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二十六章
過完甜甜的聖誕節,也到了周一學習時間,還有五天左右就是最後一次月考,再就是一月20號的期末考,然後就放寒假。
英語老師最近盯我的成績最是盯得緊,但凡月考波動一次後連着周考波動一次她就會找我談話,或者測驗不理想多幾次我也會被她叫去辦公室談話。
有時候我真的挺同情她的,只能睹人思人。
感覺她在透過我看別人,大抵是看她女兒,她應該挺想她女兒吧!可我不是她女兒,我也裝不出來。
随着冬天的到來,寒冰大雪也跟着到來,學校怕下雪地上結冰學生摔倒,就取消了大課間的跑操。
我哆嗦着去上廁所,本來想問徐棉去不去的,想起她和蘇辰砂一夥的,我就沒問,還打算一天不和她說話,等明天再和她說話,表達她欺騙我感情的抗議。
學校廁所不多,就兩三個樓外的,除此之外每層樓都有小廁所,但大課間小廁所一般沒空位,我都不用浪費時間去看。大多數時間我會直接去崇敬樓旁邊的,雖然遠,但是不堵,人少。
這次去也一樣人少,可我在進門前從沒想過會看見校園暴力。
原來把女生堵廁所薅頭發,用煙頭燙這種事都是現實裏會發生的。我從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邊,還是同班同學身上。
而我也成了校園暴力的一員。
廁所裏三四個女生圍着王慧,她摔倒在地上,有一個女生抓着她早亂七八糟的頭發往後扯,扯到她被迫仰頭。
旁邊的大姐頭抽着煙,似要把煙灰抖王慧嘴裏。
“你們幹嘛?”我挺震驚也害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憑腦子裏唯一的人性。
可我僅僅是喊了一聲,并不敢上前。
抽煙的女生扭頭看過來,我和她對視的那一秒膽怯了,心髒一直緊張的跳個不停,腦子裏想着她要是過來打我我該怎麽辦,她會不會過來給我幾巴掌,那幾個人會不會也按着我扯我頭發?
我腦子一直想着對策,誰知她看到我先驚訝了一下,然後朝我道“嫂子來正好,看好戲!”
嫂子?蘇辰砂手下的迷妹?蘇辰砂授權她們這樣校園暴力別人的嗎?
“你們是在替我和蘇辰砂出氣嗎?”我套着進乎,就怕她們也把我打一頓。
抽煙的女生抖掉煙灰“算,也不算”她過去給了王慧一巴掌“我退學的男朋友可是拜她所賜,不報複回去我心裏不痛快。”
她又抽了一巴掌,打得我心頭一顫,害怕的退了兩步。但我要是走了,王慧會被打更慘吧,沒準還會被煙灰燙。
王慧早被吓破膽,只能一直無聲的哭,膽小又懦弱。
我以為她們打了就算了,實在沒想到她們看王慧胸D,竟然想扯開她校服拍照。
幾人說着下流的話,兩人強制拉着王慧雙手,一個扯衣服,一個拿手機拍照。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竟然敢過去阻止她們。
抓住女孩手腕的那一秒,四人驚了,我也驚了。
四個人齊齊盯着我,我腦子被吓得空白了幾秒,幾乎沒過腦就說了一句“她還欠我債,當送我一個人情,我想親自收拾她”
抽煙的大姐頭樂意的收起手機“行!”然後她們退到一邊準備看我怎麽收拾王慧。
王慧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演戲的伸手掐住王慧脖子,但其實我手抖得不敢用力。到頭來還是沒有收拾她,我轉身對那四個人說“你們先走吧!我自己能收拾她!”
