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

第 65 章

晚上, 在圖書館複習的文宣,跑出門打球的陽陽回到家得知大家偷偷挖寶,長籲短嘆半天。

看着盒子裏那金燦燦的一堆, 開心都被削弱了一半。

“舅媽,舅舅, 你們怎麽不等我們啊?”

奚明亞白他一眼:“等你啊?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放學就往外跑,放假一天直接跑沒影兒了。”

雙胞胎越大, 性格區別越明顯。

歡歡活潑開朗愛玩,但也戀家,每次出門前必定打招呼,玩一會兒就回來,

陽陽則是放學後都在外頭浪。

打球,鬥雞, 打豆腐幹……

什麽都玩,玩到吃飯睡覺才回家。

陽陽小眼神發虛, 轉了兩圈, 小聲嘟囔:“可以晚上啊。”

這次換成譚樂生白他:“晚上弄,啥時候糊地板?地板不幹, 你兩個妹妹半夜起床上廁所, 摔下去怎麽辦?”

摔下去是個誇張說法。

實際上說的是兩個小姑娘晚上偷偷摸摸撬地板,大家都懂。

歡歡聞言, 就坐對面扮鬼臉。

奚明亞視線掃過去,她立馬老實,還擺出笑不露齒的微笑。

奚明亞搖搖頭, 調皮搗蛋!

文宣有點遺憾,不多。

他近來的重點是高考, 他想考個好大學,如果今年沒法考進心儀的學校,下學期就二改三,教材內容肯定有變動,到時候又得适應新教材新高三。

對比挖寶過程,他關注點在“寶”上面,不過也就驚訝開心了一會兒,很快淡定了。

沒問這寶到底怎麽回事。

反正整個譚家的東西本來就是小叔小嬸的,奶奶、爸媽……哎。

他不想提長輩過錯,但孰是孰非他心裏有把尺子,在弄明白奶奶跟譚家、汪家的關系後,他不覺得奶奶能獨自留下什麽。

自己和明明這些年吃小叔的用小叔的,想學什麽想要什麽,只要不是胡來,小嬸從來不反對,親生父母好多尚且做不到如此。

越長大,他越懂有多難得。

就更清楚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了。

他沒問,另外幾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雖然對錢有概念,但因為家裏從來沒缺他們吃穿,加上奚明亞每次賺了外快就要帶一家子下館子,對幾個孩子來說家裏是不差錢的。

舅舅舅媽/爸爸媽媽很能賺錢。

所以對這一小匣子的金銀,大家就是純樂呵了一會兒。

類似看了某個稀奇物。

樂呵完,最最就抱着小匣子,蹬蹬蹬搬回爸爸媽媽房間。

歡歡幾個習以為常,纏着奚明亞點菜。

在他們心裏,挖寶=舅媽又賺外快了,又輪到下館子了,至于寶藏是舅舅從前埋的……

那不重要!

舅媽才擁有最終處理權。

“舅媽,學校附近開了一家私營飯館,咱去那兒吃呗。”

“行,下個禮拜天咱就去。”

“哦耶!!!”

孩子們歡呼,奚明亞也很期待,來回吃那幾家國營飯館,再好吃也有點膩了。

感謝改革開放啊。

不過改開這概念,三年前就提出來了。

只是關陽地處內陸,改革的春風自海邊刮過來,難免慢了些。前兩年其實收音機、電視、報紙一直在講搞經濟講開放市場,老百姓害怕上頭朝令夕改,仍舊不敢正大光明做生意,就怕一紙舉報自己成了割社會主義尾巴的渣滓,怕被關。

但總有膽大的,偷偷摸摸搞。

這不,今年又發布了非農業個體經濟的相關政策,個體戶有了官方“說法”,得到了正式認可,只要經過工商行政管理部門批準,一個人或者家庭經營,幫手不超過五個,那就完全沒問題。

像槐花街,從前只有一家挂靠單位的小賣部,如今順化街這邊新開了一家私人的,最最幾人喜歡在私營這家買汽水和零食。

因為品種多。

而醬油醋酒煙,則是槐花街那家方便,因為私人店鋪不容易批到煙酒采購憑證。

這時候有魄力開私營飯館,老板應該有兩把刷子,總不能比國營飯店大廚的手藝差就是了。

吃完晚飯譚樂生回局裏加班。

“這麽趕時間?”

