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當紅女星藍雪疑腳踏三條船，設計師男友暴怒分手。”
看到頭條娛樂新聞，黎無思立刻給路星朗打電話。
“路師兄，你還好嗎？”
路星朗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我沒事，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一廂情願的救贖就是一場笑話。不，還有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師兄……你真的不要緊吧？我去看看你好嗎？”黎無思很是擔心。路師兄這個人雖然性格溫吞，包容心很強，但也正是這樣，一旦真的突破了他的承受底線，反彈也更嚴重。
路星朗輕聲笑道：“真的不用，我很好。無思，一直以來我都自诩清醒冷靜，以為自己是你們的指路明燈，可以幫你們找到迷失的路，但其實最天真的那個人是我。如果不經歷，又怎麽會懂？我和藍雪的事，就當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吧。”
“師兄，你只是失戀，不用說得好像要出家吧？”黎無思還是很緊張。
“不會，我現在已經更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你最近怎麽樣？”
“我很好，問題就快解決了。”
“那就好。無思，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出國旅游。”
“師兄，你不會是……”
“你想到哪裏去了？這樣好了，我每到一個地方，就給你傳照片好不好？”
“照片裏必須要有你，不，還要有一個當地人。什麽時候出發？你要通知我，我去機場送你。”
“好。”路星朗把尾音拖長，帶着一絲寵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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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他松開一直攥着拳頭的右手，眼淚終于從眼眶滑落。
随着他松開的手，一張皺成團的娛樂報紙掉落在地上一堆空酒瓶裏面。
黎無思終究還是覺得不安心，翻出手機裏邀請函的照片，給巴黎打去電話，向他們極力推薦路星朗，得到對方願意考慮的答複，這才放心了一點。她打算離開醫院去路星朗家中，忽然看到溫明義站在病房門口。
她吃了一驚。溫明義明明躺在病床上起不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雖然形容枯槁，但眼神清明，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混沌茫然。
“叔叔！你……”她連忙上前去扶他。
扶他坐到椅子上，她立刻想出去叫醫生，卻被他攔住了。
“無思，我有話跟你說。”他的聲音非常幹澀嘶啞，但字字清晰。
“叔叔？”黎無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對他目前異常清醒健康的狀态感到一絲不詳的預感。
“無思，你真的可以原諒我？”他死死盯着她的雙眼，像鷹渴望食物般尋求着答案。
黎無思愣了一下，肯定道：“是的，叔叔，我原諒你了。”
“為什麽？我……”溫明義的眼神有片刻的閃躲，“我間接害死了你的孩子。如果不是我求你，你就不會幫我隐瞞，是安就不會因為問不出真相而情緒失控，不小心把你推到水裏……”
“叔叔。”聽他再次提起這件事，黎無思的心不可避免地狠狠抽痛了一下，她出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說過，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們一家人，還有我的父母，能重新開始，過快樂的生活。叔叔，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也很辛苦。你放心，以後，我會和是安、是聰一起，好好照顧你，陪伴你，我們就是你的孩子。”
溫明義看着她，凹陷的雙眼漸漸充滿淚光。
“啪——”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一名護士急切道：“溫先生病危了！”
黎無思和溫明義都狠狠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跟着護士跑出去。