抽煙的女生笑了,沒說什麽帶着三小太妹離開了廁所。
她們一走,我腿一軟直接蹲到地下重重的喘息着。
蘇辰砂,你這都是些什麽朋友。
若不是看在蘇辰砂的面子上,她們肯定不會走吧,我感覺她們還沒打夠。
那些人一走,王慧就大哭了起來,衣服也不先穿好,就這麽大哭着。
她真的可恨,但看着她被扒的衣服,我也挺同情。緩了半晌緩過來後我起身想給她把衣服拉上。
我不知道她會推我,還推得那麽用力,一個沒站穩一下子摔去磕在洗手臺上,瞬間磕得腦門鮮血直流。
有時候我覺得我命挺大,額頭出血還能清醒着。
我爬起來,直感覺鮮血淌了半張臉。
我看着王慧:“我只會幫你這一次了,下一次,就算眼睜睜看着她們脫完你的衣服拍裸照我也只會袖手旁觀!”
我轉身正要進廁所,王慧大哭着吼我“你裝什麽清高,我在你雪碧裏兌酒,想看你出醜,還想讓你退學,你巴不得她們打死我,巴不得我滾出附中才好,現在演什麽戲,找了一幫人侮辱我,再來裝好人救我嗎?将離,你知不知道你多惡心。”
“呵!”我自嘲的冷笑一聲。
“救你?你配我救嗎?就算今天被暴力的是別人,我也會盡力保護她。你王慧不想做人,你可以不要臉,不要道德,不要人性,但我将離不會,我有人性。王慧,蘇辰砂為什麽喜歡我不喜歡你,你心裏沒數嗎?我自認我不是個好人,但我絕不會爛成你這樣!”
上完廁所我頂着一頭鮮血出來,結果吓得操場上的好幾個女生尖叫連連。
我只知道蘇辰砂在樓上看到我的時候差點急得從陽臺跳下來。幸好我們班是四樓,沒給他跳下來的機會。
沖到我面前的時候他緊張的問我被誰欺負了,我只說踩滑了摔倒磕洗手臺上,他不信,也沒人會信,但我只會說這句話,如果王慧蠢到想把她被校園暴力這事推我身上,我會裝成受害者,畢竟我滿頭鮮血全校皆知。
本來打算把臉上的血擦擦再出來,但我已經不信任王慧會是個好人,她那句話一說,我覺得我還是頂着一頭血出來比較有利。
蘇辰砂緊急把我送去了醫務室,校醫又是縫合傷口,又是消毒的,雜七雜八折騰了好久。
然後我又頂着一頭繃帶。。。倒是沒有一頭,就只是貼了一個紗布包回了教室。
王慧回來的時候沒有一頭亂糟糟,除了衣服濕一塊幹一塊,其餘還好,倒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有時候我挺佩服蘇辰砂的消息途徑,十分鐘不到他就打聽出我受傷的前因後果。
不用想,肯定問的那群異性朋友。其實我挺想問問他有沒有故意讓那些朋友對王慧出手,但我覺得不至于。
“中午放學去一趟醫院,照一下腦ct”蘇辰砂皺着眉盯着我額頭的繃帶說。
“不。。。”我想說不用,但他那老父親般不容拒絕的威嚴還是讓我乖乖點了頭。
上次的腦ct也不知道多少錢,我怕零花錢不夠,又從老哥哪裏坑蒙拐騙騙了點零花錢當費用。
王慧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被校園暴力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這樣膽小怕事,指定還會被欺負,但我也不想管了,她是報複回去也好,繼續被欺淩也罷,與我無關,作為同班同學,幫她一次我已經仁至義盡。
徐棉還是對她卧底身份暴露一事渾然不覺,本來我是想晾着她一天,可她一關心我,我又忍不住想和她說話,之後我實在忍不住就問她什麽時候成蘇辰砂卧底的。
她驚訝的瞟了蘇辰砂一眼,确定蘇辰砂說了她才正兒八經說很早,在她勸我不要把蘇辰砂當神的時候。
“。。。。。。”
就挺無語,那不等同于剛開學嗎?她就真的成功的卧底在我身邊,我還跟她說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好氣,她居然是別人的卧底!
我本想吐槽她,結果她說當卧底多好,又是我的好朋友,還有工資拿,還能公費逛街。
什麽工資?什麽公費逛街?
