘掉口罩和手套說,“不過要記住三個月一次複查!”
随着病床擔架緩緩推出,斯特蘭奇終于坐不住去找了主刀醫生。
“告訴我,那不是息肉對不對?”斯特蘭奇攔住他。
“史蒂芬?好久不見!”看得出來主刀醫生和他曾經是同事,但斯特蘭奇并沒有心情敘舊,目光灼灼盯着醫生,看得後者一臉窘迫,随即帶他走進了手術室。
“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麽!”主刀醫生用刀片剝開了息肉,裏面流出金色液體,“不過我會帶它去化驗室檢測的,你放心吧!”
“那是…”克裏斯汀驚呼一聲,盯着那塊剝開的息肉,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讓她全身得到無法言喻的悲傷。
“那是鳳凰的眼淚。”
***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向床欄時,阿曼達睜開了雙眼,她觸碰到手掌有溫暖的體溫,下意識握住,是天啓的手。
天啓坐在床邊,兩眼閉着睡熟了般,右手握住阿曼達,似乎一夜未松開。
察覺到手掌的力度,天啓醒了。
“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天啓關切問道,随即立刻吩咐守在門外的四個信徒去叫醫生。
“我很好,你陪了我一晚上嗎?”阿曼達有些感動,這世上除了曾經的父親,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關心過她了。
天啓沒有回答她,或許一切已經不需要回答了,答案昭然可見。
天啓因為是埃及人,喜歡在眼角旁塗上黑綠粉末眼影,據說這是他們的習俗,可以消除一切災痛病難。一夜未休息好加上雙眼黑色眼影,顯得天啓有些滑稽可笑,但他白漆一般的臉又讓人心憐。
“你去睡吧!”阿曼達接過他手中的水杯,一口氣喝掉,喝完之後半開玩笑晃了晃空空的水杯,“我恢複的很好。”
“我不困。”他拿走阿曼達手中的空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搖晃着裏面淺淡棕色液體,他漫不經心說,“照顧自己的未婚妻有什麽不妥?”
阿曼達一怔,翻了個白眼:“沙巴,我可沒答應過你。”
天啓淡淡一笑,走出門外,正在阿曼達詫異他要去哪時,天啓又折返回來,手中多了一些保溫碗。
打開一看,裏面都是烹饪羊肉與燒烤,濃濃的香味溢滿整個屋子。
“都是你曾經最喜歡吃的埃及食物,你嘗嘗!”
阿曼達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也不管适不适應這些地球,扯掉一只羊腿張口就吃,裏面放了很多鹽、胡椒、辣椒、咖喱粉、孜然、檸檬汁調味,口感偏重。恰恰滿足了阿曼達對地球食物所有幻想,真是太好吃了!
看着阿曼達少有血色的臉龐,天啓唇角浮起一絲寵溺的笑,細長眉毛下是一雙淡藍色晶瑩的雙眸,像鑲嵌的寶石俊美邪魅,那雙眼睛堆滿了溫柔。
他嘴角微微的淺笑,已然同眸子深處複雜的情感合成一體。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阿曼達真是餓得太厲害了,從來地球到現在似乎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飽飯,突然她感覺自己吃相很難看,偷偷別過頭抹嘴。再回頭時迎上天啓一雙飽含笑意的眼神,她的臉頰發燙,說不出的感覺,立馬埋下臉僵硬咬着手裏的羊腿。
“阿曼達,沒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他的眼睛是蔚藍色的,像山巒兩處最深的湖水,泛起暖暖漣漪。
☆、求婚
在病房裏休息了一陣,不時有護士巡查,天啓推脫有事要忙,把碗筷收拾好了就出門。臨走前,掖好阿曼達床邊被褥,柔聲道:“我不在的時候,有事吩咐門口的信徒就行了。”
至于天啓要做什麽,阿曼達也沒有過多追問,她點點頭,非常自覺說:“你去吧。”
回應她的是天啓貼在自己額頭上的吻,他的唇瓣柔軟,呼吸暧昧,淺淺的吻仿佛蝴蝶翩跹而至,沒有過多停留就飛走了。
天啓微笑出門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阿曼達。
他剛剛做了什麽?他在幹嘛?我是誰?我在哪裏?
阿曼達越想越窘迫,最後幹脆搖頭不想了,可是她剛才也沒拒絕的是不是?
明明知道自己忘不掉那個人?那她剛剛的表現又算什麽?
阿曼達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門口忽然響起倉促的腳步聲,還未等她擡頭觀察,病房的門被呼啦一下打開,克裏斯汀·帕爾默穿着白大褂一臉倉促站在門口。
阿曼達驚呼一聲,克裏斯汀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做了個“噤聲”動作示意她暫時別說話。
“我以為你死了。”短暫的休憩片刻,克裏斯汀終于默認讓阿曼達打開話匣子。
“理論上是這樣。”克裏斯汀點頭道,“可是我複活了,阿曼達,因為你。”
阿曼達靜靜看着她,還是以前那個克裏斯汀·帕爾默醫生,雖幾天不見,但她看起來精神許多,舉手投足也不再像當初在泰坦星球那樣驚心膽顫。阿曼達真的很愧疚她,如若不是自己渾然不覺,克裏斯汀根本不會被滅霸殺死。
還好,現在她活過來了!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其實我也是這樣,但是…”克裏斯汀握住她的手掌,暖暖的溫度從掌心蔓延至阿曼達全身,克裏斯汀露出淡淡的微笑,仿佛一瞬間能融化她所有寒冷,“我感同身受!”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當初克裏斯汀的靈魂在無邊宇宙游蕩時,感受到了強光照耀,她被光芒塑造了肉身與記憶,從某種角度來說她重生了!但她心裏也引起了某種共鳴,在幾光年之外,能感受到強烈的悲傷。
“我不太明白!”阿曼達困惑道。
克裏斯汀将自己重生以及回到地球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阿曼達驚異得差點跳起來:“那這麽說,那些阿斯加德人也知道了這件事?”
