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約會
Chapter20 約會
Q:我努力了很久,才終于讓我喜歡的女孩答應和我去約會,對此我感到很緊張——畢竟這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和女生單獨出去,我該怎麽做才能讓她對我變得更有好感呢?
——來自:第一次約會的男生
A:首先要把自己收拾得幹淨體面,然後你想讓她對你有好感的話,請盡可能地配合對方對方的想法。最後,不要想着約一次會就能把對方搞定,有耐心的人才會收獲最後的美好結局。
——來自:全杉
……
“這樣啊……那你忙吧,沒關系,我現在在祈願門口,到裏面等你就好了。沒關系,真的。”
想約的人還在加班,能否赴約也是未知數。
但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而這個選擇,也許注定只能一直漫無目的地等待。
容月不住嘆了口氣,正當她準備将手機收起來的時候,忽然敏銳地察覺一道閃光,她本能警惕起來,發現閃光的來源正是祈願內部。
她推開祈願店門,一個箭步沖過去,準備揪起偷拍的人同他理論。
……
祈願內部。
微風拂面,氣氛溫暖,沐冬歌坐在窗邊的老位子裏認真地擺弄着她新入手的相機。
自從唐小姐那教人膛目結舌地表示“羅藍是我的女人”後,羅藍已經公然以此自居了,成天能看到她笑眯眯地圍着唐蘇轉,想方設法地逗對方笑,和對方聊天。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老板娘說三句,唐小姐回一句,但是從唐小姐臉上挂着的笑容來看,她最近心情不錯。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沐冬歌認為羅藍和唐蘇在一起的狀态,明顯比和那位有錢小姐待在一起時要松弛。
和唐蘇在一起時,羅藍整個人明顯是放松且舒适的。
沐冬歌很喜歡看到這樣的畫面,美好且奔赴,讓人心生向往。
想到這,她不經意間回過頭,看到窗外街邊一個站着一個女人。
女人正在打電話,但臉上卻一副失落的表情,襯得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于是沐冬歌忍不住舉起新相機,抓拍了一張。
她向佛祖發誓,她只是單純覺得那個女人長得好看,才動了拍照的念頭的。
僅此而已,絕無其他想法。
結果沒想到,就這麽“水靈靈”地被發現了。
“你是幹什麽的你?為什麽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偷拍別人?又為什麽會随身攜帶相機?!”本來被人爽約已經讓容月感覺很煩了,現在又被偷拍,心煩意亂之下,她一個箭步沖進店裏,去找偷拍的人質問。
而不知怎麽惹到她了的沐冬歌緊張地護住了相機,不知改作如何解釋……畢竟她确實偷拍了人家。
羅藍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将戀戀不舍的目光從唐蘇的身上摘下來,趕忙走過去打圓場,“欸欸容月,你誤會了,沐小姐應該不是故意的……”
說着便為雙方介紹了起來。
容月身為檢察官,平時對鏡頭很警覺,非常忌諱被記者偷拍或者被私家偵探跟蹤等等。
“不過,我們也确實很久沒見了,最近你都在忙什麽呢?”誤會解除後,羅藍拉着餘愠未消的容月離開沐冬歌的位子問長問短。
沐冬歌聳了聳肩,她也沒想到拍張照還能踩到雷區。
将相機收起來,沐冬歌将身體往前傾,一只手撐着頭,默默地坐在角落裏觀察那位容小姐。
那位容小姐表面上在和羅藍聊天,事實上,眼睛總時不時地偷看手表,同時緊抿着嘴唇,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不停地看時間,她是在等人嗎?但表情卻沒有等待約會時特有的憧憬和甜蜜……
啧,不會是和當初的羅老板一樣,陷入了某種不健康關系吧?