“嗯,去看看技術科有沒有新線索,昨天放假前他們說快出結果了。”

這兩年回城青年多,城裏工作卻很有限,就導致街上盲流增多,盲流多了治安便容易出問題。

近一年來關陽搶劫盜竊案達到了十年內的頂峰,上個禮拜雷廟街儲蓄所發生了搶劫殺人案。

一名男營業員和一名女營業員被槍殺,一名女顧客被槍打傷,三千二百元現金被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劫匪大中午作案,市委市政府很重視,要求市局限期破案。

譚樂生親自挂帥,成立514特大搶劫殺人案破案指揮部,第一時間封鎖了關陽通往各地的要道關卡。

火車站、汽車站、重點路段、公共場所等處都有公安幹警和聯防隊員嚴密巡邏糾察。

而基層各派出所的戶籍民警也深入轄區街道,在街道治保組織的配合下發動群衆對可疑人員進行大範圍排查,譚樂生作為主要負責人,作為副局長,幾乎沒有回家休息的空檔。

結果封鎖命令執行晚了一步,兩個歹徒已經乘車離開關陽了。不過好在找回了現場遺留的子彈殼和子彈頭,技術科說最早鑒定報告禮拜天能出來。

他就是想去看一看。

奚明亞皺眉不悅。

生氣地打他胳膊:“今晚去和明早去有什麽區別?難道其他人也不放假?”

“又不是得了确切結果,需要你迫不及待跑一趟,萬一技術科沒新線索呢?你是不是要說“來都來了”,繼續看看別的案子?”

“舊案新案那麽多,破案永遠沒有盡頭。上個禮拜你就沒睡一個囫囵覺,你在局裏熬了幾晚你自己說!年輕時不休息好還談什麽以後?你以為局裏非你不可,那些同事離開你就不會辦事了嗎?我真是,氣死我了!”

一開始他忙工作,奚明亞不多說。

譚樂生升職這麽快就是因為在工作上盡心盡力,破案效率高。

但人不是機器。

一直高頻率運轉久了肯定會出事。

本來當兵就留了些暗傷,當公安又那麽拼,再不管管身體扛不住英年早逝怎麽辦?

呸呸呸。

她在心裏默默收回英年早逝四個字,但面上還是兇巴巴的,“該休假就休假,回屋去。”

譚樂生瞪眼:“……”

奚明亞也瞪他。

第一輪眼神厮殺,譚樂生敗。

“好好好,我休息。”

他把帽子放回櫃子上,返回抱住媳婦兒肩膀,推着她往沙發走,“激動什麽啊,好好說嘛,看看,把自己氣得臉都充血了。”

“不過紅豔豔的,漂亮!”

這話叫奚明亞的火氣哽在一半,要發不發的,有點想笑但她強忍住了。

憋了會兒,最後沒好氣地哼了哼:“前幾次說了你不當回事。我又不是不讓你工作,辦案是大事我知道。但一個案子僵那兒得等新線索你着什麽急,你去了也白去。偉人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關心你還關心錯了嗎?”

“沒錯,小奚同志就是真理,誰錯你都會錯。”說完,意識到這話有點陰陽,譚樂生趕忙樂呵呵表态:“媳婦兒我就愛你關心我。”

他哪敢有意見。

“這還差不多。”

奚明亞嗔他:“我看新聞講,現在普通家庭也能安裝電話了,回頭我去申請裝一部,這樣遇到必須讓你加班的案子,你就不怕漏消息了。”

“小奚同志大手筆啊。”

譚樂生清楚這是媳婦兒心疼自己,想讓自己省點事,胸口暖洋洋的,情不自禁抱住人就親了一口。

奚明亞冷着臉,伸手撥開他。

哼了哼,撒嬌道:“你別不把身體當回事,想想咱剛找到那麽多老本,還沒盡情享受呢,你要是早死了,我就成了有錢寡婦,嗚嗚嗚……譚……唔!”