“我們已經給溫總打過電話了，打不通。黎小姐，你是溫總的家屬吧？麻煩你在手術單上簽字。”
“好。”黎無思趕忙簽字。這會兒，是安和是聰應該在回程的飛機上。
簽字單送進去，冷靜下來的護士看到溫明義，頓時大吃一驚，“溫、溫先生？你不是……”不由分說，她立刻把溫明義的主治醫生叫了過來。
喬醫生為溫明義做了檢查，臉色不太好看。
“喬醫生，叔叔他怎麽樣？”
喬醫生嘆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要做好準備，趁他清醒，有什麽話，這幾天趕緊說了吧。”
這一句猶如晴天霹靂，黎無思猛一個踉跄，差點跌倒。
同一時刻，溫明遠在搶救，生死未蔔，溫明義大限将至，時日無多，她該怎麽辦？她不能讓是安和是聰一回來就面對這樣的噩耗。怎麽辦？
“喬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不死心，哀求地看着喬醫生。
“如果能找到李博士，為溫先生做手術，應該可以再撐一段時間，但……也不會太久，不過，至少他不會很痛苦。”
“李博士？怎麽才能找到他？”看到一絲希望，黎無思立刻雙眼放光。
“溫總已經找了很久了，醫院也在幫忙，但是……”
輕輕的一句話，把黎無思的希望撲滅了，她頹喪地退後一步，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如果找到李博士，大溫先生的心髒也有救了。”喬醫生又說道，“大溫醫生的心髒情況很複雜，手術風險非常大，治療方案有，但是敢接這單case的醫生，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他們都在考慮。”
李博士，這個李博士太關鍵了！可是他到底在哪裏？黎無思在喬醫生無能為力的眼神中，一點一點絕望。她只能祈求，至少讓是安和是聰能和父親、叔叔真正幸福地相處一段時間。
連續三個小時的搶救，終于把溫明遠從死神手裏搶了回來。他陷入深度昏迷，情況不樂觀。
溫是安和溫是聰一下飛機就看到了一排長長的未接電話，回撥電話後，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
看到溫是安，一直苦撐着的黎無思終于放松了一些，盡管都快站不住了，但她咬牙堅持着，不讓溫是安再為她擔心。
“沒事的，我們這次在加拿大遇到了李博士，他已經答應為爸和叔叔做手術了。”确認父親和叔叔暫時沒事後，溫是安才想起來宣布這個好消息。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興奮不已。
可是，并沒有看到李博士和他們一起過來，黎無思懷疑道：“那……李博士在哪裏？”
“李太太今晚生日，他要陪太太過生日，明天出發，很快就到了。”
“不會出什麽問題吧？”她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不會的。”溫是安溫柔而堅定地看着黎無思，要她安心。
默默站在一旁的溫明義悄悄轉身離開，懸着的心慢慢放下。
趁小輩們和喬醫生商讨手術事宜，他到重症室看望溫明遠。
“大哥，我心裏還在怨恨你，可到了生死關頭，我最想看到的，還是你能康複。或許，這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吧。我也累了，人之将死，再放不下，也沒有意義。總之，我只希望你可以好起來，我們兄弟倆，還能坐在一起喝一杯普洱茶。我們最後一次一起喝茶，可沒有喝完吶。”
溫明遠的眼皮動了動，吃力地張開一些。
溫明義一時不知是驚是喜，愣愣地看着哥哥，說不出話來。
“對……對、對不起，弟……弟……”溫明遠異常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淚一片一片地湧上來。
沒想到哥哥會向自己道歉，溫明義的心底炸裂開無限暖意。一聲弟弟，讓他回想起幼時和哥哥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那時的他們，多麽無憂無慮。
“大哥，對不起。”他握住哥哥試圖擡起來的手，這一次交握，穿過了十幾年的時光，終于讓彼此忘記了仇恨。
一天後，溫是安接機李博士，從機場趕往新山醫院。
“李博士，這次真的謝謝您了。”
“你們正事都不做，整天跟着我，還淋了整整一夜的雨，我再見你們，就太冷血了。”
“那我們按計劃，先給我叔叔做手術，休息一天，再給我爸做手術，李博士，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們傳給我的治療方案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我也跟醫院溝通過了，放心吧。”