“蘇辰砂給你開錢?”我驚了。
“開啊,看他心情,還有國慶陪你玩的那兩天也是我的任務,我買什麽,你買什麽,他都給我報銷,遇到這種老大誰不稀罕!”徐棉開心的回我。
難怪國慶節她買東西從不看價格,好家夥,真的不是她的錢。
要是有人追徐棉也這麽給我開錢,我也當這個卧底。這多劃算,穩賺不虧,還血賺。
她嘟着嘴遺憾的說“可惜你和他在一起後我就沒了任務,也找不到這麽好賺錢的方法了。”
哦,還是我的表白擋了她財路了。
我沒和徐棉嘴貧幾句班主任就說月考推後幾天,一時間全班欣喜。
緩考幾天又能多複習幾天,這多好。推遲到29號和30號考,考完回家過臘八,然後就是元旦跨年。
好快,我記得才開學來着,現在就要放假了!
上完課,課間休息的時候我問蘇辰砂“元旦想去哪玩?”
他皺着眉一直在計算什麽,抽空回我道“可能去不了,數據沒算出來,元旦可能要去一趟我爸那裏!”
哦。。。他爸不是搞物理的嗎?不過物理似乎也需要數據。
“除了元旦假期,我可能還會多請兩三天假,你自己在家學習,我回來再重新給你補!”他拉過我的手握着,右手的計算依舊沒有停下。
“嗯!好!”我聽話的答應了。
我以為蘇辰砂說的跨年會走是一月一號走,沒想到他月考完的當天就離開學校去了他爸媽那裏。
臘八節,我只能和爸媽老哥在家過,我記得老媽搗鼓的臘八粥是最好喝的,今年卻索然無味。
明明才和蘇辰砂分開幾個小時,我感覺好像分開很久很久了一樣,一直在想他。
老媽看我端着粥沒吃幾口就沒了興趣,開口問我“怎麽了?不和胃口?”
“也沒有,還是去年的味道,但我總感覺缺了什麽,好像不一樣了!”我說。
“過節的氛圍嗎?”老哥癱在沙發上慵懶的枕着手問我。
是了,過節的氛圍,淡了,不知道是不是長大了,沒小時候單純了。
喝完粥後我就回房間學習,在椅子上坐着卻坐立難安。
蘇辰砂,蘇辰砂,蘇辰砂!滿腦子蘇辰砂。我有點煩躁,根本看不進去,第一次直觀的感覺談戀愛真的影響學習。
我掏出手機給蘇辰砂發了微信,他沒回,應該在忙。我把手機立在一旁,拿了一張數學卷子開始死磕。
做了一個題他沒回,可能是太忙沒看到消息!
我又繼續等,等了15道選擇題,他還是沒回。
我咬着筆蹲坐椅子上,看着他的消息界面發呆“他在幹嘛呢?”
呆了半晌,腦子裏突然響起他的聲音,清晰的一聲“看題!”
我有些無措,把目光移回卷子上,像個上課走神被抓的學生一樣。
寫了半晌,我還是想他,忍不住間接藍牙耳機後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耳機裏他清晰的聲音傳來“怎麽了?”
那邊還有其他人的聲音,還不止一個,他好像很忙很忙。
“想你了!”我說。
我聽見他笑了“你在做題嗎?”他問。
“嗯,有幾個題沒懂!”我說。
他那邊還是忙忙碌碌,“你在實驗室嗎?”
“沒有”他說。
我好像聽見有人叫他蘇木,還讓他準備進實驗室。
準備進實驗室,說明進去不能帶手機是吧?怕信號幹擾嗎?
“我做題時間快過半了,不說了,不然做不完了!”我找着借口,
拙劣的借口,一句就被他看穿。他沉默着沒說話,半晌才說“好!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挂了電話,幻想着他穿白大褂進實驗室的樣子。
他真的很喜歡科研,做物理化學實驗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心無旁骛認認真真的。
蘇辰砂,你應該跳級去讀大學,一直一直待在科研室裏。
我只知道他爸是物理教授,從來不知道他爸還搞物理研究。
他們一家子,都那般厲害,媽媽厲害,爸爸也厲害,他自己也是天才,差距就是這麽來的吧!我感覺我好笨,與他家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