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

秀麗,埃及開羅不止有随處可見的金字塔,還有蔥蔥綠綠的竹林地。

阿曼達揉揉朦胧的雙眼,車上不停颠簸讓她有些犯困,不知不覺睡了一會。

“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快了。”喬納森低頭看着手機,忽然跳出一條短信讓他喜上眉梢,“阿曼達,我朋友在新加坡有消息了,你的卷軸他已經翻譯完了,明天會拍下來發給我。”

他情不自禁握了握阿曼達的手心,唇角噙着寵溺笑容。

“真的嗎?”阿曼達開心的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破解卷軸象形文字意味着她能離光明更近一步,剩下來的只需要她将安瑪奈特咒語傳到網上,招納睿智賢士高薪破解就行了。不管結局如何,總比一個人孤軍奮戰好得多。

開羅最大歌劇院很快到了,喬納森囑咐阿曼達坐在歌劇院對面咖啡館裏等待他買完票回來,并泡了杯加了不少奶精的咖啡放在她能觸碰的地方,喬納森知道阿曼達不喜歡全苦咖啡,做完這一切後他立刻向歌劇院人潮擁擠的前廳趕去。

好在歌劇院工作人員辦事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門票飛快售完,輪到喬納森時,只剩下兩張票了。

“最後兩張,真是太幸運了!”喬納森如獲珍寶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門票,來不及感嘆,手機忽然鈴聲響了起來。

他打開一看,是未知號碼,遲疑再三,最後找了個人跡鮮少的地方接聽。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咖啡杯已慢慢見底,阿曼達再如何讓旋轉杯子,都無法倒出一丁點液體,直到服務員告訴她咖啡已經沒有了,她才知道自己已等了喬納森一個小時。

歌劇院音樂會照常舉辦,源源不絕的演奏歌曲透過不太結實的牆壁飛過街道傳到阿曼達耳朵裏。

她攢緊拳頭,知道喬納森又失約了。這次恐怕他無論怎麽解釋,自己都不會再相信了吧?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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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肘被人抓住,她又驚又怒,驚的是喬納森居然還敢回來?怒的是他怎麽解釋自己荒誕失蹤了一個小時?

“對不起,阿曼達。”熟悉的嗓音響起,卻少了前幾日的甘甜,聲線有些幹癟,阿曼達疑惑向聲音發源地看去,雖然她什麽也看不到,但她迫切希望能感受出說話的男人是不是喬納森。

“我來晚了,因為找了個好位置,我帶你去聽音樂會。”說完,他不顧阿曼達拒絕,強行抓住她的手肘向咖啡館外拉去。

這下,阿曼達算是聽清了,聲音是喬納森不錯!可他行為太詭異了!以往不都是禮貌的紳士風度嗎?不過一小時不見,怎麽忽然變這麽多?

阿曼達被抓得非常不适應,吃痛抽回手,她不知道自己站在哪裏,在抽回手同時,腳一扭,失空狀态差點讓她摔了下去。

男人及時摟住她的腰,求生的恐懼讓她緊緊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

好像有些不對勁?喬納森出來之前明明穿的是西裝,怎麽現在變成了襯衫?

“阿曼達,你知不知道這樣随便抓着一個男人很容易抓出火的?”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在她耳邊道,呼出的熱氣瞬間讓她白皙耳畔緋紅一片。

在咖啡館裏聽到的音樂會演奏此刻似乎轉換到了腳下,她敏捷歪着頭,聽着聲音從下面響起,音樂節奏感很強,美妙的聲樂高亢激昂,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着海岸,她不由自主聽癡呆了。

“這是VIP座嗎?”她大聲靠近男人耳朵,似乎生怕自己的聲音淹沒在浩瀚音樂海洋中。

男人并不清楚VIP座是什麽,他與阿曼達站在歌劇院演奏大廳的房梁上,也沒人會注意到這裏,恰是聽音樂的好位置,好位置應該就是指VIP座吧?

“是!”他也大聲回應。

那些斥責喬納森的憤怒早已被抛到腦後,或許他沒有騙她,真的是為她找了個好位置呢,不然為什麽音樂聽起來近在咫尺?

盯着女孩如癡如醉的表情,洛基堪堪松了口氣。他向來不喜歡中庭的音樂會,這麽蹩腳的樂器怎麽能與阿斯加德相比?但只要阿曼達喜歡,他也就覺得無所謂。

回想起喬納森離開前的表情,眼神複雜,洛基就很想發笑。

其實他也早就知道喬納森不會陪阿曼達太久,從他遇見那個名叫蘇菲的情婦開始,喬納森的一生就發生徹底改變。

喬納森是英國退役軍人,凡是在軍隊服過役的人心中都有名為國家信念的信仰。這種信仰無論到了哪裏都不會被丢棄,喬納森是英國人,英國黑.市軍.火商向埃及銷.售炸.藥,喬納森做為退役軍人,堅守信仰的軍人,怎麽可能棄之不理?

九大之國,無論哪個領域,國家美人不可兼得,放在喬納森這樣的軍人身上再合适不過了。

洛基輕輕勾了勾手指,房梁下演奏小提琴的男人向他的方向退了幾步,美妙音符在琴弦上緩緩流淌,洛基聽得心馳神往。

他輕輕笑了,他只需要略施技倆,讓蘇菲一時頭腦發熱将機密文件交給喬納森,喬納森就信以為真了輾轉不寐又将文件上交給國際執法機構女情報官安吉拉。

這樣一來,情報官安吉拉一定會拉攏喬納森,讓他成為軍.火商線人為己所用。

這樣一來,無論喬納森做什麽事都與阿曼達沒有關系了。

況且現在的阿曼達雙眼失明,法力盡失,保護不了喬納森更保護不了自己,而喬納森信奉着自己的國家,又拿什麽說愛阿曼達?

洛基轉臉看向阿曼達,灰暗光線下,她雪花白瞳像滲進了細碎星光,閃爍柔柔光芒,忽然笑了,他确定阿曼達看不清自己,也确定無論他流露出何種表情,阿曼達都不會再懷疑他了。

從此以後,喬納森·派恩就是洛基·奧丁森。

作者有話要說: 中庭人有句話叫做“先來後到”。

愛情它有時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阿曼達你看,你的一生那麽多過客,滅霸有欲望、天啓有野心、喬納森有信仰。他們都只是你的過客,而最開始的永遠是最好的,洛基才是最好。

“從此以後,喬納森·派恩就是洛基·奧丁森。”

這句話是不是可以标【完結】了?

☆、待宰的羔羊

“餘音繞梁, 三日不絕”這句話果然是真的!從歌劇院回來之後, 阿曼達像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滔滔不絕評點所有樂器演奏出來的音樂。

她的對埃及音樂的概念還停留在公元前3000年, 想不到歷經這麽多年,埃及音樂的發展出神入化。動人的琴聲明朗清澈似清泉, 總能令人陶醉在優美旋律中心曠神怡,仿佛一切塵嚣都已遠去, 只有這天籁之音若清風徐徐之感。

洛基走的太快, 阿曼達跟不上他的節奏,右手向前一抓,拉住他的衣袖。洛基一怔,對阿曼達突如其來的靠近有些愕然,但轉念一想又有些釋然, 他現在扮演的是喬納森, 喬納森所處的紳士風度似乎不會讓女士陷于孤立之地, 洛基還未付諸行動,阿曼達嘴角含笑, 像個羞澀的姑娘順勢挽住他的胳膊。

“我快跟不上你了。”她的語氣頗有些嬌嗔, 并沒有注意到洛基難堪的臉色。

洛基還未适應第一次和除母親之外的女人靠這麽近,以往每次都是充滿戲劇性挑釁阿斯加德其他宮女, 可這次他懷揣不能惡作劇的心态和阿曼達依偎在一起,一向頭腦伶俐的洛基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洛基暗暗跺腳,不能使用詭計實在太難受了!

