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起趕路

鬼夜叉即使被骨鞭纏得跟個粽子一樣,還在地上掙紮着想要飛起來,大有一種可以再戰一次的架勢。

只不過它剛撲騰起來,白玉堂的鋼刀已經按耐不住寂寞,上去只需一下,那夜叉便再也動彈不得。

“……”

“……”

在與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之後我便緩緩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這種想要急于出手的心理我還是不點破為好。

這夜叉算是一命嗚呼,再也撲騰不起來。

不過看這家夥的樣子,也沒什麽大能耐,只能說聶小倩她們性子太軟所以才會被欺負成現在這個樣子。

将骨鞭收起,我便和白玉堂圍着這夜叉的屍體觀察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家夥真的是死不瞑目,鈴铛大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們,這讓我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你也是害了太多的人才會被殺起,而且給你最後一刀的另有其人,不是我,所以你也不要找上我來。”

給了這夜叉最後一刀的白玉堂在聽了我的話之後突然轉過頭看向我,那瞪大的眼睛表明了他此刻充滿疑惑和震驚的內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我還有師父和一群師弟師妹要養,得留着我這條命。

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毀屍滅跡,讓這夜叉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從包裹中掏出一小瓶化屍散,我小心翼翼的往這和烏鴉一般大小的夜叉屍體上倒了一些。

頃刻間那屍體便化為一灘血水留在地上,再過些時刻就連這血水也蕩然無存。

再看白玉堂瞧見我手中的化屍散是臉色驟變,再不是剛剛那副模樣,“海棠姑娘竟然會随身攜帶這化屍散,可是常用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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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語氣,我就知道他是誤會我了,到底是少年心性,總是會喜歡鑽那些個牛角尖。

将小瓶子放入包裹中,我朝着白玉堂微微一笑:“白公子是真的誤會我了,這化屍散對于我們捉妖人算是必備之物,遇到這種妖物的屍體必須馬上處理掉,不然會被其他的什麽東西利用去。”

聽了我的解釋,白玉堂馬上朝我拱了拱手,“那我還真是誤會姑娘了。”

“好說好說。”

随後我又表示,如果他想試試烤夜叉,我可以再幫他逮一只,只不過白玉堂微笑着拒絕了我的好意。

“白公子,這東西壯陽補腎,而且還能增長功力,你确定不要?”

“謝謝,我并不需要。”

不管我說些什麽,白玉堂都打定主意不讓我再逮一只這種夜叉。

“去毛烤了之後再撒上一些辣醬,咬一口滋滋冒油,真香啊!”

“我的口味與海姑娘在一些方面有很大差異。”

那還真是可惜。

我們這邊都已經完全處理完畢,這南廂房的房門總算是被人從裏面輕輕地推開,寧采臣小心翼翼地從裏面探出來個腦袋。

“白兄和海姑娘是否已經處理完畢?燕兄本想着如果二位不是那東西的對手還想出手相助。”

透過窗紙看了眼屋子裏的那個劍客,那家夥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插手的意思,而且這夜叉我和白玉堂兩個人也可以搞定。

不過話雖如此,我還是朝窗戶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對對方的謝意。

為了感謝我們殺掉這夜叉,寧采臣還特意把自己的西廂房騰出來讓我們休息,說我們兩個是兄妹,沒什麽大礙。

兄妹?

我睜大眼睛看向白玉堂,而對方同樣如此看着我,很明顯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麽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不從長相來看,就從這姓氏,我們兩個也不可能是兄妹關系。

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麽誤會。

而且這孤男寡女,未免有失禮儀,就算是像現在這種特殊時期,也得注意。

白玉堂是江湖兒女可對于這種事情也是認為不妥,雖然我常年與一群師弟師妹生活在南山上,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對于這個我們也很忌諱。

最重要的是我們并不想把這個誤會加深。

“那就委屈白兄與我一間。”

最後寧采臣和白玉堂他們三個人擠在一間廂房裏,而我則是和聶小倩一起進了這西廂房。

對于我們将鬼夜叉殺死,她是萬分感謝,似乎是有些害怕我随身帶着的法器,所以她一直坐在距離我有些遠的地方。

按照她說的,寧采臣會把她的屍骨重新掩埋,這樣的話她也會去投胎做人,也就不用我幫她了。

省了一份力氣我也是樂得清閑,拿着那沾了水的臉帕擦了擦,我便準備吹了煤燈睡覺,明早還要早起趕路。

“海棠姑娘和白公子似乎不是兄妹,可是情……”

