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叛逆

Chapter9 叛逆

Q:我的女兒今年17歲,原本她很聽話也很乖,可是最近半年,她開始變得愛打扮,回家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晚。孩子他爸還看到過這孩子在街上和一個不怎麽樣的男孩手拉着手——唉,我們該怎麽辦啊?

——來自:為了女兒的戀愛而煩心的媽媽

A:小朋友總會長大的,17歲談戀愛也不算很早了。不過您可能關心的重點在于,那個男生你們并不喜歡。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父母施以高壓,反而會将他們推得越走越遠。下次可以試着和您的女兒推心置腹地談一談,講一講您年輕時的故事。還有,別忘了提醒您的女兒注意安全,約會時随身攜帶安全套是嚴謹而非堕落的表現。

——來自:全杉

……

深更半夜,夏曲妮回到家,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看到全杉正端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她頓時想起自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中途叛逃的,于是讪笑着跟全杉搭話:

“你們,行動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聽雨發現,那位季小姐看上了茸茸。”全杉站起身,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夏曲妮,後者被她的眼神弄得心裏忐忑不安。

“這有吻痕啊。”全杉忽然一個指頭戳在夏曲妮的鎖骨上。

“怎麽可能,我特意提醒過她……”夏曲妮慌張地抓了下領口,突然頓悟到對方不過是在試探,只好舉手投降,“好吧,我承認,我是中途和一個姐姐……”

全杉舉起雙說,轉身向廚房走去:“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不用告訴我這麽多。但是聽雨是我的朋友,我也是真的想幫她的忙——所以你的行為,就顯得你太不夠朋友了。”

夏曲妮知道對方是不高興了,趕緊追過去,“如果是你本人有需要的話,那我可是絕對不會跑掉的。就算來了汪祖閑級別的人物,我也絕對不會動搖的。”

全杉瞥了一眼夏曲妮,輕輕地嘆了口氣,她剛想說些什麽,天花板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地震了?”夏曲妮仰起頭擔心地問道。

“地震我們這裏怎麽不晃動?估計是樓上那對姐妹又吵架了。”

“怎麽吵架都能吵得天搖地動的?不是感情好到沒次出門見面都親來親去的嗎?”

“……那是人家不想在你面前破壞形象。”

……

“沒次都回來得這麽晚,你到底想幹什麽?”唐蘇看着半夜才走進家門,身上還帶着一身奇怪味道的妹妹,質問道。

“你兇什麽?!還好意思說我,平時不見得你去哪裏,我不過就今天晚回家一次罷了,自私鬼。”唐舟把背包甩到了沙發上,輕輕地揉着自己的左臂。

剛才在外面鬧得很不開心,她心裏還積攢着不少火氣。現在她誰也不想理,只想早點回房間。

小腿很痛,唐舟想早點回到房間檢查一下自己受傷了沒有。

“唐舟,你再這副鬼樣子,就給我滾回老家去!”唐蘇看着唐舟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鎖上門,追過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只得跺腳吼了一句。

無奈對方無動于衷,她郁悶地窩在了沙發上,把臉埋進自己的手心裏。

她們之間這麽會變成這樣,還有她這是怎麽了,怎麽連個姐姐都當不好呢?

另一邊,房間裏。

“喂,唐舟,我是小芳,你怎麽樣了,受傷沒有?”

唐舟剛将身上的衣服脫掉,準備檢查身體,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對方的語氣聽上去很是焦急。

她不由得笑了起來,輕聲安慰對方道:“放心,只是一些小擦傷,沒關系的。”

今天晚上她和趙小芳等朋友消磨時間的時候,一幫年輕的小夥子過來找茬,為了維護朋友,她和人家打了一架。

“你沒事就好。對了,你的車我哥幫你修好了,還做了些改裝,改天過來取吧,順便測試一下性能。”聽到她說自己沒事,趙小芳明顯放心了不少,開了幾句玩笑就把電話挂了。

要是被她姐知道自己最近這一年來偷偷迷戀上了飙車,會不會被罵死呢?