可對于阿曼達,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再次欺騙她。

女孩挽着男人胳膊回到酒店, 洛基只是簡單變換了喬納森臨走前的衣服,酒店沒有任何人懷疑,畢竟他與喬納森長相一模一樣這是不争的事實,換裝對他來說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送阿曼達回到了房間,正尋思着喬納森房間會在哪裏時,領帶被人一扯,他身形不穩,倒在了床上。

阿曼達利用女上男下姿勢,有些羞惱面向他,那種羞憤的表情讓洛基一度以為她恢複視力了。

“怎麽回事?你這一個小時就只是去占位置了嗎?”

洛基轉了轉眼珠,确定阿曼達指的是喬納森消失那一個小時,原來她還對這件事耿耿于懷,他啞然失笑,為自己暗度揣測阿曼達是否恢複視覺的前因後果分析而自嘲。聽到洛基發笑,阿曼達更加不樂意,難道讓她苦等一個小時沒有任何有效解釋的話是件很可笑的事嗎?

阿曼達拉緊了洛基領帶。

洛基倒抽一口冷氣,馬上認輸:“我真的占座位了,阿曼達你不知道歌劇院人滿為患,我也是擠了很久才擠進去的。”

是嗎?阿曼達點頭,說起來今天演奏的無論哪個樂器都是那麽好聽,歌劇院人滿為患也是正常的,可為什麽她總覺得喬納森話裏還像包了其他什麽東西?讓她明明很想去相信,可排斥力卻讓她無法将信任與喬納森的話融洽在一起。

這種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我有些累了,你為我泡杯咖啡吧,喬納森。”

意識到阿曼達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洛基松了口氣,但從阿曼達嘴裏聽到“喬納森”三個字時,他心底有股醋意滋生,這種感覺就好像你無論怎樣讨好她,她心裏始終都以為是另一個人替代你的全部。

洛基緩沖咖啡的手有些夷猶,他明白這些都需要時間去緩沖,就像緩沖咖啡一樣,粉末再多,最終也會被白水攪拌,他做再多事水到渠成,洛基還是洛基,喬納森還是喬納森。

可咖啡粉能與水融合在一起,他的心能與阿曼達的心連接在一起嗎?

洛基有些遲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但除此之外,還有留在阿曼達身邊更好的方法嗎?

“好苦,你忘記加奶了嗎?”阿曼達抱怨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她看不到東西,也揣測不了喬納森臉上複雜的表情,可是今天的喬納森真的很不一樣!

洛基後知後覺放了幾顆糖進去,阿曼達喝了一口面露難色卻還是忍着喝完。

“有些甜。”她忽然覺得因為自己一時挑釁讓喬納森做這麽多事有些過意不去,她不想自己因為失明成為對方負擔,畢竟喬納森也沒有虧欠她什麽。

也許他是累了或者感冒了,所以今天狀态和前幾日迥然不同?

想到此,阿曼達有些愧疚于他,一直以來喬納森為自己付出這麽多,照顧失明的自己,而且沒有任何借口與理由陪伴,如果有,那也許是愛。

或許他真的愛她。

可阿曼達卻從未回應過這份愛,甚至沒有點頭應予過。

思及此,她今晚準備好好回應這份愛,她勾住了洛基下巴,一臉古靈精怪的笑:“不如你今晚別回去了。”

“什麽?”洛基對她這番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措手不及。

阿曼達雙手掌住洛基後腦勺,像第一次喬納森接吻時親了上去,這次她沒有再咬對方舌頭也沒有若即若離,而是全身心投入這場吻中。

她的主動讓洛基措手不及,只得愣愣盯着她花白的瞳眸。

他想,如果她能看見就好了,可是她能看見,還會認同自己嗎?

洛基來不及再次多想,他很快被阿曼達撲到床上,斂去他身上所有衣物,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潔白肌膚上,當洛基的手伸向她胸前時,阿曼達忽然大驚失色摟住自己肩膀:“你幹什麽?”

“我…”阿曼達的斥責讓洛基一時頭腦呆滞,對啊,他在幹什麽?

洛基懊惱從床上下來,他沉思着自己剛剛幹什麽了?越線了?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一件上衣都沒了,他回頭詫異看着阿曼達,頭腦有些發暈,不對,明明是阿曼達在幹些什麽,怎麽怪到自己頭上來了?

“你走吧!”阿曼達整張臉埋入枕頭裏,悶悶的聲音從枕裏發出。

“阿曼達,其實……”洛基認為他還可以再搶救下。

“你走吧!”阿曼達的聲音提高,忽然有些不耐煩。

洛基一時語塞,竟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駁,明明讓他留下來的是阿曼達,強吻他的也是阿曼達,脫衣服的還是阿曼達,為什麽現在自己反而成了千古罪人?

他在床邊站立了一會,最後沉甸離開了。

直到确認男人完全離開後,阿曼達才轉過身,煩躁呼吸周圍的空氣。

那個男人,聲音和喬納森一樣;身高和喬納森一樣;甚至手的溫度與唇形都是一樣,可她再傻也能感受出,男人的心髒跳動頻率和喬納森不一樣。

喬納森在面對她時,心跳劇烈厲害,就像無數深夜徘徊在心上人樓下的小夥,面紅耳熱,心跳似弦,意怯情深。

可那個男人,心跳沒那麽強烈,相反沉穩有力,就像蓄謀已久的兇手,而自己就是兇手待宰的羔羊嗎?

她好像隐約知道了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加速更新中

☆、角色扮演

隔天一早, 洛基帶了些食物上來, 雖然神不需要填飽肚子。可阿曼達不一樣, 不僅是病人, 也是手無縛雞之力法力缺失的變種人。

阿曼達半信半疑咬了口菜,這些都是酒店食堂做的, 地道普通的埃及菜與西餐。

“對了,你不是會中式菜嗎?今天我想吃。”

洛基優雅修長的手指懸在空中, 剛切好一半的牛排放在了一邊。

“你想吃?”他盯着阿曼達, 無比希望她能收回這句話。

阿曼達點頭,喬納森會中式菜,也許能從這方面推斷出他到底是不是本人。沒想到話音一落,洛基站直身說了句“稍等”,出門半小時後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些餐具。

即使阿曼達餓得肚子咕咕叫, 聞到熟悉的中式菜味道時, 還是大開朵頤吃得精光。

味道有些平淡, 和最開始做時的鮮味截然相反,除了調料分配不均勻以外, 同以前還是不相上下。

阿曼達更困惑了。

“對了, 喬納森,你朋友發郵件了嗎?”

洛基一愣, 大腦飛速運轉,使勁回憶阿曼達這番話的含義,最後他幹脆走到房間電腦前摸索了一陣。

什麽郵件?完全沒有!

