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洗幹淨
第15章 洗幹淨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海升殿內确如同冰窟。莫卿此時就是一個移動降溫機。千昭雪跪在地上，感覺冷風直竄。
千昭雪忍不住在心裏把花錦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早知道打死她也不帶她下山，還說去買東西，買個屁東西，什麽東西需要去青樓買。買人還差不多！
“花錦去了哪裏？”
“這個，應該是胭脂店之類的吧！”千昭雪咽了咽口水。
“嗯，你去采買的時候應該常去，你給我學學那胭脂店裏的姑娘都是怎麽買東西的！”莫卿閉着眼睛，看不出情緒。
“師尊，我……我不知道錦兒跑去那裏了！她歲數還小，定然是好奇！”
“她還小，她比你不知道……罷了你先下去。今天這事你不準插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莫卿怒拍桌子，這是千昭雪自上山以來第一次看見莫卿氣到拍桌子，此時她想替花錦求情都不敢張嘴，乖乖的退了出去。
千昭雪得了空就在山門口等着花錦，按照她的輕功，在山門關閉前是趕回來的。
眼看着山門就要關上了，可還是不見花錦，師尊從來不說空話，這要是花錦趕不回來，恐怕就真是的熱菜上涼桌，早晚得冷透。
千昭雪好說歹說，看守山門的弟子才松口可推遲一柱香的時間。
還好花錦總算是趕上了。
千昭雪看見花錦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還是壓了下去，幫她整理好衣衫，重新束了發，才放讓她去找師尊。
夜晚山路黑看不清楚，到了海升殿門口借着燈光她才發現，花錦衣服上到處都是姑娘的口脂印。她本想開口提醒，可已經來不及了，花錦半只腳都踏進了大殿內。
花錦望了一眼書案前坐着的莫卿，她手中拿着本書，書頁翻動，帶起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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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我回來了。”說完花錦便跪在地上，今天這事挨這一遭恐怕是逃不掉了。
莫卿擡頭便注意到她身上的口脂印，嫣紅的口脂在青色的衣服上太過明顯，想不注意都難。她蹙起眉頭。
“後頭備了水，你去洗幹淨了再來見我。”她薄唇輕啓，語調平靜。
花錦有些迷糊，剛剛明明用了滾字，說明她很生氣，可現在看着又似乎不甚在意，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花錦剛到後院就知道她并沒想到，那一池子的冷水，在這夏天竟然冒着涼氣，明顯就是剛從山上引下來的。
花錦硬着頭皮，泡在水裏，她胡亂的在水裏撲騰兩下便想起身，水實在太涼了，她渾身雞皮疙瘩不說，冷氣直沖天靈蓋，凍的她兩腿發麻。
“這麽會兒怕是洗不幹淨，先泡着，什麽時候我覺得洗幹淨了你再上來。”莫卿站在岸邊俯視着花錦，将池邊的衣服用腳踢了踢，在旁邊的位置放了新的衣服。
花錦邁開腳走了一步，又生生的退回去了。
“師尊，我說我今天去那邊有事你會不會信！”
莫卿背對着花錦，盯着月亮小口喝茶。旁邊的小茶壺被煮的咕嘟咕嘟冒泡。
“嗯。”
“我真的有事，但是事情我不能說！”
“嗯。那就泡着！”
“師尊，我冷！”花錦軟着聲音哀求。
“再泡我就感冒了，我都洗幹淨了，真的。”花錦也不知道撒嬌這招對莫卿管不管用，反正對千昭雪有用，莫卿～不太好說！
聽了花錦的話，莫卿眼眸一顫，“怕什麽，我三清門又是買不起這點藥！”
好吧，果然莫卿就不是個正常人，真的不管用。
花錦心一橫，她認了，誰讓被抓住了呢！只要莫卿能消氣，大不了在床上躺幾天。
三盞茶都下去了，莫卿忍不住皺眉，這人怎麽剛說兩句就不說了。
這水有多冷她知道，她每個月會特意用上那麽幾天，以提升靈智。連她都要緩上個把時辰。她回頭望了一眼，花錦兩個牙齒都在打顫。
“泡好了就上來。”
“師尊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千昭雪？”
“你叫她做什麽？”
“我……我腿動不了了。”
莫卿一愣，轉眼間就站在花錦面前，将她打橫抱起，拎起池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花錦窩在她懷裏還在忍不住的打顫。臉卻紅的厲害。
她帶着花錦回到自己的寝殿把她塞在自己的被子裏。
“真是笨的可以，也不知道修煉的靈力是用來幹什麽的！”莫卿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師尊，你衣服！”花錦指了指莫卿的下擺，剛剛着急，莫卿直接下了水，現在整個衣服都濕透了。
“我先去換衣服，你別動。”莫卿低頭才看到，衣服都黏在身上。
很快莫卿便回來了，還帶了杯熱茶。