譚樂生聽不得寡婦兩個字。

趕緊堵住她未竟之語。年輕夫妻,但凡在有沙發,有床的地方,争着争着就很容易發展為床上打架。

一頓葷是跑不了的。

次日奚明亞到郵電局申請裝電話。

別看電話初裝費貴得不要不要的,但隊還得排,因為整個關陽市裝機容量只有兩千門。

奚明亞就怕排着排着自家就沒了。

這會兒各個單位的幹部插個隊多正常的事啊,排隊順序不公開不透明,誰都不知道排到哪兒了,有些人今天說,明天就能裝,有的嘛,等個大半年。

奚明亞不抨擊這個。

反正憑個人也改不了什麽,不如和光同塵,這就有點黑色幽默,她扭頭也找了棉紡廠許伯伯幫忙插了個隊。

有許松高幫忙聯系人,沒等幾天郵電局的師傅們就上門裝電話了。

而這幾天,儲蓄所搶劫殺人案有了進展。

現場遺留的子彈殼和子彈頭的技術鑒定結果出來了,其中四枚是由51式手槍發射,另外三枚是由三號駁殼槍發射。

這又跟市裏前陣子兩個單位的保衛科被的撬盜案挂鈎了,那起盜竊案裏,兩個保衛科分別丢失51式手槍和三號駁殼槍各一支。

兩個案子可能存在關聯,局裏立馬派刑偵處的同志去被盜的兩個單位重新核查痕跡和鞋印物證。

查着查着,關陽鐵路分局工務段保衛股的同志帶了一個黑色手提包到公安局。

向譚樂生彙報,說是15號下午五點左右,在關陽火車站第十三股道旁男廁所內發現的。包上印着“qinzhou”拼音,裏面放着一件樣式不常見的綠色工裝外套和一個馬華玻璃廠生産的保溫杯,保溫杯裏還塞着一條手帕。

局裏猜兩名兇犯已經逃回工裝料子地慶州了,譚樂生親自帶隊,帶領馬鳴等十多名公安追去慶州。

這一走,一直到到了六月十八號才回來,家裏電話早就安裝好了。

“抓到人了?”

譚樂生丢下行李摘了帽子。

進屋猛灌了兩碗涼白開,旋即上前抱住奚明亞,聲音溫柔缱绻:“媳婦兒,我想你了。”

奚明亞回抱:“我也想你,辦案順利嗎?”

“不順,那兩家夥太能藏了。”

譚樂生低聲抱怨,竟讓人聽出了一股撒嬌味兒,奚明亞目光溫柔,摸摸他後腦勺,摸完,突然問道:“譚局,你多久沒洗頭了?”

譚樂生一愣。

“媳婦兒,你嫌我!”好好的氛圍,真是的。

奚明亞趕緊推開。

不讓他抱了:“對,嫌你了,坐那兒歇着,我給你燒洗澡水去。”

男人不存在洗澡不洗頭的情況,頭那麽髒肯定幾天沒洗澡!

啧~~邋遢鬼!

奚明亞面上嫌棄得要命,不過推開他時卻多此一舉吻了他一下:“櫃子裏有餅幹蛋糕卷,你先吃一點墊一墊,等下你去洗澡,洗完出來就能吃飯了。”

“嗯。”

譚樂生确實累。

雖說回程火車眯過一會兒,但在外頭他很難放心休息,總是眯一會兒就醒,精神繃得很緊,只有回到家,看到心愛的人,他才能安心睡覺。

家裏暖水壺時常備着熱水。

但不夠多。

奚明亞用外面的柴火竈又燒了一鍋。等譚樂生洗完澡出來,奚明亞已經打好飯菜回來了。

“這次休假幾天?”

譚樂生喝了一口湯,道:“五天。”

奚明亞:“外地出差那麽累,一個月你們本來就有四到五天休息,辦完案子就是合成一塊休,我還以為能休個八天十天。”

譚樂生笑:“五天不錯了,時間長了我反倒要不習慣了。”

忙碌的人突然閑下來,渾身都不自在。

“所以你是操勞命!”

奚明亞不懂怎麽會有人那麽愛工作,她就喜歡摸摸魚,回家就能癱着耍着。雖然到了外頭,愛摸魚這點她藏得挺好的。

畢竟現在是圖書館的王牌管理員,還是要面子的。

大家來看書來借書都愛找她。

主打一個省事啊,只要報個大概方向,奚明亞就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出合适的書籍,堪稱圖書館的掃地僧。

但工作負責、工作不出錯不代表她愛工作,所以她不明白譚樂生升職加薪後還那麽拼!