喬納森有時會在阿曼達房間裏使用電腦,大多時候都忘記關掉網頁, 洛基雖不會使用平民工具,但他很聰明,再加上努力回憶阿曼達與喬納森先前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阿曼達詢問卷軸的翻譯。

他的指腹輕輕觸碰鼠标,很快跳出一個郵箱網址。

喬納森的朋友發來郵件了,但顯示未讀狀态,洛基遲疑了一會,還是打開了郵件。

是個視頻,男人說話的影像被洛基火速點了暫停,他回頭看了眼阿曼達,阿曼達沒有反應,他又轉過臉小心翼翼按了靜音鍵,這才播放了視頻。

可關閉聲音,男人說的話洛基就聽不清楚了。

洛基猶豫了會,最後做了一個很不成熟的決定,他删掉了郵件。

阿曼達的視力恢複不了,就不會讨厭他了,洛基不喜歡被人讨厭的感覺,雖然他一生被無數人讨厭過,但唯獨阿曼達不一樣,他不想讓阿曼達也懷揣這份心态。

“郵件還沒到,不過我會幫你多催促。”洛基放柔了聲音,壓低聲線努力使得他的音調與喬納森顯得一樣,扮演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他為自己的自信深信不疑。

果然,阿曼達沒有再多問什麽。

***

洛基的消極怠工很快引來酒店不滿,畢竟洛基是個神,從來沒有做過凡人的工作,而且也不屑于去做,好幾次他想讓阿曼達随他離開這裏,但離開這裏去哪兒,他心裏沒有底數。

“喬納森,這個月考勤不達标,明天就別在這裏做了!”酒店老總憤憤不平道,對洛基吊兒郎當仰頭看大廳橫挂的電視新聞态度非常不滿意,重咳一聲希望引起洛基注意。

洛基瞟了他一眼,淡淡“哦”了一聲。

老板一看火氣更重,伸出一只手順着前臺擰上洛基的肩,企圖将他的身體翻過來直視自己。

身體很輕易翻過來了,卻是一張蟒蛇的臉,翠綠蛇皮上吐着猩紅芯子,老板吓得昏厥在地倒地不醒。

洛基收回幻影,笑得前仰後合。

“真是熱鬧啊,喬納森。”一個性感的女人走進酒店巡視四周,将雙肩包利索放在前臺上,手肘搭在桌撐着下巴說,“給我準備間房吧,還是老樣子。”

“你?”洛基不屑于被人像下人一樣使喚,可這個女人很眼熟,他使勁回想,最後忽然憶起她曾和阿曼達一起下過墓。

“勞拉你也不等等我。”門口處,另一個擰着大包小包的男人腳不停歇往酒店裏奔,到了勞拉身邊停下呼呼喘氣。

勞拉噗嗤一笑,右手搭在他肩上:“陸仁你還是老樣子。”

洛基埋下頭,一聲不吭翻閱手裏資料,這兩個人應該曾經和阿曼達一起下過墓,有過一面之交。現在看來他們也認識喬納森,自己應當小心,不然很容易被識破。

“我說喬納森你為什麽不回我簡訊?”勞拉食指敲擊桌面,洛基擡起一雙眼眸,盯着她的食指一言未語,事實上他正琢磨如何有效反擊這兩個人對他所有問題,他們對喬納森非常了解,如果留他們在酒店很容易被阿曼達起疑。

洛基合起資料本,唇角噙着文質彬彬的笑容:“對不起,房間訂完了。”

話音一落,剛護送酒店老板上計程車去醫院的白班經理同事折轉回來,大聲說:“怎麽可能,這幾天空房間還有很多。”

洛基尴尬杵在原地,同事推開他自顧自翻閱資料本,說:“女士我需要您的護照登記?”

勞拉盯了洛基一眼,和陸仁一起掏出了護照本。

登記之餘,勞拉随口問道:“阿曼達怎麽樣了?”

“他很好,謝謝關心。”洛基含糊其辭說,事實上他并不希望勞拉與陸仁留在酒店裏,他甚至也一點不想去詢問這兩個探墓冒險家為何又折轉回埃及住宿,這些煩惱就像□□讓他現在腦裏非常不平靜。

前臺上忽然丢來一把鑰匙,同事不耐煩說:“喬納森你帶他們上去吧,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害我還要陪你上班。”

洛基唇角緩緩勾起笑容,皮笑肉不笑盯着他,盯得同事一陣毛骨悚然,更不服氣地說:“怎麽?讓你帶人去房間你也不樂意嗎?”

鑰匙被勞拉抓起,她扯過雙肩包跨在肩上笑道:“我自己去了,不用麻煩你們。”

勞拉與陸仁走後,洛基準備好好懲罰這個同事,他總在自己不經意時出聲又害他丢臉,如今這一切真該好好還贈給他了。

洛基的惡作劇曾經人神共憤,所有見識過他惡作劇的阿斯加德神都不敢再與他對質,更有甚者一見他就躲得遠遠的,相反洛基卻認為這是大家對他最好的殊榮。

勞拉将另一副鑰匙丢給陸仁,男女有別再說他們也不是情侶關系,所以暫且住在兩間房裏,好在經理也适時從他們眼裏看出這種關系,很合理配了兩把鑰匙。

勞拉剛打開門後,一聲爆炸從隔壁響起,她與陸仁面面相觑,最後用腳踹開隔壁的門。

隔壁房間電視機爆炸,牆角處延伸到房梁皆是燒焦的黑炭,勞拉注意到躲在角落裏的女人瑟瑟發抖,懷抱着雙肩,居然是阿曼達!

“阿曼達,你怎麽樣了,還好嗎?”勞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後者吓得大驚失色,倉皇擡起頭,眼裏是白花花的瞳眸。

她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

“對不起,我只是想聽會新聞,結果插頭沒對準導致電視爆炸了。”阿曼達以為來人是酒店工作人員,緊張解釋道。

“我是勞拉,還有陸仁,我們都在這裏。”勞拉擁了擁阿曼達,小心翼翼輕撫她的背,阿曼達停止顫栗,幾秒後恢複知覺,輕輕開口詢問,“勞拉?”

“是的,我們準備在埃及待一段時間,你這眼睛…”勞拉欲言又止。

阿曼達露出自嘲的笑:“恩,越來越嚴重了。”

“這沒道理……”勞拉一句話還未說完,突然被一股猛烈沖擊力撞擊在電視櫃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洛基将阿曼達護在懷裏,面露兇相:“滾!”

阿曼達抓住洛基胳膊,雖然她什麽也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出喬納森沖撞了勞拉,她揪緊洛基衣袖:“那是勞拉啊,喬納森你忘了嗎?”

洛基愣了愣,對啊,那是勞拉,他為什麽沖撞別人?但轉念一想,勞拉又怎樣?誰能擔保她會不會一不留神就說出懷疑自己不是喬納森的真相?

“抱歉,我以為你被人傷害了。”洛基轉了轉眼珠子,編出一個并不成熟的謊言。

勞拉憤怒推開洛基:“我受夠了,你不回我簡訊算了,剛剛态度算什麽意思?喬納森。”

“我手機丢了,不見了。”洛基無所謂聳肩。

話音一落,陸仁從他褲兜裏掏出一部泛黃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是這個手機嗎?還能開機呢。”

陸仁順手劃出屏幕,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簡訊。

洛基伸手将手機抓回從窗口扔了下去,玩味的笑:“現在不就丢了嗎?”

洛基這番操作讓勞拉與陸仁始料未及,他們嚴肅意識到這個人神經存在嚴重缺陷,阿曼達再呆下去或許就會被此人傷及性命。

勞拉一聲不吭拉過陸仁轉頭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完全卡文了,本來想來兩章日常的,可是寫着寫着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自我感覺寫崩了,我會很快完結的要麽下章要麽下下章滅霸出來,盡量将文帶上正規,下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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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頂之下

“勞拉, 你說什麽?”阿曼達咬着削好的蘋果大笑, 突然神色一緊, 一塊果肉卡在喉嚨裏, 她漲紅臉重重咳了幾聲,尴尬得像個被嘲笑過度的小醜。

“我沒有開玩笑, 阿曼達,我親眼看見他在說謊!”勞拉遞來一杯水, 按摩阿曼達的肩膀, 輕輕喂她喝下那本白水,語氣帶着關懷的責備,“你慢點吃!”

