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十七章

連續學了一個星期,在高強度的腦力工作下,我累趴在桌上,徐棉坐我旁邊守着我問“怎麽樣?這樣學習有效率嗎?”

我累得不想擡頭,嗚咽着回她“我也不知道效果怎麽樣,但我很累,喘不過氣的那種累!”

感覺太陽穴疼得凸起,腦子還渾渾噩噩,再加上夏末,溫度并不低,我還渾身發熱。但腦子太疼,實在沒顧得上熱不熱。

我從桌箱裏扒拉出手機,眼睛都不想睜開的遞給徐棉讓她給我定個十分鐘的鬧鐘,我頭太疼了,就想休息一會。

她接過手機嘆氣“你就休息半天也行,真的,這樣把自己折騰跨了後續學習怎麽辦!”

我搖着頭“不了,就是有點累,睡一會就好了”

她定好鬧鐘後把手機還給我,好心好意的幫我按摩太陽穴。

不知道她是不是頭疼的時候也經常按,我感覺她手法真好,舒服得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沒睡多久我就醒了,擡頭的時候徐棉正悄悄咪咪把我鬧鐘關了,見我醒過來,她瞅着我道“你是在腦子裏裝鬧鐘了嗎?這麽準時!”

我喝了一口涼水潤潤喉,開口卻發現聲音有點啞,腦子還有點腦水分離的痛感。

“我就說你肯定要病倒!”徐棉把手機還給我後起身。“走吧,送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我看着她,頭有點重,周圍好像也在晃。但是不去醫務室好像會更嚴重。

我強行起身,站起來的時候眼前黑了一秒,頓時周圍都晃了起來,本來退後一步想穩住身形,卻不小心踩到了人,手肘也被人扶了一下。

“卧槽,你發高燒了?”被踩到的陳景把我扶正後驚訝的問我。

我腦子有點迷糊,思緒也有點迷糊,但我聽得見他說話。

我嗯了一聲,說了句抱歉又說了句謝謝就搖搖晃晃要跟徐棉去醫務室。誰知道發高燒會缺水沒力氣,我腿一軟差點摔地下,徐棉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

視線有些模糊,大有昏迷的征兆,偏偏我還沒力氣站穩。要是蘇辰砂在就好了,他會送我去醫務室,也會照顧好我。

他訓練還沒好嗎?好想他!腦子也好疼好暈。

“我去這麽燙!”興許我體溫真的過高,燙得徐棉想縮手。

“我送她去醫務室!”耳邊響起陳景的話,接着我身子一橫,就被人抱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燙到陳景了,他抱着我愣了幾秒。

“愣着幹嘛?走啊,一會她人都要燒沒了!”徐棉催促着。

下樓之前我只感覺頭像是掉地下一樣,随後就暈了過去,再迷迷糊糊聽見39度這句話,後面的就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家裏。

蘇辰砂說我爸媽不在家,我哥也不在家。

可能是高燒敏感,我眼淚嘩啦啦的一直掉。

為什麽總感覺他們好像不要我了一樣,以前都不會這樣總是出去,現在他們卻總是忙工作,我受傷了忙工作,我開家長會忙工作,我發高燒他們還忙工作。

工作比我還重要嗎,我的命都沒他們工作值錢嗎?

蘇辰砂起身想走,我一把拉住他衣角“你也不要我了嗎?”

我爸媽都不管我了,他也不要我了嗎?

“沒有,水不涼了,我去換水,馬上就回來!”他的聲音遠遠的灌進耳朵裏,然後又從另一只耳朵裏出去了。

不去,哪也不能去,就在這裏陪着我。都是騙人的話我不聽。

“好,不換了,你躺下,我陪你!”我看見他張了嘴,但他的話好絲滑,又從我腦子裏滑走了。

我拽着他衣角往床邊拖,讓了一席之地給他。

他站在床邊一動不動,我拽着他也不松手。他說他陪我,可我給他讓位置了他又不睡,都是騙人的話。

我起身,拽着他衣角跟着他,可他不讓我跟着他。

他不跟我睡還不讓我跟着他,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還沒告訴他我喜歡他,他就不要我了。

腦袋有點重得離譜,我感覺腦水要掉出來了,偏頭去接掉出來的腦水時不小心撞他身上,撞得腦袋裏的東西晃了晃。

“你躺着,我去換水。”

他又說話了,我腦子太重,沒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只知道,他甩不掉我,總算願意去哪都帶着我了。

他走太快,房子都在晃,我站不穩,撞了他幾次。

衣服好像穿得有點多,太熱了,我扯了扯領口,他又不讓我扯,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發現他越來越多管閑事。

他臂力挺好,又要端水又要單手抱着我。

要是我把腦子裏晃來晃去的水倒他那個盆裏,是不是就輕一點?