由于破壞了原本店裏和平悠閑的氣氛,所以沐冬歌對容月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
上帝永遠不會看着你孤單,與此同時,夏曲妮正坐在某餐廳某餐桌上。
她十分不高興,原因就在于這桌上都有誰了——嗯,和全杉、宇文賢兩人一起,情緒會高漲才見鬼呢。
全杉淡定地埋頭對付盤子裏的牛排,認真将其切成小塊,從頭到尾幾乎沒有發生刀叉脫手、碰撞盤子或者肉塊飛出等情況。
一切動作都标準地如同西餐禮儀教學視頻裏一樣——這完全有賴于她從小到大嚴格的家庭教育。
宇文賢大概也知道流程,但在切牛排的過程中動作幅度不免有些大,刀叉與盤子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夏曲妮表面則是一副完全不順手的樣子,像拉鋸子那般撕扯了肉排好半天。
“算了,還是我來吧。”全杉坐在她旁邊只需稍稍一瞥,便能将夏曲妮的動作全數收進眼底,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将自己切好還未來得及下嘴的牛排推到了夏曲妮面前,轉而對付起被夏曲妮糟蹋的亂七八糟的牛排。
“好像從我認識你起,你都沒有自己切過牛排……”
“因為你總是會幫我弄好啊,嘿嘿。”夏曲妮笑着說道,還不忘朝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宇文賢投去炫耀的一瞥。
但可惜宇文賢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全杉的身上,絲毫沒注意到她的挑釁。
所以男人真的很遲鈍——夏曲妮在心裏默默吐槽道。
“那你身邊要是沒有我該怎麽辦?”全杉把夏曲妮偷偷丢到她盤子裏的西蘭花有又撥回去,“不要老是把不愛吃的菜丢給我,總是這不吃那不吃的,等你以後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了,就後悔去吧你。”
夏曲妮聳了下肩,乖乖用叉子叉起西蘭花嫌惡地吃了起來。
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牛排這種麻煩的東西,我連碰都不想碰呢。
她看了一眼對邊癡癡望着全杉的宇文賢,內心的獨白又加了一句:
也不會和這種小白臉男人一起在同張桌子吃飯。
其實一開始,宇文賢只邀請了全杉一個人共進晚餐,但是夏曲妮那時候恰好也在場,她是堅決不會眼睜睜看着全杉和宇文賢獨處,于是便死乞白賴地黏着全杉,強行端坐在兩人身旁,故意當着宇文賢的面展示她和全杉的關系有多麽好。
看,全杉知道她想點哪道菜,還會幫她弄好紙巾,還不用她說就會把胡椒瓶遞給她。看見沒有,牛排全杉都會幫她切!
全杉淡然地瞥了夏曲妮幾眼,默默地切着牛排。
至于夏曲妮那種從骨子裏往外故意散發出來給別人看的得瑟勁兒,算了,在外人面前,給某人留面子吧。
用餐途中,全杉去了趟洗手間。期間,夏曲妮瞄了一眼宇文賢,心裏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必要龇着牙對這人說“最好離我們家杉杉遠點”?
……畢竟都暗搓搓練習這句話好久了。
“夏小姐和全杉的關系可真好……”沒想到先開口的是宇文賢,他笑着對夏曲妮說道。
“是啊,我們差不多是……”夏曲妮開始回憶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和全杉認識的,可幾乎搜遍了全部記憶,都找不到有哪一段是空白、沒有全杉這個人存在。
于是她只得讪讪說道:“我們從小認識,所以關系好不是應該的嗎?”