“叮鈴鈴……”溫是安的手機響了。
“什麽？我爸和叔叔都病危了？”這個電話差點讓他放棄方向盤，撞上隔壁車道的車。
“都病危了……李博士！”他向李博士投去求助的眼神。
李博士很鎮靜，接過電話，說道：“醫院先搶救，随時向我們通報情況。”
挂斷電話，他同情地看着身旁的年輕人，嘆息道：“溫先生，你們必須做出選擇。”
此刻在搶救室外，黎無思和溫是聰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護士風一般進進出出，完全顧不上他們的詢問。
終于，溫明義的情況暫時好轉，轉入重症室觀察。溫明遠的搶救還在繼續。
一個小時後，溫是安和李博士終于趕到醫院。
“病人現在情況怎麽樣？”一到醫院，李博士立刻進入緊張的工作狀态。
“大溫先生還在搶救，小溫先生在重症室，情況也很危急。”
“這樣，我先到重症室看一下病人，如果病人還能撐一段時間，我先參與搶救。”李博士當機立斷。
溫是安站得筆直，看着李博士進入重症室，沉重的雙腿卻無法跟上一步。
黎無思攙扶住他，緊緊握住他的手，陪他一起面對。
“啊？”
李博士和醫護人員一進重症室，便是一陣慌亂。
溫是安回過神來，忽然有了力氣，拔腿便沖進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如同萬箭穿心般痛苦不堪。
溫明義不知何時自己拽松了氧氣罩，已經安然地去了。
床頭上放着一張紙條，落款日期是前天。
“大哥，我太想念白雨了，我終于能去見她。是安，我不想再被病痛折磨，就讓我體體面面地去吧。是安，大哥很愛你，也很關心我，他只是不善于表達。是我一直不能放下從前的怨恨，現在我終于放下，我感到很輕松。我唯一的心願，就是你們父子可以冰釋前嫌，好好地生活下去。是聰，回家吧。無思，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照顧了。明義頓首”
“叔叔！”溫是安哭喊着撲上去，使勁搖晃溫明義的身體，“叔叔，叔叔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是安一個人！叔叔，我已經找到李博士了，他可以救你，他一定可以救你的！叔叔……”他忽然轉身朝醫護人員嘶吼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點救我叔叔，快救他！”
李博士遺憾地嘆息，對一旁的醫生說道：“我去參與搶救。”
“李博士，你別走，你救救我叔叔，你答應我給他做手術的！”溫是安撲向李博士，倒在地上，死死抓住李博士的褲腿，涕淚橫流，幾近瘋狂。
“溫先生，節哀。”李博士雖然同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情緒影響，狠狠心把溫是安的手掰開，快步離去。
“李博士，你別走！救救我叔叔……”溫是安手腳并用爬着往前追。
同樣淚流滿面的黎無思和溫是聰上前控制住他，不住地勸，“別這樣，這是叔叔的心願，你這樣，叔叔會走得不安心的。”
溫是安哭了許久，終于沒了力氣，安靜下來，一動不動，只有眼淚依舊洶湧着，就連溫明義被推去太平間，他都沒有力氣去追。
深夜，溫明遠的手術結束，李博士成功挽救了他的生命，保全他至少五年的壽命。
溫是聰來通知哥哥這個消息，溫是安依舊沒有動彈，暗淡的眼神卻亮了一些。
他死死握住黎無思的手，又緩緩向溫是聰伸出手去。
溫是聰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哥哥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握得他的手生疼。
溫是安知道，他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任何人。
他看着空空的病床，仿佛看到叔叔還坐在床上，對着他慈愛地微笑。
叔叔，這是你的心願，是安一定會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我寫哭了。
☆、終章
五月暮春，晴空萬裏，路邊的薔薇怒放着，為這座城市增添了浪漫的氣息。
黎無思結束工作室上午的營業，趕去赴溫是安的約會。
明明說是著名攝影家十年才有一次的影展，展館外卻沒什麽人煙。
她狐疑地走進展廳，之間所有展牆上都蒙着黑布，巨大的投影熒幕高高卷起，偌大的展廳裏根本沒人。
“搞什麽鬼？”她狐疑的嘟囔，拿出手機來想給溫是安打電話。
“嗖——刷！”
忽然，三面展牆的黑布同時撤去，投影熒幕徐徐向下展開。她這才發現，黑布後面是鮮花簇擁着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全是她。按場景和衣着判斷，這些照片都是他們重逢後拍下的。