我偏了偏頭,好像倒不出來。

“什麽倒不出來?”他問我。

“腦子,倒不出來!”

他沒回我,把我放回床上,拉被子把我裹着,還塞溫度計在我嘴裏。

嗯,頭上冰涼涼的毛巾好舒服。

嘴裏的東西又被他抽出去,他看了幾眼,眉頭一直皺着。

他好喜歡溫聲細語哄着我,明明聲音就很好聽,還用我喜歡的聲音哄我。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會乖乖吃藥。

吃了藥我就犯困,我讓了半張床給他,他不睡,他大抵是想趁我睡着然後離開。

我不信他說他不走的話,可我實在太困,渾渾噩噩的睡着,他走的時候我知道,可我實在太困,他說他會回來,我信了,然後好半天他都不回來。

我掀開被子下床,房子一晃我沒站穩摔在地上。我爬起來去客廳找他他不在,廁所也不在,他說他不走的,他騙我。

我不要一個人待着,我不要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子裏,蘇辰砂你不可以丢下我。

客廳的門一直在晃,房子也在晃,我一起身它就晃,根本站不穩,好不容易爬起來了,走了幾步差點晃摔倒。

蘇辰砂,你說過你會回來的!

我朝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門就開了,他回來了,是蘇辰砂。

我站在原地沒動,我知道他會過來的,他會把我帶回房間,會守着我。

“抱抱!”我看着走過來的他張開了手。

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還是乖乖把我抱進懷裏。

他的懷裏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徐棉說他有八塊腹肌,正新雞排才有一塊,我張嘴咬了一口,聽見他嘶了一聲我趕緊松口。

“将離,你屬狗的嗎?”他掐着我下巴低頭問我。

“不是,屬羊的”我抱着他的腰仰頭回他。

擡頭太累了,我磕進他胸口抱着他冰涼涼的身體。

腦子糊得有點厲害,也困得厲害,可是蘇辰砂不和我睡,我睡着他又要走。

“茵茵!”突然老媽震耳欲聾的聲音刺穿我耳膜。

“你在幹什麽?”老媽很生氣。

可是她好像忙工作不要我了。

我沒松開蘇辰砂,肯定是腦子太迷糊産生幻覺了。不過要是老媽回家,我就可以讓她幫我看着蘇辰砂,然後我去睡覺。

“39.7℃高燒,吃了藥,燒退了一點,現在還是38.4℃”我聽見蘇辰砂說。

他要把我推開,我死死抓着他沒放手,他會說話不算話的走,他會丢下我。

“沒事,你推開她,哭一會就好了。她從小到大生病就粘人,還難伺候!”好像有人在和蘇辰砂說話。

蘇辰砂想推開我,他聽別人的話不要我了,蘇辰砂,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丢下我!

“蘇辰砂不走,他不走,茵茵,放手去睡覺,媽媽幫你看着他,你去睡覺好不好!”老媽回來了?可她明明忙工作。

“茵茵,聽話,媽媽幫你看着他,不讓他走。”

我還是沒松手,他沒有答應我他不走,蘇辰砂很聰明,老媽看不住他的。

“讓蘇辰砂哄,不然她會一直粘着蘇辰砂!”

“她信得過的人中誰先照顧她她就粘誰,別人說話不管用!”

“她可不粘信不過的人,就連小姨她都信不過,有一次生病照顧她的是小姨,結果她自己報警了。”

小姨。。。。

聲音漸行漸遠,我好累,好想睡覺,可是蘇辰砂不睡。

“她要人陪她睡覺,算了我哄吧!”

“茵茵,松手去睡覺,哥哥讓蘇辰砂陪你睡覺好不好!”

嗯!哥哥可以攔住蘇辰砂的。我放開蘇辰砂的腰,拽着他衣服往床邊走,爬上床後我往裏挪了挪給他讓出半張床的位置。

還是哥哥管得了蘇辰砂,感覺身邊睡了人我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這樣也行?”老媽還沒走。

“嗯,她現在高燒,燒糊塗了,分不清的!”

你才分不清!

