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十六章

開學第一天，升旗儀式上我頂着一頭繃帶披頭散發站在操場上，徐棉吧啦吧啦的問了一大堆問題，我選了一個簡單易回答的問題無奈的說是喬嬌砸的。

她驚在原地沒回神“她真去見蘇辰砂了？”

我點頭，“嗯”想起她被我氣成那樣，我不禁想笑“氣得不輕，砸我算輕的，她當時應該想弄死我！”

“你說了什麽讓她氣成那樣！”徐棉又驚又奇的問。

“說挺多，記不全了”我說。

她哦了一聲。

國旗下的講話開始了，不知道是哪個班的寫檢讨，好像是打架的，哦，因為女朋友打架，額，不是女朋友，是喜歡的人，竟然因為誰先告白打了起來。

挺搞笑的，第一次聽見男生因為誰先告白打起來，原來告白這種事都要商量順序的嗎？

竟然還有反轉，兩人打了一架，被學校發現後才知道，他們倆告白對象不是同一個。

全場一陣哄堂大笑。

這也太扯了，一個告白慕楠曦一個告白将。。。。？離？？？

挺好，夾雜在檢讨中的全校告白，人盡皆知。。。

齊刷刷的一群人朝我看過來，我像個傻der一樣被衆人圍觀。

不知道蘇辰砂會不會把這個人吃了，大概是會的！他會吃醋嗎？應該不會吧！我身邊只有他一個男生來着！

我沒回應，一旁的老師趕緊阻止他，甚至怕下一個檢讨的人也在國旗下告白，就把那個人也一起趕了下去。

但這樣好像沒什麽用，講話的人指明了我，那剩下那個，不就是告白慕楓曦的嗎？

升旗儀式結束後回到班級陳景啧啧感嘆我像個香饽饽。

聽說那個男生是僅次蘇辰砂的校草，剛剛隔太遠我沒注意看。

哦，好像因為校草一事單方面針對過蘇辰砂。我想他應該不是對我有興趣，就是單純想給蘇辰砂添堵罷了！

只是他添堵真的堵到蘇辰砂心裏去了。一直來送吃的不說，就因為全校都知道他表白我，他光明正大的各種情書各種送。

我看過幾封，真的就是百度抄的，而且筆記不同，一看就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那個人送來的東西我原封不動找人全送了回去，除了幾封确定筆記和內容的信拆過，其他的我也一并送了回去，但蘇辰砂似乎并沒有心情好轉。

我沒有上課時間拿題目問蘇辰砂的習慣，但看他心情一直不好，下午的時候我也只能裝作問問題，然後将中午寫的長篇大論分析那人只是為了給他添堵的文章給他。

我不知道怎麽哄人，唯一想到的就是告訴他真相。

他沒有明确說過我和他的關系，我也沒有明确說過我喜歡他，我們倆都默契的處于暧昧階段。也許正因為沒關系，所以他就連警告別人的立場都沒有。

我寫作文都沒寫這篇文章用心，三千多字的分析文，他要是還生氣我就。。。。就。。換個方法哄。

好在寫了一中午還是有作用的，最後一節課的時候他又有了精神，還有空下樓打籃球。

今天天氣甚好，晚自習前我吃了飯就拿上随筆去操場坐一坐。

嗯！筆記本好像快寫完了，我翻了翻內容，從什麽時候開始，蘇辰砂這三個字就頻繁出現在筆記裏的。

蘇辰砂，蘇辰砂，蘇辰砂，蘇辰砂，半本筆記都是蘇辰砂。

我心髒一抽，原來在護額之前我就開始記錄他，整整半本筆記本，全是他。

籃球場上他和班上一些同學打着球，他打球挺厲害，可能是運動的男生都容易出汗，所以他打球喜歡帶護額。

我提筆，将球場上投籃的他勾畫在我随筆裏。往來秋風皆過客，總寄相思與哀愁。我在這個秋天遇到了蘇辰砂，但他不是我的過客。我不想與他只剩相思和哀愁，所以我一定會努力，我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有人說“秋盡逢冬雪，半刻也思春”，我不是，我不喜歡冬春，我只喜歡秋天，我在最喜歡的季節遇到了他，注定會喜歡他。