唐舟的眼珠子轉了轉。切,誰知道呢?反正那個人從來都只會關心自己,除非自己這個做妹妹的,晚上回來得太晚,沒人做飯給她吃。

次日晚上,本來說好和趙小芳一起去她家取車,結果在門口就被人堵住了。

“嗨。”為首的那位倚在一輛被噴成亮粉色的摩托旁邊,摘下頭盔沖唐舟打了個招呼。

是個留着齊肩短發的漂亮女人。

趙小芳将求助的眼神轉向了僵在一邊的表哥李稿,李稿湊到她們身邊小聲介紹道:“那個就是王沁了。”

是傳聞地下賽車的王沁?唐舟知道這個人,不過王沁不是已經加入TIA俱樂部轉戰職業了嗎?職業選手跟她有什麽關系,要把他們堵在這裏?

唐舟翻了翻眼睛,淡淡說道:“我不認識你。”

“那你認不認識他呢?”王沁打了個響指,指着身後一個頭上包着繃帶的男生,“你把我表弟頭打破了。醫生說,還差五厘米,他可就看不見了。”

“那是他主動來挑釁我們的,我們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趙小芳看着表哥偷偷發短信叫他哥們來幫忙,頓時叉着腰和王沁對嗆了起來。

“喂,王沁的背景不一般,事情不要鬧得太大比較好……”李稿伸手捅了捅自己妹妹的腰,看着哥們回複的短信,壓低聲音提醒道。

“你是想幫他出氣賠他一只眼睛?那他又沒真的瞎。”唐舟挺直腰背,面上毫無懼色。

“你也玩車是嗎?那我們來飙一盤吧,我讓你先出發。”王沁沒有正面回答,“你贏了我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反之任我處置,怎麽樣?”

王沁撥了下垂道眼前的劉海,露出了一個挑釁嚣張的笑容。

“可以。”唐舟答應道。

她就這麽答應了倒是出乎了王沁的意料。她不過就是想吓唬一下他們,卻沒想到對方會真的答應。

不過,事情倒是變得有趣了起來……

王沁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叫唐舟的人跨上了從店裏剛取出的全黑跑車,心裏想着在聯賽開始之前,和小妹妹玩一把也不賴。

距離趙小芳表哥家的修車行大約三公裏的地方就是一段高速,到了晚上十二點以後很少有車輛過往,是附近年輕人玩車的絕好賽道。

做好準備,聽到指令,唐舟在啓動機車的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随後便如同利箭一般沖出了起點。

在路上時,她覺得自己已經和□□的摩托融為了一體,空氣摩擦着頭盔,發出了世上最好聽的聲音。

唐舟喜歡這種感覺,能讓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從現實世界被完美抽離,進入到了另一個只屬于她自己的時空。

摩托還在不斷加速,像是能夠擺脫地心引力那般自由。她瞥了一眼後視鏡,那輛粉色的摩托已經開始猛追。

唐舟心裏清楚這場比賽她完全沒有勝算,但是能和職業選手比上一場,已經教人興奮難耐了。

她控制着機車前進的速度,竭力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在到達折返點的時候,唐舟還保持着領先,但是後邊經驗老道的王沁緊咬不放——400米,300米,200,100……終點近在眼前,忽然,唐舟察覺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從身邊一閃而過。

她心裏一驚,陡然分了神,這輛機車剛到手沒多久,她自己也沒完全掌握好它的特性。

大概是察覺到了騎手的青澀與慌張,車子晃動着崴了一下,不等唐舟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重重地甩到了地上,車子在地上摩擦出了一道火花,伴随着刺耳的噪音在地上盤旋幾圈,最後橫卧在路邊。

“唐舟,你沒事吧?”趙小芳跑了過來,将唐舟從地上扶起。

動了動身體,唐舟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什麽大礙,便對着一臉關心的趙小芳搖了搖頭,懊惱地摘下了頭盔。

“輸了吧?”王沁降慢了速度,繞了個弧,掉頭停在唐舟的身邊,擡起面罩沖她露出了一個驕傲的笑容。

“願賭服輸,你想做什麽?”唐舟緊咬着牙,瞪着面前的人。

“你以為我想把你怎麽樣?”王沁聳了聳肩,從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我又不是傻子,自己的弟弟什麽德行難道還不清楚?”