“阿斯加德人?”這下,克裏斯汀比她更困惑。
“恩,我從小就有種超能力,我會長出能起死回生的羽毛,就在今天,我遇見了洛基,拔掉了所有羽毛複活他的阿斯加德子民。”
克裏斯汀長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
阿曼達微微一笑,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笑靥:“我已經不欠他了,帕爾默醫生。”
“叫我克裏斯汀吧。”克裏斯汀誠懇開口,“你救了我,也救了無數因滅霸死去的人,你是我朋友。”
朋友?阿曼達的眼睛裏有亮晶晶東西在閃爍,她難以置信複述一遍:“朋友?”
“是的!”克裏斯汀哈哈大笑,“我們在泰坦星球共患難,怎能不算朋友?”
或許是克裏斯汀的笑容太迷人,或許是她的話感人肺腑,總之阿曼達也被她開朗的笑容感染了,猛烈點頭。
突然一陣叩門聲使整個病房安靜下來。
“醫生,請問你診治好了嗎?”
“好了,馬上出來。”克裏斯汀緊張朝門外應聲道,随即低下頭,慎重道,“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之一,阿曼達,那個男人很危險,你必須遠離他!”
“誰?沙巴?”阿曼達絞盡腦汁,只能想出沙巴才是最近和自己走得極近的男人。
“沙巴?我的上帝。”克裏斯汀低頭在胸間化了個十字架,“我們都習慣叫他天啓,阿曼達他真的很危險,他是…”
“好了,克裏斯汀,他是我朋友!”阿曼達打斷她的話,眉頭皺了起來,其實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互助而非分斤掰兩的不是嗎?
“阿曼達,你還有所不知,其實他是…”
克裏斯汀話未說完,病房的門被四大信徒猛地打開,其中一個男人面若冰霜道,“醫生,診治完了吧?”
阿曼達認識這個男人,他是四大信徒中,天啓最為欣賞的得力助手瘟疫。
只不過這個助手似乎絲毫不給她面子,在勸走克裏斯汀後,僵硬着面孔關上病房門,對她沒有說一句話。
阿曼達留在了病房,看着窗外海燕飛過,心裏思考克裏斯汀那句話。她到底什麽意思?她對天啓有偏見嗎?還是真正的天啓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是兩種人?
阿曼達越想頭越疼,索性不想了,倒頭就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醫院待多久,她對未來完全沒有計劃。
就像剝開一層一層的洋蔥,除了眼角被染疼的淚水,她對任何新鮮事物都失去了好奇心。
除了願意救她的天啓。
好像在這個世界,已被洛基遺棄的她只有依靠天啓,畢竟公元前3000年的古埃及,說不定他倆真是一對呢?
阿曼達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感覺床尾有影子在移動,但她不知道是誰,她掙紮着想要起身,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只有側過臉,看着手背上的輸液器,藥水已經輸完了,甚至有血液順着空空的輸液管逆流而上裝滿了整個輸液瓶。
她驚慌着,恐懼着,卻又無能為力。
她看着床尾的影子動了動,有人迫不及待扯掉輸液瓶,打開瓶塞,咕咚咕咚喝着她的血液。
猩紅鮮血順着那個人的手背滴落在地上,猶如綻開的紅色彼岸花,魅惑豔紅。
阿曼達猛地睜開眼睛,她醒了。
在睜眼的瞬間,她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驚慌地渾身顫抖,整個身體汗涔涔,呼吸急促不穩。
男人安撫拍着她的背,柔聲地說:“沒事了,阿曼達,只是噩夢。”
他的聲音真好聽,低沉的嗓音帶着魅惑與磁性,仿佛有無窮的魔力,讓她有些失神和困意,盡管如此,她依然無法對剛才的噩夢釋懷。
“沙巴,我剛才做噩夢了。”她顫抖着,決定說出令自己恐慌的原因,但接下來她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噩夢的具體內容。
她只隐約感受到有人想喝她的血,在靜谧的病房裏,在漆白的天花板上,那個人倒吊在頭頂上,蜷縮成一堆,妄想吸掉她全身血液。
“沒事的,阿曼達,我在這裏。”他動容地說,用力擁緊了她,“我會一直陪着你。”
天啓的力氣很大,讓她一時有些難以呼吸。
“我…喘不過氣了。”
天啓松開她,臉上堆滿了歉意的笑容:“對不起。”
他每一次道歉,換來的都是真摯的原諒,這一次也無一例外。
阿曼達并沒有責怪他,感謝他還來不及呢,他給了她小小的安全感,這是繼滅霸之後第二個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
如果當初邪神沒有欺騙她,或許天啓将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對她好的男人。
想到洛基,阿曼達鼻子有些發酸,她埋下頭用力吸吸鼻子,不想讓天啓看到自己臉上的難過。
當她低下頭時,一個玫瑰紅奢華的盒子遞到她眼前。
阿曼達詫異擡頭看着天啓,不明白這是什麽。
天啓微笑着,在她愣神的表情中,打開了盒子。
裏面放着一枚璀璨耀眼的寶石鑽戒。
“從前在埃及有個女子每天必須吃醋,否則昏迷不醒。她的丈夫求助于太陽神,得知一個醋瓶修煉成妖,跑到了她的體內,想要治好這個怪病,就要用蓋子把醋瓶蓋上,用咒語封印起來。男子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那個叫做“戒指”的瓶蓋,戴到女子的手上。”
他優雅取出戒指,像呵護世上最珍貴的珍珠,有力又從容,溫柔又體貼穿透阿曼達的無名指。
他全神貫注盯着阿曼達的手指,緩緩說:“那段咒語,是醋妖最怕的承諾。”
“嫁給我吧,阿曼達。”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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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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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這樣将天啓拉入三角戀中,會不會有親不喜歡,留言告訴我吧,愛你們!
不喜歡我以後會克制的!但CP洛基不動搖不要勸我改CP啦!
