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哄他
第09章 哄他
動個p!
想起昨晚大床上的荒唐事,夏南希臉頰就粉撲粉撲的,不用上腮紅,也如桃色春風,分外嬌豔。
衆人祭祖完畢,返回老宅,準備收拾東西趁天黑前返回城區。
夏南希垂眉垂眼走在傅鈞霆身後,由于今日上山道路要曲折難走些,照顧傅鈞霆的任務就由司機陳運負責。
回到老宅後,夏南希也沒展現半點作為妻子的賢惠。
這點小反常,全是因為傅鈞霆這混蛋,他騙人!
今早夏南希從裹成粽子的被窩裏醒來,給清晨的涼風一吹,登時反應過來,昨晚似乎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帶着滿腦子的疑惑起床,他端着湯盅跑去廚房找廚師大哥一問,才知裏面裝的壓根不是什麽壯.陽的藥,只是一些補氣血的食補湯藥。
再一琢磨,傅老爺子盡管思想封建,但畢竟生于長于書香世家,還定下以“雅正”、“忠孝”為先的家風家規,又怎麽會派人偷聽孫輩的閨房之事。
夏南希無法佐證偷聽的事,但湯藥絕對是正經湯藥。
他當即折返回去質問傅鈞霆,卻不料這混蛋滿臉坦然,居然一口篤定他昨日只說藥是“補身體的藥”,全怪夏南希自己瞎腦補。
“那那……其他的呢!”夏南希氣得雙頰緋紅,耳朵尖也不知不覺沾染了顏色。
“門外,真有人?”
傅鈞霆舉止優雅地扣着胸前的襯衫扣子,“有,估計是路過的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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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希羞惱地握起拳頭,“那你說有人偷聽!”
傅鈞霆撚住衣扣的修長手指停頓,仔細回想,“我記得我說的是,可能。”
“可能你大爺!”
夏南希再也控制不足被人愚弄的怒火,沖過去一把摁住對方肩膀就給人推倒在床上,緊握的拳頭舉在半空,卻遲遲沒落下。
剎那間,腦中如電流閃過。
昨夜對方一聲聲壓抑且極其性感的低喘如同潮濕的氣泡在他腦中炸開。
一個接着一個,攪得大腦仿如漿糊混沌不堪。
記憶也混沌了。
就像昨晚他到底是怎麽樣“動”的,持續時間多久,口中有沒有為了演得更逼真而發出奇怪的聲音,這些關鍵部分他都統統記不起來了。
只依稀記得,空氣猶如暴雨來臨前那般濕熱,時間過得尤為漫長,可眨眼間他的身體又已然安穩地裹在嚴嚴實實的被子裏,腰部酸麻,睡意濃重。
次日醒來面對的,則是傅鈞霆唇角微帶一絲笑的舒然睡顏。
那似笑非笑的笑意,跟此時映入眼瞳的如出一轍。
“傅鈞霆。”夏南希把拳頭重重砸在這張欠揍的臉龐旁邊,“你等着,早晚我要揍得你鼻青臉腫!”
男人被壓在身下,卻依然從容得像個勝券在握的上位者,溫淺一笑,“好,我等着。”
一向以溫柔娴雅形象示人的少夫人,終究沒有在卧房毆打他的殘廢丈夫。
但是很明顯氣了,後來他沒再和對方說過半句話,偶爾不經意給予眼神,也飽含恨不得将人咬死的怒氣。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嘛,鬥嘴吵架,才是夫妻。
婚禮當日大少爺都沒現身,大家還擔心這段婚姻難以維系,眼下看來,小兩口倒是有幾分夫妻間該有的樣兒。
這就叫日久生情?果然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傅老爺子看在眼裏,眯起眼睛,捋着胡須頗為欣慰。
夏南希不管這些,他就是要兇狠很瞪着狗男人的後腦勺,試圖用意念讓對方摔死,最好讓昨晚那下流的玩意摔骨折!
司機陳運進屋收拾東西,偶爾視線瞥向院中,只見少夫人還跟個木頭似的杵着,眉宇間布滿兇狠,嘴巴不停嘟哝好似念咒。
這古怪狀态都持續大半天了,少爺到底做了什麽,竟将少夫人氣成這樣?
“少爺,夫人她……”陳運欲言又止。
傅鈞霆手指慢條斯理揉着昨夜弄髒又清洗幹淨馥郁出清香的格紋手帕,“無礙,晚些再哄。”
陳運放了心,轉念又頗為驚奇:少爺竟然會哄人?
回到家中,吃過晚飯,夏南希迫不及待窩進自己的卧房,房門反鎖,窗簾緊閉,趕緊釋放憋屈了将近三十個小時的身軀。
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正要躺在床上刷手機。
房門被輕輕地叩了叩,不等出口詢問,門外傳來低沉的熟悉男聲:“是我。”
該死!
傅鈞霆這狗男人大晚上不在床上躺着,瞎敲什麽門。
情況危急,根本沒空思考來者用意,夏南希扯起嗓子喊道:“等等我穿衣服呢。”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扣好卡通睡衣的全部扣子,還拽了個圓圓的太陽花抱枕抱在胸前。
可防身,必要時還可以當武器。
抱枕橫在胸口,夏南希忐忑地打開房門,卻只拉開一半,乖巧地問:“鈞霆,這麽晚了……”話說一半,他臉色陡然僵硬,很無語地抽起嘴角。
演成慣性了,竟然忘記與這人的不共戴天之仇!
拉下臉,他聲音不再溫柔,硬邦邦地問:“有事?”
對方不答,只是驅動輪椅向前,顯然是要進屋,夏南希一下擋在對方面前,“幹什麽?不準進!”
