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出軌
Chapter21 出軌
Q：我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已經差不多五年了，她是個很好的女人，我們在一起也很幸福。只是和她在一起這麽久，已經喪失了新鮮感。最近，我開始和另一個女人約會，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但我總在她們兩個人之間搖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來自：因為出軌而深刻矛盾的人
A：首先，男未娶女未嫁的，誰都有選擇的權利，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面對選擇的關頭，請想清楚，自己究竟是選擇一個熟悉到底的人，還是要一個完全陌生，你對她只有片面了解的人。想好的話，就請迅速下決定，不要耽誤人家。如果你是想兩邊都要，兩個都拖着，那我只能說請你都放手吧，你配不上。
——來自：全杉
……
在夜店雲集的街道盡頭轉彎，再走上半條街，就可以在街道兩邊看到各種各樣的Hotel招牌，形形色色的霓虹燈光閃爍着，可以見識各種各樣的人進出往來，宣洩各自的欲望。
在其中一間緊閉窗簾的房間裏是看不到樓下許多熱鬧的，只是散落一地的衣物，能夠證實剛才這間房裏經歷與發生了什麽。
容月很小心地沒有在蘇椿的身上留下暗昧的印記，她克制着自己想在對方身上打上自己專屬烙印的想法。
畢竟，蘇前輩并不是單身。
容月趴在床上，手撐着臉，看着蘇椿坐在窗邊默默地穿上衣物，她身上套着的襯衫在暖色的床頭燈光下，反射出略顯橙紅的光。
身下的床單在剛才耳鬓厮磨時早已被揉出了褶皺，想必自己的胸口處一定還帶着高潮後未退的紅暈。
蘇椿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她皺了皺眉，決定馬上起身離開。
不然今天就不要走了？
這句話在容月的嗓子裏打轉，她很想将其脫口而出，但最終她還是将其咽了下去。
——她覺得自己沒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蘇椿擡手扣好了手表，将領口與袖口弄整齊，走進洗手間對着鏡子整理襯衫的褶皺。
當她看見呈現在鏡子裏的臉上帶着激情散場後特有的空虛和疲倦時，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非常不堪。
在工作場合，她是別人眼裏大有前途的優秀檢察官；在朋友聚會，她和祁佑薇是人人都覺得羨慕的恩愛情侶，五年的情感經歷就像她們圈子裏的傳奇一樣。
只是沒人知道，只有和容月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放心地釋放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欲望。
她和容月同時被公派到美國進行業務交流學習的經歷，是開始這段不健康關系的開端。
在國外的陌生環境裏生活，使得二人原本在國內還是單純的前後輩關系愈發暧昧。
她們終于跨出最關鍵的一步，是在某個兩人都喝醉了的聚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這段關系一直持續到她們回國還未曾切斷。
拖着有些疲倦的步伐，蘇椿打開家門，她最先注意到的是還在廚房裏搖晃着的一道身影。
祁佑薇穿着圍裙，臉上帶笑地盯着面前的鍋子，似是注意到了開門的聲音，她轉過頭看到是蘇椿，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回來啦。餓了沒？我正在煮面，要不要一起吃？”
“我……”蘇椿看着祁佑薇在廚房裏伫立的高挑身影，心裏還是生出了罪惡感。
祁佑薇沒有等到蘇椿的回答，卻也往沸騰的鍋子裏多放了一把面條，“最近的案子很棘手嗎？回家越來越晚，你吃飯又吃得少，看來長個兒還是無望啊。”
她哈哈笑着，一邊擡頭輕輕拍了拍蘇椿的頭。
“喂，難道不是因為你老是拍我的頭，我才長不了個兒嗎？”蘇椿擋開了祁佑薇的胳膊。
“就算不拍你的頭，你也不可能長高了，畢竟都二十五歲了呀蘇椿姐姐。”祁佑薇撇嘴一笑，用筷子攪了一下鍋裏的面條，“你在美國那半年，絕對沒吃到什麽好東西，回來以後我看你人都瘦了一圈。”
