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柏楊,保護好自己
蘇柏楊,保護好自己。
九月底,馬上要迎來國慶節了。而他們面臨着放假前的一次大考。
冬聆這天和明和在圖書館學習。
“明和,這個題怎麽解?”冬聆學習的時候遇到困難,看了眼對面坐着解題十分順暢的明和,拿起題目問她。
明和擡頭,看了一下題目,開始騰出草稿紙拿起筆給冬聆講解題思路。
三下五除二,明和講完解題思路,冬聆明白了。
“那你先做,我去洗個手。”明和說完站起來,還把雙手給冬聆展示,笑着說:“剛剛被墨水染到了,我潔癖有點重,得去洗洗。”
“行,你去吧。”冬聆點頭,明和離開後,冬聆低頭繼續解題。
明和來到圖書館的洗手臺,沖洗手上的墨水,她試圖搓幹淨,半天還沒弄幹淨,看見旁邊的洗手液準備擠出一點來洗幹淨,突然,後邊傳來一道聲音。
“明和。”
聽見聲音,明和擡頭,從玻璃鏡裏面看見站在身後的大高個,倚靠在旁邊的牆上,眼睛看着玻璃鏡裏面。明和見是熟人,這個熟人不是別人,蘇柏楊的弟弟,蘇柏林。
“你怎麽在這?來學習啊?”明和看見是他,低頭擠了洗手液洗手,嘴上問他。
“來圖書館不學習做什麽。”說完,蘇柏林上前也站在洗手臺前打算洗手。
明和餘光掃過去一眼立馬收回,蘇柏林用胳膊碰了一下明和的手臂。明和看他,剛要問怎麽了,蘇柏林微擡下巴,看向洗手液。
“幫我擠一點。”蘇柏林看着那瓶綠色的洗手液,又看着明和說。
“哦。”明和應完給他把洗手液遞過來,聲音淡淡,說:“自己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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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洗完手,看了一下還沒動手洗的蘇柏林,側身,看他,然後嘴角弧度上揚,伸手甩了一下,水甩到了蘇柏林身上,明和見他可能要發脾氣了,下一秒撒腿就跑。
“拜拜。”明和跑了還扔下一句,尾音消失在長廊。
蘇柏林見人跑了,拍了拍身上的水,不經意間嘴角噙着笑,看着洗手液然後擠了一點在手上,他眉頭一皺,這洗手液味道怎麽這麽大。
明和回到位置上,冬聆早已解完題了。
“明和,你看看對不對?”冬聆把本子舉起來給她看。
明和伸手接過來,看着上面的解題過程,沒幾秒,遞還給冬聆,“對的。”
冬聆拿回本子,看了眼明和,怎麽去洗個手回來還笑容滿面呢?
“你看見誰了這麽開心?”冬聆問。
“啊?”明和剛坐下就聽見冬聆問她。
“我是看你笑這麽開心,以為你看見熟人了呢。”冬聆笑着說,繼續拿着其他試卷出來。
“沒有。”明和心虛一下,她沒有很明顯的開心吧。
“沒有?”冬聆故意逗她,用卷子擋住半張臉看她。
“真沒有。”明和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會竟然能不臉紅不心跳地回答。
“好吧,做完這套我們去吃飯吧。”冬聆開始鋪開卷子拿起筆繼續做題。
“好。”明和也低頭開始做題。
——
“明天考試,你們自行看書。”孫斌說完抱着本生物書就離開了。
班主任剛走,班上就開始不老實了。
溫樂跑到後邊找人吹牛,林栀跟後邊的同學讨論小說,冬聆看了一下她們倆然後繼續低頭做自己的。
冬聆做題正認真呢,突然有人過來拍她肩膀。
冬聆回頭,發現是夏琳。
“安冬聆,我有問題想請教你,你可以出來一下嗎?”夏琳站在她身後,手裏拿着一支筆和一張試卷。
聽到這聲音,大家夥全部往這邊看。
溫樂正在後邊聊得嗨,聽到冬聆名字,也立馬擡起頭看過去,夏琳?
溫樂旁邊的同學拍了拍溫樂,“哎,溫樂,夏琳怎麽會去找安冬聆請教問題?”