“你先把這個喝了！你怎麽臉還是這麽紅？真的發燒了？我去找個大夫吧！”莫卿起身便想往外走。
“別，我沒發燒，你不用找大夫！”花錦拉住莫卿的手腕，感覺不對，又連忙松開手。
“可你的臉比剛才還紅！”莫卿擡手想要拉出她的手給她探脈，誰知被子死死的壓在花錦手裏邊，就是不讓她往裏伸，兩個人像是較勁一樣，誰也不松手。
“把手給我！”
“我真沒事！”花錦就差仰天長嘯了，她現在更嚴重了，以前是心跳，現在只要莫卿碰她一下，她就臉紅。要命。
“掌門，這姜……”守門的弟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掌門伸手在花錦被窩裏，花錦死死抓着被子，臉色漲紅。
“那個我就送下姜湯，你們繼續！”弟子借了兩條腿跑出去。她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罷了，你起身把姜湯喝了，要是真的發燒，再請郎中開藥。”莫卿将碗移到花錦面前。
“師尊，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穿下衣服。”
莫卿點頭，轉了個身。
花錦皺眉，這……是不是略微有點草率了，可她現在哪有膽子讓莫卿出去，這人還在氣頭上，搞不好哪句就又惹到她了。
莫卿雖然背對着花錦，但還是能聽見花錦淅淅索索的穿衣聲。
她去青樓能幹什麽呢？有事肯定是有事，□□明顯花錦也不太具備能力，可她明明聽見有人喊她公子了，聲音膩的吓人。而且不是一個人，是此起彼伏的叫聲。他肯定都是對着花錦說的，因為傳回來的聲音很清晰，而且和玉佩的距離很近。
“師尊，我穿好了！”
莫卿聞聲回頭，将姜湯遞給她。“錦兒，今天去青樓的事情我想你也是定然有隐情，至于原因，你不說，你知道我也有的是辦法知道。可我不想讓其他人介入這件事情。”莫卿将花錦手中的碗放在一旁，茶杯中已經蓄滿了水，讓她漱口。
“師尊，你能不能不逼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不過我也已經有了答案，以後應該也不需要去了。”花錦垂了眼眸。
“我只是不希望你再走錯！”莫卿語氣不善。
“你這話什麽意思？”花錦冷了臉色，是不相信她不會再去青樓，還是說她意有所指。
“你若堅持我便不追究了！不過花錦，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在問天石旁跪三個時辰，我三清門不養不幹不淨的人！”莫卿也上了脾氣。她已經給了她臺階，可這人非得在臺階上站着。
跪就跪，她賭氣似的轉身躺着。
莫卿就那麽坐着。她剛想問她為什麽還不走，才偶然想起這是莫卿的寝殿。
花錦掀開被子，就準備往外走。可雙腿剛落地。就往前跌去。還好莫卿手疾眼快的接住她。
“你送我回去吧！”雖然花錦現在不想求她，可能有什麽辦法，她們倆向來主動權在莫卿。
“你躺好。”莫卿将她抱起送回床上。坐在床邊用靈力給花錦疏解筋脈。
花錦很抗拒，臉又開始泛紅。她告誡自己冷靜，這只不過是一個師父對徒弟的關愛，并沒有其他意思。她努力吐出三口氣。
“你在青樓別人對你動手動腳，你也這麽害羞？”
“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我不如她們？”莫卿莫名的手中一頓，用上了幾分力氣，疼的花錦呲牙。
“她們哪能和師尊你比，她們都是些不入流的功夫。”
“哦？那不是也讓你流連忘返了？”
花錦想反駁來着，可是想想這麽說确實沒錯，她怎麽就忘了時間呢！不然根本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莫卿皺眉，花錦不到不反駁，這樣子是在回味？她莫卿的心煩。狠狠地按了一下三陰交的穴位，疼死她算了。
果然花錦疏的收回腿。自己直起身子輕揉穴位，緩解疼痛。
莫卿瞅她一眼，轉身去了書房。
莫卿坐在書房手中捧着本書，半天都沒有看進去，她腦子裏很亂，她很想知道花錦為什麽去了青樓，也想知道在青樓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直覺這件事情很重要。
她是在青樓中見了什麽人？還是準備做什麽事？
花錦躺在莫卿床上，根本沒辦法靜心睡覺，身邊飄着的都是她身上的竹香味道。
她喜歡莫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喜歡上她。真的是因為她長的好看麽？
若真的是這樣那看過其他更好看的人是不是她的心就會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她喜歡是誰都行，她現在甚至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女人，可唯獨莫卿不行。她們兩個終究會有刀劍相向的那一天。
不行，她得離開這裏，不能容許自己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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