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061章
陸衍選的地方很安靜, 位置很偏，有點類似鮮花農場的感覺，周圍的人不多, 大多都是一些采集的大媽大爺帶着草帽, 在花田裏工作。
車一開進去, 那些人全都好奇地擡頭看向他們, 用本地的方言問：“來做客撒？”
葉燃沒來過這種地方, 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他把腦袋伸出窗外, 大聲回他們：“對啊！你們知道滿天星民宿怎麽走嗎？還要往裏面開多久？”
大媽大爺熱情得很,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還教他哪裏的風景最好看, 哪個地方最好玩，還讓他走的時候一定要帶點特産，城裏買不到。
陸衍慢慢把車停了下來，由着他們聊。
葉燃平時不愛跟其他人說話的, 跟這群大媽大爺倒是熟絡得很, 走的時候, 大媽還給他車裏塞了一把薰衣草，樂呵道：“不值錢不值錢哩！”
陸衍忽然發現了，葉燃不是不愛跟人聊天，他是不愛跟那些看起來可能會有攻擊性的人聊，這大概也是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
薰衣草拿進車裏就掉了一堆花瓣，葉燃見狀，趕緊又拿出去, 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陸衍看了一眼，“你這樣讓他們看到, 還以為你不喜歡。”
葉燃一聽，趕緊又把花拿了進來。
小路并不平整，抖着抖着花又掉了不少，葉燃實在清理不過來，只能無辜地看向他，“衍哥，你喜歡薰衣草的味道嗎？”
“還行。”
“那那，我就給你留在車裏了？”
陸衍一看就知道他在窘迫些什麽，沒忍住笑了，“到民宿你去跟老板找點報紙，把它包起來，等它幹了也很好看，你拿回去正好放在你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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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燃聽到還有這麽好的解決辦法，趕緊點頭：“好好好！聽你的！”
車裏多了一束花，氣氛頓時都變得不一樣了。
在鄉間的小路上，聽着音樂，看着綿延的花田，葉燃抱着花，心情好得出奇，跟着哼歌，還會指着外面的大撲棱蛾子喊：“看，蝴蝶！”
陸衍笑得不行。
葉燃問他笑什麽，他說：“你高興就好。”
民宿在山的盡頭，往上都還要開半個小時，因為位置很偏，所以沒什麽人，陸衍特意選在這裏，就是想要安靜點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到達民宿的時候天都快黑了，老板很熱情地幫他們拿行李，陸衍上去整理東西，葉燃去找老板要報紙把花包起來。
等陸衍收拾完下樓，薰衣草已經包好了，放在椅子上，葉燃蹲在地上跟老板聊了起來，似乎對他們家剛出生的幾只小土狗很感興趣，不停地戳。
老板很健談，坐在老人椅上樂呵呵地跟他聊這山裏的趣事，看他實在喜歡小狗，用土話跟他說：“喜歡就帶一個回去嘞，我養不了這麽多。”
陸衍看不到葉燃的表情，但他感覺能感覺到葉燃躍躍欲試，已經開始把小奶狗抱起來了。
他咳嗽了一聲，“這個我可帶不回去。”
葉燃聽到他的聲音，趕緊把小狗放下來，“我沒有要帶回去，就是想抱起來玩玩。”
老板搖着扇子，笑得“咯咯”作響。
然後起身跟陸衍說他要的東西已經烤好了，就在後院，現在過去差不多就可以吃。
葉燃不知道他們烤了什麽東西，好奇追問。
陸衍的嘴比特工都緊，一直到後院聞到香味，葉燃才驚訝地發現：“是烤羊腿诶！”
他在來之前就跟老板說好了，幫他們提前烤一個羊腿，現在烤得差不多了，火也滅了，山裏又涼快，吃烤羊腿正好。