“不知道啊。”溫樂也奇怪呢,她還沒忘記上次她們吵架的事情呢。
冬聆看着夏琳,又看向她手裏的試卷,明和歪頭看了眼她們,同冬聆對視上,冬聆只是笑笑,随後站起身來,拿上筆和草稿紙。
“走吧。”
冬聆和夏琳出去後,溫樂站起來跑到林栀身邊,拍了拍林栀,“喂,栀栀,冬聆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她們手裏不是拿着的是試卷嘛。”林栀剛剛也被夏琳來喊冬聆給驚訝到了。
“夏琳這麽好學了?”溫樂覺得奇怪,平時沒見夏琳喜歡問別人題啊。
“啧,樂樂,戴有色眼鏡了啊,人夏琳好歹成績也不算差。”林栀笑着說。
“行吧,我就是怕她欺負冬聆。”溫樂意識到了好像是不能這麽想別人。
“你沒覺得自從上次過後,夏琳像變了嗎?”林栀問。
“有嗎?”溫樂平時不太愛觀察,她沒發現。
“有啊,之前走在路上她還主動朝我打招呼,我去圖書館看見她和徐思垚在學習的時候很認真,經常去問程枝蔓問題,你說,這不像變了個人嗎?”
“真的假的?”溫樂不敢相信。
“真的,而且從那過後,徐思垚沒來找我麻煩。”
“我去,難道夏琳和徐思垚變成乖學生了?”
“不知道。”
“很難把她跟之前對比啊,夏琳之前幹那些事我還沒忘呢。”
“她就是傲嬌了點。”林栀很中肯地說。
聽林栀這麽說,溫樂覺得好像也是,夏琳家裏有錢,老爸老媽都是老板,她又是個獨生女,難免傲嬌。
冬聆在外邊給夏琳講完題,夏琳蓋上筆帽的時候,支支吾吾半天想要開口,冬聆見她有話要說,察覺到什麽,輕聲開口問她,“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夏琳見冬聆開口了,她點頭。
“什麽事?”
夏琳捏緊筆,突然眼神堅定,看着冬聆,說:“安冬聆,你上次說的那些話我都有告訴思垚,她聽進去了。”
冬聆沒想到會是這事。
“我覺得你上次說的有道理。”夏琳說完想看看冬聆的反應,冬聆只是笑了一下,然後開口:“沒事,聽進去就好。”
“安冬聆,我以後可以經常來向你請教問題嗎?”夏琳的話讓冬聆愣了一下。
夏琳說得認真,臉上是期待,她其實也怕冬聆拒絕她。
冬聆原本已經要挪腳的動作停下,看她,笑着說:“我們可以互相進步。”
“謝謝。”夏琳聽到冬聆這麽回她,她立馬變得高興。
“不用,進去吧。”冬聆說完先她一步進教室。
冬聆從進教室到位置上坐下,溫樂視線就沒離開過。
夏琳從後門進的,溫樂見好像沒什麽事,她就放心了。
“趕緊做題溫樂。”林栀拍了一下溫樂,示意她學習。
“知道了。”溫樂收回目光,低頭看題,忍不住嗷嗷,“栀栀啊,怎麽是數學,頭疼病要犯了。”
“你考試不也得考數學嗎?”林栀見狀,調侃。
“真煩,什麽時候我能擺脫學習?”溫樂努嘴。
“一輩子擺脫不了你。”林栀笑,然後指着題目,讓溫樂分析。溫樂哀嚎,引得紀律委員投訴。
“溫樂,小聲點。”紀律委員發話。
溫樂回頭,瞪他一眼,輕聲嘟囔,“就知道抓着我不放。”
林栀笑她,溫樂做了個鬼臉,然後兩人繼續做題。
*
考試結束就是國慶假期了。
放學路上。
“冬聆吶,假期什麽打算啊?”溫樂一邊玩籃球一邊問冬聆。
兩人走路回家,一左一右。
“還不知道。”冬聆回。
“我爸媽說帶我回外婆家,假期咱們倆就不能見面了。”溫樂說完看了一下天空,然後扭頭對冬聆說道。
“你外婆家?”冬聆第一次聽溫樂提到她外婆。
“嗯,我外婆家不在這,在江南。”溫樂拍了一下球。
“好,你去吧,陪外婆要緊。”冬聆笑着回。
“這樣吧,既然國慶我不能陪你,我現在帶你去個地方,去嗎?”溫樂收緊籃球,夾在臂彎。
“什麽地方?”冬聆問。
“去了就知道了。”溫樂說完拉起冬聆的手就跑。
過了一會兒,溫樂帶着冬聆來了一家店。
冬聆擡頭,四個大字格外具有藝術性氛圍,連裝修也是。這家店叫“林間小屋”。
“走吧。”溫樂對冬聆說。
“這是什麽地方?”冬聆也好奇。
“進去,裏面別有洞天。”溫樂笑着拉着冬聆進門。
推開門,冬聆率先看到的是滿牆森林圖案,畫了許多小人,在空曠的草地放風筝。天花板上是墜落下來的向日葵。裏邊有吧臺,有游戲機,還有抓娃娃機,甚至還有下象棋,五子棋的地兒,真的是什麽都有。
溫樂拉着冬聆走到最裏面,看着躺在吧臺的搖椅上的人,大喊一聲,“林安澍。”
搖椅上的人一下子掀開身上的毯子,像是被人吵醒自己睡覺了不爽,站起來的時候搖椅都被他給踹了一腳,冬聆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對方背對着她們的,站起來後先是說了句誰啊才轉過身。
冬聆見着對方正臉,眼前一愣,這不是……不是上次她見着的那個“不良少年”嗎?