阿曼達雙手捧着吃了一半的蘋果,表情滿是懷念:“你看,喬納森為我削好了蘋果, 他怎麽會傷害我呢?”

勞拉張張嘴, 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本是趁夜晚進入阿曼達房間, 告訴她遠離喬納森這個人,印象中不過幾年沒見面, 喬納森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她在他眼裏看不到熱情、看不到紳士、看不到禮貌。

如果謊言對一個人有用的話, 勞拉和陸仁早就被喬納森的欺騙萬箭穿心,可阿曼達不一樣, 她雙眼失明,看不到喬納森的欺騙。

勞拉實在不忍心阿曼達被人利用。

勞拉思忖了會,說:“其實我來這裏是有原因的,從喬納森不回我簡訊開始, 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勞拉坐在舒适的床邊,雙手摩挲自己的指關節,高低不定的手指骨如同她此刻起伏不寧的心,仔細回憶着說,“我和陸仁在飛機上聽到一個英國探員打電話,我只聽到他說了‘喬納森’這個名字,至于其他什麽,探員進了衛生間,我自然也聽不到。可是阿曼達你想想,喬納森和英國探員扯上關系證明了什麽?”

阿曼達并未言語,她對英國行政機構處事風格也毫不知情,自然不知勞拉這番話何意。

或許勞拉也明白這一點,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說:“喬納森之前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知道嗎?”

阿曼達在腦海裏仔細回想,突然憶起前幾天去看音樂會之前有個陌生女人蘇菲對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就是那些話導致了喬納森不對勁嗎?

阿曼達輕輕扯了扯衣角,她不傻,自從音樂會回來之後她明白喬納森發生了些變化,但她不願去承認,好不容易有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她怎麽甘願回到曾經一個人的日子?

“我累了,勞拉,我想睡覺。”阿曼達推脫犯困,将勞拉想說的千言萬語堵在了嘴邊。

見阿曼達這麽執拗,勞拉也不好再說什麽,招呼一旁折騰電腦的陸仁。

“有點奇怪!”陸仁将在網上拷貝好的埃及地圖U盤從電腦裏拔.出,放在胸肩包後,他本想借助阿曼達房間內的電腦,拷貝一些埃及地圖以免來到開羅後迷了路,卻不想糊裏糊塗就恢複了喬納森以前删過的視頻,他望着電腦屏幕內修複好的視頻皺眉道,“喬納森删除了一個視頻,我試着破解了一下,不過他說的是馬來語,我只能聽清楚其中幾句話,多餘的就不會了。”

聞言,勞拉下意識将這個古怪的視頻與喬納森最近風格迥異做事态度聯系在一起,她輕輕移動鼠标,按住陸仁肩膀:“沒事,你翻譯下。”

陸仁打開視頻,眼珠子一動不動盯着視頻裏的男人,只見男人打開一張A4紙大的照片,上面是羊皮紙色調,印滿了密密麻麻的古埃及語,男人說這是咒語,關于變種人祖先的詛咒。

陸仁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将999個活人做成木乃伊葬在金字塔內,浸泡在…”陸仁皺眉,這句話他翻譯不出來,他擡眼望了眼勞拉,勞拉點頭示意他繼續翻譯。陸仁盯着視頻繼續道,“然後再将染血幹屍放在太陽神懷抱,它會讓人失去心智,會颠覆光明,詛咒靈驗…”陸仁模棱兩可說出自己能聽懂的單詞。

“阿曼達,你知道這個視頻是誰發來的嗎?”勞拉望向坐在床上的阿曼達,忽然呼吸一緊,阿曼達臉色慘白雙手揪緊床褥,額頭不停冒汗。

“阿曼達,你怎麽了?”勞拉焦急按住阿曼達雙肩搖晃她,當即叫陸仁撥通救護車電話,陸仁剛剛拿出手機時被阿曼達阻止了。

“我沒事。”她的聲音帶着微小喘息,仿佛剛從荒涼沙漠逃生歸來。

恢複完意識後,阿曼達推脫身體不舒服拒絕了勞拉好意。

勞拉走後,阿曼達躺在床上心神不寧,雖然她眼睛什麽也看不到,但此刻心情比任何時期都明亮,如果說喬納森從音樂會回來之後異常表現只是小差錯,那他對勞拉故友的态度呢?他删除視頻這個錯誤舉措呢?

他明明知道自己比任何人都想恢複視力,可為什麽要阻止這一切?

難道他怕自己發現什麽了嗎?

發現他不是喬納森?

埃及的天氣一向陰冷,開羅最近又是小雨綢缪,再加上夜晚冷風習習,明明寒冷得要命,阿曼達卻感覺渾身虛汗直冒,就連掌心都布滿了粘稠的汗水。

第二天,洛基整理好衣領,将惡作劇玩了一整天已經頭暈眼花的同事送回了隔壁房間。經過阿曼達房間時,手持一盤三明治照常喚她起床。

可今天,無論是床上床下,還是衣櫃和衛生間,都沒看到阿曼達的影子。

床褥被折疊的好好的,方方正正,就像昨晚從未有過人在這裏躺過似的。

洛基大叫不好,敲開隔壁勞拉和陸仁房間,這兩個房間的人也是剛剛起床正準備下樓退房,被洛基焦急的樣子吓了一跳。

“阿曼達去哪了?”洛基不喜歡這兩個人,但事到如今也只有他們和阿曼達近距離接觸過。

“阿曼達不見了?”勞拉反應比洛基還要大,推開洛基趕去阿曼達房間,房內空無一人。

恰逢此時,樓下亂糟糟響起了驚呼聲。

洛基下樓一看,酒店內不知何時多了很多美國軍人,他們紛紛将酒店內部的人包圍住,手持重量級武器。

“我們接到舉報,現在封鎖整個埃及交通,任何人不得離開酒店!”軍官義正言辭道,偶爾幾個不服氣住客企圖從軍隊空隙溜走,被人逮住按在了地上。

“我希望你們能合作!”軍官目不斜視盯着這群惶恐的人。

但到底是什麽舉報,軍官并沒有詳談,縱觀整個街道甚至整個埃及國家,都被美國以及其他國家軍隊占領,裝甲兵MBT2000坦克在街道緩緩前行,M1917式重機槍部署在各個店面中央,更有軍營部隊運行着一截截SMAW-D83mm火箭筒!

這是怎麽回事?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末日侵襲。

“遭了!”陸仁一摸胸肩包,小聲對勞拉說,“U盤不見了!”

U盤不僅裝了陸仁近幾年在輪船狩獵捕魚賣魚交易記錄,更有同勞拉一起探險路過的各個地方資料,還有昨晚的埃及地圖與修複被喬納森删除的視頻。

勞拉忽然回想起陸仁修複了視頻這件事,或許被阿曼達察覺了,所以阿曼達才偷走陸仁U盤離開了,可她是個盲人啊,就算遇到天大的事為何不同這些朋友談論談論呢?