陸衍坐下，熟練地挽起衣袖，拿起小刀切了一盤肉給老板拿過去。
然後專門選了一個精華部位，切了一塊外焦裏嫩的下來，塞到葉燃嘴裏。
葉燃吃完瘋狂點頭，“好好吃！”
陸衍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又切了幾塊喂給他，每看他吃一塊都感覺是一種享受，“你多吃點肉，對身體好。”
老板不止給他們烤了羊腿，還給他們煨了兩個烤地瓜，葉燃沒吃過，打開吃了一口，差點被香暈了，“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地瓜！”
“新鮮的地瓜是要香甜一點，城裏吃到的大多都不新鮮了。”
“那住在山裏也挺好诶，想吃随時都可以去挖。”
“嗯，偶爾來一次是挺不錯。”
深山，篝火。
惬意地烤着羊腿。
聽着林間的蟲鳴，還有火花偶爾噼啪一下的聲音，這一切對葉燃來說都特別新鮮。
他吃飽後靠在椅子上，看着滿天的繁星，終于知道這家民宿為什麽叫這個名字了，“我還以為滿天星是指花。”
陸衍也往後靠，跟他看向同一片天空，“這裏海拔高，沒有霧霾，差不多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星星。”
“衍哥，”葉燃忽然側頭看向他，眼睛亮亮的，“你是專門帶我來看星星的嗎？”
“也不是。”
“那還有什麽？”
陸衍笑笑，看了一眼烤羊腿，“還有烤羊腿咯。”
“啊，沒有其他的嗎？那我們明天要怎麽安排？”
“明天，明天當然是爬山。”
“？”
還真是帶他來爬山的。
山裏真的很冷，也沒有暖氣，老板給他們拿了兩床厚被子。
葉燃洗完澡，冷得跟鹌鹑一樣，趕緊鑽進陸衍的被窩裏，陸衍正在打電話，忽然頓住，那頭問：“怎麽了？”
他輕輕拍了葉燃一下，示意他過去一點，“沒什麽，你繼續說。”
葉燃不滿意地又往他懷裏拱了拱，碰到他的腿。
陸衍下意識将腿蜷起來，看了他一眼，冷靜地跟那邊對接工作，對接完關掉電話，第一時間就把葉燃從被窩裏撈了出來。
葉燃趴在他身上，明知故問：“幹什麽？”
陸衍忽然笑了一下，“你這讓我怎麽回答？我總不能說幹你吧？”
葉燃面紅耳赤，撲過去捂住他的嘴，“衍哥！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陸衍好笑地拿下他的手，垂眸看向他，低聲道：“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更不要臉一些？”
葉燃“啊”了一聲，撲過去跟他幹仗。
結局當然是個輸。
他氣喘籲籲地被陸衍按在床上，跟白天那只撲棱蛾子一樣，只能撲騰兩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陸衍故意逗他：“認不認輸？”
葉燃都想明白了，反正最壞的結局，也就是在床上躺半天起不來床。
他梗着脖子：“不認！”
陸衍的神色微微暗了下來，垂眸靠近他，低聲笑道：“我可以把這句話看做是一種邀請嗎？”
葉燃被撩得面紅耳赤，微涼的唇輕輕落下，但好像只是想逗他，并沒有深入，淺嘗即止後忽然将他松開，拉上被子，“好好睡覺吧。”
？
沒了？
這就結束了？
雖然葉燃也知道縱欲過度不好，但不做是一回事，陸衍不想要是另一回事。
他裹在被子裏，露出眼睛瞪着他。
陸衍找好位置躺下，回頭看他那副樣子，差點沒笑出聲，“怎麽了，沒滿足到你不高興了？”
葉燃紅着臉，“沒有。”
但還是氣呼呼地看着他，估計這個問題不說清楚，他今天晚上是不會睡覺了。
陸衍捏了捏他的臉，神色微暗，“明天還要爬山，爬一整天，把你腦子裏的黃色東西收一收。”
原來是這個原因。
葉燃立馬把頭埋進被子裏，安然入睡。
深山是真的很安靜，葉燃一覺睡到天亮，神清氣爽，他起身看到陸衍在外面打電話，看到他醒了，跟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挂掉進屋，“睡醒了？”
葉燃點點頭，起床穿衣服。
