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二十七章

我以為他說他可能會請假兩三天真的只是兩三天,誰知他一請假就是一個星期。

元旦節那天我給他打電話,沒有打通,但我提前收到了他的元旦祝福,我沒想到他會忙到沒時間接電話,甚至回消息都是斷斷續續。

蘇辰砂就這麽消失了一個周。

沒他在,我感覺學什麽都吃力,數學知識點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有時候要多看幾遍再多做幾個題才能理解清楚并且記住,屬實浪費時間。

有句話說得好,要是能看懂,要什麽老師,自己學都能成才。此刻我非常理解這句話。

英語課我又被英語老師抽到黑板上默寫單詞,我都快背得滾瓜爛熟了,英語老師還是沒放過我,我理解她對我的嚴苛和偏愛,只是這偏愛我屬實承受不起。

回座位後陳景偏頭問我“這個周第幾次了?第六次還是第七次?”

“第六次!”我回他。

他啧啧兩聲,感嘆我實屬倒黴,結果下一個他就倒黴的被抽了上去。

我看了一眼蘇辰砂空空的座位,腦子裏閃過他戴着眼鏡執筆行雲流水在英語本上寫單詞的模樣,自信又輕蔑。

蘇辰砂,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真的好想你!

月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不負衆望又考了個倒數,這次接近期末考,題目都比較綜合,難度也不小,最高分依舊是蘇辰砂的,總分686。而我總分剛剛壓線600,全班倒數。

不知道是不是吃到蘇辰砂的buff加成,這次的題目我做對了幾個比較難的題,受到老師一頓誇,他們還說我果然是蘇辰砂教出來的,解題思路都和他一樣。

确實是一樣,是他教我的,好幾個難題的題型是他把邏輯理清楚給我講的,我記得住,而且記得很牢,這次好巧不巧碰到了,我就做出來了。

雖然本班好幾個下五百了,但班主任沒說什麽,畢竟這次題目确實是有點難度,一直穩定在690-700的蘇辰砂都掉出690,足以說明這次題目難度還是有點高的。

難就難在數學和物理,簡直是不給分,不會做就真的不會做,寫個解都覺得浪費精神那種。

還有英語卷,我是做對了,反正沒理清它文章表達的意思,作文加入的生詞也挺多,什麽社會主義社會這些,以前都少見。

最難的要屬翻譯題,畢竟以前的英語卷沒有翻譯,但這次學校拿的英語卷綜合了上海卷,就多了翻譯題。

翻譯裏有幾個成語,我以前沒見過,一個坐井觀天,一個笨鳥先飛。

一開始我想把坐井觀天直譯成坐在井裏看天空,後來想了想,這個成語好像是形容眼界見識受限制,見識狹隘,我就給翻譯成了limited outlook,誰知道誤打誤撞還真的是這個。

其實翻譯題不是很難,到底還是吃了詞彙量不足的虧,就是理解不夠多,背得也不多,刷題還刷少了,才會有這種明知會做,想不起來怎麽做的窘迫。

全班成績下滑最明顯的就是王慧,以前她再怎麽波動也還在前十,再不濟也是前十五,現在她下滑到只比我高了幾分,和以前比差了可不止一丁半點。

然後被抓去辦公室談話的人就成了她。回來的時候她紅着眼眶,之後我就被一臉嚴肅的主任逮去了辦公室。

我以為王慧把校園暴力這事推我身上了,來到辦公室才知道沒有,她不但沒有,還添油加醋把我吹捧上天,說我在廁所為了幫她被那幾個女生推倒把頭磕出血,全校都知道我頭破血流的事。

校長還讓我不要隐瞞,他會替我們做主。

我眉頭一皺,她居然準備把我拉下水,和那幾個人成敵對!

我要是和她統一戰線,下一個被校園暴力的沒準就是我,雖然有蘇辰砂在,我可能不會,但警告和白眼肯定會。

到底還是我低估了王慧,不知道她和主任說了什麽,主任死活不信我頭破血流是自己摔的,還不信我沒被校園暴力,而且我說什麽他都不信。

我如果說王慧推的,那她推我的理由呢?說她因為蘇辰砂推我,不是沒可能,但誰會信,她那可憐巴巴我見猶憐的樣子,說她推我這些老師肯定不信。

我要是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不等同于和她同一陣地舉報那些人校園霸淩嗎?這又回到了原點,最主要我還掐她脖子,早已經是校園霸淩的半個同夥人了。

算了,校園霸淩本來就不對,而且我也是執行人之一,掐她的脖子也是真的,大不了就是被主任罰,再被那群人圍堵警告威脅,不過看在蘇辰砂的面上,她們應該不會對我動手。

思來想去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诠釋這件事,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主任抿嘴沉思,之後沒再多問放我走了。

我不知道王慧說的是什麽,反正最後主任懲治了那幾個女生,唯獨我沒有被懲治。

從主任放我離開教務處的時候開始,王慧應該就達成她的目的,我,成了和她一起舉報那幾個女生校園霸淩的同夥。

那幾個人一定會想,霸淩的時候我說我也恨王慧,也要報複回去,還裝好人讓他們先走,結果舉報的時候我卻置身之外清清白白,甚至還和王慧舉報她們,簡直可笑。

我不知道主任抓了她們幾個怎麽說的,反正徐棉到頭來問我的是“是那幾個人推的你,你怎麽不說!”