他們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耳邊。

我睡了好久好久,久到有個人一直說蘇辰砂走了,我說他不會走,她說蘇辰砂走了,我太生氣,把自己氣醒了。

蘇辰砂你說你不走的!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睡着哥哥送我的那個大熊。

他果然走了!他又走了!

我光着腳下床,打開了房間的燈。

燈亮的時候刺得我眼睛無比疼。雖然腦子清醒了一些,可我卻沒什麽力氣,還渾身酸疼,我強撐着疲倦的身子,扶着牆打開房門,我又開了客廳的燈,搖搖晃晃的開門去找蘇辰砂。

他這個騙子,說話不算數的騙子,他說他不走的。哥哥也是大騙子,他說幫我看住蘇辰砂的,他們都是騙子。

屋外的冷風吹得我打顫,我扶着門,哐哐的敲蘇辰砂的門。

他是不是回他爸媽那裏了?他是不是在躲着我,他要把我丢了換別人是嗎?因為我不夠優秀,因為我和他差距太大,因為我配不上他,所以他才總是騙我,才總是要走對嗎?

“蘇辰砂你開門,你答應我你不丢下我的!”

“我的天,茵茵你幹嘛?”

我扭頭,老爸老媽老哥都在門口,他們答應幫我看着蘇辰砂的,他們都看不住,他們三個人都看不住蘇辰砂。

三個人攔着他他都要走,他不要我了!

“媽,蘇辰砂不要我了,你們答應幫我看住他的!”我哭着扭頭看向門口的爸媽。

“茵茵,你這樣打擾他很不禮貌!趕緊回家!”老媽拽着我就往家裏拉。

我沒走,我不信他會丢下我,他說我是他可以公開的例外,他怎麽可以就這麽丢下我。

哥哥擡手往我腦門摸了摸“沒退燒!實在不行送醫院打吊針吧!”

“從來沒燒這麽嚴重,我去拿車鑰匙”老爸說。

突然蘇辰砂的門開了,他穿着睡衣開了門。他果然沒走。

我掙開老媽,扒拉着蘇辰砂不放手。

他拿了一件衣服披我身上,關上他家的門後帶着我進了我家。

“木木,對不起啊,她從沒燒這麽嚴重,太鬧騰你了!”老媽說。

我聽見蘇辰砂說沒關系。随後老媽拿電子體溫槍測了一下我的體溫,還是38度。

老爸堅持送我去醫院,老哥說算了,反正送我去醫院也不見得我會松開蘇辰砂,在醫院鬧騰反而更不好。

我不知道哥哥怎麽勸服爸媽的,反正我如願把蘇辰砂拐我床上陪我睡覺。

床頭放着體溫計退燒片冷水盆還有水杯,我睡醒他就給我喂水,困了就抱着他睡。

他把我塞被子裏悶了許久,悶得我滿頭大汗,他也渾身濕噠噠,但這個退燒效果好像還不錯。

我趴他胸口昏昏欲睡,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劃着他的腹肌。

老爸老媽時不時來視察,守着我降溫守到天亮。

一直到早上五點過我的體溫才下38。還好第二天是周六周日,不用我發着燒去上學。

一場感冒,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蘇辰砂和我爸媽。

我爸媽還好,他們只是視察工作。

蘇辰砂才是被我折騰得最慘的一個,又給我喂水又哄我睡覺又哄我吃藥,還得照顧我。

周六一整天我體溫都還沒恢複正常,雖然腦子不晃了,但我又累又倦,還渾身酸痛。

這些感冒後遺症我以前都有。

“生病好了是不是會全部忘記?”蘇辰砂問我。

我趴他胸口聽着他平穩的心跳“不會!”

一句不會,讓他的心跳加快,是那種抑制不住的喜悅。

“把我拐回家你會負責嗎?”他摸着我的腦袋,期待還逃避的問出口。

我沒回答,因為感冒所以嗜睡了點,迷迷糊糊又睡着。

不知道蘇辰砂什麽時候走的,反正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身邊。而我體溫也差不多回到正常水平,除了嗜睡之外也沒那麽鬧騰了。

可能是被我鬧騰太嚴重,他回去補覺一補就是一整天。

我在家又吃藥又養病的養到周末,終于在周一之前病好了。

只是我腦子裏還清晰的記得我犯渾的那些無理要求。

睡着之前,蘇辰砂問了一句會不會對他負責?答案是肯定的,會,從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的時候,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對我們的未來負責。生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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