“大下午的睡什麽睡,跟豬一樣。”溫樂把書包往吧臺上一扔,熟門熟路地拉開他這裏的冰櫃,找了冷飲喝。
“你有病啊,沒看見我在睡覺,還這麽大嗓門。”林安澍對着翻箱倒櫃的溫樂說話,沒注意後邊還有一個人。
“你可真是頭豬。”溫樂找了兩瓶飲料,走過來,給了冬聆一瓶。
林安澍這才看向冬聆,一看,原來是熟人啊。
“這麽巧,又見面了?”林安澍穿着黑色衣服,頭發亂了,冬聆看他,依然還是有耳釘。
“你們倆認識啊?”溫樂見狀,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擰瓶蓋的動作都停了。
“碰見過一次。”林安澍說完,冬聆眼神閃躲。
“什麽時候啊?”溫樂問的是冬聆。
“太久了,忘了。”冬聆說完,林安澍拿起旁邊的棒槌敲了敲桌面,咚咚咚的聲音,溫樂和冬聆轉頭空看着他。
“你忘了,我可沒忘。”林安澍嬉皮笑臉,眼神上不夠溫柔,反而看人挺淩厲的。
冬聆心裏面閃過很多措辭,她其實挺怵他,林安澍長得有點兇。
“你說話就說話,眼神這麽兇幹嘛?”溫樂推他,轉頭對冬聆笑着說:“沒事別理他,他就這樣。”
冬聆尴尬搖頭說沒事。
林安澍伸手拎着溫樂的衣服後領,将人往後帶,“喂,你來這幹嘛?不上課?”
“大哥,國慶了,早放假了。”溫樂因為被林安澍扯着衣服,只好往後仰頭,然後怼道。
“來找你哥我什麽事?”林安澍松開她,然後把旁邊的果盤和零食推到冬聆面前。
“沒事不能找你啊,我來光顧你的生意。”溫樂說完搭着林安澍的肩膀,低頭說:“把你這的店裏面最好的玩意兒都開開,讓我姐妹玩會兒,讓她高興高興。”
林安澍勾唇,先是看了眼冬聆,然後對溫樂說:“行。”
林安澍說完去把店裏玩的都打開了,溫樂看着那些零食,雙手撐在吧臺上,對冬聆說:“随便吃吧。”
林安澍把所有的打開後,看着她們倆,“想先玩哪個?”
溫樂看過去,冬聆也看着那邊。
“冬聆你想先玩哪個?”溫樂看了一下林安澍,回頭問。
“那個吧。”冬聆指了指角落裏的娃娃機。
溫樂一看,“那你過去玩,我玩游戲機。”
溫樂指了指那個娃娃機,然後自己跑到游戲機面前去了。
冬聆看着那娃娃機,林安澍正站在那,她雖然覺得林安澍長得兇,但是她還挺想玩那個娃娃機的。
“過來。”林安澍開口。
冬聆微愣,但是還是朝那邊走了過去。
“把書包扔那。”林安澍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冬聆照做,把書包放在沙發上,林安澍已經拿了一籃子硬幣出來,冬聆看着紅色籃子裏的硬幣,心想什麽時候拿的?
“玩吧,這都是你的。”林安澍說完,擡了一下手裏的硬幣。
“這麽多?我今天可能錢不夠付。”冬聆說得認真,林安澍低頭笑。
“你笑什麽?”冬聆覺得林安澍總要笑,她沒忍住就問了。
“随便玩,不要錢。”林安澍把籃子塞到她手裏邊,然後自己走開了。
冬聆看着手裏一籃子硬幣,又看了看走到另外一個房間的林安澍,沒想到他還有這麽一面,那天晚上,她真以為他是混子來着,看來是她多想了,對人林安澍用了刻板印象,是她的問題,得檢讨。
冬聆開始往裏邊投放硬幣,一個接一個。
抓了半天一個娃娃也沒抓到,不知不覺手裏的籃子輕了許多,冬聆低頭看,硬幣都快被她花完了。
算了,不抓了。
剛要放下籃子過去翻書包,她的錢放在錢包裏面的,不能人家說不要錢就真不給。
冬聆翻着書包,還沒等找到錢包,溫樂過來喊她。
“冬聆,怎麽樣啊抓了多少?”溫樂興致勃勃跑來看,沒見着娃娃,看了眼那籃子,對着冬聆說:“沒抓到啊?”