但軍隊已駐紮在酒店,無法離去。

勞拉讓陸仁跟随她的腳步,蹑手蹑腳走到酒店後廚房,摸索有沒有逃生道可以溜走。

他們沒有發現,有個身影也緊随在其後。

勞拉和陸仁離開了酒店,但也不敢往街道走去,整個埃及似乎都被聯合國掌控,所有市民包括旅游者也不得在街上游逛,只要發現就會被捉進小黑屋接受感染檢查。

小黑屋是勞拉命的名字,是軍營旁軍醫短暫建立的鋁合金黑屋,裏面有各種完善的醫療設備,雖然不了解埃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勞拉多多少少也猜測到或許和某個洩露的病毒有關。

阿曼達雙眼失明是走不了多遠,況且現在聯合國軍隊駐紮在埃及,她很有可能在跑到路中間分不清東南西北時就被軍隊捉住關進了小黑屋,想到此勞拉急得像熱鍋螞蟻團團轉。

在他們身後,一個黑影似乎洞悉了這些人所有想法,飄進了小黑屋。

從軍隊來到酒店那一刻起,洛基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說不出來是何預感,心髒跳得非常強烈,幾次仿佛要躍出胸腔似的。這不僅讓他想起第一次和滅霸對峙時,也是這樣心情,雖然他能表面裝作漠不關心,事實上心髒劇烈跳躍早已暴.露了一切想法。

那這次的情況,會不會同滅霸毀掉阿斯加德飛船一樣可駭?

洛基無法再想下去,分裂出十幾個分.身,變換成軍官模樣混進了每個軍營旁的小黑屋,但無一列外,都沒找到阿曼達的身影。

突然他神色一凜,巨大驚慌感泛上心窩。洛基擡頭一看,一座透明穹頂從天而降,穹頂邊緣碾碎了一切車輛,斬斷電線,分隔牛羊內髒,所有房屋在穹頂邊緣降落那一刻分離成兩半,倒塌在地上。

開羅街道上的裝甲兵MBT2000坦克猛烈沖向穹頂邊緣,被一股電流襲中,燒成焦炭。軍人們驚慌失措掄起槍.支掃射,一顆顆子彈砸在透明罩上,卻完好無損落在了地上,冒着滋滋火花。

洛基走向穹頂邊緣,在透明罩裏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被倒映的全身影像。他伸出右手觸碰穹頂,像玻璃一樣剛硬,細小電流鑽進他的指腹,鑽進他身體每一處血管。

他看到不遠處翠綠竹林裏有個身影慢慢走過來,同樣伸出手靠在透明罩上對向他的掌心。

“阿曼達?”他呢喃細語嗫嚅着。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是滅霸了

☆、滅霸來襲

阿曼達在床上碾轉反側怎樣也睡不着, 忽然窗外下起磅礴大雨, 她蜷縮成一堆, 手裏汗涔涔握着剛從陸仁身上偷走的U盤, 整個身體大汗淋漓似乎對這場雨很抗拒。

背脊被人猛地一戳,阿曼達下意識從床上跳起來, 她什麽也看不到,卻非常清楚面前站了一個人。

“阿曼達, 近日可好?”輕佻的女聲響起, 暗夜比鄰星冷笑着看向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才短短幾個月不見,阿曼達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從失去滅霸寵愛之後,她逐漸退化成了普通人類,那些複雜情感流露在她臉上變得清晰敏感。

“暗夜?”對于暗夜比鄰星忽然來訪, 阿曼達很是奇怪, 可她什麽看不到自然也揣測不到暗夜比鄰星的表情, 知曉不了她心中所想,如果她是來看笑話的, 阿曼達的窘态一定會讓她贻笑大方。

暗夜比鄰星嫌棄似地上下打量她, 目光落在四周亂糟糟房間裏,鄙夷的笑:“滅霸主人想見你。”

說完, 她奇怪皺眉嗅了嗅阿曼達的臉,果不其然,阿曼達雙眼雪白,什麽也看不見。

阿曼達被暗夜比鄰星揪起, 像揪住一只小雞那樣簡單,上了飛船之後帶到了滅霸所處的洞穴基地。

這處洞穴原本是研究一切變種人的研究所,因為信號強烈,導致滅霸的飛船抛瞄降落到了這裏。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已集齊了5顆無限寶石,只剩最後一顆心靈寶石在瓦坎達裏,因為鋼鐵俠與奇異博士的提防,已經将瓦坎達的結界再次加固,并制造多個結界抵抗滅霸軍隊襲擊。

“好久不見,女兒。”滅霸動情的用客套話招呼阿曼達,似乎想從她僅剩的一點依賴中博得絲絲信任。

阿曼達心裏一怔,滅霸熟悉的語氣讓她似乎時光返回到了最初滅霸疼愛她的整個童年歲月中。

但眼前漆黑一片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滅霸當初利用她,只為她體內的靈魂寶石,如今寶石已抽離,他還回來找她做什麽?

“哦?你的眼睛?”滅霸的小指輕輕撫摸阿曼達光潔臉頰,在她眼裏看不到一切倒影與反光,也看不到自身影像與各種流露出來的憎恨。

阿曼達的臉撇到一邊,不想讓滅霸直視的雙眼毫無保留将自己面部表情暴.露出來。

“我可以恢複你的視力。”滅霸輕輕撫摸左手上的無限手套,唯獨空缺那一格在指腹摩挲時有些細微的響聲,他滿懷希望的說,“畢竟你是我女兒。”

呵,女兒?阿曼達諷刺勾起唇角,如果沒記錯,滅霸最後一句話是卡魔拉才是他的女兒,而阿曼達由始至終都不是。

既然不是?為何現在又來尋找她?又來試圖幫助她?是另有所圖還是良心發現?

不,從滅霸所做的一切生靈塗炭的事來看,根本不是良心發現!

“說完了嗎?說完放我回去。”阿曼達冷然道,聲線低得近乎冰塊,一點溫度也沒有。

“我可憐的孩子。”滅霸憂愁的看向她,在阿曼達轉身之際,幽幽說道,“如果不想洛基受傷,最好乖乖聽我命令。”

果然,阿曼達身體僵硬杵在原地。

“我用了穹頂罩住洛基,不出三天,所有穹頂裏的人都會缺水缺氧死去。雖然洛基是神,但在密封的環境裏釋放星球毒氣,他也會死去。”

滅霸深沉看着阿曼達的背影:“你願意看他死去嗎?”

聞言,阿曼達急不可耐轉過身,她看不到滅霸,但眼神兇狠就像能看清一切東西一樣,她怒望着滅霸方向:“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滅霸伸出左手,時間寶石發出幽綠之光,一圈圈光環籠罩在他左手心,他輕輕旋轉,阿曼達視野逐漸清晰明朗,她眨眨眼,待眼球能适應一切光線之後,她發現自己能看清一切了!

那股鳳凰之力随着視野恢複逐漸盈滿全身,仿佛她的眼睛從未失明過。

滅霸感嘆的看着被他一手制造的藝術品:“我幫助了你,我需要你的鳳凰之力擊破瓦坎達!”

阿曼達冷笑一聲,既然她已恢複了全部視力與力量,又豈會聽由滅霸擺布?她迅速移動,沖上前去,滅霸見準時機,轉動左手手套,阿曼達驚異發現無邊的黑霧侵蝕自己雙眼。

“還好我留了一手。”滅霸拍了拍卧在地上的阿曼達小腦袋,湊近她的耳畔,“我可以給你視力也可以拿走你的視力,所以救不救洛基你自己決定!”

阿曼達睜大眼,她用盡最後一點視力,卻只能看清一丁點東西。

是時間寶石,它能倒退時光,讓阿曼達的視力恢複到被天啓詛咒之前,也能輕易穿梭到被天啓詛咒浸蝕視野以後!

阿曼達咬住下唇,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智取不能硬來,一方面要先安撫滅霸,另一方面為自己奪取視力贏回珍貴時間,思及此阿曼達只有輕輕點頭。

滅霸笑了,轉動手套,恢複了阿曼達一半視力,這一半視力裏也包含了一半的鳳凰之力。對于瓦坎達的進攻,一半鳳凰之力即可!