蘇椿看着祁佑薇專心煮面的樣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她們在一起已經五年，明明祁佑薇比自己還小三歲，可她怎麽總把自己當成小孩子那般照顧？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原因，想必在蘇椿心裏，她應該是她心中絕對的完美戀人吧。
盡管現在并不是晚飯時間，祁佑薇也不會忘記餐前祈禱。
蘇椿托着下巴，對祁佑薇的虔誠表示無奈——作為基督教徒，她在性/事這方面也是能避則避，所以在一起的這五年，并非是完全的柏拉圖式交往。
但是每每歡愛結束，祁佑薇總是不得不花費許久時間消除因此而産生的罪惡感。
“那你們為什麽還會在一起這麽久？”聽說了蘇椿和祁佑薇的真實相處方式後，容月表示難以理解。
“因為我知道我愛她，佑薇她是個可以放心一起生活的人……”蘇椿的手輕輕撫着容月的後背，表情有點複雜，“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要解決啊。”
這段對話發生在她們第一次颠鸾倒鳳之後，從此一語成谶，她們漸漸發覺彼此在床榻上的合拍，可以放心大膽地讓蘇椿釋放在祁佑薇那裏已經被壓抑了很久的欲/火。
“對了，容月最近還好嗎？”祁佑薇突然問道。
她只是随便一問，但問題裏的人名卻讓略微有些走神的蘇椿背後一凜。
“她挺好的，怎麽了？”蘇椿有些不敢擡頭去看祁佑薇的眼睛，只是埋頭苦吃作為掩飾。
“沒什麽，就是在美國的時候她那麽照顧你，而且我也很久沒見着她了，想着到時候找個時間，叫她來店裏吃飯。畢竟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祁佑薇用筷子夾起面條吃着道。
“好，我到時候去問問。”蘇椿點了點頭，埋頭吃面以掩飾自己的不安。
“嗯，還有就是，羅藍今天問我，說她打算這個周末想組團去次海邊，說是那兒正好有一場音樂節，可以順便看看熱鬧，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祁佑薇吃着吃着想起了這件事，順口問蘇椿的意見，“也跟容月說一聲吧，她不是和羅藍很熟嗎？”
“嗯……但我不确定到時候忙不忙，也不知道能不能去。”蘇椿下意識說道。
“你忙的話也沒辦法，那我明天去和羅藍回複這件事。”祁佑薇站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沒事兒啊，你可以和她們一起去。我平時忙起來不也一樣沒時間陪你嗎？不如你去和朋友們多出去玩玩，正好平時你開店辛苦，這下可以權當放松了。”蘇椿跟着她站起來，從後面抱住祁佑薇的腰，把身體貼在她的後背上，看着她洗好碗，轉身在自己的耳邊吻了一下。
“好了，等下收拾完了就早點睡吧，加班這麽晚回來，肯定很累吧？”祁佑薇關切地說道，牽着她的手把她推去了洗手間。
蘇椿本還閉着眼睛略帶緊張地等待着，結果眼睛一睜人就到了洗手間，耳邊僅僅是戀人的一句關切。
她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如果……如果祁佑薇沒那麽溫柔就好了，這說不定對她來說，才是件好事。
至于去海邊這件事，是羅藍要趕在海水浴場進入秋冬關閉期之前想做的一件事，不過提起由頭，大概和全杉與宇文賢有關系。
“我們樂隊有機會參加海灘音樂節的演出，所以想請你去現場……”
這天下午，宇文賢有些意外地在祈願裏向全杉發出了邀請。
全杉還沒回答，羅藍搶先就回應道：“好啊好啊，我完全沒問題的——啊對了，尹茸茵，你之前是不是還跟我吹噓，說你在家海邊有棟別墅來着？”
“誰吹噓了？誰吹噓了？！”尹茸茵拍案而起，“要去海邊是嗎？統計人數快點的！你想帶個唱詩班去都能裝得下！”
“……那有什麽好吃的嗎？”剛送完花正留在店裏同人閑聊的謝聽雨問道。
“吃的話，可以找祁佑薇她們小兩口，她家開烤肉店的不是？順便帶上自己的燒烤用具，幹淨又衛生。”羅藍已經開始在腦內腦補到時候的場景了。
“聽上去蠻好玩的，欸老板娘，你和唐蘇會穿泳裝嗎？”沐冬歌晃過來不懷好意問道。
“哼哼，當然。”
“我也有泳裝啊，怎麽沒人想看我的！”尹茸茵嚷嚷道。
“切，你那腹絨毛有什麽好看的。”沐冬歌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全杉本想婉言謝絕邀請，但看着自己身邊一圈被海邊二字點燃的朋友們，她開始有些動搖。
羅藍見她猶豫不決，貼了過來勸她答應，“答應吧答應吧，正好大家一起去海邊熱鬧一下，反正夏天都快過去了。”
“我知道了。好吧，我會去的。”在衆人的慫恿下，全杉無奈答應了宇文賢的邀約，就當給自己放一次假了。
“我才不去。”
