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露爾幾人大快朵頤,吃過飯後又美美給他講了許多獵人須知後就離開了,他們邀請他明天一起去打獵,他也沒有完全答應,只說看情況。
幾人離開後,他喂了那幾只蜜蜂一點蜂蜜,帶着它們來到了樹下,就跟帶着自己狗指認車輛一樣,他指着霸王花、茅膏菜、豬籠草等食肉植物和一系列毒花,告訴它們不能去采。
他也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聽進去,反正聽不進去的話,就是一個死。他是堅決不會和這些蜜蜂培養感情的,它們死了他就把它們吃掉。但他更希望這些蜜蜂能為他提供一個長期的食物來源,于是他帶着蜜蜂們走了一路,來到伊爾區人煙稀少的一棵隐蔽的大樹上。
這棵樹沒有鋼樹那麽高大,但是枝葉繁茂,也能遮風擋雨,而且會開花,也方便蜜蜂就地采蜜,不至于全都喂了食肉植物。他也不知道怎麽才能驅動這些蜜蜂按他的意思來辦,只能一邊感受自己的光源,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覆蓋上去,同時又跟馴獸似的來回指着、說着,各種方法都用上,也不知道三只蜜蜂聽懂了沒有,總歸,它們晃悠悠地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住的鋼樹時已是晚上,剛走到樹前就看到一堆人在那裏站着,是一群獵人,為首的就是那個區長的三兒子,霍林。
霍林一看到林觀遠,臉色就沉了下來,“我當你是多麽貞潔呢,原來是賣給了區外的人,你還有臉回來,真是惡心。”
林觀遠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他只是上上下下把霍林打量了一遍,“你的腦子裏灌滿了精/液嗎?一天到晚腦子裏就只有這些?”
“呸!”霍林吐了一口口水,“我可不相信有人能在十幾歲後才突然變異,而且你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異化,你可騙不了我。”
林觀遠又用玩味的眼神細細看了看霍林異化出來的小細足,“你異化出來的那一對小東西又有什麽用呢?對你這種人來說,異化出個絕世大jb才最符合你的期望吧。”
霍林被他說的都有些愣了,面前的這個少年明明在雨季之前還是個聽到污言穢語會臉紅惡心,跑着逃開的人,怎麽一個雨季過後,用詞比他還髒了?張嘴閉嘴的都是什麽啊!
“你?!”霍林指着他,“你竟然這麽不要臉了!霍頓斯的區長怎麽幹的你?把你幹成這樣!你怕不是一個雨季都躲在霍頓斯吧。”
林觀遠看着霍林氣急敗壞的模樣,更是聳了聳肩,“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肯定比不上他啊!他能讓我爽到,你只會讓我性縮。別用你那一對小東西指着我了,有點刺眼,進化出來的東西都這麽小,你大概什麽都小吧。”
他這話說完,霍林旁邊就有獵人忍不住笑了一聲,霍林的臉都氣綠了。
對他這種人來說,攻擊他的打獵能力不如攻擊他的性能力,畢竟他滿腦子裏只有黃色。作為一個獵人,來打擊他這樣一個“非戰力”,都要喊上一大幫別的獵人,只能算是廢物中的廢物了。
林觀遠一邊嘴上罵他一邊在心裏分析,手上的螳螂臂漸漸握緊,霍林終于發現自己罵不過這個好像确實性格變異了的“小賤人”,一聲令下就要讓那些獵人們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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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剛才林觀遠和他對罵時,他因為過于激動,早就脫離了獵人群體,來到了林觀遠跟前,林觀遠眼睛都沒眨,在他下命令的同時,一刀就劈斷了他的一根細足。
霍林和一衆獵人都受到了驚吓,然後林觀遠就把霍林給劫持了。他的螳螂刀就湊在霍林的脖子前,看着霍林由驚訝轉驚恐的模樣,還逗了逗他,“你連脖子也很細啊。”
霍林頓時由驚恐變成了受辱後的驚恐。
跟着霍林來的獵人完全鬧不準怎麽回事,平時他們對付非戰力,基本上就是揩油+暴揍+拖走,等這些貴族們玩完了他們還能跟着玩一玩,可是今天怎麽突然變成這樣?難不成這個銀發美少年真是獵人?
林觀遠沉聲說:“伊爾區不許獵人之間相互鬥毆吧,而且更不允許一群獵人圍毆一個獵人,因為獵人是一個團結的整體啊。”說到最後,腔調卻又轉為嘲諷。
那些獵人鬧不準他想說什麽,只能指着他,“你別傷害了霍林大獵人。大獵人要是受了傷你也離死不遠了!”
“哦?是嗎?”林觀遠側頭看了看霍林,繼而又手起刀落把他另一個細足給砍了。“我好像沒事呢。是不是大獵人受的傷不夠嚴重啊?而且,這麽容易就能被人砍斷異化足,他也配稱得上‘大獵人’?”
霍林痛苦地大叫,雖然斷掉的兩個都是異化出來的蟲足,上面的神經少,不會像真的斷手斷腳了那麽痛苦,但畢竟還是疼的,而且他覺得面前這個人完全就是個瘋子,因而他還很害怕,所以喊得就特別凄慘。
鋼樹上已經有人打開門往下看了。
那幾個跟着來的獵人頓時更焦心了,別說是非戰力了,也沒見過這麽瘋敢對區長三兒子拔刀的獵人啊,“你你你住手!你到底想幹什麽?!”