“我就是對你很感興趣——喂,你也別在馬路上瞎混了,有時間到我們俱樂部來報道吧,姐姐教你什麽是真正的賽車。”

看着面前主動遞過來的名片,唐舟沒有馬上接。

她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開啓未來的鑰匙,或者說,掌控自己未來的鑰匙——因為,她是真的喜歡這項運動,她想在未來迎接這種運動未知的挑戰和機遇……只是她的姐姐,會同意她走上這條路嗎?

……

“我都不知道我妹在幹什麽……她什麽事情都自己悶着,什麽都不肯跟我說。”

因為等不到自家妹妹歸家,唐蘇只好在祈願打烊後,跑來找唯一對她耐心十足的羅藍抱怨。

羅藍本想早點下班回去換身衣服去找樂子的,現在也只好乖乖坐下來陪她喝酒了。

半瓶威士忌下去,對方還沒有回家的打算,于是她只得再開一瓶珍藏已久的紅酒。

“她還小啊,你要有點耐心不是?”當然了,還要負責做“知心姐姐”來勸她。

羅藍假公濟私地輕拍唐蘇的後背,“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反抗過家裏人啊。”

“羅藍,你像唐舟這麽大的時候,也這麽不乖嗎?”唐蘇喝酒喝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與平時相比,連說話的語氣都軟軟的

“我17歲的時候……嗯啊,那時候我好像比你妹妹還過分,她只是很晚不回家,我直接……”

“叮鈴——”羅藍正打算憶往昔峥嵘歲月,忽然聽到門口迎客的風鈴聲響了起來。

唐蘇擡眼看過去,來者是一個穿着幹練灰色職業裝的女人。

那女人推開門擅自走了進來,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了有節奏的“篤篤”聲。

“她關店了……”唐蘇踉跄地撐着吧臺站起身,對來者毫不客氣地說道。

對方面對唐蘇沒什麽反應,只是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禮貌地笑道:“沒關系,我只是來找人。”

羅藍聽見女人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後背一涼,全身的血液似乎開始倒流,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你怎麽會在這裏?”

“羅藍,好久不見。”女人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我可一直懷念你煮的咖啡呢。”

“那真是抱歉,我已經關店了,你想喝只能明天再來。”羅藍冷冷地說道。

女人聳聳肩,興味盎然地打量了一下店內的陳設,“那好吧,我明白了。”

随後便姿态優雅地退出了門去。

她就像煙霧一般,突然出現,再奇異地消失。

羅藍拍了拍臉,迅速思考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後打電話叫全杉出來送唐蘇回去,“什麽都別問了,把她安頓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把人家灌醉還不下手,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全杉難得有機會調侃羅藍。

“好了,別貧嘴了。”

送走二位,羅藍又坐回店裏喝了兩杯——她清楚自己的酒量,這點小酒還不至于能把自己灌醉,只是壯膽而已。

将店裏的空調和燈關上,落下店面的卷簾窗,然後看了看四周——很好,麻煩的人物沒有出現。

但不知為何,她心裏隐約有些失落……

“小羅藍也學會讓我等這麽久了?”

陰魂不散的聲音再度在身後響起,羅藍在暗道一聲不好,轉身朝她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柏星昀,你怎麽來S市了?”

“來找你啊。”柏星昀貼近她,在她身後低語,“我現在真的很想喝你的咖啡。”

一瞬間,羅藍覺得自己仿佛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弱小的羅藍。

Next:

一個人一生中不可能只談過一次戀愛。

絕大多數人,都擁有一個“前任”,或者說,每個人都可能是另一個人的“前任”。

如何處理好和“前任”的關系,是所有人都會面對的問題。

有的人選擇老死不相往來,有的人選擇繼續做朋友,有的人則比較微妙——

他們會選擇和前任成為床伴,互相有需求的時候相聚,沒需求的時候就分開。

這段關系一開始看上去可能比較輕松,實際上危機四伏。

全杉覺得這種關系最危險,但是總有人會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擺脫不了柏星昀,是羅藍唯一的弱點。

所以這第十個故事的主角,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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