蘇辰砂，你等我，我會努力配得上你，努力一直留在你身邊！

寄情與君共勉，努力不負所托。我收起随筆回教室繼續學習。

蘇辰砂數學學的是高等數學，線性代數，概率論。我可能永遠追不上他，但我可以竭盡全力，全國最好的大學就在那裏，它不會跑，蘇辰砂就不會跑，只要努力，總是有可能。

英語老師說過，單詞你可以不背，但她要提問，她說到做到，講卷子的時候，她真就問了一個高考外的詞彙，但這個班英語平均分130以上，大多都是詞彙還算充足，倒是少有答不上來的。

十月月底是期中考，因為牽扯調班，很多人都挺重視，基本上國慶回來就都陷入濃濃的學習氛圍無法自拔。

圖書館爆滿不說，自習室，電子閱讀室也排滿了人。

原本愛打球的蘇辰砂也不怎麽去了，倒不是因為他要學習，主要是在教室問他問題的人挺多，他沒空去。有時候不懂的人多，他就中午充當補課老師上臺講題。

他看的物理書是我沒見過的，感覺很深邃，我看不懂。他背單詞也是我不理解的背法，不是說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記，他記一個單詞，就會記這個單詞的相似，各種詞性，短語，拓展延伸。

高二有物理化學實驗，我總感覺他就應該穿着白大褂去搞科研，他那熟練程度一度讓我覺得他肯定私底下有實驗室。

他越優秀，我越難過，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努力才能和他站在一起，或許我努力半輩子也沒可能。

晚上他一如往常來幫我補課。只是自從有人跟我表白後，我和他的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感覺他在诠釋戀人未滿這句話，不知道我給他的分析文章有什麽問題，他似乎是有些克己複禮。

是因為我理智過頭讓他覺得我對他也是理智為先嗎？還是他覺得喬嬌來鬧，我的那些話都只是為了幫他應付？還是說他覺得我所作所為都是怕他不幫我輔導所做的下下策？

要解釋清楚嗎？告訴他我喜歡他，可我拿什麽喜歡他？戀愛和他談一年半，然後在剛深陷的時候因為異地強制分手嗎？

算了，等等吧，我不要異地戀，等我努力和他考一個學校，我再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有蘇辰砂的輔導，期中考的壓力再也沒有那麽大。可我在他的輔導下，成績也只能說穩定在六百六十多，

也只有期中考，我才知道這個班隐藏的實力有多狠，明明月考我660多還算靠前，期中考我660多直接倒數，得知這個班真正的平均分在690的時候，我驚得沉默了好久。

蘇辰砂740，我一度懷疑他偷了考卷，怎麽可能只有語文丢分？

什麽叫天壤之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看到他考740分的時候，我腦子裏一閃而過放手吧，他不該和我待在一起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真的不是，我是這個班最努力的，可我發現我的努力還拖平均分後退的時候，我真的打算放棄蘇辰砂了。

天賦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它能決定一個人的很多上限，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夠得到的，而我就是被天賦限制的人。

因為附中期中考牽扯獎金，前五名的獎金都挺高，還有單科獎總分獎金，所以他們才會拿出實力，但蘇辰砂這樣包攬全獎真的不會招人恨嗎？

我問徐棉，徐棉說不會，反正都習慣了，蘇辰砂考試次次都這樣，也沒人跟他搶第一，也沒人能搶他的第一，大家都很默契的搶第二。

到現在為止，我都還記得徐棉說的“本科上線率？我們班不看，我們班看q大b大上線率，但是附中重點每年都是百分百，你放心，你現在上不去，高三會給你分配專門的輔導老師！全是附中研究高考的那群老師。”