☆、公主
阿曼達心裏一怔, 這是在求婚嗎?
她垂眸看着他英俊的面廓, 手裏一緊, 戒指順着無名指掉了下去。
“對不起。”她別過臉, 她的心裏很緊張,一種莫名的緊張。她對天啓算不上心動也算不上陌生, 可是她很難接受将“結婚”這種賦予終身幸福的事冠在另一個人頭銜上。
她還是忘不掉洛基啊!
看着戒指落入地上滾了幾圈縮進了陰影裏,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麽忘不掉洛基。因為在最深的記憶裏, 洛基曾經救過她, 在她還是鳳凰的時候,也是那時候,她對他一見鐘情,從心靈烙進靈魂深處。
“對不起,我現在心裏很亂!”她躊躇着開口, 甚至不敢看天啓,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公元前3000年已經和他默認了是一對, 可是突如其來的求婚實在讓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沒有等她過多解釋, 天啓率先開口, 搶走她唇角滞留的話。
他有機會,慢慢等她接受。
天啓走後, 克裏斯汀又來了,不過這次沒有走病房門,反而畏手畏腳從傳輸洞裏踏了進來。
“我聽到了。”她指了指耳朵。
“你監視我!”阿曼達故作生氣,想借此掩飾剛剛的尴尬。
“為什麽拒絕?”克裏斯汀想知道答案, “還是忘不掉洛基嗎?”
關于洛基所做的一切,重生之後的克裏斯汀已從斯特蘭奇嘴裏得知。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誘騙阿曼達來到地球,卻又謊稱阿曼達是殺人兇手,将一切罪證推給了她,自己卻大搖大擺走了,絲毫不顧忌阿曼達曾經那麽天真喜歡過他。
“克裏斯汀,我的頭很亂!”阿曼達沏了杯茶,坐在床邊看着窗外飛過的蝴蝶,她回頭喝了一杯茶,盯着裏面散亂的茶葉,說,“公元前3000年,我和沙巴是一對戀人。可是再往前,我在阿斯加德是一只被洛基救過的鳳凰,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等等?洛基救過你?”克裏斯汀明顯忽略了這句話的重點。
阿曼達點頭,也忽略了克裏斯汀答非所問的疑惑:“我并不是純人類,我和你們不一樣。滅霸曾說我是星際主宰,可我到底是誰?我的生命有多長?我出生在哪?我本來的家在哪?克裏斯汀,我不知道。”
她露出一籌莫展的眼神:“沙巴告訴我,他會幫助我找回記憶。可事與願違,我只找回了片刻記憶,還有深處的,我不知道了。”
“我明白,阿曼達。”克裏斯汀稍微認真了起來,“你留在天啓身邊其實為了找回記憶對嗎?”
阿曼達點頭:“所以他曾做過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幫助我什麽。”
克裏斯汀感動握住她的雙手:“如果是這樣,我支持你。但是阿曼達你千萬不要愛上天啓,他和洛基一樣,是個混蛋!”
阿曼達疑惑看着她,克裏斯汀喋喋不休地說:“十幾年前變種人大戰,紐約時報只刊登了只字片語,阿曼達,天啓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他背後深處,牽扯了整個變種人族的利益,他…”
“他救了阿曼達。”傳輸洞背後,是斯特蘭奇冷淡的聲音,“所以你不用再勸阿曼達了,你也聽到了他們各有所需。”
斯特蘭奇似乎天生有種領導範,他只需要輕描淡寫幾句,克裏斯汀就無話可說。
即便現在,也仍如此。
“可是…”克裏斯汀呢喃道,“不是你這麽跟我說的嗎?”
斯特蘭奇沒有對阿曼達說太多話,他淡淡點頭:“感謝你救了克裏斯汀。”
阿曼達微微一笑:“她是我朋友,分內之事。”
斯特蘭奇長籲一口氣,摟住克裏斯汀阻止她喋喋不休的唠叨,将她帶入傳輸洞的另一面卡瑪泰姬,轉頭對阿曼達說:“重生的意義不在于時間長短,而在于你看清一個人。”
斯特蘭奇丢下這句高深莫測又匪夷所思的話就離開了。
傳輸洞關後,一直守在門外的四大信徒也打開了門,他們往裏看了看,除了阿曼達,沒有第二個人在,又理所當然關上了門。
“等等,你們在做什麽?”阿曼達阻止他們的動作,“我是病人又不是犯人,為什麽監視我?”
“阿曼達小姐,這是天啓大人的吩咐!”瘟疫面不改色說道,語氣陳懇卻嗓音冰冷,仿佛所有任務在他看來不過是走馬觀花走個流程,他真的很沒人情味!
他和天啓很不一樣,至少天啓曾經說過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可這個人不也是天啓培養出來的嗎?為什麽行為動作和天啓完全不一樣?
沒有搭理阿曼達的腹诽,瘟疫理智從容關上了門。
天啓回來的時候,阿曼達特別不開心,她感覺自己像是個犯人被人關在了牢房裏,除了吃吃喝喝不時有人送過來,其餘閑雜人等沒有誰敢進門看她。
“怎麽了?”天啓擁住她的肩,後者只是冷淡一躲。
天啓看着她嘟起的小嘴,瞬間明白了,笑道:“我帶你回營地。”
“營地?”