冬聆也覺得有點尴尬,勉強一笑,“手氣不行。”
“哈哈哈哈,沒事,我也經常抓不到,有一次我花了一百多都沒抓到,這有什麽。”溫樂試圖安慰。
冬聆一聽溫樂說完,沮喪并沒有好很多,她剛剛其實看中了那裏面那只兔子,可是她就是抓不着。
“哎,沒事,林安澍可以啊,他最擅長抓娃娃了,我去給你叫他啊。”溫樂看得出冬聆臉上寫滿了沮喪,她想了半天,只有把林安澍逮出來幫忙了。
沒等冬聆拒絕,溫樂跑去敲林安澍在的那房間的門。
冬聆站在原地,找到錢包,拿出一張一百塊,握在手裏。
溫樂開門進去,林安澍插着耳機在打游戲。
溫樂啪的一掌拍在林安澍背上。
林安澍回頭,見是溫樂,語氣平平。
“怎麽了?”
溫樂看他,先是看了眼他玩的游戲,然後回到正題。
“冬聆抓不着你那娃娃機裏面的玩偶,你出去,幫她抓一下。”溫樂說。
林安澍摘下耳機,關了游戲。
“抓不着?”林安澍反問。
“肯定是你那破娃娃機有問題。”溫樂不帶一絲猶豫精準吐槽。
“哎,樂樂,你是不是忘記前幾天誰在我這抓了滿滿一袋子了?”林安澍沒生氣,反而笑了。
“誰啊,記不得了。”溫樂裝傻。
“我去看看。”林安澍不拆穿她,起身出門。溫樂跟了上去。
林安澍出來就看見冬聆站在原地,他看她一眼,冬聆也看見了,她覺得不好意思,想開口說還是把錢給他吧,林安澍搶先一步問,“喜歡哪個?”
“啊?”冬聆傻了。
“喜歡這裏面的哪個?我百分百給你抓住。或者是說這些你都喜歡?都喜歡的話我直接把這娃娃機打開幫你全部拿出來。”林安澍指了指那娃娃機,說話一點也不謙虛。
冬聆看着他自信滿滿,又和溫樂對視了一眼,溫樂笑着說讓她随便指。
冬聆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個穿着碎花裙的兔子玩偶。
林安澍順着冬聆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只不大不小的兔子玩偶在那角落。林安澍挑眉,喜歡這種,還真是少女心。
“行。”說完,林安澍拿了一顆硬幣投進去,冬聆和溫樂看着他操作。
最後幾秒的時候,那兔子玩偶直直落進那個框裏,林安澍夾到了。
林安澍蹲下身,拿出那玩偶轉身遞給冬聆。
“喏,你的。”
冬聆看着那玩偶,又看了看林安澍,她沒想到林安澍居然真的能夾到。
“拿着吧冬聆。”溫樂過來攬住冬聆的肩膀。
冬聆看着林安澍,伸手接過他手裏的兔子,嘴角露出笑容,“謝謝。”
“小意思。”
冬聆接過玩偶,喊了他,“林安澍,給你。”
“什麽?”林安澍問。
冬聆拿出那一百塊,林安澍看着這錢,不由得淺笑,勾唇,細聲說道:“說了不要錢。”
“可是………”冬聆想說她都把他硬幣要花完了。
“收着吧冬聆,他就這樣,別看他長得兇,心善良着呢,就愛請人玩樂。”溫樂在旁邊附和。
“我……”冬聆剛要繼續說,溫樂直接把她錢塞進她書包裏面了,順便把拉鏈拉上了。
“林安澍,我們回去了啊。”溫樂做完這一套動作,拉着冬聆就要離開。
“不玩了?”林安澍挑眉。
“不了,下次再來。”溫樂搖頭。
“行。”林安澍點點頭。
“走了。”溫樂拉着冬聆往門口就走,沒走幾步,溫樂回頭,看了看冬聆,又望向林安澍,說:“差點忘了介紹她了,這是我姐妹,她叫安……”冬聆二字還沒開口,被林安澍打斷。
“知道,安冬聆。”林安澍說完,溫樂一驚,大聲問他怎麽知道,就連冬聆都驚訝了,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名字的。
“校牌。”林安澍說完,溫樂看了看冬聆胸口上方的校牌,這才反應過來還有這個。冬聆也低頭看着自己的校牌,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這人還挺細節,走啦。”溫樂說完拉着冬聆就出門了。冬聆剛要說拜拜,還沒等她說,人已經被溫樂拉走了。