洗漱完下樓吃飯，老板給他們準備的東西并不豐盛，但都是他們這裏特有的東西，葉燃吃得特別香。
飯後陸衍又接了一個電話，葉燃跟狗玩了一會兒，陸衍終于結束，帶上背包，叫上他，準備出發了。
雖然葉燃對爬山一點都不感興趣。
但跟陸衍一起他可以！
他背着背包雄赳赳氣昂昂地爬了沒多久，就累得要死，癱坐在石頭上，有點哀怨地看着這一切，可能他也在思考好好的假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陸衍看到他那副表情就想笑。
他伸手遞給葉燃一壺水，然後自然而然地接過了他的背包，等他休息好了，兩人繼續往上爬。
爬到半道葉燃又不行了，陸衍沒說什麽，就陪着他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在他休息的時間裏掏出小刀，幫他削了一根登山棍。
“你之前沒有爬過山嗎？”
葉燃當然爬過，他看向長長的盡頭，表情一言難盡：“但是爬山不應該有臺階，有扶手才對嗎？這個完全沒有開采過。”
所謂的上山路，也不過是當地村民日積月累踏出來的，葉燃沒有他們的本事，沒辦法在這種地方健步如飛。
葉燃甚至在懷疑：“這難道也是我魔鬼訓練的一部分嗎？”
陸衍忍住不笑，“這都被你發現了？”
葉燃差點暈厥過去。
可惡的陸衍，居然在給一巴掌前，還特意給他一顆糖！
葉燃想着來都來了，也不好半途而廢，只能硬着頭皮撐着往山上爬。
在看到山頂的一瞬間，葉燃都要感動落淚了，奈何實在爬不上去，就差最後幾步，死活上不去。
陸衍從後面撐着他，看他實在沒力氣了，終于告訴了他來的目的：“老板說這山頂上有一種藍色的蝴蝶，特別漂亮，運氣好的話，會在太陽下山的時候看到一大群。”
面前的葉燃忽然不動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一處。
本來已經精疲力盡的身體不知道從哪湧上一股力量，驅動他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了幾步，“衍哥，你看這個是什麽？”
陸衍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白色的小花上停留着一只泛着瑩瑩藍光的蝴蝶，明明是藍色，在陽光下卻可以折射出七彩，美得要讓人窒息了。
他熟練地打開背包，拿出随身攜帶的相機。
然後調焦、對光、快速找到最适合的參數，“咔嚓”一聲将蝴蝶拍了下去。
葉燃好奇地想看拍下來是什麽樣子的，陸衍調出來給他看。
在小小的屏幕上蝴蝶慢慢放大，林間的光斑落在它身上，有種無法言說的靜逸和生命感，這張照片的角度捕捉得非常好。
葉燃看到照片忽然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陸衍，又看了看照片，“你、你以前就會拍照嗎？”
陸衍“嗯”了一聲，對着蝴蝶又拍了幾張，熟練的動作不像是剛學會，而且他好像特別擅長拍細節，跟某個曾經和他聊得很好的人很像。
剩下的路對葉燃來說已經不難了，他一口氣爬上山頂，全程都沒有說話。
陸衍發現他的異樣，“怎麽了？”
葉燃不敢說，他怕他的猜測成真了，坐實了以前的他對陸衍真的是壞到透頂。
可即便是這樣，陸衍也會握着他的手，把好的位置讓給他坐下，“先休息一下吧，老板說傍晚蝴蝶會更多，就算拍不到蝴蝶，晚霞也挺好看的。”
葉燃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看他看向自己，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他本來都忍住了，結果陸衍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拿自己幹淨的衣服擦了擦他的臉，“是不是累到了？”
他的關心讓葉燃徹底繃不住了，鼻子一酸，眼睛紅紅地看着他，“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壞啊？”