烏木喉和黑矮星、超巨星已死,只剩下暗夜比鄰星和亡刃将軍,昔日滅霸引以為豪的黑曜武将只剩下兩個心腹,但對于入侵地球得到最後一顆無限寶石,滅霸一個人足以。只是瓦坎達的結界實在難以攻破,奇異博士斯特蘭奇用至尊法師臨死之際彌留下的聖物遺器制造魔法屏障,斯塔克又用科學電磁制造多種電磁結界,使得瓦坎達內部難以擊碎,即使利用空間寶石也無法穿梭進去。

“只要你用鳳凰之力破壞瓦坎達結界,我就會移走穹頂。”滅霸微微一笑,他的聲音铿锵有力,就像堅硬石塊落在鋼板上,硬生生砸出十幾個殘缺洞口。

阿曼達的心就像透風的洞口,四處冷風急不可耐鑽了進去,吹涼了她整個心髒。

她明明已經不愛洛基了,可為什麽下意識去答應?

滅霸帶阿曼達來到瓦坎達外部,他已經擊碎了保護膜,剩下之差攻破重重結界。滅霸帶着希冀的目光雙手按住阿曼達肩膀,将她推向保護膜,望着望着瓦坎達內站着百萬大軍,滅霸低下頭,嗓音極盡溫和敦厚:“只要攻破結界,洛基就不會死。”

他的聲音仿佛利刃在阿曼達心頭緩緩劃過。

阿曼達舉起右手,掌心被赤紅火焰包裹,火苗竄高,像一層殷紅薄暮圍繞天際。她閉上眼睛,似乎只要火苗舔舐保護層,結界瞬間會被破滅消失,她不忍看着百萬大軍裏群龍之首的斯塔克、黑寡婦還有衆多複仇者聯盟質疑的目光,也不忍看到保護着幻視圍繞着心靈寶石的X戰警們,她的心在流淚,也在滴血。

滅霸輕咳一聲,似乎阿曼達沉浸時間太長,長得他有些不耐煩。

阿曼達慢慢向前靠去,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即使她再強大,在能逆流時光的時間寶石裏仍是柔弱可欺。

微風拂過,掀起她落在耳鬓處是發絲,她輕輕一句嘆息,聲音很低很飄渺,像是從很遠地方飄來。

“你曾經有沒有一刻把我當過你女兒?”

滅霸愕然,紫色雙眸變得深沉,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有。”他字正腔圓的說。

阿曼達輕笑一聲,似乎在嘲笑滅霸的無知,自己的軟弱。忽然她極速轉過身,手持熊熊烈火化作長刃疾如旋踵插.入滅霸左胸腔,火焰跳躍着包裹住搏動的心髒,滅霸面露難色,持有無限手套的手有力扼住阿曼達的手腕,用力擠碎她的關節骨。

但滅霸沒有得意多久,後背被雷神從天丢來的暴風戰斧砸中,疼得他臉色慘白。

“阿曼達,穹頂一定有機關,去救洛基!”索爾奮臂一呼。

阿曼達看了一眼索爾,便被暗夜比鄰星一個攻擊閃退到瓦坎達結界邊緣,她用力修複被滅霸壓碎的手腕骨,随着碎骨咯吱重建聲,她疼得額頭滲出大汗。

還好,一半的鳳凰之力随着骨頭修複後力量也逐漸恢複。

阿曼達沖向暗夜比鄰星與亡刃将軍之間,聲東擊西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他們。

站在兩個滅霸心腹的屍體上,阿曼達向滅霸吹口哨。

“阿曼達你太無知了。”滅霸将索爾的頭埋進土裏,利用無限手套準備逆流時光,卻被美隊臂铠擊中,他少有停滞望向來源,雷神沖出禁锢一個箭步飛起給了滅霸重重一拳。

索爾邊對抗滅霸邊騰出空隙向阿曼達喊道:“快去!”

阿曼達被索爾嚴肅聲音怔住,她腳步下意識往後退去,重重看了索爾一眼,扭頭就跑,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與他們比肩作戰,也許她心裏想的一開始并非是天下和平。

***

“阿曼達?”洛基的聲音很輕,像海面起伏的星光沉入阿曼達心底。

她來到了穹頂邊緣,望着他,目光淡淡如青煙一樣朦胧。

穹頂太過堅硬,她想過擊碎,但少有停頓之後,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的目光如炬,帶着曾經洛基有過的譏諷,唇角噙笑看着他。

“喬納森去哪了?”她輕輕開口,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沉靜。

洛基低眸,拳頭微攢背在身後,卻用另一個話題掩住真相:“你的眼睛恢複了,恭喜你,你應該很開心。”

他說着違心的話,聽起來那麽不讓人舒服。

“我問你洛基,喬納森去哪裏了?”阿曼達正言厲色看向他,絲毫不給他喘息的句話,字字珠玑仿佛鐘聲敲擊他的心髒給予重響。

“呵。”洛基擡眸,也不再僞裝,像是撕脫一層層言不由衷的面具,目不斜視盯着她,“你想要真相?我可以告訴你,阿曼達,你以為他們都愛你!天啓騙你只想要你的力量,喬納森愛你?不,他愛的是信仰!”

阿曼達冷靜沉着看着他,聽着他近乎歇斯底裏的奚落。

“我和你一樣,都被欺騙過,為什麽不聯手?”

他将攜手共生說成“聯手”那麽簡單?可聯手做什麽?制霸中庭還是抵抗滅霸?

阿曼達的掌心放在穹頂透明罩上,掌紋清晰,紋理有秩。

“所以你想說他們都走了,而只有你留了下來,是嗎?”

洛基并未言語。

“洛基,我知道你在尋找什麽,幾千年前在阿斯加德最後一只鳳凰是我,可是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你為什麽還要趁我虛弱趕走我身邊所有人?”

洛基的眼睛由明亮轉為黯淡,他一直以來默默陪伴被她說成什麽了?

洛基兩手一攤,強嘴硬牙,張開雙肩站在與阿曼達對立的另一面,他們面前隔着薄薄透明罩,短短一層卻也将兩個人的心分離海北天南。

“所以,你看到了?這就是真相。”

“真相就是你引以為豪的父親屠殺這個地方。”

“真相就是我寧願你是瞎子也不想你睜着眼說瞎話。”

洛基修長的手指指着她的胸膛:“真相就是你心裏還愛着我。”

阿曼達心裏咯噔一聲,兩眼瞪大,她無法相信洛基竟将這份情愫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不,她搖頭,她不愛他,一點都不愛,她愛的是那個長得和面前這個男人一樣臉的喬納森·派恩。她愛的是那個誠實聲音溫柔的英國紳士,她愛的是那個處處為她着想的酒店經理。

可是那個男人也愛她嗎?

她的目光沉着看着洛基緩緩勾起的唇角,換句話說,如果喬納森長得和洛基不一樣,她還會将心交出去嗎?

這是她的軟肋,她一輩子都無法逃避的破綻。

所以承認吧,她心裏還是惦記着洛基。

“阿曼達,我們是一類人。”洛基的聲音仿佛咒語,将她的身體和意志分割,“因為都被欺騙,所以感同身受。”

他的掌心蓋住阿曼達,低柔的聲音如同一片落雪沉入黑暗中,寂靜的融化。

阿曼達移開手,露出荒誕的笑容:“所以你想說你也喜歡我嗎?”

