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栖栖遑遑(十)

第70章 栖栖遑遑(十)

梁喑一怔,他猜得出沈栖還有其他的驚喜,但沒往這個地方想。

“那麽,房間還能續住嗎?”

沈栖不太敢看他,微紅着耳朵多開他的眼神小聲嘟囔,“你自己的酒店,我怎麽知道啊。”

梁喑喉嚨發緊,低聲警告他:“不許撩我。”

沈栖握住他的手,把聲音放得更低:“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梁喑用力反握住他的手,以實際行動将人帶回了酒店。

一開房門,梁喑便把他壓在了門上。

沈栖下意識抵住他的胸口,沒推動,接着自己的下颌就落在了對方的手上,像一只擱淺了許久的蚌殼,失去了閉合的力量,輕輕松松就被打開了防禦。

梁喑呼吸極沉,帶着強烈的進攻欲望,卻又十分克制地先從接吻開始。

沈栖腦袋發蒙,逐漸在這場交換呼吸的角逐裏失去力氣。

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扒得只剩下白襯衣與褲子。

沈栖下意識抓住梁喑的手,還未說話就被按在了牆上。

上一次他喝多了腦子不太清醒,并且還是黑暗之中,現在頭腦清醒光線清明,這種完全知道下一步要發生什麽的感覺簡直像是一把抵在脖子上的劍。

沈栖不自覺攥緊梁喑的胳膊,“梁先生,我……”

梁喑順着他的鼻尖親了一下,說:“別害怕,我不會弄傷你。”

Advertisement

沈栖艱難地點頭,像一只剛從水裏被打撈上來的蚌,被人利落掰開蚌殼。

上一次的記憶先一步席卷,沈栖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安全開關。

“相信我,我不會弄傷你,好嗎?”梁喑聲音很輕,似乎把選擇權放在他手中。

他的眼神太過克制,聲音也很克制。

沈栖也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退堂鼓,只好鼓起勇氣點頭,“嗯。”

梁喑與他指尖交扣,給予他力量和安全感。

沈栖像一只繃緊了弦的弓,只要箭搭上去就會發出铮鳴。

梁喑這次極有耐性,像一個很老練的園丁把每一寸土都耐心翻過,并且時不時詢問他感受。

沈栖羞得不敢看他,把另一只手遮在眼睛上試圖躲避這種追問。

“現在難受嗎?”

沈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又像是被人綁住了用羽毛拂動,既想讓他重一些又想讓他快一些。

他別過頭,咬着嘴唇小聲:“你別、別問我。”

梁喑咬着他的耳朵,輕聲否定:“不能不問,我得不到你的及時反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需要收手,乖,告訴我現在是什麽感覺。”

沈栖覺得梁喑是故意在欺負自己,他怎麽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收手。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告訴我舒服嗎?”梁喑含着低笑,往他耳朵裏輕輕吹了口氣。

“繼續,還是停?”

沈栖指尖一蜷,嗚咽了聲:“你別欺負我。”

梁喑揉着他的掌心,低下頭來說:“我要收回你的安全開關,你既然相信我就不能時刻存着要結束的念頭,這件事我們總要做的,對不對?今天我可以忍,以後也可以再忍一次兩次,但你不能讓我幾十年都這麽忍下去,你說呢?”

沈栖知道他忍得辛苦,再喊一次停梁喑恐怕也受不了。

那個安全開關源自于當初的對他這個人的恐懼,現在他不怕梁喑,不應該再用。

沈栖輕輕點頭,“嗯。”

“乖孩子。”

沈栖想,大不了就是疼,就算再疼也不會有被比綁架恐怖。

“你輕……”沈栖被逼出哭腔,但很快又覺得另一邊空落落的,“另一邊……”

水聲清晰,震耳欲聾。

沈栖的一切都由梁喑親手教導,像一只被抛上空中的風筝,雖然害怕未知但卻本能依賴這根線的主人。

“不、不行嗚……”

梁喑捏着他的下颌,輕聲提點,“看看,漂亮嗎?”

沈栖下意識看過去,盛放的花苞之上露珠瑩瑩。

梁喑采摘初春第一枝鮮花,慢條斯理地摘下一朵有一下沒一下地撚着花瓣。

花瓣單薄,擠不出汁液,只能在碾壓之下變得零落脆弱。

“疼。”沈栖聲音綿軟地求他。

“只有疼嗎?”梁喑低聲哄他:“再仔細想一想,除了疼還有什麽?”

除了疼之外還有無法形容的麻和難以名狀的焦灼,沈栖輕咬住下唇,只覺得那種感覺快要蓋住了疼。

梁喑咬住他頸側皮肉,輕聲問:“寶寶,舒服嗎?”

沈栖聽着直白又熱切的詞語,羞赧得幾乎要縮起來,“舒服、舒服的。”

梁喑明明箭在弦上,卻還要裝出一副清冷守禮的樣子,矜持地請問他:“那還要我繼續嗎?”