“對。”天啓感嘆地說,“那是一個由所有地下變種人組織的教會,而我是他們教主,他們的首領。”
天啓很聰明,他并沒有說這種組織是用來特意對付X戰警,畢竟現在的阿曼達并不知道X戰警是什麽。
也罷,在病房裏待太久,難免會胡思亂想,況且她已經非常想出去了,阿曼達點頭同意了。
***
天啓的營地在美國紐約金門大橋旁的一間教堂裏,教堂外觀有些破爛,與堅固雄偉的長橋格格不入。聽說這座教堂原先是牧師極力向當地州長請求遺留下來的,為了給周身老年人祈福,久而久之老人們走光了,教堂無人駐守,天啓就順手買來了。
直升機在教堂外的大草地降落,阿曼達牽住天啓的手跳下直升飛機,與他一同走進了教堂。
教堂裏坐了一些木讷的年輕人,面容呆板盯着前方,明明是善男信女,可在他們臉上看不到一點對信仰的祈盼。
天啓和牧師對視點頭,然後拉緊阿曼達的手腕走進了教堂地下室。
原來這裏還別有洞天,阿曼達跟在天啓背後,走過一道靜谧的走廊。長長的走廊道幽深寒冷,不時有冷風刮過,阿曼達低着頭看自己的鞋子,當她低下頭時,忽然聽到一個女聲的低吟。
“怎麽了?”天啓回頭關切詢問。
“沒什麽。”阿曼達搖頭,她松了口氣,興許剛剛聽錯了吧?
長長的走廊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這裏安靜得只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突然一陣急促的高跟鞋在前方響了起來,也在瞬間,天啓松開了阿曼達。
“親愛的,我好想你!”輕佻性感的女聲柔柔響起,阿曼達循聲望去,面前是一個身材性感的異域女子,一頭漆黑長發宛如幽靜的月夜裏從山澗中傾瀉下來的一壁瀑布,赤金色的眼睛像粉碎了一地陽光,迷人魅惑。
與她站在一起,阿曼達顯得渺小太多。
“安瑪奈特,這是我未婚妻阿曼達。”天啓站在旁邊介紹手足無措的阿曼達。
女人慵懶的眼神淡淡掃過她,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便離去了。
“安瑪奈特她和你一樣,曾是古埃及的公主。”天啓解釋說,“她是在未知力量下蘇醒的,我答應過她傳播古埃及文明。”
餘下太過深奧的事,天啓并為多提。
終于走到了走廊盡頭,天啓拉開鐵鑄大門,一縷金燦燦的光芒灑落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地草原,安瑪奈特嬉笑着在草地上盡情飛舞。
阿曼達這才看清她全身上下都是詭谲的符咒,就連雙臂胳膊與姣好的臉龐也是如此,她帶着困惑的眼神看向天啓,後者淺淺一笑,并未做過多解答。
阿曼達只能當做這是變種人的弊端,興許同天啓的藍色肌膚一樣,只是天啓變種能力更高端,可以控制皮膚的顏色,而這個女人還未達到巅峰造極能力。
想到此,阿曼達對自己見解頗有贊同點頭。
“阿曼達,我帶你認識下。”天啓将阿曼達帶向草地旁一扇門前,原來這空曠草原地帶還有不同的幾扇門,門背後別有一番洞天。天啓打開門,闖進視野的是一些形色不一的變種人,他們身穿黑色教衣,面容不善,正擡頭看着臺中央軍師演講。
“我們每逢周一都會召集他們來聽講座。”天啓并不認為這種做法有何不妥,也沒有注意到阿曼達臉上的驚異。他需要召集自己的信徒,就得從這群變種人裏優先選擇能力最突出的做自己手下,幾千年一直如此。
“我真不敢相信!沙巴你居然在搞地下組織?”阿曼達雖不認識那些人,但從他們兇露長相中能推算出這些人并非善類,他們就像一團窮兇惡極的黑幫團夥,整日做着燒傷掠奪趁火打劫的事。
“這…阿曼達你誤會了!他們都是我們朋友!”
“朋友?”
“對,我們一直在倡導變種人體制改革,阿曼達你有所不知,現在政府很不讨喜變種人,我們需要讓他們知道變種族在地球占有一席之地!”
說到最後,天啓非常激動:“阿曼達你想想,如果沒有變種人,單靠人類普通兵器能抵抗滅霸的攻擊嗎?”
阿曼達心裏一怔,她承認自己被最後這句話動容了。人類的槍支彈|藥她在電視上見識過了,對于襲擊紐約的轉基因怪獸毫無抵抗力,這種局面只能是擁有超能力的變種人出場。
怪獸亦是如此,更何況滅霸?
天啓吩咐瘟疫信徒帶阿曼達去休息,自己推脫有事要忙就離開了。
阿曼達的卧室在草原另一扇門裏,這扇門外是道走廊,與先前地下室走廊不一樣的是這道走廊光芒非常刺眼,明晃晃的天花板燈光另黑暗無處可藏,照耀在每一個縫隙裏。
走在走廊道裏,阿曼達很快被廊壁上一張油畫吸引。
油畫裏是一只展翅翺翔的鳳凰,炫麗的火紅色尾羽,完美的體态,無不彰顯着它鳥中之王地威儀,長而翻滾的尾羽宛若火焰熊熊燃燒,驚心動魄的美。
“這是…”無容置疑,這肯定是自己!阿曼達帶着迫切的眼神希望瘟疫能說出答案。
可瘟疫對于她的疑問紋絲不動,腳步并沒有多做停留,中規中矩道:“前面才是您的房間。”
阿曼達掃興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離開了。
走進房間後,阿曼達發現床上有人貼心放置了新裙子與睡衣,隔壁還有浴室,她聞聞自己袖間,眉頭皺起。來地球那麽久了,她居然沒洗過一次澡,真是太失敗了!
思及此,她立刻揣起睡衣往浴室走去。
脫掉一身髒衣,她緩緩躺入浴缸,溫液漫過凝脂肌膚,她閉上眼睛,腦海裏像走馬觀花一樣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突然一個蒼白的面孔鑽進她腦海,阿曼達立刻睜開眼,那張臉沒有離去,反而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她鼻尖掃蕩。
阿曼達尖叫一聲,踢飛這張臉,詭異的是自己的腳并沒有觸及任何硬度,仿佛剛剛踢走的只是空氣。
和病房裏的感覺一模一樣!