傅鈞霆緩慢擡頭,走廊的溫馨光暈籠罩着他的身後,冷硬臉龐卻反而堙沒在暗色中,令人心生恐懼。
夏南希本能地泛了慫意,身體不知不覺地撤開,對方不由分說闖入他的私密空間。
“進來可以,先說好,不準亂碰亂摸我的東西!”
面對妻子嘴硬且無禮的行為,傅鈞霆十分大度沒有計較,驅動輪椅抵達床邊,他将腿上的精致木盒放在床上,側身說:“和你做個交易。”
夏南希目光在木盒上掠了掠,一臉警惕:“什麽交易?”
傅鈞霆說:“下個月,我會請爺爺的私人醫生來家中,到時會診斷出你已懷有一月身孕……”
夏南希聽得手指緊張地扣住枕頭,眉心擰緊。
坐在輪椅上的傅鈞霆向他靠近了些,卻仍保留足夠疏遠的距離,眉目冷然,“我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有了孩子會很麻煩,但我現在需要有一個孩子。”
這番話徹底把夏南希弄懵逼,努力轉了轉單純的腦子,“你的意思是……對外說有了孩子,但其實沒有。”
傅鈞霆點了點頭。
“害!”夏南希繃緊的神經即刻放松,身體一旋坐在梳妝凳上,單手撐桌,翹起二郎腿,頗有幾分大哥氣勢,就差手上再來根華子。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假懷孕嘛,簡單。”對于天天穿女裝、扮女人的夏南希來說,裝孕婦不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個枕頭嘛。
喏,就跟他懷裏抱的這個差不多。
見對方同意,傅鈞霆不意外,也沒有任何多餘情緒,淡然地指指床上的木盒,“給你的,最近好好在家,娘家就不要去了。”
“噢。”夏南希笑眯眯應聲。
只要在這兒沒有性命之憂,誰去娘家呀。
夏南希溫柔賢惠地将傅大少爺送走,關上門,在床上樂呵地翻滾起來。
“哎喲——”
腿磕到木盒子,大叫一聲。
差點忘了傅大少爺給的禮物,嗯……不對,這叫酬勞。
夏南希好奇地打開精致木盒,一瞬間他的眼睛被什麽閃了閃,定睛一看,好一個閃閃金光的盒子啊。
只見約莫普通書籍大小的長方形紅漆木盒子裏,裝滿整整齊齊的金條,拿出來數了數,足有二十根。
可以,很實在。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夏南希變成了一個大俗人,撇下一衆精致美麗中看不中用的珠寶首飾,他愛上了黃金。
金閃閃,亮堂堂,不怕火不怕摔,全世界全時代都通用,什麽鑽石恒久遠?
黃金才是千萬年來真正的恒久遠!
等什麽時候恢複自由,就用這些金條打條純金的金鏈子挂脖子上,體驗一把財大氣粗土財主的感覺。
他攏着懷裏沉甸甸的金子,打算就此做一個黃金屋般的美夢,忽然,房門又被敲響。
“夫人,夫人……你睡了嗎?”
是女傭葉芹。
夏南希掀開被子先将木盒連同金條塞進去,收斂笑意,鎮定地走去開門。
葉芹一見夏南希,便一副擠眉弄眼的古怪神态,知道她有話要說,夏南希讓她進入屋中,順手反鎖房門。
“怎麽了?”夏南希表情冷冷的,“夏夫人有事吩咐?”
葉芹點點頭,先将放着牛奶的托盤放下,接着從衣兜裏摸出一盒像是藥的東西,偷感十足地塞進夏南希手裏。
“這是夫人托人從國外買來的藥,夫人說可以……”葉芹畢竟是個年輕姑娘,容易害羞,話還沒說,臉先紅去大半,“可以迷暈大少爺,到時候你就可以與他…那個。不是徹底沒意識,大少爺醒來仍然會有一些記憶,但當時肯定分不清男女的。”
夏南希:“……”
妖妖國不愧是妖妖國,真是啥鬼東西都有。
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夏南希把藥還回去,一口拒絕:“不用。傅鈞霆說暫時不要孩子,他不會碰我。”
“這這……”葉芹捏緊像普通感冒藥一樣的藥盒,生怕完不成夏夫人交待的任務,連忙勸說:“不行!夫人你必須收下,夫人這麽漂亮,哪日大少爺色心大發硬要那什麽怎麽辦!”
夏南希滿不在乎地撇撇嘴,“他又看不見,哪知道我長啥樣,還色心大發,他一個殘廢還能玩強制?要強也是我強他。不要不要,拿走。”說着就要把葉芹趕出去。
葉芹這下真是急了,往地上一滑抱住夏南希的腿,為達目的開始胡言亂語:“夫人你太單純了,我跟你說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大少爺只是說不要孩子,沒說不和您那什麽,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同床共枕天經地義的嘛,都一個多月了還分房睡,外面都傳……”
夏南希冷淡問:“傳什麽?”
葉芹老實回答:“都傳少爺身有殘疾不能行人事,生不出孩子,傅老爺子那邊也着急,聽說曾向業內知名醫師咨詢過輔助生育的事。”
一陣寒意湧上頭皮,夏南希恐懼地咽了咽喉嚨。
是啊,傅老爺子如此看重子嗣,見孫媳婦的肚子遲遲沒動靜恐怕真會采取非常手段,到時将人領去醫院一瞧,他就是一個死。
而傅鈞霆這邊,萬一哪日礙于謠言,真想行使身為丈夫的權利。
将他褲子一扒,也是一個死。
“那放下吧。”
葉芹聞言很貼心地将藥盒塞進夏南希常用的小挎包中,拿上托盤離開房間。
房間只剩下自己,夏南希心緒不安地瞥了眼挎包。
一個不堪畫面湧上心頭,惡寒地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