“……要。”

沈栖被他一步步牽引前行,迷迷糊糊中說了許多想也沒想過的渾話。

梁喑讓他這樣清純又放蕩的樣子撩得喉嚨發緊,幾乎要現在就把他撕碎了吞下去,将他完完整整地困在情網之中。

“寶貝,不要緊張。”

沈栖猛地睜開眼睛,混亂的意識瞬間恢複清明,一把抓住梁喑的手,駭然道:“梁先生!”

梁喑停下來,只在安全區之外打轉。

“我會慢一點,嘗試着放松一點,如果實在沒辦法接受今天到此為止。”

梁喑指尖微微壓下去,啞聲詢問沈栖,“告訴我,你想結束嗎?”

“這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我們只是試一試,上一次吃過的對不對?”

梁喑咬着他的耳朵,嗓音滿是沙啞情欲:“寶寶,給我嗎?”

沈栖聽着耳邊的一聲聲蠱惑,抓着他手臂的那根手指逐漸掐緊,“給、給你。”

“好乖。”梁喑低下頭含住他的唇。

!!

沈栖皺起眉,屏住了呼吸慢慢接受他的手指。

梁喑莞爾誇他:“寶寶好聰明,已經學會怎麽吃了。”

沈栖被人誇過天才,被人誇過漂亮也被人誇過懂事但還未被人這樣誇過,羞赧得睫毛直顫。

梁喑連哄帶騙,把這只鮮美的蚌揉軟了外殼,總算到了足夠成熟,任人開采的地步。

沈栖眼皮凄紅,嘴唇上牙印淺淡血色濃深,迷蒙的眼神透着股單純的誘人。

梁喑撕開包裝套上,低下頭安慰他:“會有點疼,為我忍一忍好不好?”

沈栖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建設,這次沒有想象中那麽疼,一定也……

“!!!”

沈栖繃直了腳背,一丁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梁喑。

生理性眼裏瞬間盈滿眼眶,他在咬住嘴唇的一瞬間被人吻住。

梁喑被他咬得脊背酸麻,他知道沈栖對疼痛感知十分強烈,于是停下來耐心安撫,“別害怕,如果吃不了就不吃了,別怕。”

沈栖抓着他的手臂,臉色發白地抖了抖眼皮。

梁喑低頭親親他眼睛,很慢地動了動,“想想剛才,剛才明明做得很好,對不對?”

沈栖接受得比別人要慢,但反應給得很誠實。

他的青澀恰到好處的點燃了梁喑心底的渴望,在保證不會弄傷他的情況下索求了一場酣暢淋漓。

從床上到落地窗,那雙漂亮的異瞳幾乎散開。

早上喊陳亦洲的那聲哥哥還有他撩的那句“真的不愛聽嗎”被梁喑逼着還了無數遍債,他思維混亂地埋怨:“你小心眼。”

“我告訴過你,晚上叫。”

梁喑叼住他頸側血管,輕聲逼問:“喜歡我嗎?”

“不……”沈栖剛一開口,脖子上一疼,當即改口:“喜歡、喜歡的。”

“嗯?我沒聽清,有多喜歡?”

沈栖昏迷之前,顫着哭腔像告誡一樣和他坦誠:“喜歡梁先生,很喜歡……只喜歡……”

……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三點。

沈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窗簾上昏黃的光線。

睡得太久頭有點疼,他擡手揉了揉額頭,突然發現自己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指痕。

他懵了懵,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

後知後覺的酸痛彌漫而來,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都要碎了,顫着手掀開被子,發現了比胳膊更加慘烈的場景。

……梁喑簡直是個禽獸。

衣冠禽獸。

沈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兒好肉,連小腹上的舊傷都泛青。

他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昨晚。

梁喑壓着他的小腹一邊讓他感覺,一邊貼着耳朵叫他寶寶。

他意識迷亂,一會覺得是叫自己一會覺得是他在裏面塞了個寶寶。

沈栖搖搖腦袋下床,結果腳一軟跌了回去。

梁喑正好進來,已然穿得幹淨禁欲,一派得體的精英模樣。

“醒了?”

沈栖耳朵瞬間燒紅,移開視線小聲“嗯”了聲。

梁喑把他抱起來,先親了下才拿過衣服給他一一穿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沈栖渾身都不舒服,尤其是……但他不好意思直說,只能搖搖頭:“沒、沒有不舒服。”

“我檢查過,有一點紅腫但沒有流血,我幫你上過藥了,別怕。”梁喑将他抱起來,低頭蹭蹭他鼻尖,輕聲說:“我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老婆。”

沈栖被他叫得面紅耳赤,微微躲了躲視線,小聲說:“幹嘛呀。”

“謝謝你。”

沈栖微怔,“謝什麽啊?”

梁喑莞爾輕笑,“餓不餓?我讓人送餐上來給你吃。”

沈栖忍不住追問:“你要謝我什麽啊?不要只說一半,你……”

梁喑低頭吻住他,隔了會說:“不要問,乖。”

“哦。”沈栖悶悶應了,在他拿出電話準備讓人送餐的時候先一步說:“不吃那個,我要吃你做的。”

梁喑看了他一會,笑着放下手機,“想吃什麽?”

“吃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