阿曼達渾身一個激靈,從浴缸裏站起來,換好幹淨衣服立即走了出去,還未打開門便聽到外面一陣竊竊私語。
阿曼達不喜歡偷聽,無奈聲音太大,而且還有天啓的回應,她将耳朵靠近門邊。
聽聲音,似乎是安瑪奈特同天啓在争吵什麽。
“你答應過我,只要我來幫助你,你就幫我找到紅寶石。可現在呢?|寶石沒看見,我卻見到你帶一個女人回來?”
“安瑪奈特,我是恩·沙巴·□□,我不會騙你的!”
“呵呵,少說那些,你在古埃及的時候騙過我可不止一次!”
安瑪奈特的聲音明顯更加激動:“當初你告訴我鑲嵌紅寶石的刀柄插|入我丈夫心髒,就會得到死神的力量!結果呢?他死了!”
“我知道。”天啓很竭力在安撫她,“我能明白你的悲傷,所以我最後用鳳凰的血液複活了你,你不也是很開心嗎?”
“我開心?”安瑪奈特冷笑,赤金色眼眸驟然變成一對,雙瞳在光芒照射下有着說不出的陰森詭異,她的語氣冷淡無比,“你哪裏看出我很高興?我的皮膚每天都在腐爛,再找不到紅寶石我就會消失!”
說完,她幾乎雙手穿透進浴室的門,強行拉出了阿曼達。
“我的法老大人,您可別告訴我這個女人不知道這一切事。”
安瑪奈特揪着阿曼達的衣領,冷漠笑道,被她抓住的阿曼達還保持偷聽姿态,窘迫至極,像被戳穿了一樣,她滿臉尴尬又懊又惱。
“安瑪奈特,阿曼達和這件事沒有關系!這屬于我和你的私事!”天啓嚴肅盯着安瑪奈特的雙瞳,他一點也不怕她。
安瑪奈特冷笑一聲松開阿曼達,像是特意給他倆留下獨處時間,她化作灰煙離開了這裏。
“沙巴,你騙我!”阿曼達惱怒道,她也說不上來天啓騙她什麽,可是冥冥之中總感覺到這一切都仿佛暗藏了某種目的。
阿曼達已經被滅霸欺騙過一次了,她不想被人再同相同方式欺騙兩次。
“對不起,我沒有騙你。”天啓上前想擁住她,但她奮力推開他,從裏到外的冷淡他。
“我和安瑪奈特在古埃及時是舊時,那時候你也認識她。”天啓嘆了口氣,“她怨恨太深,想要報複人類,我現在只有穩定她的情緒,防止她傷害別人。”
“鳳凰的血液,又是什麽意思?”
“當初你說過,你的血液有着複蘇力量,我以為是重生,可沒想到…”天啓似乎覺得接下來的話很殘忍,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嘆氣搖頭。
“沒想到什麽?”阿曼達不喜歡他欲言又止。
“是活死人的力量。”
阿曼達啞然,不用天啓解釋她也明白,什麽是活死人。
安瑪奈特以為鳳凰的血液可以重生,卻不知服用後卻成了活死人,她的皮膚在慢慢腐爛,可是她不會因此死亡,只有等到皮膚完全爛掉随風而逝的那一刻她才會真正消失,這是天底下最離奇最殘忍的離別方式。
可紅寶石又是什麽?阿曼達帶着困惑的眼神看像天啓,天啓卻不想在寶石的問題上多做解釋,他雙手按在阿曼達肩上,淡藍色的眼睛像映在溪水裏的星星,澄淨明亮,溢滿溫柔。
“阿曼達,我不想你被任何人傷害,所以這些事情我一個人承擔就好。”
阿曼達吸吸鼻子,她承認自己有些感動,因為天啓的話而動容,可冥冥之中她又總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瞞了自己不少。會不會真如克裏斯汀所說,自己所認識的他和別人認識的他是兩面人?
阿曼達搖搖頭,她也不想再追究這事,她和天啓屬于什麽關系?不過是公元前3000年的訂婚情侶而已,這放在現代算是什麽?人總是會變的,誰規定了必須拿以前的契約衡量現在的感情?
“沙巴,我真心希望你和我一樣,不會傷害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的人。”
天啓微笑點頭:“我答應你,阿曼達,我永遠不會騙你。”
這就好,阿曼達松了口氣,也不想揣測天啓是不是真心騙她,至少她選擇同他一起來這裏不也是為了自己目的嗎?
她太想找回以前的記憶了。
晚飯時間還未到,天啓說想帶阿曼達參觀參觀,可後者對這個陰森古怪的營地沒有一點好感,幾番推脫後參觀這事也只有不了了之。
“我想睡一會。”阿曼達的病情還沒有完全康複,手臂上的傷痕驚心動魄,她還需要堅持兩小時一次擦藥時間,還好自己帶的藥膏足夠支撐一個月時間。
将天啓堵在門外後,阿曼達長舒一口氣,擦拭完手臂上的傷疤之後,對着牆角冷冷道:“出來吧。”
“您發現我了?”牆角處走出一個人影,一雙精氣外露四處打量的眼睛,鑲在幹癟癟的眼眶裏,目光挑剔,咄咄退人,而淡青色的眼白上布滿血絲,使他整張臉顯得非常困乏疲倦。
是個黑人。
阿曼達并不排斥黑人,黑人在瓦坎達挺友好的,只是這個男人并不友好!
三番兩次出現在她的病房,浴室,制造幻影,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是誰?”阿曼達警覺看着他,她對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這個人在瓦坎達見過!
“我是瓦坎達實驗室蘇珊的丈夫巴拉貢,我非常傾佩您在瓦坎達所做的一切,可是眼下我需要您的幫忙!”黑人語氣陳懇,聽不出任何陰險狡詐。
阿曼達慢慢放下戒備,語氣卻絲毫沒有松弛:“需要幫忙去找你們國王不就行了?你是變種人?”