巨大的投影熒幕上，是那張她見過的結婚照，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那般甜蜜，仿佛能融化一切不幸。
“嘭！”
又一聲聲響，無數彩紙片和花瓣從天而降。她擡頭望去，只見二樓站滿了人，是聰、師兄師姐，以前的同事，是真的員工，還有她的父母和溫明遠。在他們的臉上，有着同樣幸福的笑容。
溫是安人呢？
看了半天，她卻沒有在人群中找到溫是安。她期待地四下張望，他卻遲遲不出現。正當她等的心急，忽然聽到上方有人叫她。
“黎無思！”
她再次仰頭，居然看到溫是安抱着鮮花，吊着威壓，從二樓朝她飛過來。
這一幕如同童話般美好，她充滿期待地等待着，然而——
都快到了，拉着威壓的人忽然手松，溫是安失去平衡，直接把黎無思撲倒在地上。
“溫總，這就等不及啦？”人群中爆發出哄笑聲，又一波彩紙片和花瓣飄落下來。
溫是安不打算起來，就這麽深情地凝視着黎無思。
“起來啦。”黎無思瞥一眼樓上等着看戲的朋友，含羞得臉都紅了。
“親一個！親一個！”衆人哄鬧起來。
“不要啊。”黎無思故意警告，嘴角全是笑意。
溫是安微微一笑，低頭覆上她的唇，一邊摸索着為她戴上戒指。
黎無思故意躲閃，但還是被他牢牢捉住手，戴上了那枚一直珍藏在他抽屜深處的鑽戒。
“哦——”人群中再次爆發熱烈的呼喊聲和掌聲。
溫明遠和黎父黎母相視而笑，心中再多的過往，都放下了。
親夠了，溫是安把黎無思扶起來，黎無思根本不敢擡頭看圍觀群衆們，紅着臉輕輕捶了溫是安一下。
“對不起，我遲到了。”
溫是安和黎無思看着着急忙慌沖進來的趙楊，再看他手上牽着的人，居然是林雪妮！
“哦——”溫是安用恍然大悟的眼神打量趙楊。
“不是，溫總，我……”趙楊想松開林雪妮的手，緊張地語無倫次。
林雪妮緊緊抓住他的手，大聲說道：“我們在一起了，怎麽樣？”
黎無思和溫是安對視一眼，微笑着送出祝福，“恭喜你們。”
“趙助理，你這是跑了一個拜金女，賺了一個白富美啊！”是真的員工拿趙楊打趣。
“哪裏、哪裏。”趙楊羞澀得不知所措。
林雪妮氣惱地狠狠踩他一腳，他疼得龇牙咧嘴，卻不敢叫出聲，狼狽的模樣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叮！”
黎無思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是路星朗在天堂島發來的照片，照片嚴格按照黎無思的要求，有好幾個當地人和他站在一起比耶。
“無思，祝福你們。稍後我會去巴黎，你不用擔心。”語音信息裏，他的聲音聽上去平靜而愉悅，黎無思終于放下心來。
中午聚餐後，黎無思要帶溫是安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溫是安很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黎無思神神秘秘地笑。
“無思，你真的很棒，放棄夕霧的身份，還是可以擁有這麽出色的思安工作室。”
“別誇我，最重要是趕緊找一個和是聰相配的女生，免得他追着不放。”
溫是安笑道：“不會的，是聰很豁達。他最近都沒有再提夕霧這件事了。”
黎無思挑眉逗他：“我可不介意，有這樣優秀的競争者在身邊，你才會對我更好。”
“你說反話的樣子真可愛。”溫是安滿眼笑意，出其不意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好好開車！”黎無思臉又紅了，嗔道。
溫是安先是翹着嘴角，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樣爽朗的笑聲，他終于找回來了。
“停一下，我要買個水果籃。”黎無思忽然說道。
溫是安剛把車停下，忽然有人拉開車門沖了上來，對他們喊道：“快開車！”
溫是安和黎無思轉身詫異地看着車後座上極其狼狽的藍雪。她頭發亂糟糟的，上半身只穿着內衣，正用手護着，雪白的肌膚上有很多淤青和抓痕，臉上的妝全花了，分不清是化妝品的顏色，還是傷痕。
“看什麽？開車！”藍雪再次嚷道，眼淚刷得流下來，在臉上沖出兩條痕跡。
車子後方，舉着相機的狗仔隊已經追上來了。
黎無思看了溫是安一眼，溫是安明白她的意思，一腳踩下油門。
“藍雪，你怎麽會弄成這樣？”黎無思同情地看着她，好心地詢問。
藍雪冷笑一聲，“我現在這副樣子，你看着很解氣吧？”
“我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黎無思急得蹙眉。
“少在那假惺惺的了，路星朗一個人離開，誰都不聯系，只聯系你。黎無思，你怎麽這麽喜歡搶我的男人？”藍雪咬牙切齒道。
“藍雪，你說話客氣點！”溫是安沉聲喝道。