我沒回徐棉,直勾勾的看着王慧“好一張巧嘴,當學生委屈你了,你該去當主任的!”

她扭頭看着我揚起一抹笑“我說錯了嗎?你不是為了幫我才摔倒的嗎?不是為了幫我才演戲的嗎?你是好人,拯救我的好人,和她們可不一樣!”

陰陽怪氣,真的惡心人!

然後在王慧各種添油加醋的傳播下,我成了舉報校園霸淩,保護王慧的好人,人人歌頌的聖人,卻成了霸淩者的欺淩對象,她成功攪得主任要全校通報表揚我,那些捧哏的話惡心到的我想請假回家。

周五去廁所的時候,我成了被堵在廁所裏的那個人,僅僅因為我是蘇辰砂全校皆知的女朋友,是主任乃至幾個老師都拆不散的女朋友,她們沒有打我也沒有欺淩我。

“放過她開心嗎?聖人!”大姐頭靠着牆壁吐着煙圈,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不怎麽開心,挺惡心”眼看跑不掉,我也懶得掙紮,破罐子破摔的回她。

“蘇木哥是看上了你的聖母嗎?”她扭頭看着我。

我笑了,聖母?我說過了我不是好東西,但我不會爛成王慧那個樣,我也不會爛到去欺淩別人。

我家有的是錢,我要想欺負王慧,甚至可以玩得比她們更狠,那都是刑法裏寫着的,那個詞叫主謀!

可我不會那樣做,明知這個世界險惡,人心難測,還破爛不堪,我仍然熱愛我的生活,我仍然不願意做霸淩的旁觀者。

我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在校園裏的明争暗鬥上,我只想做我自己,做真實的我自己,努力追趕蘇辰砂。

“聖母?你們知道拍人隐私發布屬于侵犯隐私權嗎?那是可以立案起訴的,到時候你們父母買單嗎?還是說等驚動教育局,你們被處理?”我質問着她們。

“如果王慧選擇報警,那你們打王慧的那兩巴掌,以及拍她的隐私照,就觸犯了治安管理法第四十二條和四十三條條例,是要被拘留和罰款的”我看着她們,一句句條例堵得她們話都說不出。

“她恨我恨得舉報我和蘇辰砂談戀愛,恨到想逼我退學的地步,你們覺得她真的會感激我救她嗎?不過是在主任面前把我掐她的事抹掉,故意把我說成聖人,說成舉報你們的人,讓你們來欺淩我罷了!”我看着她們,理智的分析着。

幾人沉默着一句話不說,我繼續道“你們要是咽不下我背叛你們這口氣打了我,主任一定會想辦法開除你們,到時候她如願把你們趕出附中了,而我也如她願被你們欺淩,到頭來還是被她牽着鼻子走不是嗎?”

王慧是個理科能考六百七八的人,早就能說明智商不低了,她們怎還會聽她胡扯的?

幾人最終還是沒有對我出手,看着我片刻冷笑“你們學霸想的都是這麽周到嗎?打她就是圖報複的痛快,誰管那麽多?因為怕被她算計,所以看着她逍遙自在嗎?你将離可以聖母可以忍,我們不行!”

是啊,終歸是我的利益沒被她侵害到底線下,所以一直挺能忍,如果她動了蘇辰砂,我想我就不叫聖母,而叫主謀了,我會讓她知道什麽叫女孩子的深淵。

抽完最後一口煙女生朝我走來,吐掉嘴裏的煙圈後她靠在我耳旁說“你和蘇辰砂真是絕配,他用智商犯罪,你用智商規避犯罪,挺想知道他對你犯罪你怎麽逃”

逃不了,他的智商碾壓我,毫無還手之力。

從廁所回來晚了,徐棉問我“你是不是被人堵廁所了?”