她突然想起了他制造幻影這件事,如同夢魇讓她驚恐心悸。
黑人淡淡的笑,露出一口白漆般整齊的牙齒:“我不是變種人,這是靈魂出竅。”
阿曼達這下更困惑了。
“您在瓦坎達拯救了幾十名實驗室科學家,其中包括我的妻子,蘇睿公主在您走後抽取他們血液做實驗,當時我也有幸參與,只是後來…”黑人欲言又止,頓了頓接着說,“後來我拿走了一小瓶實驗液體,裏面的成分我太清楚不過,百分之60是您的血液,還有其他是磷與其它生化材料,您猜我發生什麽了?”
阿曼達呼吸一滞,預感到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發生了什麽?”
黑人頭一仰下去,緊接着一縷幽魂從他體內飛出,猛地撲向阿曼達,露出毛骨悚然的臉:“我會靈魂出竅了。”
“啊!”阿曼達抑制不住尖叫一聲,黑人露出森白如同骷髅的臉掐住她的脖子,冷意順着他的手遍布阿曼達全身。
“請再給我一點您的血液吧!”黑人貪婪的臉近在咫尺,狂妄地笑,“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滾開!滾!”阿曼達奮力掙脫他,被他雙手浸染的自己胳膊居然也變得寒冷無比,當她擡起頭時,驟然發現整個屋子變成寒冰世界!白霜順着牆壁爬上天花板,甚至地面出現冰裂紋路,每踩一步就會發出滋裂聲。
阿曼達用力敲打着門,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祈盼過天啓別走遠!可是當她敲到第五次時,門碎了,變成晶瑩的鏡塊從她面前炸裂。
阿曼達看到飄飛的鏡塊裏自己驚慌失措的臉忽暗忽明。
“沒有人救您,阿曼達小姐,這裏是阿鼻地獄!”黑人湊近她,呼出冰冷的空氣,似乎瞬間能凝滞冰凍一切。
阿曼達顫顫栗栗轉過頭,黑人不見了。
也在那一瞬間,周圍所有一切不見了!門完好無損,四周沒有冰霜,腳下地板完好無缺,似乎剛剛什麽也沒發生。
看來是幻覺,看來自己真的太累了。
阿曼達松了口氣,擦掉額間汗水,突然一滴岩漿從天花板滴下來,貫穿了地面,冒出滋滋青煙。
不對!又來了!
阿曼達立馬擡頭,她猛然發現天花板吊燈上挂着一排屍體殘骸,有些屍體被紗布包裹,像極了古埃及木乃伊。她低頭發現自己居然置身于火山洞口,周圍全是岩漿湧動,她感到燥熱無比,剛想離開,腳底下居然有火蛇蔓延,順着她的腳踝緩緩爬上去。
阿曼達抑制不住大叫一聲,她想掙脫那些可怖生物,身子一斜卻倒在了地上。
阿曼達難受捂住後腦勺,居然流血了。
再側過臉一看,那些火舌居然貪婪吮吸着自己流出的血液。
突然一根煙頭掉在了火舌身上,它們張牙舞爪龇牙咧嘴在地上翻滾,然後慢慢消失。
阿曼達往頭上一看,愈來愈多的香煙掉下來,仿佛永遠不停的雨滴落在她身上,驟然熄滅了周圍所有火焰。
“你看到了?”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阿曼達發現火焰不見了,火山不見了,岩漿不見了,一睜眼她又回到了靜谧的房間。如若不是眼前有個抽煙的男人,她真以為剛才經歷的如火如冰只是一場幻覺。
可這幻覺太真實了!
“你是誰?”在她眼前是一個抽着香煙的男人,身着黑色西服,面容英俊五官硬朗,他淡淡掃過一眼阿曼達,視線俨如鑽探泥土深處的一杆鋼鑽。
他熄滅了一根煙,扔在地上用力踩碾:“約翰·康斯坦丁。”
“這些到底是什麽?”阿曼達發誓,她今天經歷的一切事情已經夠多了,不想再遭受無緣無故的攻擊了。
“剛剛你也看到了,無間地獄。”康斯坦丁修長的身子伫立在衣櫃邊緣,把玩自己手裏的精致打火機,“女士,我不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麽,地獄有股力量在三天前蠢蠢欲動,我想這和你有關系。”
康斯坦丁漫不經心說着:“我的職責是保護人間不被惡魔侵入,可是你的到來讓他們開始興奮了。”最後他如鷹般銳利的視線掃過阿曼達,“我想你最好好好回憶下,你以前到底得罪了誰?”
康斯坦丁的話如同冰棒打碎了地面,讓阿曼達堕入無邊寒冷中。
“你以前到底殺了多少人?”
康斯坦丁留下這句話後消失了,阿曼達多希望自己剛剛所經歷的一切也是幻影随他消失,可一地的煙頭無不宣誓着他曾滞留過這裏。
阿曼達衰頹坐在沙發上,腦裏盤旋着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她以前到底殺了多少人?
門突然被打開,天啓沖進來用力擁住阿曼達。
“剛才有人進來了是不是?我聽見你的叫聲了。”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阿曼達,你說句話行不行?”
回應他的只有阿曼達的抽泣聲。
她原以為回到地球可以阻斷被滅霸所欺騙的一切陰影,可沒想到回來之後她要背負着巨大的罪孽。
火鳳凰阿曼達,你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安瑪奈特是《新木乃伊》BOSS
要追蹤阿曼達的身世了,一切塵埃落定後,女主就會記憶蘇醒的。
☆、咒語
接連幾天, 阿曼達都在病恹恹的床上度過, 她腦子裏太亂了, 她想找回以前丢失的記憶, 卻無從下手。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明知道電話鈴聲在哪裏響起,可你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找不到它。
阿曼達就是這種感覺。
“我放下手裏的事情, 帶你出去玩玩可好?”吃飯間,天啓挑了快她最喜歡的腌制羊肉放進碗裏, 阿曼達只有低頭刨着碗裏的飯, 沒吭一聲。
天啓明知道她以前是怎樣的人,卻從不多說一句她以前的事情。
這是為什麽?難道他怕自己顧忌還是怕自己想起了什麽?