嗯,打破了花瓶有人頂包,不寫作業有現成的模本抄,逃課還有人打掩護……沒人想到,從小認真安靜的全杉,居然會幫整天無法無天的夏曲妮做最天然的掩護體。
那時候大人們總覺得,夏曲妮可能比較有滑頭,但是全杉說的話總該是真的吧?于是,夏曲妮在全杉低調的掩護下,平平安安地順利度過整個少女時期。
成年後,夏曲妮和全杉還是沒有分開,她們租房平攤房租,被人纏上會拿對方當擋箭牌,回家晚了對方還會在廚房裏留吃的……
夏曲妮本來認定,接下來的幾十年,她們也應該是這麽過下去的。
“……我真的很喜歡她。”
“嗯?”夏曲妮正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思緒忽然被宇文賢的聲音打斷。
“我從大學的時候就對全杉的印象很深,但是一直沒什麽機會去接近她。我也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和她遇上……夏小姐,我對全杉是真心的。”
宇文賢居然對夏曲妮挑明了心跡。
“可我卻不知道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該如何相處,所以夏小姐,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好不好?這麽好的女孩,我不想錯過她……”宇文賢懇求道。
這人看不出她的态度嗎?她都坐在這兒默默鄙視他老半天了,怎麽還覺得她會幫他?不對,其實是這人心機深厚吧?知道她不喜歡他,所以故意挖了個坑跳……
夏曲妮在心裏盤算了半天,鋪墊了這麽久,原來就是為了讓她跳坑,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麽卑鄙……那她幹脆将計就計!
她說道:“放心,在杉杉那麽多追求者當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來幫你的。”
如果夏曲妮是匹諾曹的話,想必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鼻子也不知道會從S市伸哪兒去。
數小時過去,三個貌合神離的人結束了晚餐時光,來到了下一地點。
店門打着霓虹招牌,很普通的門面教人幾乎看不出裏面是一家夜店,大概離門口100米左右就能嗅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簡直可以用“妖氣沖天”來形容。
宇文賢看了看店面,又轉頭看了眼鎮定自若的全杉,他很難相信她平時和朋友們居然大多是來這種地方消遣。
不過夏曲妮說全杉最喜歡來這家店玩,而自己在向人家發出邀請的時候,對方也僅僅是略帶訝異地揚了下眉毛應允,他也就絲毫沒有懷疑夏曲妮的說法。
三人進去,此時不到午夜,所以還不是最熱鬧的時候,不管是卡座還是舞池都談不上人多。
宇文賢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店裏的裝潢,然後他忽然發現,這家店的女性似乎格外的多。
男女比例大約是2:8.
難道這這家店很受女生歡迎?
正狐疑之間,一個将頭發剃得只剩下頭頂到頸後一條頭發的壯漢走了過來,那壯漢親切地和自己打招呼,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打招呼的不止他一個,等這名壯漢走後,不斷有男人走過來,或是熱情或是腼腆地試圖湊過來和他搭話。
這家夜店的氣氛怎麽這麽奇怪?
“小夏,好久不見啊,怎麽最近都不來找姐姐玩呢?”
當然和夏曲妮熱切打招呼的女人也多,她們則是更加熱情直接,又是攬頸又是摸臉的,這種親昵可不像是普通朋友之間會做出的舉動。
宇文賢對這家夜店的懷疑越來越深了。
“嗨!全杉,夏曲妮!”
一道聲音在響度巨大的音樂聲中傳過來,全夏二人循聲望去,只見羅藍奮力地沖她們奔過來,“這麽巧,你們也來這兒玩?”
“巧什麽啊,以前我們不是每個星期都會來這兒聚會嗎?”夏曲妮說道,“自從你說自己要修身養性之後,就不組織我們來了,現在怎麽還一個人偷跑過來了,是不是又……”
話未說完,只見唐蘇如背後靈一般黑着臉從羅藍身後走出來,着實把她吓了一跳,還不小心咬到舌頭,痛得說不下去。
今天祈願下班打烊後,唐蘇忽然對羅藍說自己從來都沒有去過羅藍她們常去的這家夜店,就提出了讓羅藍帶她去見識一下的要求,而完全抗拒不了唐蘇任何要求的羅藍當然答應。
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
身為每個星期都會來夜店玩的人,必然會有經常見面的熟人。
于是當兩人剛走進店裏時,便馬上有酒保過來帶着羅藍找到位子;而當兩人坐下不到五分鐘,就有四個人表示要請她們喝酒;這一路上,也不知和羅藍打招呼、搭讪、調情的女人有多少,就連站在DJ身邊熱場的主持人都拿着麥克風高調地問:“嘿羅藍,好久不見!你又換了一個?這次的也很不錯哦!”