出了林間小屋,兩人往回家的路上走。
“這兔子還挺好看。”溫樂瞥了眼在冬聆懷裏的兔子,兔子穿着碎花裙,粉色的。
冬聆把兔子舉了起來,陽光剛好灑在她們身上,兔子背着光,冬聆越看越喜歡,笑着說:“我也這麽覺得。”
溫樂看她笑,自己也被感染,看着前面,把籃球舉起來,故意去碰了碰那兔子,冬聆見狀,把兔子離籃球更進一步,冬聆突然開口:“拍個照吧。”
“好。”溫樂點頭,掏出手機,咔嚓一下,一張照片就這麽誕生,照片上是兔子和籃球的合影,還有她們出鏡的手,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它們身上,蠻溫馨的。
“發我一下。”冬聆看着照片說。
“行。”溫樂應她然後把照片發給冬聆。
“樂樂,國慶節快樂。”
“國慶節快樂,冬聆。”
兩人對視,微笑,大笑,奔跑。
——
假期裏,冬聆沒怎麽出門,她有七天假期,但是陳萍沒有七天假期,她連着在家刷了好幾天的題。
她窩在房間裏做題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她家門。冬聆走出房間去門口,透過貓眼看見是鄰居,給開了門。
來敲門的是一個女孩子,紮着高馬尾,穿着白色衛衣牛仔褲。是孫奶奶的孫女,郝月。她見過幾次。
“冬聆姐,我奶奶摔倒了,你可不可以幫我送奶奶去醫院啊?”郝月臉上是擔心着急,說話也在喘氣。
冬聆一聽,也是緊張了,伸手落在郝月肩膀上,安慰她,“別着急,我陪你去。”
說完,冬聆馬上換了鞋,拿過家裏面鑰匙出門跟郝月上樓。
醫院。
冬聆和郝月順利地把奶奶送到醫院了,奶奶在檢查,冬聆和郝月站在外邊等檢查結果。
“沒事啊,別擔心。”冬聆給郝月順氣,她剛剛跑得着急。
“嗯,謝謝冬聆姐。”
“沒事。”
等了大概十分鐘後,檢查結果顯示沒有太大問題,只不過需要住院幾天觀察,老人年齡大了,這一摔,毛病也就增多了。
冬聆幫忙完成辦了住院,郝月要送她出醫院,冬聆拒絕了,示意她留下來好好照顧奶奶,不用送了。
剛出醫院大門,冬聆撞上來醫院的蘇柏楊,還有他的弟弟。
“蘇柏楊。”冬聆喊他。
蘇柏楊聽見聲,原本在和蘇柏林說話,這會回頭看她。
“安冬聆。”蘇柏楊看見安冬聆站在離他幾米開外,有點意外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蘇柏林也看見了安冬聆,眉眼一擡,這不是之前他見過兩次的女生嗎?還老看他來着?蘇柏林又看了看蘇柏楊,她怎麽會和他哥認識?
冬聆上前,看見蘇柏楊手腕受傷了還有繃帶,血水滲出來了,白色繃帶都已經要染紅透了。
“你受傷了?”冬聆看着那手,在想怎麽就受傷了。
蘇柏楊看她在看自己的手腕,他把手往後藏了藏,溫柔地說:“小傷,沒事。”
安冬聆看他一眼,然後又看着那藏起來的手,那怎麽可能是小傷嘛?她又有點覺得莫名其妙生氣,怎麽會有人這麽不知道保護自己,那地方,估計再深一下,血都要流幹了吧。
“你是?”這時蘇柏林開口說話。
冬聆發現自己一直盯着蘇柏楊的手看得好像有點久,趕緊收回視線。
“你好,我是安冬聆,蘇柏楊的朋友。”冬聆介紹完自己,蘇柏林看了看蘇柏楊,蘇柏楊對蘇柏林輕微點了點頭。
蘇柏林看着冬聆,又看了看他哥,他以前只見過他哥那幾個朋友,沒見過安冬聆,想着之前安冬聆看他這事,似乎也迎刃而解了,她把他認成他哥了!
“你好,我是蘇柏林,他弟。”蘇柏林自我介紹說。
冬聆點頭,然後說:“我知道。”
“你知道?”蘇柏林不信。
“嗯,樂樂說過。”冬聆解釋。
蘇柏楊看着冬聆,手在後面活動了一下。
蘇柏林挑眉,“溫樂說的?”