“對了,我看你最近特別喜歡北歐神話這本書?”天啓不排斥她喜歡做的一切事情包括看電視看電影,可是她能不能有點出息?為什麽非要看關于寫着洛基的神話故事?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你在說我壞話。”阿曼達指了指腦子,天啓立刻平息怨氣, 微微一笑, “沒有, 阿曼達你太疑神疑鬼了。”
吃飽喝足,天啓吩咐手下收拾好碗筷後說:“最近你心情不好, 我陪你去西部世界玩玩怎樣?”
西部世界?阿曼達搖搖頭:“沒聽說過。”
“那裏很好玩, 是釋放壓力的地方。”天啓非常感興趣說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阿曼達側過身語氣不耐道:“沙巴, 當初你說可以恢複我的記憶,但是我到現在了依然什麽也想不起來!如果你無法做到這些承諾,就不要來煩我!”
這孩子…天啓一時語塞,肯定是進入青春期逆反心理了吧?
天啓搖頭, 最近阿曼達的心情是越來越煩躁了,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一聲不吭,任誰呼喚都不打開門。天啓非常擔心她的身體,幾次讓手下穿牆而過保護她,可阿曼達很厭煩這樣的邊種能力,每次一發現就用高爾夫球杆将那些變種人打跑了。
這樣下去可真不是辦法。
他拿出兩張門票放在桌上:“是西部世界的門票,你真的該出去走走了。”頓了頓他又說,“或許這對你記憶複蘇很有幫助。”
聞言,阿曼達轉過頭抓起桌上的門票。
紙張上印着一個大大的“W”字,右下角則是一些宣傳語:西部世界,高科技成人主題樂園,是您享盡□□、暴力等欲望的放縱之地。
“好。”阿曼達承認她在房子裏被關久了,的确想要出去透透氣,倘若真如天啓所說多走動走動對記憶複蘇很有幫助,她真想拍自己一巴掌,為什麽不早點出去走動走動?
天啓真的是對阿曼達太好了,一路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讓阿曼達太不适應,要知道前幾天她還在和他打冷戰呢。
連周圍的游客都情不自禁羨慕道:“女士,你的男友好貼心。”
終于來到了西部世界大門前,早在進入之前,阿曼達和天啓就換上了一身19世紀牛仔衣服和女裝。
走進主題樂園後,阿曼達發現這裏的模拟機器人和游客毫無異樣,他們一颦一笑仿佛真人,一剎那,阿曼達分不清楚這裏到底誰是真人誰是機器人。
“那群人在賭博,我們進去看看。”天啓牽起阿曼達的手往酒館走去,後者不适應想松開,卻被天啓抓的更緊。
“阿曼達,不要離開我。”天啓握住她的手更緊。
阿曼達沒來由的心慌,她并不是被天啓的話感動,而是看到悚然一幕,一個面目可憎的男人拖着渾身是血的女人拐進了巷口。
“沙巴,那裏有人殺人!”她驚慌着指向巷口,天啓随着她的視線望去,輕松的笑“沒事,阿曼達,那不是人類,是機器人。”
“可是機器人也會流血嗎?”她看着地上血跡,心有餘悸。
“是的,阿曼達,別想那麽多。這裏大多都是機器人,我看了游客指标,今天主題樂園游客不超過三百人。”
阿曼達還想說點什麽,卻被天啓及時止住。
“今天好好放松下吧,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阿曼達陷入沉思中,她在門票背後看了說明,這些機器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都有專業工作人員進行記憶消除。他們的日子永遠定格在24小時一天的輪回裏,這對那些機器人來說不是最大的殘忍嗎?
她會不會也是機器人?記憶被人永遠删檔?
想到此,阿曼達有些恐慌害怕,她還未走進酒館,立刻跑開了。
“阿曼達!”天啓跟在身後,累得氣喘籲籲,他并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使用變種能力,即使是機器人,工作人員也并沒有給他們灌輸現代社會存在的變種人基因超能力。
天啓也不想引起恐慌。
“你怎麽了?”
“對不起,我只是很害怕。”阿曼達憂愁說道,一雙聰慧但呆滞的眼睛,瞳仁毫無光彩,一動不動,“沙巴,你說我是不是也和那些機器人一樣,重複每天被人抹滅了記憶?”
天啓一怔,随即揉揉她的頭發:“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沒人抹去你的記憶。”
“可是…”
“好了,阿曼達,即使沒有記憶我也愛你啊!”天啓打斷她的話,将她的心慌堵了回去。
她一時語塞,記憶并不是衡量她與天啓之間的标準,難道天啓誤會什麽了?
一場主題樂園游覽就在阿曼達的抵抗中結束了。
阿曼達只要一想起模拟機器人天真爛漫的笑臉在經歷24小時候被人重複删檔抹去記憶,她就很難過,好像被删去記憶的不是機器人而是她。
回到教堂後,阿曼達見安瑪奈特漠然坐在一排排凳椅上,漫不經心聽着牧師宣讀聖經,冷淡的眼神掃過天啓。
“我想我們該談談。”安瑪奈特摳着手指甲雲淡風輕道。
“阿曼達,你先回去吧。”天啓握了握阿曼達的手,笑道,“在地下室等我。”
安瑪奈特的表情非常不自然,甚至很冷漠,尤其在看向天啓握住阿曼達的手時,那雙赤金色瞳眸似乎要閃出火花。
雖然不确定他們要商量什麽,但這和阿曼達沒關系,她淡淡點頭回應了一聲,轉身走向地下室。
來到變種人訓練中心,阿曼達突然很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怎樣訓練的,可她沒走幾步,就聽見幾個人在身後耳語,聲音不大卻一言不差鑽進她耳朵裏。
“阿曼達,想不想知道自己身世?”
阿曼達猛地回頭望去,那幾個人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
難道是聽錯了?
阿曼達皺眉,突然迎面走來一個金發女郎,對着她淺笑:“阿曼達,想不想找回記憶?”