非得說一句話——

就是正義感太強了,太受不了案子不破懸在那兒,所以一有時間就沖進懸案的汪洋大海裏。不過站在普通人民群衆的角度看,有這樣一個熱衷工作,嚴厲打擊違法犯罪的人民公仆的确很安心。

她嘴上說歸說,嫌歸嫌,心裏還是為有這樣一個丈夫感到驕傲。

譚樂生嘿嘿笑,酒窩若隐若現:“我操勞,你享福,這叫天生一對。”

“噗!”

什麽天生一對!

一個操勞一個享福,這不就是好漢配懶妻嗎?

“媳婦兒,我肩膀有點僵,一會兒幫我按按?”他一出差就用餐不定時,作息也不準,每次回家肩膀都很僵硬,奚明亞那手大力氣全用在這上頭了。

“知道了,煩你得很。”

“好好好,就煩我。”

譚樂生眉眼松弛,臉上始終挂着淺淺的笑,結婚幾年小白臉依然是小白臉。

說他是幾條街的俊後生完全不為過。

奚明亞手肘撐在桌上,半托着腮看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嫉妒感慨道:“譚局,你今年33了,看起來還跟你們局剛報到的畢業生差不多,我才26,居然也跟你瞧着差不多,老天不公平啊,可惡!”

關鍵吧,譚樂生風裏雨裏四處跑,回到家頂多擦個臉意思意思,日子過得多糙啊,自己還是養尊處優的那個,又是敷臉又是注意飲食。

這樣一對比,着實讓她羨慕嫉妒了。

譚樂生求生欲爆棚,此刻情商拉滿:“哪裏跟我差不多,我在變老,你還跟剛結婚時一樣。”

“哄我。”

“真的,上次我們一起出門,還有人問你是不是在上學呢。”

奚明亞歪着頭想了想。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心情一下就開心了:“對了,快跟我說說,怎麽抓到那倆兇犯的。”

譚樂生就跟她講。

奚明亞一會驚呼,一會屏氣,實在是抓捕過程太曲折了,從衣服得到線索追到慶州,又追去用這料子的幾家制衣廠,結果不是機器做的,是手工的,又跑去調查慶州大大小小的裁縫鋪……

總之,這倆貨是真的能藏!

“居然犯了這麽多起,之前還在珠城搶劫過?大江南北跑了個遍,真是能耐啊。”

“不過還是我們家譚局最能耐,他們在別處兒犯事能逃脫,到咱關陽就落網了,厲害,太厲害了。”

譚樂生被媳婦兒誇得眉開眼笑,兩口子耍了頓花槍,一道回屋休息了。

下午最最放學,看到院子裏壘煤球的的背影,驚喜得大喊一聲“爸爸”,小姑娘甩着書包,馬尾辮飛來飛去。

猛地撲到譚樂生背上。

清脆的童聲叽叽喳喳:“爸爸,你回來了呀。”

“爸爸,壞人抓到了嗎?”

“壞人有沒有傷到你呢?”

“爸爸爸爸……”

每次譚樂生出差辦案回來,小家夥就會拉着他問東問西,問題大都一樣,但她樂此不疲。

譚樂生總是會耐心回答:“抓到了,爸爸好好的,一點都沒受傷。”

回答完,他會關心孩子這段時間的學習。

在學校有沒有被欺負啊。

媽媽有沒有遇到不高興的事……

父女倆每次都要背着奚明亞蛐蛐幾句分享秘密,往往是最最告狀說自己又被媽媽兇了,指望爸爸幫她兇回去,譚樂生嘴上應得果斷堅定,應完就忘。

小姑娘就會生氣。

氣一兩天父女倆又好上了。

奚明亞才懶得搭理塑料父女聯盟。

父女倆親香完,最最回屋裏放書包,放完歇氣的功夫都沒過,又跑出門玩去了。

沒一會兒她又蹬蹬蹬跑回來,伴随着熟悉的大嗓門:“媽媽,吳和安堂哥結婚,我們要去吃席嗎?”

奚明亞正在院子收衣服,聞言怔了怔。

吳和安堂哥,不就是金銀銅嗎?

吳銀和文宣同年,他哥好像就比他大兩三歲,那這倆小夥子今年都沒滿22啊。

去年《婚姻法》新修,男的得滿22才能領證。

她想了想,問:“他哪個哥哥啊?”