“嗯。而且……你們長得挺像的。”冬聆說完,擡手指了指他們倆。
顯而易見的言外之意就是,就算別人不說,十有八九也看得出他們倆是兄弟。
蘇柏楊笑了,眉眼間盡是溫柔,冬聆看着蘇柏楊,想問他是怎麽受傷的,但是她沒問。
“我們是兄弟,他是弟弟,我是哥哥,之後見着你應該不會認錯吧?”蘇柏楊開口問,他還挺擔心以後她認錯人,畢竟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冬聆笑着回他,“不會,你們倆其實還有很多不像的。”
“比如?”蘇柏楊問。
“額……一時半會說不清。”冬聆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你的手檢查好了嗎?還沒檢查我陪你們一塊兒吧。”冬聆眼睛看着蘇柏楊的手,熱心腸地說。
“沒事,有他陪着,我們還有其他事需要耽誤很久,你先回去吧,我剛剛看你從裏面出來。”蘇柏楊說話的時候輕輕碰了一下旁邊的蘇柏林。
蘇柏林接收信號,看他哥眼神,了解了。
“嗯,你先回去吧。”蘇柏林點頭。
冬聆見狀,有人弟弟陪着不會出什麽事,她也該放心。她指了指前面,淡淡一笑,“那我回去了?”
蘇柏楊點頭,“去吧。”
冬聆嗯了一聲,繞過蘇柏林往前走,她剛要看蘇柏楊的手,誰知道他又把手放到前面去了,還真是一
點機會不給她看。
冬聆走了幾步,腳停下。
回頭,看着他們兄弟倆的背影,思考半天,突然開口:“蘇柏楊,保護好自己。”
聽見冬聆在後面說話,蘇柏楊回頭,冬聆嘴角帶着笑,嘴角陷下去,酒窩明顯。
蘇柏楊看着冬聆站在那,瘦瘦的,個頭也不高,太陽光落在她身上,全身都被光環繞。
“好。”蘇柏楊應聲點頭。
冬聆見他點頭,放心了,轉身離開。
待冬聆離開後,蘇柏林看了看他哥,又想到方才離開的安冬聆,他怎麽覺得他哥這眼神不對呢?
“走吧,再不進去我怕你失血過多暈倒。”蘇柏林開着玩笑說,蘇柏楊回頭看他,沒說話,就看了他一下,繼續往前走。
“走吧。”
蘇柏楊走在前面,蘇柏林站在後面,看着前面那背影,若有所思。
蘇柏林在醫院陪蘇柏楊輸液,因為血流太多,又沒有及時趕到進行處理,所以需要在醫院觀察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蘇柏林在剝橘子,低頭看着被掰了一瓣又一瓣的橘子皮,沉默了會兒,突然開口說話,“哥,為什麽你要和爸說那句話?”
蘇柏楊被這話問得沉默。他看了眼手上的傷,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覺得沒什麽要解釋的。
“沒有為什麽,你不是我。”蘇柏楊說完蘇柏林剝橘子的動作停住,如鲠在喉,沒法繼續往下問。
蘇柏楊看着埋頭的蘇柏林,他不是針對他,只是他不是他,不能有他那種體會,不能有那種父親不喜歡他,母親不愛他的感受。
“哥,我……”蘇柏林欲言又止,他想說如果可以,那他寧願他沒有出現,這樣也不至于成這種局面。
“一點小傷,死不了。”蘇柏楊知道他想說什麽,沒想讓他說完。
“他今天砸得挺遠的。”蘇柏楊自嘲地笑,蘇柏林擡頭看他,兩人對視,把手往高擡了擡,意思是說沒那麽嚴重。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呢。”蘇柏林無奈,輕聲說。
“怎麽剝這麽半天,不是給我的嗎?”蘇柏楊岔開話題,看見那橘子皮都被剝得稀碎的橘子。
蘇柏林聽見他說,笑了一下,把橘子遞給他,蘇柏楊接過橘子吃進嘴裏,有點酸。
“行了,跟你沒關系,這是我跟他們之間的事。”蘇柏楊說完拍了拍蘇肩膀,試圖安慰。
蘇柏林眼神黯淡下去,沉默。
“你先回去吧,我晚點自己回去。”蘇柏楊對蘇柏林說。
“我在這陪你。”
“不用。”
“哥。”
“回去吧,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個哥控。”
“………”
蘇柏楊趕蘇柏林走,蘇柏林了解蘇柏楊的性子,如果再說下去,恐怕蘇柏楊該口頭教育他了,蘇柏林站起來,看着輸液的蘇柏楊,聲音不輕不重,“我走了?”
“嗯。”蘇柏楊點頭。
蘇柏林走後,蘇柏楊靠在後邊牆上,閉眼,腦海裏是今天他爸媽回家同他争吵的場景。
“柏楊,我有沒有說過,你這成績沒辦法往清華北大沖?”蘇父看着蘇柏楊的成績,指着第一行的那些數字,語氣責備,沒有因為它是第一行而有半分高興。
蘇柏楊站在蘇父面前,面色平靜,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有過多的情緒。
“我很早就告訴過你,既然你選擇了一中,不願意去國外,那你就只能上最好的大學,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成績,讓我怎麽相信你是能夠上最好的大學的。”蘇父說完,生氣地把那張紙甩出去,剛好擦過蘇柏楊的臉。
蘇母也是一臉嚴肅,哪怕穿着最溫柔顏色的衣服。
“柏楊,你忘了之前你怎麽答應我們的,你現在這樣,到底是對誰負責?”蘇母說完臉側到一旁,不再看他。
氣氛嚴肅,從外邊打完球回來的蘇柏林開門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拍了一下籃球,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試探地開口:“爸,媽,你們怎麽回來了?”