洛基不再逃避,他看着她,仿佛在燦若星辰的雙眸裏看到了整個世界,一剪一輯落在心間,像極了永恒。

他說:“是。”

他喜歡她,從她被滅霸抛棄那刻起、從她挽回阿斯加德子民生命那刻起、從得知數千年前她是他一直追尋的鳳凰那刻起、從她從未傷害過他那刻起。

所以,他才會選擇用幻術僞裝自己,向海姆達爾打聽她的消息,阻止她

自尋死路,向X教授尋求幫助挽回她生命,以及三番兩次尋找喬納森麻煩呵斥他遠離阿曼達,最後親自為了她學習中式菜。

阿曼達盯着他,就像在盯一個笑話,周圍淡涼的空氣像把利刃割破寧靜,阿曼達嗤笑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是真的。”他的回答無比誠實,或許他很久未誠實面對過別人,導致這份誠實顯得太過生硬,他幹巴巴的說着,身為欺詐之神,這份誠實太過得之不易。

“從前有個學生向老師請教如何說謊,當他學成歸來時,發現他說的每一個謊言別人都深信不疑,而成功的代價就是真話被當謊言,謊言被當真話。”她目光瑩然字字清晰利落,她看着洛基眼中的失落,被她決絕的話語一點點剝落。

她好笑看着他:“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謊言之神洛基?”

她的稱呼就好像落井下石的嘲諷。

她的語氣似是失落,又像自嘲,說到底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滿口謊言的欺詐之神?

周圍聲音安靜的有些可怕,風靜靜吹過,無聲的恐懼蔓延在周邊。

突然人群中響起了驚呼聲,哭泣聲,叫喊聲,絕望氣息彌漫。

洛基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整個身體顫抖起來,有一種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感覺,心髒某個地方寂靜得可怕。

風掀起他的衣袂,阿曼達發現他的雙腿開始化作沙礫随風消逝。

“照顧好自己。”

他的臉漸漸消散在風中,最後的聲音仿佛某座雪山的回音,萦繞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滅霸為何又突然擊破了瓦坎達結界,大家可以想象成滅霸用索爾和美隊做人質雲雲

本來想分兩章的,思來想去集合一章吧。

☆、響指之後

響指之後, 地球危在旦夕、城市大面積癱瘓、交通擁堵、麥田無人耕種、槍殺案四處疊起、黑.幫趁機作亂。

超級英雄在政府指揮下忙昏了頭腦, 沒有簽署索科維亞協議的美隊暫時破例加入救援行動中, 幾乎所有超英利用救援的繁忙掩飾失去至親的哀痛。

“你走吧。”王打開卡瑪泰姬聖殿通往加德滿都鏽跡斑斑的鐵門, 低頭瞥見阿曼達坐在階梯處,嘆了口氣, “斯特蘭奇已經消失了。”

阿曼達懷抱雙肩倚靠在階梯牆角處,雙眼空洞、目光渙散、臉頰凹陷、恍然無助漠視冷冷清清的街道。昔日喧嚣的小攤小販因為這次滅霸襲擊變得死氣沉沉, 全然沒有以前熙熙攘攘的繁華。

“嘿, 他在臨走前最後一刻說喜歡我呢。”她扯着唇角,裂開一個大大的心碎笑容,明知王聽不懂,她卻說的津津有味,“嘿, 你說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王搖搖頭, 愁顏不展與她匹肩坐下, 望着湛藍澄淨的天空:“我也很想知道能不能再見到斯特蘭奇。”

滅霸集齊六顆無限寶石後打了個響指,宇宙消失一半生命。阿曼達的力量随着時間寶石失控全部湧回身體裏, 可那又有什麽用呢?洛基已經回不來了, 那些因為響指而消失的生命也回不去了。

“阿曼達,你怎麽坐在這裏?”克裏斯汀買完菜回來, 看到阿曼達自怨自艾坐在石階上,忍不住責備一旁的王,“她已經這樣了,你又何必陪她一起瘋?”

克裏斯汀小心翼翼扶着阿曼達走上階梯, 将蔬菜放在桌上後,準備找點話題活躍下氣氛:“今天我去買菜時差點被搶銀.行的襲擊了,還好當初斯特蘭奇教了我一些格鬥術。”她用輕松的語氣演示了一場血腥的搶劫案,最後觀察阿曼達的表情,嘆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幫助複仇者聯盟嗎?”

“嘿,他已經回不來了。”

“夠了,阿曼達,生活還是要繼續!”克裏斯汀忍不住斥責怒其不争的阿曼達,“我真不明白,你們兩個人。”

門外響起了巨大震動聲,卡瑪泰姬全部房間動蕩不安在顫抖。王和一些學生跑出去查探情況,門外是戴着小醜面具的變種人,挎着裝滿百元大鈔的背包,剛剛搶劫完銀.行。路過卡瑪泰姬時,準備也在這裏下下手奪點古董回去。

王很快解決了那些變種人,并打電話讓尼泊爾警察收拾殘局,可電話撥打過去之後一直處于占線狀态,王悲天憫人放下手機:“地球真的亡了!”

吃過午飯,阿曼達躺在卡瑪泰姬院壩的搖椅上,天空澄淨純碎,沒有一絲陰霾。滅霸的宏願得以實現,泯滅宇宙一半人口讓大地再次恢複以前的雄壯,阿曼達不僅開始認真思索滅霸的夢想,他的夢想真的僅僅是這樣簡單嗎?

可滅霸不也想得到死亡女神的欣賞嗎?

阿曼達發覺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地球上所有人類的哀嚎聲,悲泣聲都鑽進了她腦裏,即使她将自己關在卡瑪泰姬的防空洞裏,也無法杜絕這些聲音的恣虐。

地球少了一半的超級英雄和正義變種人,讓宇宙外曾一度忌憚地球威力的外太空生物有機可乘,它們紛紛乘坐戰艦鑽入地球臭氧層。

超級英雄們不僅要保護地球抵抗外來生物的侵略,還要兼顧內部邪惡勢力變種人的浸染。

一時之間,地球危機愈來愈明顯。

***

午後,斯塔克在複聯大廈整修戰盔,這是響指之後,他第一次抽出空隙坐在自家沙發上修理戰甲。以往每次都是讓星期五代勞,可畢竟是人工智能,很多地方操作能力沒有人類大腦熟悉,久而久之,星期五無法修複的機器數據累積成了一堆山那麽高。

“在美國西北方出現了迷霧,無味無害,同迷霧一起的還有隐藏在裏面的怪獸e on!爺一眼就知道這怪獸是哪個孫子星球來的!”浣熊火箭用爪子捧着一個ipad叨叨不覺道,尖銳的爪子在平板上敲來敲去,擡起頭對正在修理戰甲的斯塔克說,“嘿,大罐子,告訴他們用潛水方式就能離開那群怪物!”

接着火箭繼續敲擊ipad,滑動一條條新聞,什麽洞窟出現變異吃人生物、什麽天降隕石帶着病毒感染、什麽火山爆發伴随哥斯拉侵略日本。火箭看的目不暇接,尤其是紐約時報每過十幾分鐘就會報來傷亡人數更是讓他眼花缭亂,最後他幹脆把iPad扔在沙發上,跳下秋千椅塞了幾顆糖在嘴巴裏,嘟哝着說:“早知道我回去好了,這裏武器不行,需要的零件居然還要用飛機運輸好幾個小時!”

火箭用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堆武器外殼,有些抱怨着說:“外太空的武器随便哪個星球都能買,哪像你們地球,設備倒退銀河系幾百年!”