陸衍笑了笑，“為什麽這樣說？”
“我為了江時瑧，疏遠了所有玩得好的朋友，肯定傷了他們的心。”
“那也是江時瑧的問題，不是你的。”
葉燃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根本沒辦法掩飾，陸衍忽然擡起他的頭，認真問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他一說這句話，葉燃更繃不住了。
他撲過去把陸衍抱住，想告訴他自己當年不是有意疏遠他，也不是全然不記得他，可是仔細想想，他當時就是這樣想的啊。
覺得世界裏只有江時瑧一個人就好了。
其他人都不重要。
當年跟陸衍斷聯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過後也沒有再想起過他，而那時候的陸衍正在經歷他人生的低谷。
他不敢想象對方是怎麽過來的。
也不敢問他。
光是想想都想抽死當年的自己。
陸衍好像猜到他在想什麽了，沉默地擦掉他的眼淚，安靜陪他坐了很久。
看他終于緩過來，立馬轉移他的注意力：“太陽下山了。”
葉燃點點頭，鼻音很重地“嗯”了一下。
陸衍忽然覺得好笑，“哭這麽狠，還要附和，看來你還真是愛慘我了。”
葉燃被他逗得破涕為笑，想罵他不要臉，但又覺得這樣挺好的，他曾經為了別的人傷過陸衍的心，現在終于有機會彌補了。
他認真牽着陸衍的手，十指相扣。
陸衍又開始逗他：“一刻也舍不得分開，有這麽喜歡我嗎？”
葉燃又被他逗笑了，“喜歡，喜歡，只喜歡你！全世界最喜歡你行了吧！”
他總是這樣輕易就能調動起葉燃的情緒，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心滿意足地靠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葉燃忽然想起什麽，“衍哥，怎麽一上山你的電話就沒響過了？”
陸衍平靜回他：“我跟他們說山上信號不好，然後開了飛行模式。”
“啊，那不是騙人嗎？”
“偶爾騙騙，沒關系。”
“萬一他們有急事怎麽辦？戰隊會不會倒閉？”
“離開我兩天就倒閉了，那它還是倒吧。”
葉燃被他逗得咯咯大笑。
傍晚正式降臨，在漂亮的霞光下萬物生輝，葉燃屏住呼吸，慢慢起身靠向峽谷，“衍哥，你快看。”
藍色的蝴蝶在霞光下翩翩起舞，互相追逐，時而聚成一條線，時而分散，因為太美了，在空中凝聚出一種絢爛的彩色斑斓。
老板沒有騙他，山上的蝴蝶确實很漂亮。
陸衍掏出相機拍了幾張，看葉燃看得入迷，“你要拍兩張嗎？”
葉燃還沒反應過來，相機就塞到他手裏，陸衍從身後手把手教他怎麽調焦，怎麽調光，然後用他的手按下快門，記錄下屬于葉燃的第一張照片。
天色暗得很快，陸衍帶着葉燃折返。
回去的路相對比較容易，葉燃也來了精神，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地跟他講，他以前家裏有一本蝴蝶圖鑒，那是他媽媽最喜歡的書。
出事後他還帶去過孤兒院，中午回偷偷躲在房間裏看，只不過後面不知道為什麽就沒有了，留給葉燃的只是惆悵的回憶。
對葉燃來說，那可能是他唯一了解外界的途徑。
從家裏人去世後，他不是被困在網吧，就是困在戰隊、直播間，從來沒有真正走出去過。
陸衍将他的手越握越緊，“等退役後，我帶你環游世界吧。”
葉燃猶豫了一下，“可是我英文不好。”
陸衍笑，“你忘了我之前在哪個賽區呆過？溝通交給我，你只管把我大腿抱緊就行了。”
此時的陸衍在葉燃眼裏可不就是大腿？
他也沒有想到，生平不多的一次見色起意，居然給自己找了個這麽好的對象！
葉燃黏黏糊糊地從後面抱着他，“衍哥，你說我以後離開你怎麽辦啊。”
陸衍認真想了想，“會被欺負死吧？以你的腦細胞，也有可能被賣到緬北了，還要幫着數錢？”
葉燃：？
人身攻擊有點過分了！