蘇父,蘇母看見第二個兒子回來了,臉上的表情轉變,沒了剛剛的生氣,嚴肅,随之取代的是笑容。
“柏林,打完球回來了?”蘇母上前,替蘇柏林把肩膀上的包取下來。
“嗯。”柏林點頭。
蘇父看見小兒子回來了,繞過蘇柏楊,幾步上前,關心開口:“打球怎麽樣?要不爸爸陪你去再來一場。”
“不用了爸。”蘇柏林嘴上說,眼神落在背對着他的後背,微微弓着腰,這一瞬間沒了他以往見過的樣子。
“想吃什麽,媽媽去給你做。”蘇母問。
“不用了,我還不餓,給哥做吧。”蘇柏林是無意間說的,他想着自己這會的确不餓,還不想吃飯,而他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看見他哥在房間刷題,估計這會還沒吃飯。
“我回房間了。”背對着他們的蘇柏楊開口,此刻他只覺得自己挺多餘的,像是那個局外人,他也只覺得沒必要硬塞進去。
“哥。”蘇柏林喊他,蘇柏楊沒應,徑直回了房間。
蘇柏林臉上也沒了高興,他也在想為什麽每次回家都是這種局面。
“快去休息柏林,媽媽去給你洗水果。”蘇母說着自己就去了廚房。
蘇父從頭到尾沒有問多餘的,大多都在和他讨論蘇柏林的興趣方面的事情,蘇柏林一五一十和蘇父說着自己喜歡的事,看起來,他們這對父子是十分和諧,與剛剛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房間的蘇柏楊,看着滿牆的證書,獎狀,停在原地呆滞了好久。
過了好久,中途蘇柏楊要出門的時候,蘇父剛好在客廳喝茶,蘇柏楊沒理打算出門,身上背着黑色的包,包的拉鏈沒有拉完,露出裏面的習題一角。
“你去哪兒?”蘇父叫住他。
蘇柏楊站在門口,剛準備開門,手剛放在門把上,一個杯子扔了過來,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腕上方一點。杯子落地,摔得稀碎,與地面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
蘇母和蘇柏林聽見聲音同時從房間出來看見這一幕。
“爸。”蘇柏林聲音帶着生氣,喊了一聲蘇父。
蘇母看着地面上的杯子,四分五裂。又看了看生氣的蘇父,瞥了眼站在門口遲遲未動的蘇柏楊,沒有關心發生了什麽,開口即訓斥,“柏楊,你怎麽總惹你爸爸生氣,太不讓人省心了你。”
說完蘇母上前安撫蘇父的情緒。
蘇柏楊眼神黯淡,自嘲地笑,沒有回頭,語氣平靜得不像話。
“我也沒想明白我為什麽會是你們的兒子。”蘇柏楊說完,蘇父開口罵他,蘇柏楊已經無所謂了,開門離開,蘇柏林見狀,沒等他們兩個大人再多說,拿着旁邊上次他打球留下的繃帶,跟了上去。
出了門,蘇柏楊哪也沒去,坐在外邊的花壇上,看着被玻璃劃傷的口子,血留不止。
蘇柏林出來,發現蘇柏楊并沒有走遠,他沒想到,他們這樣一個家,什麽都不缺,唯獨缺了和睦。
蘇柏楊低着頭,看着手腕,蘇柏林走過去,看見了那包裏露出來的練習題,心裏面五味雜陳。
“哥。”蘇柏林喊他。
聽到聲音,蘇柏楊擡頭,眼神沒了平日裏的溫柔,多了份疏離感,他看着蘇柏林手裏的東西,淡淡開口:“你怎麽出來了?”