林觀遠一臉莫名,“我想幹什麽?明明是你們這幫人對我欲行不軌吧,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林觀遠拖着霍林在鋼樹旁轉了一圈,還大聲喊着,“大家都看清楚啦,是他帶着人過來找我的事的。”
霍林掉在地上的兩根斷足還被他踩了幾腳,變成了好幾截。
他又扯着霍林繼續走,“伊爾區管事的只有區長嗎?”
霍林以為他是害怕了,連忙大喊,“對,就是我父親。你完了,你這樣對我,你肯定完了。現在想求饒已經晚了。”
林觀遠将螳螂臂在他脖子上磨了磨,他的脖子立馬出現了幾道血痕,“我沒想求饒啊。”
由于這陣勢,許多獵人都出來了,也有獵人去找了區長。
等林觀遠拉着霍林快走到區中心時,終于見到了姍姍來遲的區長,桑則·伊爾。
桑則雖然這幾年也是沉迷享樂,但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是靠自己的力量獲得的,他也一直是弱肉強食,力量為王信條的堅定擁趸,因而他依然會每日鍛煉自己的身體能力,定期捕獵,展示自己的強大,讓獵人和非戰力真心實意地俯首稱臣。
他對自己的這個三兒子倒不是特別在意。畢竟在更看重力量的他的眼中,這個三兒子霍林确實很廢物。
不過他看到自己的三兒子被一個銀發美人用螳螂臂架着,一時之間也有些驚詫。
他沉聲問旁邊的獵人發生了什麽事,要是被一個非戰力威脅成這樣,那他的面子可是挂不住,但如果這真是個非戰力,這個人他也必定不會讓其活下來。
他在伊爾區定下的規定就是非戰力必須服從戰力,如果敢反抗或者傷害戰力,那就是死路一條。
但是旁邊的獵人吞吞吐吐地告訴他,這個銀發說自己是獵人。
桑喆皺起眉,沉聲問林觀遠,“你想幹什麽?”
林觀遠下巴指指那幫獵人,“應該問問他們想做什麽吧。好端端地來堵我,對我進行辱罵和攻擊,難道我不應該反抗嗎?”
其他獵人:明明你罵的最多吧!
桑喆皮笑肉不笑,“你要知道,非戰力是要完全聽從戰力安排的,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林觀遠冷哼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是非戰力?我已經說過了我是獵人。”
霍林一看到他父親就放開了膽子,“他不是,他就是一個非戰力,和霍頓斯的區長有一腿,所以覺得翅膀硬了,不害怕了。”
“所以,原本我為什麽要害怕?”林觀遠像是在問霍林,但他的眼睛掃過一幹獵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保護非戰力,為什麽又擔心非戰力不害怕你們?你們是保護非戰力呢,還是只是想讓非戰力當你們的奴隸呢?”
這話其實也不必要問出來,因為大部分獵人都明白的,非戰力就是伊爾區的奴隸。
但林觀遠看到獵人們因為懷疑他是一個非戰力卻膽敢挾持區長三兒子而憤憤不平,他都快氣笑了。
霍林壓根聽不出來林觀遠的意思,光在那裏吱哇亂叫,但桑喆卻立馬展現出了一副正派面容,“你在說什麽呢!非戰力軟弱無法自理是事實,讓非戰力聽從戰力安排是為了保護他們。戰力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的時候,哪個非戰力不是活得好好的,等着戰力回來送吃送喝,就這樣還要心存怨念,未免也太不知足了吧。”
敢情這人是一點看不到非戰力的付出與痛苦呀。但也對,這種力量至上的上位者大概覺得只要給弱者一口飯吃,弱者就得把命給他才對吧。
林觀遠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可是我是獵人啊。”
其他獵人們:那你扯老半天的非戰力幹嘛啊?!
“獵人們不得互相毆鬥;獵人們不能對其他獵人進行欺淩。這是您訂的律法吧?”林觀遠說到“律法”兩個字時忍不住心裏嗤笑一聲。
桑喆點頭,“自然,獵人們應當團結一致,有問題也該找糾議官或者我解決。”
“如果一個獵人沒有得罪任何獵人,但一幫獵人卻找茬欺淩他,這怎麽算?”林觀遠繼續問。
“如果事情屬實,當然要對這些獵人進行懲罰。”桑喆說。
“什麽懲罰?”
“根據所犯罪行大小進行監禁、鞭笞、杖打、挨餓一天、倒吊三日、驅逐出區、放入霸王花中腐爛致死等,當然也允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相同傷害。”桑喆冷冷地說。
“好。”林觀遠笑了起來,把霍林一把推了出去,“他傷害了我,他們都傷害了我。”
其他獵人:你胡說!我們什麽都沒幹呀!
桑喆看着自己兒子被砍斷的兩只小足只剩了一點芽芽,咬了咬牙,心裏明白霍林肯定是自己主動帶着人來的,不然不可能去離區中心并不近的安佳樹。
但如果這個銀發小孩真是獵人,就不好辦了。他為了行方便,并且得到全體獵人的擁護,可是把所有好處以及免責條例都給了獵人的。獵人之間的矛盾自然也都是過錯方去承擔。
只是他也确實沒看出來林觀遠有什麽變化。“你說你是獵人?你有什麽進化?”桑喆聲音低沉,帶着威壓,一雙巨大的變異手臂小幅度揮舞了一下,帶起了一陣有血腥氣的風。
林觀遠挑起眉,“聽說區長大人您馴服了一頭巨型果蛉,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見上一面?”