即使是在夜店昏暗迷亂的燈光下,羅藍也能明顯看出,唐蘇的臉逐漸變得越來越黑,可以和她炒得黑糊糊的不知名菜式比較。
“你在過去混得真好啊。”唐蘇冷笑道。
她心裏不是不清楚羅藍是一個多招蜂引蝶的人,她只是沒想到羅藍居然能招蜂引蝶到這種程度!這還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還好吧……”羅藍汗顏道。
“這裏是不是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和你睡過?”唐蘇的臉色愈發沉冷。
羅藍認真地看了下四周,在腦海裏努力回憶,她皺着眉回答道:“沒那麽多吧……不過三分之一應該是有的、等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唐蘇拎着包果斷站起身,準備走人。
不過幸好,她們看見了坐在另一個角落的全杉一行人,唐蘇看到夏曲妮在,別扭地表示自己可以再多待一會兒。
羅藍也算是暫時得救,也是這時候她才注意到那個全杉玩樂隊的“男朋友”。
“欸全小衫,這就是你那個玩樂隊的男朋友?”
“不是啊。”全杉解釋道,順便為在場所有人介紹了一下。
羅藍用玩味的眼神打量宇文賢,然後轉頭貼在全杉耳邊說道:
“那他是彎的還是直的啊?”
“嗯?”全杉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直的。”
“那你為什麽會把他帶來?”羅藍這下倒是一頭霧水。
“他說想來的,我就帶來了。”全杉實話實說道,“所以我也很奇怪。”
邊上宇文賢看她們頻繁交流不好開口打攪,但看口型,好像提到了他的名字。
是在讨論他嗎?
他本想開口詢問,卻感覺好像有道目光在盯着他,本能轉過頭,他看見唐蘇正一臉狐疑地看着他。
“你是Gay?”唐蘇開口道。
“啊?當然不是。”他愣了下,回答道。
“那你為什麽會和她們一起來Gay吧?”唐蘇輕輕地抛出這麽一句讓宇文賢感到天雷滾滾的話。
“Gay吧?可這裏明明是女生比較多吧?”他掙紮着辯白自己根本不知道、也沒看出這裏是Gay吧。
“因為今天周四啊,Ladies' Night啊。你難道在來之前不知道?”唐蘇愈發覺得全杉帶過來的這個男的怕不是個傻的,進門前都不帶了解一下的?
宇文賢被突如其來的真相震住,他下意識觀察四周,發覺确實除了女性,僅有的男性也都是個個眼神暧昧,甚至,在他不經意的一瞥,還有正摟抱在一起親得纏綿的一對女子!
夏曲妮得意地看着宇文賢窘迫起來的臉色,本人潇灑地拉着唐蘇去舞池。
她只覺得自己的惡作劇得逞,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全杉微微皺起的眉頭。
發覺氣氛異常,羅藍端着自己的酒杯默默自飲,餘光注意到,牆角那對還在親吻的一對女子,背影似乎有點眼熟。
大概是以前一起玩過的吧,她并沒有多想。
另一邊。
“走吧,容月。”
“怎麽了?”容月好奇追問,她下意識觀察四周,看到了正在喝酒的羅藍,“看來我們該走了。”
“去旅館吧。”容月明顯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迫不及待需要宣洩的欲望,她手腕被對方握住的力道也明顯增大。
“蘇前輩,一切都聽你的。”容月低下頭,柔順地答應着。
不會有人發現她們這種關系的存在,甚至身為與蘇椿關系最親密的另一半,都會對今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Next:
巴士有特定的行駛路線,火有特定的行駛軌道,飛機有特定的飛行航線,它們都要按照事先設定好的軌跡前行,因為一旦脫軌,必定會引發事故。
其實人也一樣,很多事情都要按照一定的标準去執行,一旦無視這些規矩肆意妄為,便會給自己或是他人帶來極大的不便,搞不好還會釀成悲劇。
但是人性就是如此,越是不被允許的事情,就越是有人想去觸碰。
出軌,就是對感情生活的一種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