“你是誰?”她盯着這個女人問,後者忽然一臉茫然看着她。
阿曼達更加奇怪。
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有人湊近阿曼達耳畔悄悄說:“我是來幫助你的。”
難道又是幻覺?阿曼達甩掉那個人的手,後退了幾步,她耳邊似乎想起了康斯坦丁的話,那些因她而死去的靈魂在地獄裏掙紮,現在會不會沖破了地獄牢房,附身到這些人身體裏借此報複她?
似乎洞悉了阿曼達全部想法,男人微微一笑:“不,阿曼達,我是來幫助你的。”
“你到底是誰?”
“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男人從容不迫回答,“我想你肯定會很想看見另一個人,琴格蕾。”
當阿曼達還想問些什麽的時候,男人忽然頭一埋沒了意識,當他再擡起臉時,茫然看着阿曼達:“阿曼達小姐,我臉上有什麽嗎?”
“沒有。”
那個會附身的查爾斯是誰?琴格蕾又是誰?他們真的會幫助自己嗎?
阿曼達感覺頭都大了。
再次看見天啓時,他面容有些憔悴,坐在餐桌另一個方向,有些心神不寧扒着碗裏牛排。
“你怎麽了?沙巴。”阿曼達走到他面前,天啓似乎有些躲閃,眼睛看着碗裏的肉。
阿曼達敏銳發現天啓的胳膊有些淤青,她開玩笑似地惡作劇抓住天啓的胳膊,後者有些吃驚捂住她的手,不想讓自己的胳膊現于明亮燈光中。
但阿曼達還是發現了,天啓的胳膊不是淤青而是咒語,一道一道如同安瑪奈特身體上的一樣!
“她對你做了什麽?”阿曼達嗓音發顫,難以置信看着那些符咒,它們就像傷疤蔓延至天啓全身。
“這是我自己的事!阿曼達。”或許是聲音太過響亮太過嚴肅,天啓放柔了語氣,唇角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說天啓和安瑪奈特上過床了你們能接受嗎?
☆、記憶
天啓并不打算告訴阿曼達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可那一幕幕觸目驚心的咒語就像魔法在阿曼達腦海裏萦繞不去, 她沒來由的擔心天啓, 就像擔心自己一樣。
這個想法就像致命魔咒如影随形, 即使阿曼達腦子裏盡量不去想那些事,但咒語仿佛陰影大片埋伏在她心底。
阿曼達舌頭發麻。
“吃了飯趕緊去休息吧, 這幾天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陪你了。”天啓露出無奈的笑容, 強行牽拉起唇角, 此刻的他就像被人操縱的傀儡,明明是關切的話卻毫無情感起伏。
阿曼達木讷坐回餐桌,她心裏不止一遍問自己,是不是愛上天啓了?不然為什麽那麽擔心他。
這個謎團浮上水面就難以消停,阿曼達如坐針氈。
“沙巴, 你知道查爾斯嗎和琴葛蕾嗎?”阿曼達心神不寧問道, 她迫切想要找回以前記憶, 或許擁有完整記憶的她就不會整日胡思亂想。
聞言,天啓一怔, 沒有半點波瀾的眼眸忽地閃爍着白色光芒, 像舔舐着寶珠的火苗,熊熊燃燒。俊雅臉龐露出可怖表情, 如同溫馴的貓忽然龇牙咧嘴露出鋒銳牙齒。
天啓“啪”一聲将餐具丢在桌上,頓時阿曼達吓了一跳,連呼吸似乎都靜止了,房間裏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阿曼達從未見過表情如此憤怒的天啓。
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眼裏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這些人名你都是聽誰說的?”他的聲音就像驚天動地的沉雷,滾滾作響。
阿曼達心悸看着他,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明白他為何這麽生氣,自己只不過說了兩個名字而已,他是因為這兩個人而生氣?還是因為自己向他提問生氣?
阿曼達手中的刀具落在地上,清脆碰撞聲将天啓失控情緒拉了回來。
“對不起,阿曼達。”天啓低垂着眼睛瞟向其他地方。
阿曼達沒有俯身去撿刀具,也沒有直視天啓的眼睛,她不過是提了兩個能為自己提供身世線索的名字而已,這個男人就如此生氣。
這說明了什麽?
“我不想你被人傷害。”
“呵。”阿曼達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現在到底是誰傷害誰?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如此生氣?如果将來哪天她帶着這兩個人到天啓面前,這個男人會不會把她生吞活剝吃了?
“夠了。”阿曼達平淡否定了天啓全部發言權。
此刻的她很冷淡,冷得天啓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公元前3000年,那個傲慢目中無人的火鳳凰阿曼達。
天啓沒有再說話。
阿曼達丢下手中所有餐具,回到了自己房間。
将門重重關上那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要逃離這個地方!
“真是可憐的女人。”
“誰?”
阿曼達咬住下唇,剛剛進房時居然沒發現床邊窩藏着一個人!看來她太大意了,要知道這個地方布滿了各式各樣變種能力的人,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适合在這裏居住。
“安瑪奈特,你來做什麽?”
女人“咯咯”一笑,尖銳刺耳的笑聲像砸在冰山上的石塊,寒冷刺骨。
阿曼達猛然想起天啓那雙胳膊上的黑色咒語,絕對是這女人搞的鬼!
“阿曼達,不要太感謝我。”安瑪奈特從床邊坐起,性感火辣的身姿仿佛搖曳的火苗,輕盈蠱惑人心。
是的,這個女人是魔鬼,從阿曼達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對她沒有任何好感。
“請你出去!”思索再三,她還是準備禮貌下達逐客令,誰知道這女人根本不吃這一套,扭動着蛇腰走到她面前,濃郁黑色眼影下是一雙金赤色瞳孔。突然,瞳孔成雙,如同太陽刺目射進阿曼達眼底,安瑪奈特周身皮膚也仿佛活死人般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