說到這裏聶小倩突然停了下來,一副嬌羞模樣,手指不斷絞着手中的手帕,猶豫了許久總算開了口:“不過白公子與海棠姑娘男才女貌,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

這大宋的民風可真是開放,我果然是在與世隔絕的南山上住了太久,竟然與這世道格格不入。

怎麽和戲折子講的一樣,一般只要一同出行的男女總會被誤會。

對于聶小倩的話,我沒有解釋,而是把話題引到了她和寧采臣的身上。

“我看這寧公子一身正氣儀表堂堂,相貌英俊,也是可托付終身的人。”

“海棠姑娘你胡說什麽呢!”

這下聶小倩算是徹底害羞,在我面前扭捏了一下之後消失在了原地。

估摸着是又去找了寧采臣。

其實也沒有什麽人鬼殊途的說法,現在娶個鬼妻的還大有人在,只要這鬼妻經常接觸生人,身上帶了人的氣息,對那個丈夫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在聶小倩走後西廂房就剩下我一人,于是我便吹了煤燈合衣睡去。

這一天的舟車勞頓,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于是趕忙起來洗漱一番,與寧采臣他們拱手告別。

人世間過客衆多,誰又會為了哪位過客的離別而傷感。

重新确認好方向,趁着路上還沒有行人,我和白玉堂再次坐上了鬼車。

這一次鬼車打了包票,說是一定會找對方向。

“你可敢相信它們說的話?”

坐在鬼車上,我看向一邊的白玉堂,他似乎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不敢不敢。”

說罷便指揮着鬼車上了官路,這樣的話一條路走到頭,便會到達前面的鎮子。

兩個鬼車的輪子在官路上轉得飛快,我和白玉堂還沒有多說什麽,它們兩個倒聊了起來。

“左兄,我正承受着不該承受的重量。”

“右兄,我們也是蠻辛苦的。”

恩?

這似乎不是聊天而是在抱怨吧?

我和白玉堂坐在平板車上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總覺得現在的氛圍可以稱之為尴尬。

可以說這鬼車是相當丢我的臉了。

“你們兩個閉嘴吧!”

雖然等到了鎮子上我便與這白玉堂分道揚镳成為生命中的過客,但不代表着我這臉就能随便丢。

“哈哈哈哈哈!”

我這剛讓兩個車輪将嘴閉上,旁邊坐着的白玉堂便笑了起來,這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轉念一想,這平板車是我變出來的,要下去也是這白玉堂下去。

因為這個插曲我們倒是很快便看到那鎮子的輪廓,官道上也有了其他的行人。

為了不讓這鬼車吓到其他人,我便讓它們重新變回車馬符,剩下的兩裏路走過去便好。

路上白玉堂倒是再與我提起可以買一匹馬當坐騎,畢竟這走南闖北沒有輕功光靠兩條腿是不行的。

“如果海姑娘盤纏不夠,我到可以先借給姑娘一些。”

其實從這白玉堂的穿着上來看,也像是個有錢的主,我雖然缺錢也愛錢,但做人還是有原則的。

我和這家夥滿打滿算認識了不足一日,怎麽好意思朝對方借錢,而且這借了總是要還,還不如靠自己。

“不用不用,我的錢足夠了!”

“你确定?”

白玉堂滿臉的不相信,這讓我有點生氣,我是那種自不量力的人麽。

總算走到了這鎮子,不得不說這要比南山下的那個鎮子繁華得多,街上的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賣首飾賣胭脂,各種東西琳琅滿目,有的甚至還準備上街拉人。

重點不是這些拉人賣貨的家夥,而是眼前這兩座裝飾得有些豪華的建築。

“群芳樓,梨園?”

我似乎發現了什麽秘密。

看來南山下的鎮子還真是和這個沒法比,人家有這麽齊全的消遣娛樂的場所。

“咳咳!”

身旁的白玉堂将手放在嘴前輕咳一聲,便張羅着去前面的鋪子吃一些早點,似乎是想讓我趕緊離開這地方,畢竟我們兩個站在這門前确實有些不妥,雖然現在這群芳樓和梨園都沒有開門,但已經有人在對我們指指點點。

被白玉堂拉走,我還有一些失落,想當初從戲折子知道這些之後,我還一直想進去看看。

看樣子,等到晚上人家開門的時候我再去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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