最最潦草洗了洗手,屁颠屁颠跑過來幫忙。

奚明亞忙用眼神示意譚樂生把女兒揪過去。

免得曬幹的衣服又沾上她的濕手印,結果揪過去沒一分鐘,小姑娘又湊過來了。

“寶寶,他哪個哥哥啊,你還沒說呢。”

最最:“他大堂哥。”

“哦,不去坐席。”

最最好奇:“為什麽?”

奚明亞說:“因為咱家跟他們家不是朋友啊,你看平時我們跟吳和安家沒走動過,人家辦婚禮我們跑去坐席,當心人家說你是小叫花子咯。”

家裏跟吳家沒交情。

幾年前還鬧過幾次,就算吳家把全大院的鄰居都請了,奚明亞也不會去的。

這不叫記仇,是沒必要。

聽到小叫花子,最最濃濃的小黑眉蹙了蹙,好吧,她不想當小叫花。

但她有點想吃席,吃席好熱鬧好好玩的樣子。

小家夥糾結了兩秒。

問:“那什麽時候可以吃席啊?”

這話把奚明亞問住了。

看孩子沒胡攪蠻纏,而是好好問問題,她想了想,沒有随口胡說,而是認真回答:“你大舅舅有女朋友了,說不準什麽時候要辦酒席。”

“啊?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啊?”

奚明亞微笑:“可能一年,可能兩年。”

小家夥表情失落:“那麽久啊。”

可話剛落,她便人小鬼大道:“吳和安大哥都結婚了,那我大哥是不是也要結婚了啊。”

下午多上一堂課的雙胞胎和歡歡一進門就聽到後半句。

頓時。

三人都傻了,站原地面面相觑。

“哈?”

“舅媽,大哥要結婚了?

“跟誰結?”

“大哥不高考了嗎?”

這次換奚明亞懵了。

回想了一遍跟最最的對話,瞬間哭笑不得,忙把最最想坐席的事說給他們聽。

三人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最最意識到自己被哥哥姐姐嘲笑了,害羞得垂着腦袋,想要把自己埋進媽媽懷裏。

奚明亞直接把女兒推往譚樂生身上,小家夥懵逼回頭看了看媽媽,扁扁嘴巴有點委屈。

奚明亞趕緊舉着衣服。

語氣溫柔:“寶寶,媽媽先去疊衣服。”

最最乖乖“喔”了一聲,又擡頭看看爸爸。

好吧,有爸爸也行。

她跟小狗狗似的猛地紮到譚樂生懷裏,拉起他的大手捂住自己紅通通的耳朵。

彷佛有了堡壘似的,掩耳盜鈴大喊:“沒有,我沒有很想吃席。”

院子裏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在卧室裏疊衣服的奚明亞無奈搖搖頭,臉上挂着寵溺的笑容。

自家女兒怪可愛的。

不過坐席啊,也不是不行。

等文宣考上大學,家裏可以辦個升學宴,這樣小丫頭就能達成坐席願望了。

還是先不說了。

免得給文宣壓力。

六月很快過去,七月眨眼到來。

這個月家裏孩子們特別聽話,沒有在院子裏打打鬧鬧,一家人齊心協力為文宣複習創造安靜的環境。

前院裏氛圍也差不多。

跟文宣同一個年齡同樣要參加今年高考的有好幾個孩子,大家都很體諒有考生的家庭,默契管好家裏更小的孩子。

以免吵吵鬧鬧影響到高考生發揮。

這種氛圍持續到9號考完。

文宣從考場出來,一眼就看到校門外等着他的家人。

除了小叔不在,大家都來了。

他心裏高興,龇着口大牙朝他們跑去:“小嬸,我考完了。”

不等奚明亞問他考得如何,他自己先說了:“我覺得我考得挺好的,只有最後一道大題沒做完。”

“哇,那咱家又要多一個大學生了。”

文宣嘿嘿笑。

他一直覺得考大學自己沒問題,只是能不能考上心儀的而已。

但現在考完,他敢肯定的說,自己穩了。

幾個小的也很開心。

圍在他周圍叽叽喳喳,奚明亞放出讓她們更開心的消息。

“等你通知書到了後咱家辦個升學宴,請鄰居們吃席。”

文宣想說不用了。

太高調了。

還沒出口,就聽到歡歡和最最興奮的尖叫:“哇!”

看到弟弟妹妹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他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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