他內心無數次暗自諷刺自己,居然會嫉妒自己的親弟弟,甚至在想,要是沒有他該多好,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沒有他,他也始終得不到蘇父蘇母的目光,得不到他們看蘇柏林那樣的目光。
“你手。”蘇柏林指向蘇柏楊受傷的那只手。
“沒事。”蘇柏楊笑着應。
“包一下吧。”蘇柏林沒管蘇柏楊會不會拒絕,直接走過去坐下,擡起他的手就要給他包,想着便實際行動起來。
蘇柏楊看着給自己包傷口的蘇柏林,他的弟弟,他只大蘇柏林幾分鐘,可是父母給的待遇卻天差地別。
他不讨厭他們,也不讨厭這個弟弟,相反,他其實挺喜歡他這個弟弟的。哪怕有人同他說,你弟弟蘇柏林怎麽總讓人覺得高冷啊,他故意裝的嗎,平時別人同他說幾句話就愛搭不理的,一點不知道尊重人。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蘇柏林不是不尊重人,他本身話就不多,說得最多的話也就是在他這個哥哥面前了吧。
“算了,去醫院處理。”蘇柏林看着根本沒辦法包住的手腕,拉着蘇柏楊起身就要去醫院。
“不用了。”蘇柏楊拒絕了。
“什麽不用,再流下去你是想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是嗎,這次聽我的,必須去醫院。”說完,蘇柏林拉着蘇柏楊往醫院去,蘇柏楊被弟弟帶着往外邊去,他些許無奈,但是又慶幸,慶幸他有這麽個弟弟。
蘇柏楊這想了很多,自打他記事起,他和弟弟從來沒有停下被拿來作對比,小學,初中,到現在高中,一如從前。蘇柏林學習很厲害,是那種不怎麽用功也依然是第一的厲害,不僅是班級第一,還是年級第一,少有第二的時候。可他不一樣,他成績不夠穩定,經常起伏。初中的時候,蘇父因為公司的事情想讓他出國,他不願意,當時成績不算好,所以他沒辦法反抗蘇父的命令,他只好說他會上最好的大學,他就想證明給他看,他不會因為成績不好就只有被送出國的份兒,他也可以靠自己,靠努力,哪怕他沒有天賦,他也能上最好的大學,只為證明給他看。
後來蘇柏楊才發現,無論他考的再好,拿再多獎,都得不到他們的一絲關心。他也在想為什麽,明明都是他們的孩子,明明都姓蘇。
蘇柏楊是被人叫醒的,他睜開眼,一護士過來替他重新看了看輸液管。
“你注意一下,剛剛回血了。”護士說。
蘇柏楊看了看還有半瓶的藥瓶,禮貌地對護士回:“嗯。”
護士走後,蘇柏楊望着手上的針管,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走廊上未見一人。
——
冬聆回到家後,直到晚上才見着陳萍。陳萍開門進來,冬聆剛好在廚房煮面條。
看見陳萍回來了,冬聆從廚房跑出去,喊了陳萍。
“媽。”
陳萍換鞋時擡頭,看着冬聆,嘴角上揚,“聆聆。”
冬聆不自覺地笑,她感覺自己像是很久沒有和陳萍在一起吃飯了,剛開口問:“媽,你吃飯了嗎?”
“聆聆,媽媽待會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啊。”陳萍說完,摸了摸冬聆的頭發,然後回了房間。
冬聆看着陳萍回房間的背影,那句你去哪裏沒問出口。
聽見廚房鍋裏在響,冬聆跑去關火,熱水滾燙濺出來落到她手背上,她也沒有察覺。
鍋裏的面條吸水,已經坨了。
陳萍開房間門出來,換了一身衣服,冬聆走出廚房,看着換下工作裝的陳萍,穿着杏色長裙,頭發半紮,穿了一雙高跟鞋,特別好看。在冬聆眼裏,沒有誰能比她家陳萍女士更漂亮了。
“聆聆,記得吃完飯洗澡早點睡覺啊,媽媽出門了。”陳萍摸了一下冬聆的臉蛋,然後走到玄關處,拿着家裏鑰匙就要出門。
“媽媽,你今天很漂亮。”冬聆看着漂亮的陳萍,就想誇贊一下,她想陳萍更高興。
陳萍一聽,女兒誇她漂亮,笑着回她說:“你就是不愛穿裙子,以後也要多像媽媽一樣,多穿裙子漂漂亮亮的,你可是媽媽的小公主。”
冬聆笑,對,她是媽媽的小公主。
“走了啊,早點睡覺。”說完,陳萍女士出了門。
冬聆看着緊閉的門,家裏面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她也會想陳萍女士只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陪她而已,她已經是高中生了,不能這麽不懂事,纏着媽媽要放下工作來陪她。
她回到廚房,把鍋裏坨了的面條重新加水熱了一下,最後她吃完這碗面條就回房間了。回房間後,她看着桌上的手機,想到今天碰見的蘇柏楊,心想他好點沒有。
她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手機打開,找到蘇柏楊的電話。思考幾秒,點進去給他發短信。
[蘇柏楊,你的手檢查怎麽樣?好點了嗎?]
冬聆打完字,點了發送。
剛發出沒多久,對方回複也挺快的。
[沒事,不用擔心。]
冬聆看着這幾個字也就放心了,她今天看見那口子,還挺長,看着怪吓人的。
聽見他沒事,冬聆關上手機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叮~一條新的信息彈出界面。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