說話間,小辣椒帶了些水果過來,斯塔克一向喜歡在安靜的地方修理戰甲,這次也不例外,小辣椒人還未到,他就聽出了腳步聲,率先打開了門給了小辣椒一個大大擁抱。

火箭表示狗糧吃的已經夠多了,從銀河護衛隊帶到了這裏,眼睛都快亮瞎了。

“我已經給彼得的梅嬸打了電話。”小辣椒的笑容有些遲滞,“但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我在破解尼克·弗瑞彌留之際的數據代碼,非常複雜,他好像需要我們去找一個人。”

話音一落,複仇者聯盟整個大廈都在晃動。

小辣椒抱怨道:“又來了,一天來十幾次!”

大家對這種晃動已經無比熟悉,響指之後,地球防禦漸漸弱化,超級英雄消失一半,每當有大型外太空生物入侵地球時,整座樓都會晃動。

斯塔克好幾次想離開大廈沖進抵抗怪獸前線,但小辣椒總會以各種理由勸他留下,他也清楚是小辣椒不想讓他受傷,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他一個人無法擊退衆多怪獸,但是能防一會是一會,總比在大廈裏漫長修複戰甲熬着日子數着星星好得多。

“先生,外面有人想見你!”星期五柔軟的嗓音響起,斯塔克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拒絕,“告訴她,我沒空。”

“可是她已經進來了。”星期五說完後,鴉雀無聲。

四周出奇安靜,斯塔克屏住呼吸啓動應急裝置,突然一個人影躍過層層障礙跳到了他面前,斯塔克看清人影時,才提上來的一口氣立馬松了下去。

是阿曼達,在瓦坎達大戰時見過她一次,敢于和滅霸做對,這讓他一瞬間消除了對阿曼達曾經妄想掌控整個世界的劣作之舉。

“我聽說你們在尋找漢克·皮姆和斯科特·朗?”阿曼達提的這兩個人恰好是掌握了随意收縮重要科技能控制螞蟻方法的蟻人特工。

斯塔克眉毛揚了起來:“對不起,女士,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阿曼達倒也不想隐藏,直接喝掉火箭放在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後擦幹唇角水珠道:“我知道你們在研究量子領域和亞原子化,我想加入你們!”

斯塔克看了眼小辣椒,又看了眼火箭,最後目光落在阿曼達身上:“你進入了我們腦子?”

阿曼達承認再隐瞞也沒有用,只有全盤托出,她最後的期望,是能逆轉時光挽回洛基性命。對于阿曼達的要求,斯塔克也表現出大氣凜然的氣勢,可話題談到最後,他居然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事實上,我們和漢克博士研究過這方面科學成果,可是自從昨日開始,這兩個人都消失了!”

斯塔克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政府的人正在尋找他們,如果你真的想幫忙,就代替我們找到他們吧!”

能縮小成螞蟻大小身軀的兩個人都離奇消失了,地球那麽大,盡管減少了一半人口,想要找到這兩個人,仍是困難重重。

阿曼達離開複聯大廈後,準備去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借借教授的腦波加強頭盔。如她所料,還未走進學校就聞到一陣腐爛味道,學校內已成了一片荒蕪,無人打掃播種的花朵早已枯萎。枯黃樹葉堆上橫七豎八躺着一地死去多時的動物屍體,剛剛那股腐臭味就是從這些動物屍體上散發出來的。

響指之後,學校幾乎三分之二的變種人消失,天降隕石恰好砸在了學校頂樓。為了确保剩餘學生安全,政府的人帶走了他們并安置在其他安全地域。

阿曼達來到控制室,還好這裏的機器從前做過加固處理,所以并未被動蕩不安的地震影響。阿曼達學着查爾斯以前的操作,戴上腦波加強器,擰開開關,剎那間,數萬個紅色與綠色人影出現在眼簾。

阿曼達順着層層人影,很快找到了斯科特·朗,詭異的是縮小的他窩在一塊沙礫下無法動彈,旁邊是昏迷不醒的漢克·皮姆。阿曼達很快将這個消息通知了斯塔克,并同時也讓他轉告給政府,及時派人前來救助漢克博士。

雖然不清楚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眼下他們是唯一能利用量子領域逆轉時光回到過去的救命稻草,阿曼達不想放過任何一絲錯過複活洛基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阿曼達潛入靈魂寶石複活衆多因為響指消失的靈魂,但寫着寫着就和複聯4同步了,不過沒關系!後續怎麽發展,決定給出不一樣的版本,

☆、驚奇隊長

從學校回來後, 一路上, 都有警笛聲響起, 這次情節比上次“共生計劃”情況惡劣許多, 畢竟逝去的生命已無法挽回!

阿曼達的羽毛還未長出,現只呈肉芽狀态, 要想全部長出得等到幾百年之後。況且響指之後消失的一半人口已經不是拔掉羽毛恢複生命那麽簡單。

阿曼達去過幾次冥海,那裏是死亡女神的故居。從恢複記憶起, 她對那地址再熟悉不過, 可死亡國度一點活躍的氣息都沒有,別說靈魂,就連能說話的無限之井也不複存在。曾經所有存在的氣息似乎只是一場幻影。

她非常想念洛基。

她不過是耍小性子,洛基就真的離開了。

她眼眶濕潤,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面打轉。

良久之後, 阿曼達因為出神差點撞在了電杆上, 她擡頭一看, 兩個電杆之間立着一個人影。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紅藍制服, 胸間一枚八角星散發熠熠光芒, 腰間系着紅色絲帶,随風蕩漾。

看見阿曼達的那一刻, 女人清涼的眸子變得深邃,單色的薄唇淺揚,眼眸幽深如古潭。她縱身一躍到阿曼達面前,揚起了一陣風。

“嗨, 我在書上見過你。”她輕淺笑開,笑容和善,如砂紙磨地的低啞嗓音竟有種特殊的成熟味道。

阿曼達并不認識她,努力探索她的意識,卻發現女人大腦有種屏障杜絕她的窺探,阿曼達的思維觸碰到屏障就被反彈回來。

意識到阿曼達目的的女士不怒反笑,友好做自我介紹:“我叫卡羅爾·丹弗斯,是尼克·弗瑞叫我來的。”

卡羅爾自稱她收到來自地球的簡訊,得知因為滅霸襲擊,導致宇宙一半生命消失。因為地球是孕育過她的地方,在擊退其他星球敵軍後,她義無反顧決定回到地球幫助複仇者聯盟。

可是怎麽幫?卻成了頭疼問題。

那些生命已經逝去,就算殺了滅霸也無事于補。

卡羅爾回到地球後,第一件事就是與阿曼達碰頭,顯然她非常喜歡這個小姑娘,唔…與書中描寫差了不少,但起碼态度蠻不錯的。

“你認識我?”

卡羅爾露齒一笑:“當然了,我在其他星球上有讀過關于你的文章,還以為你是傳說…”

呵,傳說,這個詞太過敏感,阿曼達無法勝任,對于卡羅爾的高談闊論,她只有謙虛的笑。

“我想知道你和死亡女神的關系。”在進行了禮貌的開場白後,卡羅爾直接步入正題,這讓阿曼達始料未及,她想了想,欲遮掩這個問題,含蓄問道,“要不我帶你去複仇者聯盟大廈?尼克局長曾經與複仇者聯盟是同盟關系。”

卡羅爾擺手笑了笑:“大概的情況我了解不少,現在只想知道,你既然想幫忙,為什麽不去找她?”

阿曼達知道卡羅爾說的是誰,那個手攬全宇宙生命能量的女人,獨居死亡國度,經常身穿黑色鬥篷,臉上沒有一塊肉,全是森白骨骼。

阿曼達嘆了口氣,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起,迄今為止的她雖是人類世界數一數二的阿爾法級變種人,但脫離這副人類軀殼,她是掌管死亡女神之後的生.命.之.光—火鳳凰。

她不喜歡這個稱呼,她只想安安穩穩和喜歡的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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