山下到一半就看不見路了，還好陸衍帶了手電筒，兩人安全回到民宿，老板還特意起來給他們煮了一碗面，看他們吃完了才收拾碗去睡覺。
葉燃太累了，洗完澡到頭就睡。
他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抱着親他，強撐着睜開眼睛，“衍哥你要做就快點做，不做我就睡覺了。”
陸衍好笑道：“睡你的，我又不是禽獸。”
他禽不禽獸葉燃不知道，反正葉燃覺得，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後，陸衍确實經常搞得他人心黃黃的。
第二天，啊不對，應該是第三天。
葉燃睜開眼就要面對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殘忍事實，不停地抱着被子打滾：“啊啊啊啊！我的假期！居然就這麽沒了！”
陸衍叼着牙刷，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快起來了。”
兩人起床，告別老板。
老板是真心想送他一只小狗，葉燃也是真心想要，狗都捧到手心裏了，硬是在陸衍的注視下還了回去。
一路上，葉燃都在郁悶：“狗狗這麽可愛，你怎麽忍心拒絕。”
陸衍理智回他：“再可愛你也不能養，李毅對狗毛過敏，你怕不是想跟他打起來。”
葉燃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他實在不能把李毅那麽大一個塊頭的人，跟狗毛過敏聯系起來，“可是他……看起來身強力壯？”
陸衍想起個搞笑的事，笑了起來，“春季賽的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公狗發情了，抱着李毅的腿狂蹭，結果就是他住了兩天醫院，差點比賽都沒去成。”
李毅那種鋼鐵直男，居然被一條公狗侮辱了，葉燃光是想想都要笑出聲了。
陸衍看他沒想那條狗了，又跟他說：“等退役，我們也可以養一只狗，我對狗毛不過敏。”
葉燃都被吊成翹嘴了，幽怨道：“衍哥，你一路上都給我畫多少個餅了……”
回去路上又路過了大片花田，還是那群大媽大爺，正在收割薰衣草，看他們喜歡，又給他們塞了一大把，整個車裏全是薰衣草的味道。
車一路上都開得很抖，葉燃卻樂呵得跟個什麽似的，不管想到什麽高興的事，都要先笑上一笑。
不過回到基地後，葉燃的笑容還是垮了下來，哭唧唧：“我的快樂時光這麽短暫的嗎？”
不光是他，還有宋新星他們，全都在抱怨根本沒有玩好，放的假比周扒皮都扣，葉燃加入了他們的八卦陣營，狠狠聽了一波陸衍的壞話。
随後所有人都在規定時間內到齊，陸衍拿着筆記本，完全一改跟葉燃在一起的溫和，擡起的目光淩厲，聲音冰冷：“假期結束了，你們的心也該收一收了，接下來我會給你們每個人發一份訓練計劃表的複印件，你們先看一下，有問題直接提。”
宋新星拿到表，差點吓暈，“這比春季賽還狠啊！”
陸衍擡眸看向他，聲音冷淡：“春季賽XG一輪游，你希望在夏季賽幾輪游？”
宋新星立馬閉嘴，看向餘寧。
餘寧也不敢反駁，看了看阿珏，兩人都沒吭聲。
然後剩下李毅，看完眉毛都沒皺一下，就合上了，“我沒問題。”
宋新星都要罵娘了，然後将唯一的希望落在葉燃身上，希望他幫忙說說好話。
葉燃的訓練內容本來就跟他們不一樣，他沒敢給宋新星看，趕緊合上，“我也沒問題！”
陸衍收回視線，“行，沒問題就從明天開始。”
他收起東西轉身離開，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咆哮聲：“啊啊啊啊啊！葉燃！你是不是被美色迷惑了！這麽離譜你居然說沒問題！”
“哪有，還好吧。”
“你還在幫他說話！不行，我要看看你的！我靠！你居然比我們少這麽多？”
“啊啊啊啊！我跟你們這些關系戶拼了！”
聽着他們吵吵鬧鬧，比以前氣氛好多了，陸衍不禁笑了笑，回陳益的消息：沒事，他們會自己消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