晚上回到家，在聽說衆人決定組團去海邊這件事，特別是在知道宇文賢主動邀請了全杉之後，夏曲妮直接了當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我才不想看到那個小白臉。”
“他到底哪裏惹你了，你為什麽總是對他這種态度？”全杉忽然覺得有點煩躁，夏曲妮的态度讓她想起之前宇文賢被騙去Gay吧的惡作劇。
“他跟我們又不是一路人。”夏曲妮坐在沙發上盲目換着電視頻道，撇了撇嘴說道。
一想到那小白臉看你的眼神，我就特別不爽。
“什麽叫不是一路人，那你跟我說說怎麽才叫一路人？”全杉反問道。
那天從夜店裏出來，她明顯感覺到了宇文賢的臉色不對，但仔細想想也正常，這世上也沒有幾個直男誤入Gay吧之後還能開開心心的。
果然，走了沒一會兒，宇文賢就試探地問自己，“……你那些朋友們，不會都是，Lesbian吧？”
他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個中性的英文來詢問。
“也不全是，比如羅藍是雙來着。”全杉認真想了想，“哦，沐小姐是直的……”
“那你呢？”宇文賢更加小心問着。
“我？我不知道，我又沒有談過戀愛。”全杉似乎稍微意識到他想說什麽，搶先問道：“怎麽了，你覺得不舒服？因為我的朋友們都是……”
“不是，沒有。其實我覺得你的朋友們性格都還挺不錯的。”他打斷了全杉的話，結結巴巴說道：“我只是想确認，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這已經算是明示了，全杉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轉移話題。
事實上，她之前并沒有想過宇文賢這麽殷勤地配合自己取材是不是因為喜歡自己。
換句話說，她其實從沒想過自己談戀愛會是什麽樣子。
在這層窗戶紙擺出來後，全杉便意識到宇文賢的攻勢明顯增強了。
包括這次去海邊，大概也會是他追求她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吧。
“不是一路人的意思是，他配不上你。”夏曲妮把話挑明了說。
“他怎麽就配不上我了？”全杉看着夏曲妮皺眉道。
“難道你還覺得他配得上你？”夏曲妮故作驚訝，“沒有為什麽，我不喜歡他——就一個油腔滑調的小白臉，整天玩樂隊耍帥，實際上油膩得教人惡心。”
看着夏曲妮這麽氣急敗壞的樣子，全杉心裏突然萌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只是這感覺實在是太淡了，淡到全杉的注意力只能放在當前的夏曲妮身上。
她倏地站起身來，嚴肅地說道：“我是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意識。所以我想赴誰的約是我的自由，誰配不配得上我也是我說了算，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既然說不通的話，全杉也不想浪費口舌，于是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看着全杉用力關上房間門的背影，夏曲妮坐在原地愣了半天。
什麽意思這是？她是為了誰啊才這麽說？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跟她大吵一架。
夏曲妮喪氣地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丢，氣急敗壞地回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從家裏跑出去，還故意用力關門發出重重的響聲。
“欸，晚上……”
樓梯間，晚歸的沐冬歌正好撞見夏曲妮氣沖沖出門，她覺得驚喜還想問好來着，結果問候的話還差一個“好”字，夏曲妮只黑着臉沖她點了下頭，便急匆匆走掉了。
“欸這家夥，到底怎麽了這是？”
沐冬歌聳了聳肩，繼續往前走。
Next：
在時代沒那麽先進的時候，一大家人毫無間隙地湊在一起過日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随着時代的進步，就連一家人之間都在尋求獨立的空間，很多人開始默認彼此之間架設了看不見卻觸碰不得的界限。
就像規則的設置往往是為了誘人陷阱一樣，在界限面前，誰敢說從來沒産生過越界的想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