“怎麽？現在當自己救世主，可以随便沖我吼啊？”藍雪毫不買賬，“要不是你當年突然撤資，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藍雪，”黎無思無奈地嘆息，“你不是沒有機會，可是你貪心不足，自己放棄了到手的幸福。”
“你少高高在上地教訓我！離開了溫是安，你什麽都不是，你有什麽資格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嘎！”
溫是安踩下剎車，冷冷道：“下車！”
這一次，黎無思沒有幫藍雪說話。她真的需要一次深刻的教訓，才能明白什麽叫平淡是真，知足常樂。
藍雪恨恨地下車，捂着臉跑進附近的小胡同，消失不見了。
“無思，這種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溫是安重新發動車子，安慰道。
黎無思搖搖頭，“我不會的。希望經過這件事情，她能迷途知返。”
車子又往前開了十分鐘，黎無思的手機跳出一條新聞，“女星藍雪再爆桃/色醜聞，經紀公司稱沒有這個藝人。”
她深深地嘆息，對藍雪最後一絲同情也消失殆盡了。
車子在一處平房小院停下，溫是安一頭霧水地跟着她走進去，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桌邊翻舊相冊。
“校長。”黎無思叫道。
老人擡起頭，看到黎無思，站起身來，“是……黎璐？”
黎璐？溫是安狐疑地看一眼黎無思。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眼前的校長也有點面熟，但他實在檢索不到記憶。
“是啊，校長，我是黎璐。這麽多年不見，您還是這麽帥氣。”黎無思放下果籃，熱情道。
“哈哈哈……黎璐長大了，會說話了。”校長開心地笑起來。
“我是說真的！校長，多虧我遇到以前的班長，這才找到您，來看您。”
“好好好，你有這份心，校長就知足了。”
“校長，您這是在看我們中學的老照片嗎？”
“是啊，你在電話裏說，要找一張照片，我翻了好久才翻出這本相冊，也不知道你要的照片在不在裏面。”
“沒事，校長，我自己找。”
黎無思拿過相冊，招呼溫是安一起找。
“你要找什麽照片？你說一下，我從後往前翻，你從前往後翻。”
“你看到自然就知道了。”黎無思依舊神秘地笑。
溫是安拿她沒辦法，笑着搖搖頭，開始從後往前翻。
“咦？”忽然，溫是安愣住了。
“怎麽了？”黎無思明知故問。
“這個……這個不是我嗎？”他指着一張照片上的人，驚異道。
“你是、你是小溫同學？”校長給他們倒水，看到這一幕，驚訝地指着溫是安問道。
“溫同學？”溫是安丈二和尚摸不到頭，努力地回憶起來。
“你大四的時候，到我們中學來實踐，做了幾天的班主任助理，就離開了。時間這麽短，後來我們學校又解散了，你不記得也不奇怪。”校長笑呵呵地解釋。
他這麽一說，溫是安終于有了印象。因為當時家中突發巨變，他還來不及适應，就被迫忘記從前的自己，徹底變成冷酷無情的溫是安，這才完全沒有想起來。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溫是安看向黎無思，“你就是來找我的過去？”
“是我們的過去。”黎無思溫柔地笑。
“我們的？”溫是安想不明白，急得直催，“無思，你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你也太笨了，這樣都想不起來。”
“我是想不起來，你快告訴我。”
“想不起來算了，反正我心裏最愛誰，你也不想知道了。”
“什麽？那你還不趕緊告訴我！”
“有什麽好處啊？”
“給你買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我可以自己買啊。”
“給你做一個月的飯！”
“一個月？哈，不是一輩子嗎？”
“那你到底要怎麽樣嘛？”
“我要……”
陽光正好，窗外的老槐樹上，喜鵲歡快地叫着。充滿生命裏的初夏就快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今天一下子補齊沒有更的那幾天。
特別感謝一直陪我到最後，不在意我因為工作單繁忙時不時斷更的小天使。
藍藍藍藍妹子，你真的特別鼓勵我。箭頭妹子，教給我了許多哲理。
水清淺妹子不厭其煩給我提意見。踏水而行，永遠用砸雷激勵我。
還有很多沒有留下痕跡的小天使，謝謝你們。
這本的心得，是開了頭，即便再怎樣，都要堅持到最後。寫得好不好，如果不寫，永遠沒提升。
下一本是人生中第一本古言（玄幻），這是勇敢嘗試的一步，不管結果如何，努力就夠了。
再次感謝你們，我會繼續加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