“嗯,蘇辰砂的那些小妹一口一個嫂子叫挺甜,就和她們多聊了幾句。”我回徐棉,故意大聲說給王慧聽。

不是要挑撥離間嗎?她繼續去。

只要我和蘇辰砂在一起一天,這個學校能欺我動我的都得考慮考慮惹不惹得起蘇辰砂,那幾個女生是蘇辰砂小迷妹,更不會動我。

就算知道我舉報她們,她們也只是堵我,并不敢對我動手。

蘇辰砂回來的時候并沒有跟我說,是體育課的時候他突然穿着校服走進體育場我才看到他。

幾乎在老師說解散的那一秒我就朝蘇辰砂沖過去,這一個星期的思念化成動力,推着我不顧一切朝他跑去。

操場上有男生吹着口哨,有男生哇哦了一聲。

我沖進蘇辰砂懷裏緊緊抱着他,由于沖太猛,他慣性的抱着我轉了半圈才擋住沖擊力。

“我回來了!”他吻着我額頭輕聲告訴我。

有了人寵之後這幾天被欺負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我壓住眼眶裏的眼淚,激動又輕顫着回他“歡迎回來!”

歡迎回到我身邊,蘇辰砂。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你知不知道,你沒在我身邊,也一直保護着我不被欺負!

很久沒見他,我從體育課開始就一直和他膩在一起,下午的時候我們沒回家,在食堂吃了飯他就研究我做的試卷,然後總結我這一個周沒學懂或者基礎薄弱的點,再一一重新給我講。

一直講到晚自習放學也沒能講完。

這次放學我坐的是他的自行車回家,回去的路上我還在和他探讨這次月考的題目。

回家後他沒來我家,說是作業在家,他補一補,讓我過去,我也這樣跟老爸老媽說,她們說可以,就是別學太晚。

我點頭提着書包去了蘇辰砂家,一進門就被他抵在門上霸道的吻着,我能感覺到他舌尖略過我唇角的觸感,随之而來的是他的牙齒,咬了我嘴唇,我也學着他的樣子回應他,被他趁機把舌頭伸進我嘴裏。

我猛的睜開眼睛,清晰的感知到他舌頭攪着我舌頭玩。

比果凍還絲滑柔軟,我咬住他舌尖,逼得他睜開眼睛。

和他對視兩秒後我笑了,明明很動情的氛圍,我卻拿來惡作劇,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我就想咬他。

放開我後他讓我先去做作業,然後他拿上睡衣就去了洗澡間。

我把晚自習沒講完的題目擺出來,研究了半天還是沒能把不懂的研究明白。

蘇辰砂沒洗多久就出來了,穿的還是那套絲滑的睡衣。

“你要不換一套?”我瞅着他若隐若現的身材有些不好意思。

“用不着!”他說着,然後走過來坐沙發上伸手勾着桌角一拉,桌子就移到他面前。

“搬着椅子過來”他說。

我看着錯位的位置,只能聽話的搬着椅子過去。

他拿起紅筆,半分不受影響就繼續講題,可他胸肌和腹肌實在是影響我學習。

“不行,分心,你去換衣服吧!”我瞅着他衣服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他沒說話,就這樣盯着我,滿眼星星的盯着我。

蘇辰砂,是你勾引我的!

我起身跨坐他身上,捧着他的臉親了過去,他受寵若驚,卻又很快冷靜下來雙手搭我腰上配合我。

怎麽辦,好想他,明明就在我面前,就在我懷裏,到底缺了什麽?

明明是他,真的是他,可他不是他。蘇辰砂,我想你,很想很想。

眼淚順着眼角滑下,滑到嘴裏被他舌尖攪得分不清酸甜。

他的手掌放到我腦後,一手按住我腦袋一手攬着我腰一個翻身就把我壓到沙發上,手指也嵌到我發間。

理智至上的他終歸理智着,替我擦去眼淚後他輕聲道“我去換衣服,你乖一點。”

蘇辰砂,一個星期,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到底哪裏不對?

明天周六周日,可以不上課,可以留來學習。蘇辰砂,我不喜歡猜,所以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等他換好衣服,直接朝他換衣間走去推開了門。

一身傷痕,全是傷疤,那麽多,他怎麽了。

我眼眶一紅,退了兩步。他是穿越去古代厮殺回來的嗎?不是,這些不是刀傷,也不是燙傷。我朝他走去,手指輕顫着碰到他的身體。

“怎麽會這樣?”都沒養好,都還是傷口,都才結痂。

“數據出錯!實驗失敗了!”他沉重的回我。

死人了對嗎?他被傷成這樣,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明明實驗室那麽多人!

“有個工作人員重傷,為了替我擋,差點走了”蘇辰砂撇開頭穿上衣服。

替他擋?差點走了!我呼吸一窒,如果不擋,是不是他就死了?

蘇辰砂,你們到底在研究什麽?你們研究的不是物理嗎?怎麽會死人?還傷這麽重。

“你會陪我到最後的對吧?你說過的!”我拉着他的衣服擡頭看着他,可不可以不要研究那些危險的?你才高二,那些不是你需要研究的範圍!

他把我拉進懷裏“會,會一直陪着你,陪你走到最後”

如果不是他爸媽告訴我,我可能永遠不知道,他昏迷了四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學校,回學校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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