當我跟她說天賦限制的時候，她又笑了，她一直說我總是低估自己，她說能進這個班的，沒有天賦差的，我将信将疑，就當她是在安慰我。

如果真的按她說只要待在這個班就能上線，那我想和蘇辰砂考一個學校的目标也就沒那麽難了。

這個消息大抵是在這次打擊中唯一能給我帶來的安慰。

調班表下來的時候，我們班并沒有人員調動，我很幸運的留在了一班。

還有一些其他班的高分人員，我問過徐棉，她說那些都是自願留在本班的，全校的高分不一定都在一班，但一班必定全是高分。

期中考之後有一次家長會，想到我考個倒數，還是在蘇辰砂的輔導下考的倒數，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找爸媽開家長會，為此我苦惱了好幾天。

思來想去，只能聯系老哥幫我去抗這丢面子的事。也不知道我考倒數這事是誰告訴我爸媽的，他們都在安慰我，讓我不着急慢慢來，畢竟我剛轉學，有些地方基礎薄弱，還說現在才高二，不要覺得怎麽樣怎麽樣吧啦吧啦一大堆。

他們現在的态度，與讓我沒日沒夜補課半年備考附中的時候相差甚遠，那時候他們可不是這麽說的。

到最後給我開家長會的人還是老哥，老媽說桃李杯比賽，老爸說有工作走不開，唯一空閑的哥成了冤大頭。

頒獎典禮前蘇辰砂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言，他說着非常官方的話，寥寥幾句結束發言便開始頒獎，他爸媽好像很忙，忙得沒空給他開家長會，他的家長會，竟然是哥哥給他一起開的。

老哥長這麽大，第一次站臺上領獎領得手酸吧！

我能看出他挺喜歡甚至是滿意蘇辰砂，不止一丁半點。

下臺後老哥又和蘇辰砂勾肩搭背，不知道說什麽。

徐棉跟着我，滿眼桃花的問我那個人是不是我哥，我說是，她說她想當我嫂子。

要是徐棉能當我嫂子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怕高考後上大學和她又是散場收尾。可惜哥哥有女朋友了，還是個只小他三歲的女朋友。

哥哥似乎不喜歡太小不成熟的女生，他喜歡能站在他身邊，就算有一天他倒下對方也能自己撐起一片天的女孩。

顯然徐棉不是，至少現在不是！

“我哥他有女朋友了”我遺憾的告訴她。

徐棉失落的啊了一聲，只感嘆生不逢時，随便聊了幾句她就把這一頁翻了過去。

我以為家長會班主任會點名，但其實并沒有，一直到家長會結束都只有徐棉一個人知道給蘇辰砂開家長會的是我哥。

大抵班主任也知道。家長會散會的時候蘇辰砂和老哥都被班主任留下了，有很大可能是讨論我的事。沒準班主任以為我和蘇辰砂是親戚。

我沒有猜錯，班主任說的就是我的事。期中考我的成績拉了平均分，如果期末上不了線，可能會調去二班。

因為一班高二下學期要拉進度，班主任怕我跟不上，建議我去二班聽課，等高三考再調回來。

但是得知蘇辰砂私下是我的輔導老師後，班主任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只是把我的座位調到了蘇辰砂旁邊，讓我随時不懂就問，不要說什麽上課聽不懂，下課問這種話。

班主任說，在一班，撿個筆就聽不懂題的事情并不是說笑，因為老師點的是思路，有些大家都懂的思路老師是不會浪費時間講的，他們都是提重點。所以坐挨着蘇辰砂，一旦沒聽懂最好立馬問，不好意思問老師就問蘇辰砂。

班主任還說我可能每天都要付出別人十倍的努力才行。我總結了一下他說的話，簡而言之就是除了吃飯上廁所，我能用的時間最好都用來學習，包括上課時間。

大抵就是上課聽懂了就自己找蘇辰砂拓展知識點，不要等下課再問，然後浪費時間在已經斷層的知識點上。除此以外還要每天查缺補漏，把基礎打紮實。

當蘇辰砂成為我名義上的輔導老師後，他就失去了自由，但他似乎很開心成為我的同桌。

每次籃球聯賽他要去訓練之前他都會提前給我規劃好時間，從來不會浪費我一分一秒在等他這件事上。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拿到學校複印室的使用資格，每次他都會給我安排一堆作業和試卷，我自己都沒他了解我缺的知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